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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熱鬧 文 / 我愛巴黎

    重華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一片漆黑。

    許久不曾這樣哭過,精力消耗的有些大。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即使是在四處漏風的馬車裡,也仍然暖暖的。

    「小姐,到了。」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

    「洛公子呢?」身上的大氅是洛琛的,衣服在人卻不在。

    車伕頓了頓:「洛公子說有事,晚些回來。」

    重華並不懷疑。男人有時候有事的時候就會莫名的消失,並不是你問他,追著打電話,他就會坦誠的告訴你。更何況,洛琛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沒有任何需要向她報備去處的理由。

    慢慢地下了車,向車伕道了謝,進了院門。

    院內卻沒有往日的熱鬧,看來來小春不在家。

    重華先回了房間換了身衣服,紮了頭巾就往廚房走。馬上就到晚飯的時間了,要趕在洛琛回來把飯做好,否則又要挨罵。

    今日家中靜的過分。重華雖然不太在意,卻也覺得有些不適應。

    往日裡陳嬸一定是在廚房準備著飯食,來小春也一定是在院子裡打拳或者舞劍,木老……好吧木老平素裡除了吃飯基本上不太出門。

    可今日的安靜有些反常。重華走到廚房門口才發現確實有些不對勁,爐膛裡竟然沒有火。

    心中咯登一下,重華轉身朝著正廳衝了過去。

    一隻腳踏進正廳裡,身側便有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下意識地朝邊上閃了一下,直覺似乎有什麼冰冷的金屬劃過臉頰。

    重華不可置信地看著釘在門框上的匕首。

    死亡的氣息並不是第一次這樣靠近她。本能讓她轉過身朝外面跑。身後彷彿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黑洞一般。

    重華連頭都不敢回,拼了命地往外跑。

    耳邊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朝著外面伸出去的手。人真的是很可笑的生物,無論再蔑視生死,當你真的面對生死存亡的一刻,你的本能會無視掉你的志願,會無視掉你的任何感官,拼了命的想要存活下去。

    然後,她抓住了那一線生機。

    在撲進那溫熱結實的胸膛的一瞬間,重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常被人無法形容,她無法理解的,安全感。

    「通江王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洛琛的聲音彷彿摻了冰碴,摟著重華的手卻彷彿鐵一樣堅定。

    重華的頭深深的埋在洛琛的懷裡,手緊緊地攥著洛琛的衣襟。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要離開這個懷抱。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

    「失敬的人是我,無事來訪,多有叨擾。」屋裡傳來了周淵低醇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洛琛眉心微皺:「若無他事,還請通江王世子放開我師父和師弟。」

    屋裡的周淵當真笑了出來:「還勞煩二皇子,將你懷裡的人還給我。」

    重華週身一僵。腦子裡一片空白。

    什麼叫出了虎穴又進狼窩,這特麼就是紅果果的寫照啊!皇帝你是有多少兒子流落在外啊!墜個崖都特麼能撿到高富帥。要不要這樣狗血。

    可饒是如此,重華卻仍然緊緊攥著洛琛的衣領。這時候腦子已經不能轉了,本能,一切靠本能。

    周淵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彷彿罌粟般吸引人心神的氣息。是個女人都會為他傾心,想要征服他。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冷,卻讓重華本能的想要敬而遠之。

    洛琛……雖然性子粗暴些,可他的氣息更乾淨。

    咬緊牙關,賭這一把。

    洛琛淡淡地看向坐在陰暗處的周淵,眼神動都沒動:「那你動手吧。帝師同鎮國大將軍的嫡子,畢竟你不是父皇的兒子,外甥而已。」

    周淵支著臉頰坐在正廳的椅子上,眉梢一挑:「二皇子不愧曾經被立為太子,到底與其他皇子不同。」

    洛琛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所以,覺得本宮好欺負?」

    用上本宮,就表示拿出了皇家的身份來。周淵頓了頓,低頭笑了起來。

    「二皇子今日確實令淵吃了一驚,從未見過殿下為了哪個女人這樣動過氣。想來,這人當真極為重要。」

    洛琛冷哼一聲:「本宮撿回來的,自然就是本宮的。」

    周淵緩緩站起身,眼神陰沉地看著洛琛懷裡瑟瑟發抖的重華。

    原來,她也不過如此。

    兩方正僵持不下,只聽見一道如冬日暖陽一般的聲音從牆上響起。

    「今日著實熱鬧。這麼多人啊。」

    洛琛眉心一皺,當真是白天不能說人黑天不能說鬼。

    周淵也皺了皺眉,看向牆頭的那個人。一身玄色掐銀絲流雲花色的箭袖,一頭烏絲盡數盤起,冠著掐絲銀冠。面如冠玉,飛眉入鬢。

    「九皇子安好。」周淵率先低下頭行了個禮。

    九皇子翻身下了牆,笑瞇瞇地瞄了周淵一眼:「哎喲,本皇子當是誰呢,原來是表哥啊。失敬失敬。」

    周淵眉心皺的更緊了。這麼多皇子,就沒有比老九更不好說話的。但凡他看不順眼的,從不給人留一點面子。

    九皇子卻不管他臉色是青是白,悠閒地晃蕩到被捆綁著的來小春身邊。一臉驚訝地看著站在他身邊的人。

    「霍,你們這是好大的功勳啊。鎮國大將軍的嫡子,唯一的嫡子啊,你們也敢綁?」九皇子的表情彷彿這些人謀朝篡位一樣,轉過臉更是驚訝的直接單膝下跪:「哎喲,帝師,您怎麼也在啊。」

    來小春眼神飄遠,所以他就怕九皇子,每次九皇子一來,就彷彿是接受暴風雨的洗禮一般,蹂~躪著他的小心臟。

    相比小輩兒的齜牙咧嘴,木老就淡定許多。周淵說穿了也是公主的兒子,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他做章。

    周淵低著頭,心中卻在算計著在這種情況下將重華帶走的幾率有多少。

    雖然並不是迷戀,可這個人必須死在他手裡。周淵捏了捏拳,熾熱的目光幾乎將重華的後背燒穿。

    九皇子在一旁奚落完了綁票和被綁票的,轉過臉就看著自家二哥瞪著周淵,周淵則瞪著自家二哥懷裡的人。

    哎喲,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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