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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惡果自食 文 / 茶沫

    「月挽是我九叔府裡出來,伺候著阮姐姐的。我倒是想瞧一瞧,這位表小姐。是要怎麼撕她的嘴?」雲蕾拉著董思阮去一邊歇坐,跟著吩咐月挽那邊說道,「你只管去到她跟前去,叫她撕!我迄今還沒見過這麼厲害、彪悍的人物呢!這會子要是撕的漂亮,趕明兒喚我九叔一起去姬府再仔細仔細觀摩觀摩。」

    月挽聞言,兩步走去溫可柔面前。身高上的少許優勢,加上她的突然貼近,都讓溫可柔乍驚之下,身子本能的向後一個踉蹌。險險摔在了地上。

    「你,你要做什麼?」溫可柔一嚇。

    月挽、花沫皆通武藝,這一點兒姬府上下之人幾乎是盡數皆知的。她們任意一人的突然接近,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總是或多或少的給人以一種危機跟壓迫感。

    月挽唇角淺勾:「表小姐不是要撕爛我的嘴嗎?請動手吧!你以為撕爛我的嘴,就能掩去你曾經的那些作為,便只管撕!天地昭昭,在姬府有人任你、護你,你以為這裡還有?可笑!」

    「可笑」二字她說的即重又狠,溫可柔那邊不禁一個哆嗦,「我」了一陣子。終是瞧明白了情勢,退後一步,指著董思阮,道了一句:「你別得意!」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才退。實則已晚。

    不說此刻的月挽道出了多少她的黑歷史,只是她前面的那些心虛表現。以及已然惹得公主大不悅的這個事實,就叫八卦是非、捕風捉影又極其事故圓滑的貴婦們,不能輕易放了她。

    「喲喲!溫小姐適才的跋扈勁兒哪裡去了?現在這,可是要逃了嗎?」一個婦人的笑聲隨即響起,跟著串起了許多笑聲,齊齊嘲弄開去。

    溫可柔又是鬱悶,又是惱火。又是無可奈何,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可謂進退維谷。

    最開始還會替她說話的那位貴婦,此刻也縮到了後邊一些的地方去,不再多嘴。

    董思阮看她一眼,問道:「柔表妹,如何以為是我在得意?現今看來,董思阮不過棄婦一名而已,孤撐著這殘破之身、一無所有。好在尚有公主、清掌櫃這等友人,肯在為難之處不棄不離、不吝援手於我。為此,我感念於心,只求以後可有相報之時。我自掂此刻份量之輕、處境之賤,不能為人所重,更不能得人正眼相待。可是得棄婦之果,我雖不能說自己全然無過,卻自認,於姬府、於姬無雙、於你們宅子所有人皆是無愧。我就是為世人唾棄、折辱,也不該在此再受了你們的欺凌。」

    「哈——」溫可柔憤極而笑,反問,「無愧?好一個無愧?你倒是敢說。」

    董思阮淺笑:「為什麼不敢?我身有殘疾。敢問柔表妹,我從一開始就是腿不能行嗎?在姬府的半年為何,我一動不能,出了姬府,做了棄婦,腿就好了呢?」

    溫可柔聞言臉色變了變,瞳孔自然的縮了縮。

    這反應,看來「董思阮」的腿當初「被廢」,這位似乎是知道些什麼。或者,就是她策劃了那場意外;又或者,她只是參與者?

    待查。

    她神色凝了凝,仔細著溫可柔的所有微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無子。我沒有過嗎?孩子是怎麼掉的?你不知道?」

    「……」

    「我自鬼門關歸來之時,你做過什麼?在我脖子上留過什麼樣的印記你也不記得了嗎?」

    「……」

    「我善妒?呵——這個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確實如此。我不能容忍自己生死不明時,丈夫與旁人生出肌膚之親,那叫我寒心。只此,我愧在何處?」

    接連的幾個反問,信息量不可謂之不大,另一邊的貴婦們聞聲,已是不自主的私語討論開去。

    「董思阮」曾經在姬府裡的聲望一度是相當差的,身名更加不好。溫可柔此刻要是拿她穿越過來之前的事情來說事兒,她是很難自圓其說的。

    好在她單就拿溫可柔曾經差點兒要了她的命,一事兒說事兒,就足以叫這位誠惶誠恐、無暇顧及旁的。畢竟她尚未婚嫁,還要名聲。謀害表嫂、心腸歹毒,這個罪名此刻的她是萬萬不能擔下的。何況是現在的這樣一個場合,有這樣多的貴婦在場。

    「你,你幹嘛問我?」溫可柔上下唇有些顫抖,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雲蕾雙眉輕蹙,道,「不知道,你就敢在此叫囂/欺負人?你是個什麼東西?阿珺,遣人去請姬大人過來領人,我倒是要問他一問,他府上怎會出了這號不濟的人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沉默許久的姬雲汐,拉著一邊早已呆滯的溫可柔跪在了地上,「柔姐姐她,她不是故意要觸惱二嫂的!」

    雲蕾這才瞧了一眼這個說話的姑娘,挑眉問道:「你是姬雲汐?姬無雙的妹妹?」

    「是!」呆有麗扛。

    成珺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瞧了一眼姬雲汐,說道:「帶她回去吧!別在這兒杵著了!」

    姬雲汐抬頭看向他,眼中困惑少許,又瞧了瞧董思阮,掃過雲蕾,頷了一首,叫人拉起旁邊的溫可柔就往外走。

    溫可柔走過時,他留了一句話,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萬望謹記!」

    看著一行四人走開,雲蕾的目光始終落在姬雲汐身上許久不移。董思阮坐在旁邊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壓力,又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一種強烈的敵意。

    她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姬雲汐,敵意所來,不外是出自成珺。想來她大約也曾聽聞過,一些

    些有關於這兩人的傳言了。

    成珺似乎特別能看得清楚她此刻所想,直接截斷她的視線,抿唇淺笑道:「別瞧著了,這溫氏小姐是可惡了一些,可說到底這德行之事,亦不是你我可拿來定罪的。給些教訓也就是了。」

    「這位大人倒是仁慈寬宏的很,不知道是哪位啊?」一個貴婦問道。

    「敢是未來的駙馬爺,成大人?當真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啊!」一人忙的出言稱讚。

    「聽聞是公主親選的!真真的好眼光啊!」

    讚揚之聲不絕於耳,原還崩著臉的雲蕾,此刻也紅了臉,嗔了成珺一眼。成珺臉上滿是無奈,左右應對,只道自己去清掌櫃那裡幫忙什麼的,一溜煙閃出了人群。然而即便是被他逃掉,仍不能遏制一群婦人的討論八卦。董思阮側耳聽到,這一會兒的功夫,幾個婦人各相爆出自己所知訊息,直接就把成珺至少三代之內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八卦傳說,果然是古往今來最可怕的事情了。

    成珺一走,雲蕾側臉貼去董思阮耳邊,小聲問道:「阿珺,原來喜歡這等怯生生、柔弱嬌小的姑娘嗎?」

    董思阮抿唇淺笑:「這樣的姑娘最是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至於會不會喜歡,我是不大清楚的。」

    雲蕾扁扁嘴,顯然有些不服氣,又道:「這種有什麼好?」

    「小鳥依人麼!」

    「姐姐是故意要氣我的嗎?」雲蕾不滿。

    董思阮「哈哈」一笑:「非也!非也!主要是你這誠惶誠恐的模樣實在可愛,我就——」

    「好哇!你居然取笑我?」

    「不是!不是!我其實是想跟你說,別想太多了!」

    「嗯?」雲蕾不解。

    「成大人之前跟我說過:他與姬雲汐原是沒有什麼的。」

    「沒什麼,剛剛怎麼會替她解圍?」

    「那畢竟是他好朋友的妹妹,又是自幼相識的,周護一二也算不得什麼。只可道他是個重情義的人罷了。」

    雲蕾眨眨眼睛,也不知道對她的話接受了多少。稍頓,她問:「說起來,阿珺怎會同你說起那些?」

    董思阮笑笑:「說起這個。我倒是要仔仔細細的同你說上一回了。想當初你這位心上人,可不比那溫可柔良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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