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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名字 文 / 我愛巴黎

    緊緊地扯著三皇子的衣襟,重華渾身發抖。

    西暖閣沒有東暖閣開闊,但幸好平日裡也有燒地龍。涼氣沒有那麼重。

    重華第一次這樣驚慌,畢竟是第一次殺人。雖然之前經歷過雀兒的慘案,但那也不是她親身經歷其中的。這次可是她實實在在地殺了一個人。

    手還在流血,可腦子裡卻只有一片空白。

    「殺個人而已,多大個事。」三皇子淡淡地撫著她的長髮,卻沒鬆開抱著她的手。

    重華只是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代人,幾乎很少會接觸屍體,甚至很少接觸殺人現場。更別說殺人了。人是隨便殺的麼?殺了是犯法的!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外面人影閃動:「主子,收拾乾淨了。」

    三皇子眼神微暗:「查清楚,是誰放進來的。」

    那人雖然面目猙獰,可他卻是認識的。是二皇子送給他的檀郎。與他那些柔弱如花柳的寵兒不同,檀郎是在上面的。

    原本以為是二皇子羞辱他才送來的,沒曾想還真的存了這個意思。

    這段時間他都是在梨香院歇著,不來的時候也都是在外書房睡。難道就因為這個,梨香院就被盯上了?

    水月讓人扶下去照顧了。不光是水月,這個院子裡的丫鬟都沉睡不醒。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咬了咬牙,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

    淡入蓮朵的女子,拼了命守著自己,為此手上沾滿了鮮血……

    三皇子眉心沉了沉:「別再哭了。」

    重華低著頭髮抖,卻早已沒了眼淚。哭了一下,發洩了壓力便沒有再哭的理由了。

    微微抬起頭,手鬆開。重華的臉色雖然蒼白,眼睛卻比方才明亮了許多。

    「我沒事了,謝謝你。」

    三皇子怔了怔,方纔還在他懷裡失聲痛哭嚇得瑟瑟發抖,這會兒就恢復了平日的冷臉。這女人當真冷情成如此?

    重華眼神放空地靠在迎枕上。

    只要知道不是三皇子派人來睡她,她就還能稍微放下心些。

    不過這梨香院恐怕是不能繼續住下去了。雖然她不在意,可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古代怪力亂神之事最受崇拜。丫鬟們都不敢接近這個院子,非說有冤鬼纏在這裡。重華卻不在意,那日若不是她動手,恐怕纏在這裡的人就是她了。

    饒是如此,三皇子還是給她換了個院子。

    挪到了東南角上的泰山閣。

    對這個名字重華很是皺了皺眉,可到底是能住的地方,搬進去也沒什麼。

    可其他人卻不這樣想,除了鏡花水月,在三皇子府上伺候的丫鬟小廝們都因為三皇子將泰山閣給重華住而震驚的爭相告知。

    誰不知道泰山閣是三皇子年少時居住的地方。竟然給了個女子?天要下紅雨麼?

    泰山閣格局小巧玲瓏,卻有一間開闊的書房。窗明几亮,藏書眾多。很合重華的胃口。

    唯一讓她有些不滿的事,從那日開始,三皇子又恢復了和她同床共枕的習慣。

    許是想要做出假象來蒙騙賢妃吧。重華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誰不知道若想探查他們是否圓房,只要讓宮裡的嬤嬤來驗身即可。

    這具身體是否是完璧重華不得而知,可胳膊上的守宮砂倒是一直都在。

    對於這東西是什麼原理,重華說不出來。

    三皇子每日仍舊吃了晚飯就留宿在這兒,兩人兩張被子,也算是相安無事了幾天。

    那日衝進梨香院的人果然是二皇子送來的。重華不明白這些皇子都是什麼樣的兄弟。明知道三皇子喜好男風非但不更正他,反而殷切地送男人過來。

    況且送個受過來也是那麼回事,你送個攻進來是鬧哪樣?

    三皇子雖然看上去纖長柔弱,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攻。那一日他壓在重華身上吻她時,重華可是推過他的。

    男人什麼身材,上手就知道。

    三皇子絕對沒有面上看著那麼柔弱。

    對於那一晚的事,三皇子似乎不打算跟重華細說。兩個人每天也是無話可說,就這樣安靜地相對著。

    夜晚,帳子壓的嚴實。

    三皇子枕著雙臂看著床頂,半晌,輕聲說道:「你說你叫重華,是哪兩個字?」

    重華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重來的重,華麗的華。」

    三皇子見她背對著他,聲音嗡嗡的,笑了起來:「怕我?我不親你就是了。」

    重華仍舊沒有轉過來:「你叫什麼?」

    總三皇子三皇子三皇子的,他也不可能姓三是吧?

    三皇子看著她對著自己的後腦勺:「你都不知道本皇子叫什麼?」

    重華沉默了半晌,淡淡地說:「不知道。」

    三皇子深深地看著她,慢慢地坐起身,朝著重華靠了過去。

    重華只覺得肩膀被捏著

    ,被人轉了過來。入眼的,卻是明亮的鳳眸。

    「我叫董櫟。」

    重華微微驚訝地看著三皇子。三皇子晶亮的眼睛裡卻沒有一點訝異或者嘲諷的意思。

    他是真的誠懇地告訴她,他的名字。

    重華怔了怔:「哪兩個字?」

    三皇子突然笑了起來:「人道:有鳥焉,其狀如鶉,黑而赤翁,名曰櫟。」

    重華愣了一下,古人起名都有講究這不假,可是用山海經給自己兒子起名的確實不多。所以這三皇子究竟是受寵還是不受寵?

    三皇子見她擰眉詫異,便知道她知道這段話的出處,頓時低頭笑了起來。

    「騙你的,父皇說本皇子做一棵樹便好。茁壯成長。」

    重華眉宇鬆動了些,她就覺得用山海經給兒子起名字的爹媽絕對不靠譜。若說是以樹命名,這倒是靠譜些,櫟樹,最是耐寒。

    孩子的名字就代表著家長的期望。若皇帝說得出讓三皇子做一棵樹便好……帝王心,最是難揣摩。

    重華看著與自己並肩而坐的男子,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三皇子的臉上透出淡淡的哀傷。幾乎是下意識的,重華伸出手去撫摸他額頭上微微皺起的眉心。

    三皇子一愣,詫異地看著重華。

    重華也愣了,自己在幹什麼!連忙縮回手,翻身躺下:「趕緊睡吧。」

    三皇子用手撫著重華方才觸碰過的地方,嘴角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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