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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殺吸血鬼 文 / 葉子脈脈

    夜月不明,岸邊密林似無數魅影聳動。

    沈言清與藍漠似陷入鬼影重圍,水蚊子聚了一層又一層,包裹成一團巨大黑球,並不斷縮小包圍面積。

    處在黑球當中的二人,被它們嗡嗡的振翅之聲擾得心煩意亂。

    沈言清聚起的青風強勁有力向正前方吹出一個空洞,藍漠也自掌中放出一道青焰。風助火勢,烈火瞬時將四周的水蚊引燃。

    蚊陣一時大亂,著火的水蚊似一駕駕被擊落的小型飛機,紛紛向水面俯衝。而外圍沒被引燃的水蚊,已向陣中衝刺而來,沈言清以餘光看到它們尖利的口器足有半尺長。

    她抽水為冰,手中陡現三尺冰劍,劍鋒凌厲。在暗夜中寒光呼嘯,無數只衝到近前的水蚊被削得肢離破碎。水中聚攏的十幾隻大鱷,紛紛躍出水面搶食自空中落下的殘肢。

    可水蚊的數量卻絲毫不見減少,更多的援兵向此處聚來。藍漠只得在外圍燃起一個火圈,阻止更多的水蚊加入。兩人便在火圈之內與水蚊廝殺起來。

    沈言清冰劍舞得劍花繽紛,幾無隙可入,可水蚊的數量卻實在眾多,冷不防,一隻被砍掉的水蚊腦袋落在肩頭。誰知它雖已經身首分離,口器卻還能瞬間刺入皮膚。

    肩頭傳來一陣針扎之痛,沈言清才驚覺,將那只蚊子腦袋從肩頭拍落。可就這眨眼的時間,她已感到血液被抽離的冰涼之感。

    最可怕的是,它的口器還深深紮在皮膚之中,血依舊從口器中湧出。

    藍漠迅速在二人外圍築起冰盾,抵擋近前的水蚊。讓她能夠騰手處理一下傷口。

    沈言清劍交單手,咬牙斜睨肩頭,劍尖一挑刺入皮膚,將那根深插在肉中的口器挑出。鮮血湧出,冰盾外的水蚊子似受到了血腥的鼓舞,成群結隊的撞向冰盾,只撞得冰渣四濺。

    藍漠用最短的時間將冰盾內的水蚊殺盡,躍至沈言清身邊。用力摁住她的肩頭止血,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上龍血,可那傷口並未如期癒合。他不禁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溶血之毒。」沈言清看著汩汩冒血的肩頭,眼光一凜:「這些蚊子的口器中帶有溶血的微毒,讓血液不能凝固。」

    藍漠自懷中取出一方白帕,緊緊勒住她的肩頭,以減緩出血之勢。沈言清又取了一小瓶藥粉倒在傷處,傷口發出「滋」的一聲燒灼之音,她卻沒有出聲,只緊緊握住藍漠的手,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滴。

    少時,傷處的血終於止住,沈言清的左臂卻一時無法抬起。

    外圍的水蚊子已在冰盾上撞出裂縫,藍漠道:「你且歇息。」他話音未落,青影已破冰而出,沈言清未及反駁,他已又將冰盾重新凍結得更為嚴密。

    隔著冰層,看不真切,只見外面一片火光沖天中,黑煙四起,青影翻飛。沈言清左臂無法抬起,只得勉強單臂運力,劈開冰盾,躍出冰層。

    見她出現,立即又有無數的水蚊圍了過來,沈言清以青風決吹向水面,捲起無數水滴,將水滴在空中凝成細小冰刺,向水蚊刺下,一時間空中下起冰雨,無數蚊子隨之被擊落。

    藍漠也躍至她近前,牽住她的手,躍出重圍。施展傾雲決,一時蚊陣中暴雨傾盆,沈言清趁擊將雨滴迅速凍結,雨滴化為無數冰刃,水蚊瞬間便被成片地擊落。

    量它們數量再巨,也不及一場暴雨。沈言清與藍漠站在蚊陣之外心道,蚊蟲雖小,若聚少成多,也是不可小覷呀。

    少時,暴雨漸漸停息,水蚊的嗡嗡之聲也細不可聞。放眼望去,水面之上已被蚊屍漂浮覆蓋。那十幾隻鱷魚,料是已經吃飽了,早遠遠遊去了。

    藍漠捲起一陣風吹過水面,將蚊屍遠遠吹散,方才找到他們的小船。扶著受傷的沈言清落下。岸邊一棵傾倒的老樹探入水面,藍漠讓沈言清立於樹桿上等候,他自己則跳入水中,將小船翻過來。待他再回頭時,沈言清卻不見了。

    四週一片安靜,藍漠心一下沉入冰中,他冷凝的眸子射出寒光,冷聲向著空曠的水面道:「是誰?!」

    可河水依舊緩緩流淌,岸上灌木隨風而動,沒有任何人答話。

    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藍漠怒火騰起。他立於小船之上,冰寒之氣向四周散開,冰層自船底開始向四周凍結,不多時放眼所見的水面,在夜色中泛起冰寒的瑩光,一股黑色的旋風在冰面上掠過,掠向岸上灌木叢,一時將那些根徑深紮在水底的粗狀灌木連根拔起,漸漸形成一道龍捲風。龍捲風怒吼著在灌木叢中肆虐,驚起一片飛鳥。

    藍漠幾乎將觸眼可及的一片灌木叢移為平地,卻始終沒有沈言清的蹤跡。他壓下怒火,望向遠處的紅灘,御風而行。

    沈言清睜開眼時,自己被困在一張籐網之上,雙手雙腳皆被樹籐所縛。掙扎了幾下無法脫身,抬起暈暈的腦袋,才看清自己的處境。

    眼前立著四五個衣衫襤褸的小孩?為首的一個孩子約莫十四、五歲。身上披著一件以乾枯蒲草織就的袍子,袍子已有幾處破損了,幾乎無法遮住他全身。他裸著雙臂,赤著腳。其它幾個孩子也皆是若此。一雙雙黑色的眸子警惕地盯著沈言清。

    「你是誰?」為首的小男孩見她睜開了眼睛,問道。

    「你又是誰?」沈言清發現自己竟然被幾個毛孩子活捉了,心情十分不爽。

    小男孩瞇起眼睛,道:「你身上為何有火鳳靈珠的力量?」

    一聽他提起火鳳靈珠,沈言清心念一動,莫不是空雀族人?遂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才

    才不會告訴你。小屁孩!」說完還衝他作了個氣人的鬼臉。

    小男孩果然被氣得臉黑黑,低聲吼道:「我才不是小屁孩!」他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抵著沈言清的脖子道:「不告訴我,我會殺死你!」

    見他掏出匕首,一旁的幾個小孩顯得有幾分膽怯,小聲在一旁喚他:「鳳一鳳一,被姑姑發現怎麼辦?」

    「膽小鬼,別怕!」被喚鳳一的男孩收了匕首,回頭喝斥幾個膽怯的孩子。此時破爛的門被推開,一縷亮光射入,晃得沈言清瞇起了眼睛。

    「姑姑,他就在這兒。」隨著一聲清脆的呼聲,一個黑色的身影被陽光映成烏金之色。

    被陽光晃得看不清來人的容貌,直到她移步至近前,沈言清才發現進來的是個女子,她一雙金色的眸子正冷冷盯著自己。隨她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雖稚嫩卻美麗。

    女子一襲黑衣已經破舊,甚至佈滿了針腳,卻漿洗得十分潔淨。她黑瀑似的頭髮,只用一根磨得圓潤的樹枝挽著垂在身後。就這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裝扮,卻讓她顯得冷艷十足。

    她的面孔是一種異域的大氣之美,眉峰高挑,鼻樑挺直,眼窩深陷,金眸熠熠。清晰的唇線勾勒出性感的柔唇。

    她打量了沈言清半晌,轉頭道:「鳳一,出去盯著。」

    鳳一雖不情願,卻不敢忤逆她的命令。只嘟著臉向那個小女孩使眼色,經過她時,轉身對身後的幾個男孩子道:「走,別理告密鬼。」

    幾個男孩出去了,小姑娘含著眼淚也追了出去,邊叫著:「鳳一哥哥,鳳一哥哥」

    屋內只剩沈言清與黑衣女子兩人,那女子才冷聲問道:「說吧,你是誰,火鳳在哪?」

    「沈言清。」沈言清心想,告訴你我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火鳳在哪?」她也不動怒,只繼續追問。

    「火鳳我沒見過,卻見過南灼白柔羽,不知你可認識?」沈言清已經斷定她們必是空雀族人。

    黑衣女了果然眼波一閃,隨即又恢復平靜,繼續問道:「沒見過火鳳?你體內卻有一絲火鳳靈珠的力量。」

    沈言清心下瞭然,歎息道:「我不知火鳳是你的什麼人,但她應該已不在人世。我確實見過她的靈珠,不過是在肅夜身上,他曾用火鳳靈珠給我化解體內紫焰。」

    女子的眼眸一閉,臉上現出一瞬悲傷。但當她再睜開時,便又是一臉冰意地盯著沈言清,手中現出一把匕首。

    她將匕首抵在沈言清的頸間,眼中寒意一閃,也不言語便要刺入。

    「失去紫焰,空雀族將再無不死鳥!」沈言清大驚之下,阻止道。

    黑衣女子果然停手,她盯著沈言清,將匕首移動到她的腹部:「這裡的死法可不比切頸來得痛快。」

    沈言清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輕鬆一笑道:「你以為取出紫焰,你還能活命嗎?」

    黑衣女子手一頓,狠狠瞪著沈言清,沈言清嘻笑著繼續道:「這世間只有我能吞入紫焰而不死,若你取出紫焰,不僅你,這裡所有一切都將被它燃燒吞噬!」

    黑衣女子盯著她的眼睛繼續追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與你一樣,也是肅夜的仇人!」沈言清微微一笑,對上她充滿疑惑的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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