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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內憂外患 文 / 茶沫

    不一會兒,花沫便打了水回來,緋色不知道從哪兒亦趕了過來.ziyouge-

    董思阮叫花沫先將冷水置於一旁,反命緋色去熱水壺倒了少許溫水然後摻了一兩的白酒,然後用小方帕替姬無雙擦身。

    一房子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

    汪沛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這種降溫法他倒不是沒有見過,只是見到董思阮用卻不自覺的詫異少許:「師傅如此做法——」是何道理?

    董思阮理所當然道:「物理降溫啊!」

    啊?

    「呃,」董思阮,腦袋裡仔細琢磨著原理,手上卻不忘指導茫然無措的緋色先擦耳後,再去頸脖,然後進入腋下。

    姬無雙,沒有出聲說話亦不阻止,不知道是沒了力氣,還是純粹的放任董思阮,信任她。緋色這一上手,他自然的感到了絲絲的涼爽之意,舒服的輕輕哼唧了兩聲,眾人即知此法有效,不自覺的展顏為喜。

    董思阮想了半天,就知道酒精揮發吸熱,可以降溫,卻是半天想不起來當年的物理裡面說的為什麼揮發要吸熱?沮喪!董思阮鬱悶的想,自己不是學霸,又不能上知天下知地理,在這落後的古代實在不能起到提高起科學水平發展的作用,一時間都有點兒想不明白不知道自己穿越而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甩甩自己的腦袋,說道:「這個酒它比普通的水散的快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一般情況下酒要不是密封保存,過上幾日就是散的少去許多。」

    「嗯!」汪沛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

    「酒的揮散跟消雪的原理很像。冬天的時候下雪天往往沒有消雪、化雪天的溫度低,那是因為消雪需要帶著週遭的溫度;酒的揮散也一樣,所以用它擦身就會帶著肌膚上的熱量,從而得到清爽、降溫的效果。」

    「……」

    汪沛沒有說話,其他幾個人也聽的似是而非的模樣。

    董思阮揮了揮手仰面躺好,道:「反正你們知道這樣可以降溫退燒,就好了麼。」

    姬無雙低低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董思阮聽見他的聲音,不答反問一句:「感覺舒服一點兒了嗎?」

    「嗯!」

    董思阮微微賭氣道:「都不說先謝謝我,就知道問長問短的。」跟著假意賣弄一般言道,「我很聰慧的,這點兒生活裡的小觀察還是有的,你剛聽見我說的沒?是不是很有道理。」

    姬無雙:「……」

    說話間,風謠跟月挽,回來了。風謠看見躺在床榻上的姬無雙臉色難看的一塌糊塗。雪朱倒是看不出旁的情緒來,過去與董思阮回道:「陳姥姥已經被送去了外院,她自己的住處。汪大夫配的藥,適才已被餵下了一劑。我怕她仍是不好,便叫李三哥出去找其他的郎中過去瞧著,想必不久就能到。也喚了人去找她的家人過來,琳琅這會子在旁邊陪著呢。」

    「嗯!」董思阮點點頭,對雪朱的安排很是滿意。跟著問了一句:「琳琅沒有再鬧嗎?」

    雪朱點頭:「嗯!陳姥姥昏得這般突然,想必是嚇到了吧?」

    「此刻她一個人,相對孤立,家裡來了人,只怕還是要鬧的!那個李三哥可是咱閣裡的?」董思阮問,「他請了郎中回來,知會他千萬不要在那邊做任何的停留,不然只怕要吃虧。」

    雪朱聞言恍然,忙的道了一聲:「我這就叫人去外面等著他!」便又下了樓。

    她一走,趕巧月挽又回來了,跟在接力一般。

    月挽說:「汪媽媽現在小屋裡放著了,人還昏迷著。成大人出去外院找馬車了,說是要帶她去成府。」

    董思阮點頭:「這會子是誰在照看汪媽媽?」

    「咱閣裡的曉紅在,那李桃之也遭到了襲擊,這會兒雖是醒了卻還不大靈動。」月挽回說。

    董思阮垂眸微思,然後看向汪沛,問:「你適才替汪媽媽瞧過傷吧?她的情況怎麼樣?」

    汪沛搖搖頭:「不太好說。那額部二次傷害,舊傷崩裂,外面倒是瞧不見太大的損傷。可是她現下昏迷,頭顱內部情況不明。如今只能但願她早些醒來。」

    落後的、萬惡的古代啊!她可不要腦震盪,再加個腦出血啊!

    董思阮忍不住問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汪沛搖搖頭。

    你可千萬別出事啊!還指望你提供線索呢!

    董思阮心下默默祈禱著。跟著看見自己旁邊躺的紋絲不動、一聲不吭的姬無雙,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道:「幹嘛不說話?你不瞧瞧你這座宅子還算是個人能呆的地方嗎?」

    那廂緋色完成兩遍的酒精降溫,剛才為他攏好了衣物,並在他的額上放置了一塊涼水毛巾。現下的姬無雙,臉不及之前的紅,卻是一臉的神色倦怠,被董思阮這一掐,才抬了抬困頓的眼皮,問了一句:「怎麼了?」

    董思阮鬱悶著,聽見這懶洋洋的一聲,正要開口罵人,就聽緋色,道:「二爺傷著,又從昨晚開始就不曾好好休息上片刻,夫人心疼一下他,可否叫他睡會兒呢?」

    「呵——」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風謠,此刻終是忍不住,冷笑一聲,接了話道:「緋色姑娘這話說,好像我家小姐怎麼苛待了姑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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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你似乎忘了,現在傷病在身不只是姑爺他一個人。我家小姐這些日子所遭的罪可半分不必他少,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汪大夫之前都說過了,再得不到靜養,她的身子就很難再恢復。」

    「……」

    「與二爺的身強力壯不同,小姐她一貫身子都不大好,傷痛之下尚在處理這宅子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姑爺倒是心安的很,這般堂而皇之的佔著小姐的床榻,萬事不顧。緋色姑娘現在倒說是我家小姐不心疼他,試問,從我家小姐遇難至今,姑爺他可有心疼過她一回、半回沒有?」

    緋色埋首,不言。

    花沫看向董思阮,無話。

    董思阮抿唇一笑,不過聳了聳肩。她要是個會糾結這些的人,那她還是直接不要活了算了。

    汪沛看了一眼董思阮,轉而看向了姬無雙,少許探究。

    姬無雙睜開眼,看向旁邊的董思阮,就見她並不看自己,平躺在自己的身邊瞧著榻頂,似乎在想著什麼。

    姬無雙知道自己虧待了這個妻子,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見她嘴一動,說出的卻是:「你這會子也去汪媽媽那邊照應著,待成珺回來告訴他,等安頓好一切,我有事情找他,煩他再過來這邊一趟!」

    她的這一言,跳躍性太大,眾人皆是一怔,倒是月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是在同自己說話,忙的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風謠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在董思阮那邊卻半點兒作用沒起,反被她那般輕巧的一言帶了過去,心下懊惱不止,腳一跺,急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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