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0章 新的進展 文 / 茶沫
那人不是別的,卻是姬無雙的隨侍連進。
連進瞧見董思阮便急急迎了上來,直喚:「夫人——」
董思阮垂眸。並不看他,逕自繞開他走了過去。
他還欲再上前也被花沫直接攔了下去。連進那廂沒得辦法只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道:「夫人,二爺叫小的守在這裡問您,您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董思阮腳步微頓,漠聲留了一句:「我很好!以後別再來了!」便直直進了門。
以後別再來了。這一句,說給連進,同時也說給姬無雙。有那麼一刻,她覺得此時此刻任意一個男人的出現,對於她來說都能算是打擾了。心裡空空的微涼、清寒。
「夫人——」
跨入門檻的時候,身後又是一聲輕喚響起,董思阮心思一早跑到了別處。只當是連進還在後頭糾纏,自是不顧的直往院子裡走。
月挽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知會,道:「是顧媽媽家的四兒。」
董思阮一怔,想了一會子才記起這顧媽媽家的四兒是哪個。她轉身瞧了瞧,就見那素服少年忙的跟自己鞠了一禮。他這一來,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他是不是要帶給自己一些有用的消息?
「有什麼新的進展?」她心下一跳,莫名的突然之間似乎有些激動。
四兒抬頭瞧見她熱切莫名的眸光,那廂不自覺地一愣,慌慌低頭不敢再看,跟著才小聲回復道:「也,也不知道算是不算,夫人可要聽上一聽?」縱司投亡。
董思阮抿唇淺笑,道:「自然是要聽的。進去說罷!」
自雲硯從她眼前消失後。董思阮臉上的神情到這會子才難得的有了一些鬆緩變化。直叫跟隨一旁提心的月挽禁不住長吐了一息,心下直替雲硯犯嘀咕。花沫奇怪的看她一眼,沒說什麼便隨著董思阮、四兒一起進了院子。
人在茫然、內心空洞的檔兒裡,最是容易低落、胡思亂想。從九王府出來的董思阮無疑正是處在那個狀態之下。這個時候,四兒的出現,可謂正好填補了她這種空當裡的無措,跟不知所謂。提醒著她,她還有事情要做;提醒著她,兒女情長的小善感、小憂傷,對於她來說都是該容後再議,不該提之為上的。
先保命溫飽,再思旁「欲」!她的戰爭跟憂患,從不曾離過半分,也是時候做出些反擊了吧?
四兒說:「令秋媽媽已經被逐出府了!」
這樣的處置董思阮倒是能想見的。姬府的手段一貫如是。她這個主子原是算不得什麼正兒八經的主子。是以無論下人做出怎樣迫害她的事情,都是一個驅逐就能了斷了的。
還真真是叫她不能信服呀!
「什麼時候的事情?」董思阮問。
「差不多,就是夫人叫我去注意她那邊動靜的先後。待這回從西山回府之後,我就聽著李三跟我嚷。」
「誰的意思?」董思阮問著,卻已然有了自己的答案,「老夫人?」
「嗯!」四兒點頭。
董思阮沉思片刻,然後喚人去外面追連進回來,卻不想人根本沒走,不一會子便跟著到了她的面前。
連進被她趕了一次,不敢造次,進屋即跪,討好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董思阮見著他這樣,不自覺得冷冷一笑。心下淺索,過往還真是不曾見到過姬無雙身邊的人對她如何恭敬過。這是怎麼了?今時不同往日了嗎?
「夫人有何吩咐?」
董思阮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問道:「我且問你,令秋媽媽被驅逐出府的事情,你可清楚?」
連進那廂埋首瞧不見表情,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答覆,似乎是在權衡著要怎麼回答,片刻方回:「不清楚。令秋媽媽出府的具體情況,我們都是不大清楚的,當時夫人失蹤,全府上下都忙到了尋您的事情上面去。關於令秋媽媽的事情,我也就聽到韓管家去同二爺略略提了一句。」
「哦?」董思阮冷笑了一聲,「那你總該知道她是為何離了府的吧?」
連進也是跟著主子身邊混跡多時的,此刻聞得董思阮這聲,雖不知何故,卻已然得明白自己的話語惹了這位不悅。
少許不安、猶豫道:「只道,只道似是在府中有什麼賬目不對。別的小的確實不知。」
「好的很!」董思阮如此再道一聲,心肝直氣得直顫。
這回老夫人倒是借了姬雲汐最初的做法,把自己身邊的人用某種手段送出去,連個罪名都不曾給,端是怕她再下了手嗎?
這果然是一家子的人吶,做法如此雷同,倒叫她忍不住要恥笑一回了。只是她董思阮難道真就是這樣好欺負,好應付了的嗎?
曾經的那個,她不知道有木有瑪麗蘇情節,她可是一貫的睚眥必報啊!穿越至今被她們這個迫害欺負,還真就當她是死了的嗎?
董思阮當時不知道什麼樣的心境,這一時倒是被激出了許多鬥志來。
月挽在旁邊看著,莫名的心悸,首先想到的不是董思阮跟姬府本身結怨幾分,而是她在九王府憋郁在懷的情緒終於有了發洩的出口。心中大道:不好!她家殿下不清不楚的走開,這回只怕是把這位惹得不輕。
董思阮在今早雲硯的事情上沒有過多的情緒表現,然而她就是越沒明顯表現,月挽在旁便越覺得事大。有一種火大,叫做隱而不發,可待到發時,即會一發不可收拾。在她看
來現在董思阮就是這樣。
董思阮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一言一個表情,會惹得自己旁邊的小丫頭,這般心思百轉。而花沫看著月挽這樣兀自變化莫測的神情,亦是莫名且不解。
連進噤如寒蟬,不明狀況,不敢再言。就聽董思阮再次開了口,問得卻不是他了。
「你可知道令秋因何被驅逐?」
她問的自然是四兒了。
四兒在旁,眼珠子轉了轉,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誒!府上的人似乎都不知道其中原由呢,我娘說她對夫人沒做好事兒。」
沒做好事兒啊!這個顧媽媽倒是概括的精妙。
董思阮低聲笑了笑,就聽四兒在旁少許疑惑道:「我娘那樣說。可是我問過李三的,他說他從來不曾聽他姑媽說起過跟夫人有什麼仇怨的。」
「便是有,又怎能同他說起來?」
連進發現董思阮跟四兒說話時的態度語氣,原比對他要柔和親近上許許多多。
聽到四兒發出疑惑,便試著順著他的話音,附加了一句道:「令秋媽媽,小的在外院倒是接觸過幾回,她給人感覺是很好的。雖然是老夫人屋子裡出來的人,可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人品口碑在府上一直都很好,多少年也不曾聞及跟誰結過怨的。夫人進府時間不長,又一直在內院,又怎會惹得她的仇怨。」
董思阮不想他會插話,聽到這個微見一詫,道:「我也想知道呢!照你的話說,她不會跟我結怨,那就是我人品不行實實在在的招了她。」
連進一惶,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董思阮卻是無意聽他辯解什麼,微思而問:「我問你個事情。你對表小姐的事情該是知道一些的吧?」
連進忙的點頭。
「表小姐作為一個主子在你府上的口碑到底怎樣?我要聽實話。」
連進默了一陣子,才道:「表小姐在內院得的是老夫人的寵,大家都不說什麼,可是外院的話,就不太得人心了。偶爾就能聽到小人們結伴議論。」
董思阮正在思量他這話的可信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迎合自己,就見旁邊的四兒亦是贊同點頭道:「是呢!就是李三都常跟我抱怨!」
「他?」董思阮微怔,「他的姑姑不是受了表小姐家的恩,才進了姬府做工?焉能抱怨之?」
「那一點兒小小恩惠而已,表小姐的父親也就跟咱家老夫人提了一句,說令秋姑姑是個機靈的。就叫表小姐到府裡的幾年時間裡,在令秋姑姑念了不知道多少回,我跟李三一起的時候都遇到過一次。」
誒喲!新的發現!
董思阮目下微明,道:「溫可柔?她去跟令秋念道?」
四兒點頭肯定:「嗯!我想想,上回是為的什麼來著?哦對了,上回好像是拿了什麼東西叫令秋姑姑去外面給她換錢。當時我跟李三在暗處,李三聽到這個可是氣瘋了呢!說她不只一次那樣了,回回拿她父親對她們有恩說事兒呢!府上本就嚴令不得私相授受,拿府裡的東西出去買更是不行的。可這位主子,硬逼著令秋姑姑去賣不行,而且她說賣多少就得賣多少,令秋姑姑拿了之後大半就是自己貼錢買了。」
這個倒像是溫可柔能做出來的事情。還真是滴水之恩,叫人湧泉相報了的節奏。
如此一來,令秋也算是被溫可柔欺了許久的,為她所用的可能性只怕很低了吧?
姬無雙你可真好意思,拿那樣的理由來搪塞我呀!果然還是老夫人的嫌疑最大了吧?
董思阮心裡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月挽,你現在去成珺府上走一趟,叫汪媽媽過來這邊一回。」董思阮如是吩咐一回,然後叫連進起身回去,把他在這裡聽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給姬無雙帶去。
連進不知道這位做的是什麼打算,聽她問了一回,又說了一回,大半也還是弄不清楚各中的原由來。然而叫他去問,他也是不敢的,只得回去尋姬無雙,按照吩咐把話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