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名分 文 / 我愛巴黎
女人,並非天生就是弱者。在歷史的長河中,曾經有很長一段時期都是由女人扛起一片天。隨著需要打獵為生的生存模式出現,女人們漸漸淡出了歷史舞台。與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個紅顏禍水的故事。
無論是褒姒還是妲己,女人永遠都是影響男人做正常判斷的罪魁禍首。自古便有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說法。
重華攏著身上的毯子,看著院子裡已經禿了的樹枝。
一般在這個時候,她喜歡將家裡的電熱毯翻出來。雖然供熱也很好,但在真正開始供熱之前,有那樣一小段時間是非常冷的。熱一杯牛奶沖泡速溶咖啡,點著電熱毯抱著月夜窩進被窩裡。看著外面呼嘯而過的北風,全身都暖洋洋的。
周淵此時的心境難得的有些煩躁。
一抬手,東方旭還沒等喊出聲,小指已經同手掌分離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冷汗頓時浸濕了衣服。嘴唇咬的出血,可東方旭終究是沒有喊出來。
噴薄的血液灑在有著微微積雪的青石磚上。空氣中瀰漫著甜腥的氣息。
重華淡淡地看著東方旭的斷指和周淵陰沉的臉。
別過臉去,看著樹梢上隨風飄蕩的枯葉,又一次緊了緊身上的毯子。
還沒有到隆冬,已經這樣冷了。
周淵死死地看著重華絲毫不在意的別過臉去。甚至連手指都沒有一絲的顫抖。情緒上裝不受影響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渾身顫抖並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可重華,是當真不在乎東方旭是否能夠活命。
這個女人,竟然心毒到如此地步麼?
「帶東方先生下去診治。」周淵冷冷地吩咐。
侍衛立刻將快要昏厥的東方旭抬了下去,砍掉的手指也一併帶走。如果是在現代,那樣斷口乾淨整齊的斷指完全可以接上。可這裡畢竟不是現代。東方旭以後恐怕只能帶著九個手指頭過日子了。
周淵起身走到美人榻邊上,伸手捏住重華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爺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在乎,爺就不會繼續為難他。可你若以為爺就這樣放過你。那你是做白日夢。」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來人啊,送凌氏去春香閣,從今天開始,凌氏便是新入府的侍妾。」周淵甩開重華的下巴。
侍衛們上前抬起美人榻,將重華抬往後院。
鏡花水月得了令,到春香閣去繼續伺候重華。這裡也未嘗沒有監視的意味在裡面。上次她們生生將重華搞丟了,這次就是拼了命也不會再讓重華逃脫。
春香閣位於後院東南角上,是一棟**的小樓。小小巧巧三層,院子裡種滿了桃花。春天的時候粉白甜香滿院。
住在哪裡,重華並不在意。只需給她一個容身之處,讓她好好考慮一下日後如何生活便好。
重華被抬入後院的時候引來了一片圍觀。
鶯鶯燕燕的丫鬟們個個都扒在自家院門口小心翼翼地張望著。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重華。對於古代女子來講,凌二小姐這長相算不得傾國傾城。跟美艷也絲毫不搭邊。可偏是這樣清秀的一張小臉上有著重華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平添了一股神秘的韻味。
重華被送到了春香閣。丫鬟們紛紛回屋去匯報自家主子後院進了新人的消息。
雖然通江王世子外傳暴虐成性,通房丫鬟被弄死不少。可這絲毫不耽誤有女子自願送上門來。人人都做著有一日被通江王世子獨寵的夢,也都為了這個夢不懈地努力著。
自古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事端。歷史上的紅顏禍水之所以可以成為故事流傳,那是因為她們都是**出現的。倘若這些女子都湊到一個故事裡,那精彩的關鍵,恐怕就不是男人因為溺愛寵妃而禍國殃民了。
宅鬥,才是女人的戰場。
重華被抬進了屋,侍衛們躬身行禮退下。就算重華只是個侍妾,可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對世子爺來說是與眾不同的。
鏡花和水月已經早一步到了春香閣,將房間大致上收拾了一下。還算是乾淨整潔。
重華的神態淡然寧靜。反而讓鏡花和水月不敢深勸。生怕一個字沒說對,重華就自尋短見了。
春香閣唯一與其他院落不同的一點是,春香閣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其他院落都是從大院的廚房領份例的飯菜。而春香閣是可以領了原料在小廚房自己開伙的。
這也讓鏡花和水月深深地鬆了口氣。
要知道後院裡明爭暗鬥,欺負刁難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
重華本性與世無爭,倘若因為這些小事被刁難,只怕更加沒有好好活下去的**。恐怕這也是世子爺提前考慮好的。
因為是出門教課被臨時扣下,重華單薄的行李還尚在東方旭的住處。索性也不要了,衣服首飾一應都換了新的。
除了鏡花水月,春香閣還有一起伺候的二等丫鬟八人,三等丫鬟八人,院子粗使丫鬟四人。外院的媳婦婆子四人。小廚房的廚娘掌勺一個,幫傭三個。
雖然是個姨娘住的小院。可規模上講也不是現代人能夠輕易接受的。
眾人在前廳給重華見了禮便退下去各守其職。個個兢兢業業,沒有多餘的心思。
重華由著鏡花水月伺候她收拾了頭髮和衣裳,便仍舊窩
回到被窩裡去養身子了。
凌月荷的體質是深閨貴女的體質。瘦弱不說還嚴重的營養缺乏。說手無縛雞之力都算是誇她。端個飯碗恐怕都端不了多久。
重華習慣性地掰著手指。以前總是用電腦碼字,手指頭比全身任何零件都要靈活。可也因為如此,手指頭會經常有輕微的疼痛。漸漸重華就養成了時不時掰一掰手指頭的習慣。如今雖然不需要碼字了,可習慣仍然還在。
看著自己雪白的雙手,雖然凌二小姐在家不受寵愛,可也從未吃過苦。一雙玉手仍然是細緻嫩滑。
那麼,這雙手,到底還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