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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花沫的反常 文 / 茶沫

    老人家?她看上去老嗎?這孩子!

    董思阮瞥他一眼,道:「你到樓下候著去,有人過來就喊一聲。(.ziyouge.)」

    細辛聽說她要趕自己走,當即拒絕:「不要!師祖的秘密我也要聽!」

    這死孩子,年歲不大一瞧就是個話嘮大嘴巴!董思阮能放心他在這裡才怪。

    汪沛側目冷然喝了一聲:「師祖的話你也敢不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

    細辛的脖子忙的一縮,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師祖你可一定管管你這徒弟,脾氣實在太壞了!」

    「還不給我滾!」汪沛又喝一聲。

    「好啦!好啦!就滾!」

    「把自己的嘴管緊嘍!」

    「管緊管緊!我一定不到處說姬大人的夫人其實是個醫術精湛的世外高人,還是師傅您的師傅。」

    董思阮:「……」

    花沫:「……」

    汪沛:「再說!再說!縫了你的嘴!」

    細辛忙的捂了嘴,轉身就要衝下樓去,卻撞上了一人。

    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那人不是別人,卻是剛剛還在榻前立身的花沫。

    花沫的臉上是化之不去的冰霜、寒涼,看著跌在地上的細辛,動了動嘴,一下一下,說了六個字:「管住自己的嘴!」

    細辛不管怎麼鬧,也不過一個孩子,這兒被花沫嚇得不輕,忙不迭的點頭。

    細辛走後,汪沛亦不曾收回自己看向花沫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問了一句:「姑娘又何須嚇他?他不過一個孩子。」

    花沫看著他沒有說話,只緩步走了過去。跟著就聽「嘩啦」一聲,也不知她是從哪兒抽出的一柄劍,白光刺目間就搭在了他的頸上。

    汪沛:「……」

    董思阮:「……」

    花沫:「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聲音的唇語,董思阮看得懂,汪沛似乎也看得懂。他側目看了看頸下劍,不過微微蹙了一下眉,就沒了別的表情變化,似乎全然不曾意外花沫會有此反應,有此動作一般。

    他說:「汪太醫,是我父親!姬無雙,是我朋友!我的出現沒有任何惡意。姑娘在害怕什麼?」

    花沫神色微變,未答,只將劍又挪近了一分,逼道:「把小姐的醫書還給她!」

    汪沛聞言,這才露出了淡定意外的詫異表情,道:「我已經依師傅所言,看過之後便燒掉了,如何還?」

    「你胡說!」

    「千真萬確!」汪沛肯定道,「不過姑娘若是一定要,汪某自可再默寫一本出來!」

    花沫:「……」

    董思阮:「默、默寫?難道你記得書上的全部內容?」

    「**不離十!師傅的書之精,是徒弟平生不曾得見的。故此十分用心的記了些。」

    董思阮看向花沫,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見她亦抬目看向了自己,嘴動著,說道:「小姐可還需要?」

    董思阮想了想,醫書的話她自然需要,如果她可以自己學得醫術,那還怕腿不能動?

    汪沛見她思量間直打量自己的腿,便道:「之前聽父親說過,夫人,啊那個師傅你的腿沒有知覺,不能動。師傅若是不嫌棄便暫交給徒弟來為您調理,期間我會在閒暇時將醫書默下來,拿過來給師傅您。」

    「……」

    這一聲一聲師傅叫的,他自己難道不難受嗎,他看上去明明就比自己要大上好多呢吧?

    董思阮為奸尷尬道:「你第一次到我,是什麼時候?」

    「六年前!」

    「董思阮」家變那年啊?

    「那時的我豈非還很小?如何做的你的師傅?」董思阮疑惑不止。

    汪沛垂眸:「師傅你其實並沒有正兒八經的收過弟子。可那一本醫書,為你所書,弟子學習後更覺受益匪淺。如此,縱然師傅不曾親自授業,徒弟以為這也足夠形成你我師徒之實。」

    「……」

    董思阮知道自己就是在那一年失去的雙親,可無論是左府的滿門抄斬,還是「絕意谷」的火災,她都不曾聽到過自己逃亡的事情。

    那麼汪沛的那句「上一次是因為在逃亡。」又是怎麼個情況呢?

    「你遇到我的時候,我在逃亡?怎麼?有人追殺我們?」

    汪沛思索片刻,搖頭道:「我沒有碰到『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我見到你們的時候,你二人鮮血浴身、傷重垂死,卻不知是為何,難道不是逢遇仇家追殺?」

    最後一句他問的是花沫。

    花沫看他一眼,目下微寒,殺意乍出,手上再一動,大約就要刺破汪沛的頸部動脈。

    董思阮看得出汪沛猜測時的惑色不似作假,不等花沫有所回應,便忙先開了口,道:「肆意胡亂猜測旁人,可不太好!」

    汪沛望著花沫的目光不曾有過些許的挪動,又哪裡會看不出她是對他動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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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顯然不是個沒有眼色的人,他明白董思阮好意,自也看得出當年之事,即是花沫的逆鱗所在。

    他當下也不再糾結其中,沖董思阮那邊誠懇十分的點了點頭,道:「是!徒弟逾越了!」

    「事情已經過去,汪大夫不必再提!」

    「嗯!」

    「請起吧!」董思阮說道。相較花沫的戒備,董思阮對這個汪沛其人卻並無過分的排斥之感,反是隱隱有覺,這人或許可靠。

    汪沛依言起身,她又說:「過去的事情,我沒什麼印象,也無意再多提及。還望汪大夫就此『忘』了,並而收回適才的『師傅』二字!」

    汪沛看她一眼,沒有說話,並不應承。

    花沫神色不佳,禁不住破嗓叫道:「小姐叫你『忘』了,你聽不懂嗎?」

    汪沛見她這般,神色微變,並不在意她的言語哪般,卻忙言勸道。「花沫姑娘,喉部有損,不可破音而喊!」

    花沫聽他顧左右而言它,剛剛上了的火氣,再次一湧而上,作勢便要再吼,就聽旁邊的董思阮又出了聲,她說:「花沫——」你冷靜點兒。後面四字兒不曾說出,意思卻是全在裡面了。

    花沫對董思阮的意思通常是沒什麼抗拒的,聽見她的聲音,不冷靜也被迫收聲冷靜了下來。

    這一天的花沫如此的不尋常,董思阮看在眼裡,卻也有了少許的不知所措。

    汪沛瞧眼花沫,又看了看董思阮,不自覺的歎了一聲道:「花沫姑娘還是這般,只聽師傅您的!」

    董思阮;「……」

    「汪某並不是一個長舌之人,更加無意偏旁人的閒事。師傅您的過往如何,與汪某來說並無甚意義跟影響。對於我來說,『師傅』二字的存在只是因為我曾受教於你,僅此而已。」

    「……」

    「師傅您實在無需忙著撇清,花沫姑娘也大可不必如此緊張過度,想汪某不過一介布衣郎中,卻能翻起何等波浪來?縱然能翻,又能得益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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