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醜陋真相 文 / 葉子脈脈
「沈姐姐，你好些了嗎？」幾個小傢伙圍坐在沈言清周圍。
「嗯，我好得很。」沈言清大咧咧地笑著。
「姐姐要快些好起來，我們等著跟你習藝呢。」鳳一道。
「小勢利鬼，我若不教你們，是不是就乾脆死了算啦？」沈言清故意玩笑道。
鳳一被說得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嘿嘿，姐姐是我們空雀族的恩人，怎麼能讓姐姐死。」
沈言清一整夜的火熱，身上出了很多汗。身上纏著紗布極不舒服，剛剛藍漠在她不好意思求他。現在便想趁他不在屋內，自己處理一下。遂道：「你們幾個毛頭小子先出去，讓小妹妹留下。」
鳳一等人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一個個都紅著臉退了出去。只留了當日告秘的小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沈言清問道。
「阿展。」小姑娘笑嘻嘻地回答。
「你怕不怕血？」沈言清又問。
「我們空雀族人連死都不怕。」阿展稚嫩的聲音透著堅決。
沈言清「噗哧」一笑道：「就是讓你幫我解一下紗布，不是什麼出生入死的事。」
阿展紅了臉，將沈言清扶起，按她的指示，將她腹布的紗布解下。
解去厚重的紗布，沈言清感覺舒服多了，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想是昨日被藍漠撕壞的，想了想又對阿展道：「幫我尋幾味藥來，再去跟你姑姑借一套衣服給我？」
「嗯。」阿展記下沈言清告訴她的幾味藥草，覺得自己能幫她做事，開心得不得了。一蹦一跳地出了樹屋。
「阿展，姐姐要你幹嘛？」鳳一等人趕緊圍過來。
阿展傲驕的挺著小胸脯道：「不告訴你們。」連飛快地跑開了。
鳳一等人不甘心地返回樹屋，想跟沈言清也討些差使。可未等開口，便被一個冷冷的聲音嚇住。
「誰讓你們進來的？」藍漠冷盯著屋內的幾個半大孩子。
要知道自己的女人衣衫不整地躺在那裡，屋內怎麼能有別的男人呢？男孩也不行，男孩也會長大成男人的。藍漠週身散發著寒氣，鳳一幾個像被凍住一樣在屋內一動不動。
沈言清笑道：「龍王本領見長，都會嚇唬小孩子了。」
藍漠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盯著鳳一。鳳一幾人囁嚅著靠向沈言清尋求保護。
「出去。」藍漠冷聲道。
「你夠了。」沈言清制止藍漠進一步的舉動，又轉而安慰鳳一等人道：「鳳一，姐姐沒事了，你們去吧，等我好了就可以教你們了。」
鳳一等人點點頭，又戒備地望望藍漠，準備出門。
「咦？姐姐再練習毀滅之力嗎？」鳳一的目光突然停在角落的一堆染血紗布上。
「誰讓你解開的！？」藍漠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堆紗布，驚怒地閃身到床邊質問沈言清，幾個孩子嚇得迅速地退到門口。
沈言清卻覺得奇怪，沒理會藍漠的質問。向鳳一道：「姐姐並未練習毀滅之力。」
「咦？」鳳一滿臉疑惑：「那紗布上為何會有炙粉？」
藍漠瞟向那堆紗布，眸光一凜追問道：「炙粉是何物？」
「習毀滅之力時，我們為讓體內的毀滅火焰更盛，會以炙粉助長功力。」鳳一答道：「只有我們空雀族人能看得到它，姐姐若是不能操控毀滅之力，定不可輕易接觸此物。」
「鳳一，你在胡說什麼！」烏羽推門而入，打斷了鳳一的話。不知為何她看起來有些慌張。
「姑姑，沈姐姐的紗布上有炙粉！」鳳一繼續道。
「好了，別在這胡鬧了，快去練功吧。」烏羽扯住鳳一的手，將他推出門外。又轉向沈言清道：「小孩子胡說，別理他。」
藍漠盯著烏羽奇怪的舉動，又瞟了一眼角落的紗布，若有所思。
「沈姑娘好些了嗎？」烏羽被他盯著有些心慌，轉向沈言清道。
「烏羽族長，我已無大礙。」沈言清看起來很虛弱。
藍漠將沈言清扶起，身體擋在她與烏羽之間，頭也不回地冷聲道：「她要飲食，族長請回吧。」
烏羽訕訕地退出樹屋，她才發現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顫抖。
自己真的做了？她不可置信地質問著自己，沈言清體內有不可控的紫焰，她是知道的，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將炙粉灑在她的紗布上？烏羽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她不停地騙自己，那只是無意識的行為，她不是故意的。
況且那女人不是沒事嗎？她沒事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烏羽僥興地想著，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
「姑姑，剛剛那明明是炙粉，你為何不讓我說？」鳳一突然出現，嚇得烏羽一驚。
「休要多事！」她低聲吼道。
鳳一被她吼得一愣，烏羽姑姑雖然一向冷冷的，卻從沒如此凶的對待過自己，她這是怎麼了？
烏羽揮開攔路的鳳一，不敢看他清澈的眼睛，奪路而逃。
藍漠透過樹屋的縫隙，看著她反常的舉動，眼神越來越冷。
沈言清盯著藍漠剛剛端進來的食物，口水直流卻吃不到。她哀嚎著：「我好餓，到底讓不讓吃飯啊？」
藍漠才過去把她扶起來，餵她進食。看她吃得開心，他才稍感放心道：「等下我們離開這裡。」
「我是傷患，不能移動，你不知道嗎？」沈言清誇張地叫道。
藍漠不為所動，直將食物不停地塞入她口中，直到她無法開口。
差點噎死的沈言清，自己抓過水袋，大口地喝著，邊喝邊道：「你是怕我死不了吧？」
藍漠卻不想跟她解釋，只道：「吃飽就上路。」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啊？」沈言清也火了。
「我討厭這裡。」藍漠又道。
「至少等我把傷口敷上藥吧？」沈言清快被氣瘋了，真當自己是女金剛啊？
這時阿展興沖沖地進來了：「姐姐，藥來了！」她蹦跳著進來，看到藍漠便噤若寒蟬一般。
「給我。」藍漠向她伸出手。
阿展怯怯地看看藍漠，又偷眼看看沈言清，得到她的首肯，才將手中的藥交給藍漠。
「那是什麼？」藍漠冷眼看著她另一隻手上的衣物問道。
「是找姑姑借來的衣服。」阿展如實答道。
「丟出去。」藍漠冷聲下令。
阿展小心地後退了兩步，不知如何是好。
「阿展，謝謝你，先去還給姑姑吧。」沈言清看著小姑娘被嚇壞的小臉，雖不知藍漠發得什麼瘋，也只好先笑著安慰阿展。
阿展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嚇小孩的怪獸！」沈言清諷刺道。
藍漠卻不理會，將那些藥材一一辯認之後，便接過沈言清遞來的珠幻母，按照她的要求將藥材放進去。
「不穿衣服怎麼走？」沈言清氣得連羞怯都顧不上了。
「我去找音音借，順便幫你向青然辭行。」藍漠起身準備去山頂，到門邊又囑咐道：「別讓烏羽靠近你。」
沈言清覺得他的話沒頭沒腦，還是認真的答應了。
藍漠走後不多時，紫焰便蠢蠢欲動了，灼熱感讓沈言清閉目不語，不能運轉靈珠。只好默念太極心法調息，才能稍稍與紫焰之火對抗。
昏昏沉沉中她覺得有個黑影進入屋內，本以為是藍漠。可那身影靠近後，她便感到一陣陰冷之氣，那寒意與藍漠的冰冷完全不同。
沈言清攸地睜開眼睛，不由驚道：「肅夜？！」
眼前赫然正是肅夜，他黑衣依舊。隱在斗篷中的臉，顯得更加陰森。可眼中卻射出奇異的光采。
他開口便是一聲輕歎：「我好想你。」手便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面頰。
沈言清冷凜地揮開他的手，因為用力而牽動了傷口，不禁微微皺眉。
「傷得重嗎？」肅夜臉上流露出擔憂之色，不理會沈言清的拒絕，依舊我行我素的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想要察驗傷情。
沈言清忍著痛想要起身，卻被他牢牢摁住。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羞怒之下，揚手狠狠甩向他的臉。
「啪」的一聲脆響，肅夜撫過自己發燙的臉頰，輕笑道：「最喜看你無助又憤怒的樣子！」
沈言清無法運轉靈珠，又有傷在身，不能與他硬碰硬。想到他也是空雀死敵，便高聲呼道：「肅夜在此∼」
可外面一片寂靜，呼了幾聲都無人前來，沈言清狐疑的望向窗外。
肅夜笑得邪魅：「真可惜，你才救了它們，轉眼就被出賣了。」
沈言清瞪著他，心中雖疑惑，卻不想去懷疑空雀族人，只冷聲道：「你將空雀族人怎樣了？」
「我一個人能將它們全族如何？」肅夜笑道：「烏羽將你送給我了。」
沈言清冷笑道：「故事編得太離譜，無趣！」
肅夜手中出現了一朵火花，赤紅的火焰在他手中燃燒著，火焰正中是一塊耀著五彩火光的石頭，石頭懸在半空，一直在空氣中燃燒著。他看看火花又轉向沈言清道：「用你換火熾，你說烏羽肯不肯呢？」
沈言清的心微顫了一下，剛剛藍漠囑咐自己小心烏羽，必定是看出了什麼，難道人性真的醜惡至此？無論恩仇，在**面前都會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