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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宮中夜筵 文 / 葉子脈脈

    肅夜看著沈言清卓然的背影若有所思。以往馳騁在別的女子身上,縱使她們千般風騷媚態,也只當是個玩物,甚至不曾記住任何一個的臉。可眼前這女人,他不僅想佔有她的身體,還想要的更多。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要她的心來有何用?

    肅夜眼中勾起興致,緊緊跟上沈言清的腳步,引得沈言清加快腳步,他更是樂此不疲地跟上去。

    沈言清不知道他到底耍得什麼鬼花招。心中厭煩無比,疾走幾步來到設筵的大殿。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大殿之上筵席已經擺好。沈言清與肅夜來得早,卻不是最先到的。剛一到大殿門口,一個人影便閃了出來。

    「滄月!」來人銀衣亮甲,一張娃娃臉。滿臉真摯的驚喜之色,他一撲過來,便執起了沈言清的雙手。

    「星鷺殿下。」沈言清連忙抽出自己的雙手,站得躲開他一步。知道他有隨時撲過來的毛病,保持距離是必須的。

    她這一退,便剛好站在肅夜的身邊。星鷺一臉受傷地打量著站立一處的兩人。

    「滄月,這是何人?」

    沈言清迅速從肅夜身邊站開一步,冷聲道:「北靈肅夜。」便不再理會兩人徑直進入大殿。

    星鷺正欲拱手與肅夜打個招呼,肅夜只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便緊隨沈言清而去。

    這兩尊瘟神,讓沈言清避無可避,只能循著禮數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繼續把他們當空氣。

    星鷺見她一臉冷意,便也只好悻悻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時可憐巴巴地偷眼瞧她。肅夜卻毫不掩飾,一瞬不眨地盯著她。還自行拿起桌上酒壺斟酒,淺笑著向沈言清舉杯,換回她冷眼也不在乎,自斟自飲起來。

    帝后尚未入席,他此舉有失禮數,過於狂妄了,他卻依舊我行我素,旁若無人。

    少時,雲鬼也進入大殿了,金驍依舊像尊神一樣跟在他身後,高大的身形將他籠罩。一金一白,一一武兩道身影,在沈言清看來無比搭配。忙起身相迎。雲鬼依舊彬彬有禮的笑著向她施禮:「公主。」

    沈言清笑著還禮,將他二人引至座位。不理會星鷺和肅夜的眼神,便若老朋友般攀談起來。

    「公主,身體可好些?」雲鬼關切的尋問。

    「壯得像頭牛。」沈言清調笑道。

    「滄月你幾時跟他這樣熟?!」星鷺的聲音有怒氣又有些委曲,像撒嬌的小孩,怒視著雲鬼。

    雲鬼起身與他打招呼,星鷺只氣呼呼地還禮,眼睛卻依舊充滿敵意。

    肅夜被冷在一邊,突然看見沈言清頭上的水魄。自上次山洞中逃走後,他才知道沈言清身上掛的便是龍族水魄,只恨上次沒有順便奪到手。看她將藍漠所贈之物招搖在頭頂,心中陡升怒意。

    「龍王是否也膩了享用本王的殘羹冷飯?公主便改去勾引這不男不女的傢伙了?!」他在一旁惡毒地說,眼睛卻不看眾人,只懶散地盯著手中的酒杯。

    他此番話,只有星鷺不甚明白,但他說公主勾引雲鬼,他還是聽明白了。正想替沈言清出氣,一邊金驍已起身到肅夜身邊,居高臨下地威壓道:「肅夜太子,在別國還是收斂些,想人人都知你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嗎?」

    肅夜性子陰狠又極易怒,他修煉噬靈之法,又御死靈,身體比常人僵硬。對味道、疼痛和刺激日益失去感覺。但人生本應百味,若失了味道,縱是不知疼痛,也並非幸福。

    他內心其實非常痛恨這種不痛不癢的感覺,此時金驍說他非人非鬼,正刺中他的心結,他瞬間便被激怒,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卡嚓」一聲,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掌中鮮血直流,他卻連眼都未眨一下。

    金驍卻哈哈一笑,視而不見地按住他的手腕道:「太子不是想動手吧?」兩人手上暗暗教量。誰也不肯讓步。

    此時殿外太監唱喝:「皇上、皇后駕到。」

    見滄海攜著飛卿自殿外而來,金驍與肅夜才互相狠狠地對望一眼,鬆開了手。第一時間更新帝后二人上殿於正位落坐,眾人各自回位向他二人施禮後,才又分別落坐。

    帝后落座,並未理會殿上的暗中較量。依次向三國太子的到來表示歡迎,又囑別館妥善照顧三位太子大駕。做了些表面章後,才聊到正題,滄海便將之前沈言清的計策向三國太子提出。

    下面幾人或心中思量,或心懷鬼胎。只有星鷺直心直肺道:「滄月只有三十歲壽命?」那面上盡顯關切之態,余的根本不考慮便對著沈言清道:「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影木為你找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沈言清心中雖感動,卻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情意,只能冷冷對他點頭,故意讓態度疏離。心想如果不是這星鷺戀著滄月,自己真的很樂意與這種心思赤誠的人成為朋友。而眼下還是不能讓他有任何希望。

    雲鬼也替沈言清惋惜,心裡想著出於朋友之義,替她去尋影木也無不可。便欲點頭同意,卻被金驍按下。

    「依皇上的意思,誰能找到影木,滄月公主便嫁予誰?」金驍問道:「若是皆未尋到呢?」

    「皆未尋到,我們再尋它策。此法各位太子各展其能,不至於失了和氣。」滄海笑道。

    「為自己的愛妃續命,無甚不可。第一時間更新」肅夜冷言道,若來沈言清狠狠一個白眼,便笑得更濃。殿上飛卿微微皺眉,不滿地瞥了肅夜一眼,又很快掩飾過去。殿上無人覺察,沈言清卻注意到了飛卿細微的面部變化,越發肯定他

    們之間問題。

    滄海亦不滿肅夜的傲慢,輕咳一聲。飛卿此時卻忙笑言道:「北靈太子看來對我們公主情有獨衷啊。」這一句便替他圓過了皇帝的不滿。

    雲鬼起身向滄海施禮道:「縱使不能迎娶公主,雲鬼也願一試。」

    滄海對雲鬼多了幾分好感,瞧人家這溫和有禮的態度。既不像南灼那個愣頭青,又不像北靈那個傲慢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便也十分謙和地著他免禮,大加褒揚。沈言清也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沈言清起身請旨道:「皇兄,滄月也要同往。」

    「無主之山凶險,皇妹身為女流,就不必去犯險了!」飛卿出言阻止。

    「謝皇嫂關心,三位太子不畏艱險,滄月也不怕。滄月要親眼見證三位太子奪寶雄風。請皇兄准許。」沈言清嘴上如此說,眼神卻很不屑地掃過肅夜。

    「那便多帶些護衛同往吧。」滄海道。

    正事已定,滄海囑咐滄月這幾日招待幾位太子在東滄遊覽名勝,順道做些準備。待準備妥當後眾人便要出發前往無主之山。

    殿上便湧入一眾歌妓表演。可殿上眾人皆無心欣賞。沈言清本也是好酒之輩,過隙走後,已好久不曾飲酒了,便藉著機會與雲鬼小酌幾杯。星鷺只管在一邊看他二人觚光交錯,卻插不上嘴,心中又急又氣。肅夜只在一邊自飲,還不時以眼神調戲沈言清。

    滄海看著卻不解這些年輕人之間的恩怨,便只覺雲鬼形象氣質俱佳,若是滄月選了他,他也樂見其成。他只顧這些,卻一直沒看見,飛卿與肅夜之間的眼神交流,而沈言清裝作無意,卻一直留意,心中冷笑。

    一場筵席直到月上西天,滄海覺得乏了,讓年輕人自便,便讓飛卿扶著回宮休息去了。皇帝走了,氣氛也不至於太過緊張了,可餘下之人心思各異。沈言清為免尷尬,乾脆也借醉回府去了。

    臨行與雲鬼約了第二日帶他去海邊遊玩,星鷺聽了也忙不迭地湊過來,厚著臉皮非要跟著,沈言清無耐只得同意,至於肅夜根本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餘下三人不談,沈言清回了海神府不多時,她召喚的命靈便回來了。將它們所見之事報於沈言清。原來沈言清走後不久,肅夜果然與飛卿見面了。

    飛卿將滄海扶回寢宮,待滄海睡下,她便鬼鬼祟祟地去了白日裡沈言清到過的那個幽靜小院。肅夜已等候在那裡。

    「肅夜,我日間已告訴過你,不要同意去無主之山,你為何私自改變計劃?」飛卿看到肅夜那倨傲的樣子便氣得質問道。

    「影木在哪?」肅夜只冷冷地盯著她的臉,並不回答。

    「我不知道。」飛卿怒道:「我要向主人稟告你擅作主張。」

    「你即不知道,為何不讓我去無主之山?」依舊不理會她的威脅。

    「影木的下落只有主人知道,你亂了主人計劃,定要受到懲罰?」飛卿的臉愈加扭曲。

    「你不說,我便自己去問主人。」肅夜便轉身而去。

    「你為何偏要去尋影木,莫不是真對滄月動了心?」飛卿跟上他的腳步追問。

    肅夜身形猛地轉過來,一把掐住飛卿的脖頸,眼神直直盯著她的臉,目露凶光。

    飛卿被掐得臉頰通紅,雙手張揚著拍打他的肩臂,喉中掙扎道:「放放手」他臉上暴怒的表情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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