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所謂太傅 文 / L冷亦秋
見他沉默,侯粗又忍不住插嘴道:「師父,這可是件積德行善的好事啊!您一定不能推辭!」
一旁的朱細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
做不成天上的官,先過過地上的癮也不錯啊!
這可真是一件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啊!
東方玄墨心動地手心一陣瘙癢,瞇著俊眸,沉思了半晌,鄭重其事地點頭,「好!既然長公主殿下都開口了,草民定當不負所望,好生教導陛下做個仁德惠民的好皇帝!」
南宮璃驚喜地握住他的手,欣喜若狂:「好了!我就知道,先生定是我南宮璃命中的貴人!以後莫要再自稱『草民』了,從現在開始,您就是陛下的老師,也是我的老師!」
東方玄墨狀似謙恭地點點頭,心中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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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後,南宮璃便急不可待地領著東方玄墨進宮直奔皇帝御書房。豈料大殿內竟是空空如也,後來才得知,這小一下朝就跑去佟妃娘娘那兒歡愉去了,滿桌的奏折連看也沒看一眼。
南宮璃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不得不轉駕掬月宮。
跟在後頭的東方玄墨倒是悠閒了,四處好奇的觀望,像轉悠在迷宮裡似的,有點頭暈,但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一座奢華棽麗的宮殿漸次映入眼簾。
掬月宮內富麗堂皇自不必說,最最博人眼球的,還是那片建立在大殿中央的偌大的酒池。
沒錯,裡面潺潺流動著的正是醉人心脾的美酒。而此刻,南宮琦正赤著膀摟著渾身**的佟妃娘娘在酒池中淫笑嬉鬧,完全視周圍宮娥監如無物。
怒氣沖沖的南宮璃身後,東方玄墨誇張地瞪大眼,嘴巴張的都能把自己的拳頭塞進去。
他姥姥的!有這麼暴殄天物的嗎?
南宮璃一直以為,這池中注酒的荒誕事情應該只是宮人們以訛傳訛的謠言。完工還不到幾日,她尚未有時間前來一睹真容,萬萬沒想到,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南宮琦!」
一聲驚天震地的怒喝,嚇的眾宮娥監連滾帶爬地四處逃竄。
池裡兩個光溜溜的男女也登時嚇的不輕,立刻默契地環抱成一團,紛紛朝大殿門口望去。
看到兩人的狼狽模樣,南宮璃背過身去,努力壓下心頭攢積的憤怒,一字一句厲聲道:「請陛下更衣!」
南宮琦愣了半天才清醒過來,倉惶地從池中爬了上來,手忙腳亂地抓起衣衫就套,紅透了的俊臉一直燃燒到脖根,心裡叫苦不迭。
相比之下,佟妃卻淡定的有些詭異,依然愜意地靠在酒池裡,臉不紅心不跳地展露著自己光裸的嬌軀,對上東方玄墨愕然的星眸時,還特意挑逗地嫵媚一笑。
東方玄墨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攪,差點當場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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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御書房,南宮琦整襟豎領地走了出來,經過一番華麗包裝,他又恢復了王者般的尊貴氣質。心裡暗暗為自己先前的緊張叫屈。真奇怪,他為什麼要怕南宮璃?他身為一國之君難道就沒有一點自由嗎?
想到這裡,南宮琦故意擺出了一張冷臉,目光銳利地掃向台下兩人。
南宮璃自然沒把他的裝腔作勢放在眼裡,捏緊著拳頭,怒目而視。
東方玄墨貌似並不在意,微笑著拱手道:「微臣見過陛下。」
「微臣?」南宮琦上前瞪他,鄙夷輕哼,「朕封你做官了嗎?」
東方玄墨保持著俯的姿勢,不自然地露出一個笑,更正道:「草民見過陛下。」
「哼!」南宮琦怒視他,擺明了要故意刁難,「你這個草民的膽還真夠大的!番兩次見到朕都不下跪行禮!朕沒拿下你完全是看在皇姐的面上!聽著,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給朕跪下拜九叩,過去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說不定還真能封你做個小小的傅!」
小小的傅?還得拜九叩?
東方玄墨茫然地看了一眼南宮璃,簡直悲哀透頂:我的娘哎!你怎麼不早說啊?敢情他是來找虐的啊?
原以為南宮璃為挺身為他說話,免了這拜九叩之禮,沒想到她神神秘秘地湊到他的耳邊,竟說了這麼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先生姑且先應了他,以後有的是機會討回來。」
討……討你大姨媽的討!大爺我是來當官的,不是來做你的棋的!
東方玄墨欲哭無淚,恨不得當場消失無影,可一看到南宮琦那張戲謔的嘴臉,他想了想,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小,以後得找機會好好蹂.躪蹂.躪!才不枉費他今日自尊被踐踏之辱!
心動不如行動,東方玄墨當即便雙膝跪了下來,在南宮琦傲慢的目光下,畢恭畢敬地行了他出生千年以來唯一的一場大禮,痛快!
禮畢,南宮琦也不急著叫他起來,卻轉身笑容滿面地對南宮璃道:「多謝皇姐為朕費心,您可以回去了,朕一定會聽從東方傅的教導,作出成績來的!」
南宮璃低頭瞥了一眼東方玄墨,心想他一個世外高人,應該可以應付,於是便心安理得地回去了。
見她走遠,南宮琦暗暗鬆了口氣,更加無所畏懼,欠身冷厲地瞪向東方玄墨,「據說你是蒼籬山的弟?
東方玄墨未抬
抬頭,恭敬回稟:「回陛下,是。」
緩緩立直身,南宮琦居高臨下看著他,「那兒不是夜冥國的境地嗎?你怎麼跑到我們月池國來,還妄想做朕的傅?」
東方玄墨咬咬牙,不動聲色:「陛下有所不知,我們蒼籬門不分國界,旨在為天下分憂。」
「天下?這天下有多大?」
「天有多大,天下便有多大!」
「無聊!」南宮琦厭惡地瞟了他一眼,腳下用力一跺。
好傢伙,這一跺不要緊,偏生跺在了東方玄墨的左手背上,那個鑽心的疼啊,差點就逼得他起來一掌劈死他。
趁著南宮琦轉身走回龍椅的空隙,東方玄墨痛苦地甩了甩手,怒火中燒狠瞪他的背影。
小!你給你虎爺爺我等著!改天要不虐死你!你爺爺我就跟著你姓!
端坐在龍椅上的南宮琦又開始發問:「東……那什麼墨的!你都會什麼呀?」
東方玄墨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皮笑肉不笑道:「陛下想什麼,草民都會。」
「哦?」南宮琦意外地挑了挑眉,「想不到你這人還挺全能的。那好,朕先來考考你!」
東方玄墨暈了,這叫什麼事兒?到底誰給誰做師傅呢?
「嗯……」南宮琦撫著額頭沉思了片刻,眸光霎時一亮,道,「朕就先考你個簡單點的。聽著,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個人能做、兩個人不能一起做。你說,這是做什麼呢?」
東方玄墨隨著他抑揚頓挫的聲音認認真真地掰著手指,掰到最後,他傻了。
南宮琦看著他呆呆的表情,頓時樂了,「哼!就知道你是個庸才!」東方玄墨差點氣的吐血,看著南宮琦就像看著一隻稀有動物。那一刻,他多麼希望,他是真的在做夢啊!
老天爺!您真是給了大爺我一份好差事啊好差事!
南宮琦正樂的哈哈大笑時,外頭傳來監尖細的聲音:「啟稟陛下,佟妃娘娘到!」
一聽,南宮琦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歡快迎了上去。
「愛妃!愛妃!」
「皇——上!」佟妃在他懷裡扭捏蹭著,滿臉的嗔怨,「怎麼這麼久啊?不是說過會兒就去找臣妾的嗎?討厭!」
握著她的粉拳,南宮琦滿目愛憐:「對不起,朕給愛妃陪禮行了吧?」
佟妃**地瞟了他一眼,很快注意到一旁跪著的東方玄墨,臉色微變,「這位是……」
南宮琦輕蔑地笑了笑,「一個不懂事的奴才而已!剛才說錯話,被朕罰跪!」說著還不忘伸腿朝他的腰間踢了踢,「那什麼墨的,還杵在這兒做什麼?你可以退下了!」
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東方玄墨咬咬牙,認命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哎?」南宮琦見他吭都沒吭一聲就這麼走了,頭上又冒出了一團火,「這大膽賤民!竟然如此不懂禮數?」
所幸佟妃緊急攔住了他,攀著他的脖又親又擰,方才令東方玄墨平平安安地走了出去。
一出宮門,東方玄墨的臉色青黑了好一陣,才慢慢平緩下來。他回頭瞪了一眼,彎起的薄唇勾起一抹詭譎的笑痕。
好小!看來,我還真得想法把你制服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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