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9、醜女上山 文 / L冷亦秋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街上亂跑啊？你的爹娘呢？」月痕難得看到一個對自己還算友善的眼神，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暢。
「死了！」小女孩口齒不清地吐出兩個字，小臉平靜的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月痕啞然失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小女孩卻主動地看著她說「姐姐，你長那麼醜，是壞人嗎？」
月痕不高興地撅起嘴「誰說長的醜就一定是壞人啊？姐姐還給你面吃呢！姐姐壞嗎？」
小女孩搖搖頭，又困惑道「可是把我賣進**的叔叔也好醜，他是不是壞人啊？」
「呃……」月痕傻笑，不得不讚歎這內心強大的小女孩，「壞！簡直壞透了！」
小女孩垂眸，似乎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突然扔下筷，跳下凳拔腿就跑，邊跑邊放聲哭叫「救命啊救命啊！我要回**！我要回**！」
月痕驚呆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深受打擊。
扔下銀兩，她背上包袱，心情倍感失落，朝著蒼籬山慢悠悠地走去。到達入山口時，方才打起精神來，向著巍峨的青山高處進發。
上山的道幾乎有數十條，她看的有些發懵，也不知該走哪一條，最後撿起地上一根樹枝，閉著眼睛，一一指過去，默唸一聲「無量天尊」，驀地睜眼，她面露歡喜，朝著樹枝指的方向跑去。
蒼籬門共有七大宮，以山頂清宮為，其餘六宮分別坐落於蒼籬山各大角落，地形錯綜複雜，到處佈滿機關幻陣，一般人根本難以窺見其真實面目。
話說月痕順著蜿蜒的山往上爬，不知不覺過了個時辰，當艷陽漸化作夕陽，她終於跪坐在地揮汗如雨。
抬頭看著永無止境的山，她望塵莫及，不禁慨歎「我的個天哪！這到底是在爬山，還是在爬九重天啊？」
一頭栽在草地上，她筋疲力竭連連喘氣，從包袱裡摸出水壺，擰了蓋就往嘴裡灌。
斑駁的細碎光芒從樹葉縫隙間灑落，將她潔白無暇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無力地眨眨眼，又重新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背上包袱，繼續往上爬。
時間緩緩流逝……
又過了很久，直到繁星閃爍，夜色寂寥，月牙爬上了樹梢。
月痕終於支撐不住，四肢軟了下去，倒地便睡。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各種各樣的夢境奇妙而混亂，直到一陣悠揚的簫聲如縷飄至，在她耳畔縈繞了一圈後，方才令她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月痕被一陣歡快的口哨聲驚醒，從手指的縫隙間，她看到了個逆光而立的少年。
清一色的白衣道袍沒能掩飾住這人桀驁頑劣的本性。
道士甲一張圓臉，笑的圓潤帶著一絲譏諷「二零八師兄，這女的長得實在是醜啊！」
被喚作「二零八師兄」的道士乙拉著一張長臉，目露嫌惡「世風日下！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敢往我們蒼籬山闖啊！」
道士丙笑的花枝招展「不過看她那傻樣，估計是迷了吧！咱們要不要送她下山呢！」
二零八師兄？蒼籬山？傻樣？月痕腦迅速一轉，猛然清醒，跳起來頓時就叫「你們是蒼籬山的師兄嗎？我不叫傻樣！我叫月痕！我是來拜師的！請問清源道長住哪兒啊？」
一席話落，人轟然大笑「哈哈哈哈……」
月痕看著他們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抓抓頭髮，滿臉迷糊。
道士丙指著她，笑的難以抑制「這醜女是不是個傻啊？就那德行還想拜我們師尊為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哈哈哈哈……」
月痕白了他們一眼，反唇相譏「我德行怎麼了？你們幾個德行也不怎麼樣啊！清源道長不照樣收了？」
此話一出，立刻惹的人怒目而視。
道士甲猛地上前一步，危言冷笑道「醜八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月痕被突然一嚇，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擰緊拳頭，故意扯高音調「我不想和你們打架！識相的快帶我去見你們師父，等我拜了師，你們可都是我的師兄了！以後要切磋有的是機會！」
「呵！你這醜八怪口氣還真不小！」道士丙把話說的抑揚頓挫，鼻還哼著刺兒，「你憑什麼以為我們師父就一定會收你啊？」
「因為……」月痕下巴一抬，傲慢道，「因為是你們掌門師叔推薦我來的啊！」
「掌門師叔？」人一聽，又是捧腹大笑。
這回連一直沉默的道士乙也不屑地鄙視她「我看你的腦病的不輕啊！掌門師叔會推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醜樣，除非掌門師叔瞎了眼！」
「你說誰瞎了眼啊？」
不遠處傳來一個肅然的呵斥，人立刻循著聲音望去，不由的嚇軟了腿，紛紛跪倒「……師兄！」
楚寒音一襲白袍隨風飛舞，看上去不過十而立，長相平凡，卻頗有號召下屬的氣魄。他走過來，將腳下跪著的個小師弟逐個掃了一眼，沉著的目光中閃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早課已經開始，你們竟然還在此地玩鬧？不怕回去受師父責罰嗎？」
人面面相覷，均低著頭不敢再多言。
月痕看著他們突然之間像化作了只烏龜趴在地上
，忍不住嘲笑了一聲，卻見楚寒音又將深沉的目光轉向了自己，連忙止了笑，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師兄好！」
楚寒音一愣，注意到她臉上醜陋的疤痕，刻意將目光轉移到下山的石上，漠然問「你是何人？」
月痕心中一喜，總算遇到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她慇勤地自我介紹「我叫月痕，是從北方杜絕城來的！想拜你師尊清源道長為師！不知道師兄能不能帶我引見一下？」
「哦？」楚寒音微微蹙眉，想了想，沉聲道，「你來早了！蒼籬門今年立夏才開始廣招門徒！平時蒼籬山是不許外人擅闖的！不過看你態誠懇，這次就算了，趕緊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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