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命靈轉化 文 / 葉子脈脈
不用擔心我,這本來就是我份內之事。當初我自私地放棄了它們,如今捨去一魂換它們重現生機,如果真能借你的力量達成,我反而應該謝你。
沈言清定定地站著,內心正與青然交流著,一時沒有答案。她對青然的提議有些心動,但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後果是讓青然消失。
青然了然她的想法,自己的魂魄與她的相融,能更加深切的體會她的內心。善良、純淨、堅韌、樂觀,無畏無懼卻敬畏生命。這樣的女子比他更適合掌握生命的力量,他相信她。
下定了決心,青然用盡餘下兩魂的全部力量,從她的魂魄中分離而出,努力再聚成人形。
沈言清感覺到他的抽離,睜大眼睛想要阻止,青然的身影已立在她的面前:「不用擔心。我在這兒。」
他的身影已虛的透明了,黑夜裡只餘一個白衣輪廓,唯獨他的眼波依舊溫柔的似水:「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別擔心…」在他的聲音弱不可聞時,最後一絲青煙也隱入了攝魄之中。
「青然!」沈言清緊緊握住攝魄,還好,還能感覺到他一點點氣息,深深呼吸,將手握上刀刃,輕輕道:「我會想辦法讓你重現。」血染上攝魄,微微凝結又散成氣,蒸騰不見。
靈珠微熱,青然的一縷魂便鎖在其中。
沈言清輕撫自己的腹部,這一切都是天意嗎?隱隱覺得有更沉重的未來等著自己,要承受的要背負的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不公嗎?沒想過,可能生活對自己從來沒有公平過。反倒覺得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接觸到的人,給自己更多的是感動。
一如藍漠救了陌生的自己、過隙讓自己借屍還魂、紅綃教授自己醫理,一如青然給的信任,將魂魄交給自己。
沈言清穩穩地氣沉丹田,依前之法,用太極心法將靈珠與承裁生命之靈的青然之魂同步旋轉。
生命之靈與之前轉化靈珠不同,靈珠與自己氣息相通時是一種由冰轉暖的相融,而生命之靈一直都是暖的,當它慢慢滲入氣息吐納之中時是一種溫柔而酣暢的感覺,微小而又綿綿不絕。如青然暖暖的微笑,又如小草、蟲蟻雖微小卻堅韌的生命之力。
小草雖小能鑽出寒冬的冰凍,蟲蟻雖弱能舉起超越自重之物。不需要偉大,不需要高尚,只是樸素的生命,這種微小而堅韌的力量,才是生命的力量。
也許微不足道,卻能夠迸發超越一切的光芒。隨著沈言清的感悟,她衣袖輕揮,溫暖的生命之光將暗夜的叢林照亮。
可兒,還有那些晃動的光彩全都靜止了下來,它們近乎貪婪的沐浴在生命之光下,小小的身體光芒愈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它們已經太久沒有感知過生命之光,只能虛弱地隱在暗夜的叢林,隱在植物最密集的地方,靠著僅存的生命之息維持。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它們已盼了太久,都快忘記這種溫暖的感覺了。
「謝謝!」可兒的身體不再透明,變成燦燦的銀色,小小的身體穿著銀色的紗裙,臉頰都變得紅撲撲的。銀色的眼眸忽閃忽閃地,她躬身向沈言清行禮,聲音清脆而柔和。
「你能說話了?」沈言清欣喜道,她知道生命之靈被轉化了。
原來那些跳動的綵球,很多都顯出了本來的模樣,有米粒大小的小人兒,尖尖的鼻子在地上跑來跑去,撞作一團;還有飛在空中的小豬,搖頭晃腦非常滑稽;有的在地上跳來跳去,像長鼻子的兔子;雖然形象各異,卻都揚著善良的笑容,它們笑鬧著圍在沈言清身邊,嘰嘰咕咕說個不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是的,我能了。它們在謝你。」可兒停留在沈言清的面前。
沈言清笑著向它們招手,真是一群可愛的小傢伙呢。:「我該怎麼讓你們的生命力變強?」
「我們現在已經很強了,只需要一點力量,我們就會重生。而且生命是相通的,只要你生命力強大,我們就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兒邊說著,邊又頑皮地坐到了她的肩膀:「生命之使!」最後一句話,她拖著長音,說得無比嚴肅。
生命之使?沈言清喜歡這個稱呼,能夠替青然完成心願,她願意做這生命之使。心裡暗暗想著,在自己30年壽命盡之前,也要將生命之靈轉化給一個可信的人才行。
過隙口中的五德之女,要具備五德,這五德到底所指何物呢?轉化自然之力,便可做東滄大神女,轉化生命之力便成了精靈們的生命之使,果然如過隙所言,掌握的越多,背負的就越多嗎?看來未來還真不是一般的任重道遠啊。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夜蝶們忙碌了半夜,終於完成了。第一時間更新它們從星鷺的身上散開,沈言清點頭向它們致謝。它們圍著沈言清盤旋了幾圈,便向叢林深處飛去。轉眼便與夜色融為一片。
天空中有一絲光線,從林間射入,晨曦已破曉。暗夜的精靈,笑叫著跟沈言清告別,紛紛隱入了微曦之中。
只有可兒依舊跟在沈言清身邊,沒有離去的意思。她喜歡被隨時召喚,能夠見到生命之使對她來說是幸福。若不是它還在飛上飛下,沈言清懷疑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還是跟可兒依依惜別,畢竟她屬於叢林。
夢醒了,還是要回到現實之中,沈言清來到星鷺的身邊,他身上無數細小的紅點,依稀有出血的痕跡,但血都是鮮紅的,看來毒已盡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只是這位王子,衣服破爛,蓬頭垢面,整個臉頰雖然已消腫,卻遍佈紅點,看不出面貌。沈言清取出一塊帕子,用水壺中的水淋濕了,給他將臉擦淨。
可能是被驚動了,他頭微轉,咕噥了一聲:「水…」
沈言清連忙將水壺遞到他嘴邊,待清水入口,星鷺方緩緩睜開了眼睛,盯著沈言清,彷彿做夢一樣的眨著眼道:「滄月?!是你嗎?滄月?!」雙手緊緊地握往了沈言清執壺的手。
忘了還有這事!沈言清這才想到,雖然自己坦然的接受了滄月的身體,並沒打算坦然地接受她的男人。該怎麼跟他解釋呢?即不能承認自己不是滄月,也不能接受他。
被不相干的人握著手的感覺很不好,要不是看他受傷,早將人踢飛了,即便如此,沈言清還是疾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別激動。」沈言清單手推住他就要撲過來的身體道:「你哪位啊?」而今之際只好裝糊塗了。
「星鷺,我是星鷺啊?!」星鷺著急著抹著自己的臉,生怕沈言清認不出來。然後又急急握向沈言清抵在自己身上的手。
「哦,我知道你。」沈言清快一步收手,做出一幅瞭然的樣子。
「太好了。」聽見她說知道,星鷺又激動的伸出雙手要撲過來,沈言清直接站起身來,用腳踩住他的肩膀。為了防止他一而再的突然襲擊,要有些措施了。
「別激動,」沈言清本就作男裝打扮,動作又迅速地出乎想像,一下被她制住的星鷺呆呆地看著她,沈言清才繼續道:「我知道你並不代表我認識你,我從海裡回來就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們有婚約?你不記得了?」星鷺癡情的望向沈言清,驚得沈言清一激靈。
「我就為這事來的,你能不能取消婚約?讓兩國停戰?」沈言清言歸正傳,可不想跟他玩什麼重逢情深的遊戲。
「滄月,你是專程來找我的?」星鷺驚喜地睜大眼睛,他的聽力顯然跟沈言清沒在一個頻段。
沈言清氣得翻白眼,沒想到還遇上個癡情種子。這兩國大戰的當口,還一心的卿卿我我,這位王子看來也個拎不清的傢伙。遂沒好氣地道:「對,找你想辦法停戰。」
「滄月,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星鷺依舊是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樣。
「可以,你不要再撲過來啊!」沈言清給他一個凶狠的警告眼神,才鬆開了腳,跳開一步遠,一副怕他突然撲過去的樣子,問他:「你怎麼大半夜出現在叢林裡?」
星鷺看了看自己身上,臉上又是喜不自勝的表情:「我偷跑出來要去見你,只能走小路,怕被母后發現。對了,是你救我嗎?滄月,你肯定記得我?所以才救我,對嗎?」邊說邊向沈言清靠近。
天啊,這是什麼戲碼呀?沈言清邊後退,邊暗罵老天。這你儂我儂的戲碼,我不擅長啊。伸手指著他道:「站住,別再往前了,我真不記得你了,就算是一隻狗我也會救,真的。我找你是為了止戰,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星鷺聽了也不氣,反而笑得燦爛:「我家滄月最善良了。」沈言清聽他的語氣差點嘔了,只好硬著頭皮聽他繼續往下說:「我當然有辦法了,你跟我回南灼完婚,就不用打仗了。」
沈言清快氣死了,這麼單純的王子,該怎麼辦呢?跟他有婚約的是滄月,自己可受不了這種模式的。可無論如何,先止戰要緊,只好急中生智道:「你先想辦法讓南灼收兵,再來談婚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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