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治腿之法 文 / 茶沫
「你,確定?」花沫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汪沛信心滿滿,「書都在那邊,你可以一本一本的對照!」
「……」
董思阮在心底默默重複了一遍汪沛剛剛說過的八個穴位,那八個穴位她隱約記得在自己惡補醫書的那段時間她是看過的!捂著自己沉甸甸的胸口,她使勁敲了敲牆壁,呼吸侷促的喚了婭娘進來。
婭娘見她那等模樣嚇得著實不輕,回頭便把董念音一併叫了過去。
兩人急急湊過來,她忍不住苦笑一聲:「我,沒事!」就是有點兒小激動了。
「可有紙筆供我一用?」她要把剛才聽到的記下來,她的腿可就靠這些了。
「沒有!」婭娘道。
董思阮黯然無語。早該想到啊,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備著那些東西。
卻聽見董念音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這是你平常吃的藥!」眼前跟著出現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刺鼻的熱氣。確實是自己平常聞到的那個味道。
董思阮一詫:「哪裡來的?」
「自然是汪沛那裡。」董念音回答的理所當然。
「也就是說你能接觸到他?」
「從他那兒拿些東西還是可以的!你現今身子不好,其他的不行,藥總不能斷了!」
董思阮伸手推開:「我現在很好!沒什麼傷病需要服用藥物了,這些也只是他開給我的一些補方而已,不吃也罷!」
「董念音,你如果能接觸到汪沛那裡,可不可幫我弄到八根銀針回來!」
「銀針?」董念音驚異道,「你那裡沒有?」
董思阮搖頭:「沒有!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董思阮了!我不會用它,自然就沒有擺在身邊了。不過說不定花沫那裡有!總之我現在需要,你幫我找找吧?」
「好!」董念音這倒是痛快的應了下來。
「哦,對了!你對岐黃有所瞭解嗎?知不知道穴位所在?」董思阮又問。雖然汪沛說的那些穴位她記得一些,可畢竟拿得不是十分之準,加上她又只是個臨時佛腳抱來的初級學者,連個正兒八經的醫生都算不得,理論用於實際,到底不是信手就能拿來的。
董念音:「略略知道幾個!怎麼,你要施針?」
董思阮:「是!我的腿就得靠這個了!」
「那麼你——」董念音遲疑少許道,「阿阮!你真的失憶了?」
雖然知道「董思阮」精通醫術的人並不多,可眼前這個人,顯然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這「明白人」這會子是裝到頭了,便點了點頭,道:「是!」
「小姐?」婭娘看著她儼然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有沒有記憶很重要嗎?」董思阮反問。
董念音神色複雜的瞧了瞧她,艱澀一笑,道:「很重要!我一直沒把人們口中的你失憶的事兒當回事兒,只以為你是誆騙那些人,而且你剛剛……」表現的實在不想失憶的人。
董思阮:「……」
對面卻又是莫名一笑,道:「如今,倒也不重要了。端是你這等機智才能還在,想來也能成事!」
董思阮蹙眉:成事?成什麼事兒?難道他來找自己,還真是指望著自己能替左氏翻案的嗎?這可不好!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
「總之,還是先治了我腿再說,你告訴你知道哪些穴位?」
她如是一說,董念音點頭,思索著說出了幾個穴位。與她要的出入很大,她便直接說了幾個穴位名,看他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的,便叫他去找針的時候順便把汪沛說的那幾本書也拿給她瞅瞅。
董念音自然滿口的應承,似乎只要她嚷著不走,其他的都好說。
那一天,日子似乎過的十分漫長,董思阮心有惦念,腦中不聽回放的都是汪沛說的那些穴位,深怕自己會忘了。
上面除了少數的腳步聲,人聲似乎都少了許多。
董念音判斷已是入夜時分,他們所在的上面又沒有人停留,才出了「門」。大概半個時辰後,當他拿著針跟書一起出現在董思阮面前的時候,她幾乎淚流滿面。
通宵達旦的學習記憶,以及針刺試驗下來,她腿上穴位已是青青紫紫的一塊兒一塊兒的了,甚至有的還出現的血腫的情況。
婭娘守在一旁,看著她對自己下手,那都是全然心驚肉跳感覺,亦是一夜的沒睡。
為了不被懷疑,節外生枝,董念音早早的過來,將書取走又還了回去。那時便是記性再不好的董思阮,在那個時候都把前一夜所學的東西全部爛熟於心中了。只因那些對她太過重要。所以說:人,能不能做成一件事,不在於他的天分多高,而完全在於他多想做成這件事。
董念音一走,董思阮才發現一夜已過,身心上的疲累跟腿上的疼痛才相繼而來。婭娘通她道了一聲:「歇會兒吧!」她便是全無抗拒的,臥倒就睡了過去。
一夜的努力,雖然只是讓她感覺到了腿上傳來的痛疼,卻也令她頗感欣慰,成就感暴漲,信心百倍。
生物鐘的紊亂,加上睡前的興奮莫名,這一覺她睡的並不十分踏實,夢裡也都是自己怎麼治好自己的腿之類的。
於是上方只是一個腳步聲,便把她吵醒了,因著一夜的不眠眼睛太過酸澀,她沒有睜眼,只閡目聽著上面的動靜。腳步聲緩緩的,沉沉的,沒有旁的聲音,似乎有人在細細的瞧著那座屋子。
好一陣子,在那單調的頻率中,董思阮暈乎乎地幾乎要睡過去的時候,就聽緋色的聲音傳來,說道:「老夫人,喚您過去呢!」
然後回答她的是姬無雙的聲音:「她那邊已經收拾妥當了嗎?」
「是!」
「安排她跟簡小姐,下山即是!便說我這邊脫不開身!」他的聲音裡疲憊少許。
「哪裡脫不開身?倒是叫我瞧瞧?」這突兀的女聲是,溫氏?
「娘——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姬無雙意外之下含帶了一抹無奈。
「我不來,怎知你會這等敷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