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故事 文 / 皇家兔公主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之前張旖旎的消失也是在一瞬間。就像秦明月一樣，所以張乾坤根本沒有時間把她搶回來。而在張乾坤尋找的時刻，發現了這下面的棺淳。

    從木棺的簡單構造上來說，倒不可能是達官貴人的葬屍之物。再者木棺封閉良好，蛀蟲方面做得極其精細，說不定也是有意放在此處。張乾坤這次沒有馬上將它打開，而是用紅外燈照了下下面的陰暗面，又用光學儀探測深度。似乎確認沒有危險之後，翻身就跳了下去。

    我跟上，本欲隨他一起跳，卻被常生殿一把拉住道：「你丫不會真要對我大舅哥生死相隨吧？你看下面是什麼？」

    常生殿不提則已，經過他的提醒，我拿電筒照了下方，立刻噁心難安。原來下面並非道路或者平地，而是一個蟲坑。那些蛔蟲一樣粗細長短的蟲子，千千萬萬條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就好像這下面有一個密室，專門用來養蟲。再用電筒照四周，就是一片黑暗，也不知有路沒有。張乾坤倒也不能見，可能是已經走入黑暗之中。

    這樣的地方，也只有張乾坤敢下去。我也不是不理智的人，可是如今連看也不看就要跟著張乾坤走，其實是潛意識裡，比起常生殿，我更希望和張乾坤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常生殿讓我感覺恐懼。他似乎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這讓我極為矛盾，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之前在防毒面具下那詭異的表情，和猩紅的眼，總是在我腦海裡徘徊不去。

    常生殿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個激靈，倒也緩過神來。我想起常生殿說的，自從到了這裡，我也變得不像是他熟悉的吳清明。這樣想來，倒也有可能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每個人都把另一面展現了出來，導致了彼此的陌生和猜忌。

    我搖搖頭，問常生殿如果不跟著張乾坤下去，那在上面空等也不是辦法。不知怎地我認為我們已經偏離了主題，本來是要尋找那個神秘老頭所要的黃金面具，結果卻變成了我和常生殿跟隨張家兄妹的歷險記。

    常生殿卻說：「連張乾坤都不知道旖旎的下落，我們跟上去又能怎麼樣，只能給他添亂。不如在這邊等他，靜觀其變。那個女人還在這裡，他要是能救回旖旎，一定會回到這裡來。」

    我無奈道：「你認為張乾坤會特地為了她回來？還是說，你感覺張乾坤愛上*她了？」

    常生殿從鼻子裡「嗤」了一聲道：「這裡只有咱們兩個，跟你說些話也無妨。別告訴我到現在，你還沒看出張乾坤是什麼人。他絕對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換句話說，他也只會救他認為對他有用的人。既然他肯把這女人從塌方處救過來，不管他真實原因是為了她心口那顆絕無僅有的玉，還是看上*了她，總之說明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仔細想想，怎麼也看不出張乾坤會是因為愛情把玉盅救過來。不過他向來不表露自己的真實情感，所以我也無從辯駁常生殿，隨口言道這人肉所養的玉琥珀，不知是什麼人，通過什麼方式發明。這些殘忍至極的物事，也只有人類的思維能想像到。

    常生殿不以為然：「那你說第一個發現牛奶可以喝的人，他對牛做了什麼？人類就是這樣發展的，通過嘗試，戰爭，產生一批又一批犧牲者，汲取成功的例子，社會就一點點進步。至於這玉琥珀，其實我也聽說過，據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古時候，就已經有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人造出來，不是為了錢。」

    我聽常生殿說他也聽說過玉琥珀，不由楞了一下神。常生殿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說：「清明，說起玉琥珀，我想起一個故事給你講講。從前，很久很久以前，古時候，有一個國王。他有一個妹妹。他的妹妹據說是得天地精華而出世，面若桃花，眼如星光。只要任何人看到她，都會愛上她。怎麼比喻形容她的美呢……總之就長得和我家旖旎差不多。早上出門太陽就失去光輝，晚上出門月亮就變得暗淡的那種美。所有的人都喜歡這位公主。任何一個臣民都把她當女神一樣崇拜。國王也非常寵愛她，對她有求必應。

    「可是這種美好的時光持續到某一天，鄰國突然對這個國家發動了戰爭。鄰國人口眾多，個個身強力壯，本領高強。而且關於他們還有一個恐怖的傳言，聽說每當他們攻略了一個國家，就會把戰俘當成食物吃掉，作為勝利的慶祝。所以整個國家，一夜之間人心惶惶。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謠言，說鄰國的國王看上了這個國家美貌的公主，就是為了她，才發動了這場戰爭。所以只要把公主送去和親，就會免除一場生靈塗炭的災難。

    「如果這種事情是真的，國王一定是第一個知道。可是使臣之間並沒有提到過和親之事。但民間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鬧到皇宮裡，一副要起義的架勢，讓國王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他深愛公主，絕不想讓她去鄰國送上性命——他知道那個會吃戰俘的民族，也很有可能會吃掉公主。

    「但是民心如水，就要覆舟的時候，國王左思右想，寢食難安。最終為了萬民，不致讓臣民國破家亡，賢明的他還是決定把公主送走。鄰國聽到消息，也表示非常歡迎公主的前往。在臨行的前一夜，公主睡得特別沉。醒來以後，看到國王在她身邊，形容枯槁，臉色慘白。公主突然感覺心情沉重，對國王說：『我的胸口很悶，是不是要和你離別而生出的淚水？』

    「國王回答她說：『是我在你睡著的時候，在你的身體裡，種上了一種毒。有了這種毒，你不僅可以百毒不侵，鄰國的人也不會吃掉你。但是這種毒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會讓你的心腸變得像玉石一樣堅硬。』說到這裡，國王歎了一口氣。『不過也許這樣，別人也就傷害不了你。『

    「公主說：『可是我的心很疼，就像被萬蟲咬嚙啃食。』

    「國王看著她說：『因為我把我的靈魂縫在了你的心裡。我的靈魂化成了一條蛇，當它徹底和你的心溶解成琥珀，你就不會再疼。』

    &n

    bsp;「第二天，國王就親自把公主送上了去往鄰國的路。公主很害怕，她從來沒有離開過皇宮。於是她哭著問國王，什麼時候能回家，能再見到他。國王狠下心來轉身走掉，告訴公主，當天地合為一體，世界一片黑暗的時候，她就能回家。而他會在家裡等她。他們之間的血緣，以及公主心口內，那纏在一起的兩人的*rou*體和靈魂，會指引他們在暗夜裡，再次相見。

    「國王說的當然是諉托。哪裡會真的山無稜天地合？可是公主很單純，她相信了國王的話。所以她偷偷偏離了路線，想去找那個能讓天地一體，世間黑暗混沌的方法。然後公主走啊走，最後就真的走到了一個黑暗無邊的地方。公主繼續走，怎麼也走不到盡頭。於是公主很高興，她以為她的心願達成了，世界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不分天地時空。她高興地想，她現在可以回家，看到哥哥了。所以她轉身往回走。可是公主這次走啊走，走啊走，卻再也走不出去了……她走了很久……大概迷路了，就在黑暗中坐了下來。」

    常生殿說到這裡突然就停了下來。我正聽得入迷，問他後來公主如何。常生殿說：「故事結束了。後來公主怎麼樣，我也不知道。可能她以為那片黑暗就是她的皇宮，從此就坐在那裡等著哥哥出現唄。不過你聽這個故事裡，公主的心變得堅硬，裡面藏了一條蛇……像不像我大舅哥弄的玉琥珀？」

    我不動聲色地說：「你這個故事，有三個疑點。第一，公主既然美貌那般，鄰國的皇帝領了去，也必然視為珍寶，又豈能隨便就吃了她？公主又不是戰俘。第二，你這故事有點變*態。那個國王和公主，好像不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倒有點像情人。第三，公主出塞和親，必然有無數儀仗車馬，對方國家也會派出車馬使臣來迎，她怎麼可能自己偏離路線？」

    常生殿很快地回答說：「第一點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人心難測，玩膩了就吃掉了？至於第二點，我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也認為是國王愛·上·····他妹妹了。不過這也很正常啊。」

    我聽到這裡就幾乎抓狂，道你講的什麼··變···態故事。這種luan··lunn··理的事情，動物都不肯做。而且他還拿旖旎比作故事裡的女主角，讓人難免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常生殿打斷我的反駁說：「你激動個啥，都說了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古時候，那個時候人還沒有lunn理綱常之說。你看哪個埃及女王不是嫁給自己的父親和親兄弟？還有南朝宋孝武帝劉駿，他做的事情現在看起來難以接受，過去人還不是很淡定？至於你把旖旎套進去，純粹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形容不出公主的美，隨意打個比方。反正是故事，至於人物關係，沒必要那麼認真。」

    我笑笑也沒有答言，沒有追問他第三個疑點。常生殿見我笑，驚訝地說我跟張乾坤越來越有夫妻相。其實我也被自己的笑容嚇到。那是那樣虛偽的笑容。說明我已經不知不覺中，對常生殿也徹底提防了起來。

    可是我怎麼能不害怕？只是我不能讓他看出我笑容下深深的恐懼。那邊的玉盅直勾勾地盯著常生殿看，把臉埋在膝蓋裡，翻著眼睛看他，十分驚恐的模樣。我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脊背也是一片冰涼。

    這個傳說，經由常生殿的口吻來講，只是略顯陰森淒涼。算不上多麼離奇恐怖。可是讓我驚悚害怕的是，為什麼這個故事，就正是陵墓入口處，我們進來以前看到的，那墓碑上用古滇記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