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遇難真相浮出水面(六) 文 / 茶沫
小丫頭被董思阮的反應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瞧見了什麼,腦袋略是好奇的朝前方探了探.ziyouge.紫幽閣豈知,這一探一看,瞬時更將她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董思阮來不及阻止什麼,就見小丫頭的瞳孔極速一縮,「呀——」的一聲尖叫出聲,手上一鬆竟將那盆栽直直砸在了地上。
音調極高的尖叫,加之驟然而來的下墜感,那原本安靜的小蛇若還不被驚到,才真真叫一個奇跡。
董思阮心叫一聲:完了。就見那青色小蛇,一躍而起,不偏不移端從她的罩面而來。她「啊——」的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扯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一切的發生不過幾秒鐘的事情,董思阮根本來不及去看清自己的被子身在何處,那一扯也不過避開了剛才一瞬的正面接觸。待她再看時,發現那被子不過遮住了自己的後腦勺而已,那青蛇更被她的一甩直接扔進了自己的榻中。
顧媽媽哪裡會想到,自己不過倒了個水便出了這等事兒來。定睛,瞧見一條青蛇竟在董思阮的被子上自她腳跟緩緩蠕動,吐著令人喪膽的信子,直去董思阮的頭部。腿上一軟,眼跟一黑,險險沒暈了過去。
董思阮感覺到那蛇在自己的身上游動,雖然擱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卻仍叫她毛骨悚然,全身僵在那裡再是一動不能再動,只能任它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仍然暴露在外的頭。
「夫人——」顧媽媽手上的水杯砸在地上,聲音不小,驚得青蛇瞬的轉了頭向,似有疑惑一般的朝著顧媽媽的方向,有一下沒一下的吐著信子。
剛剛砸了盆栽的小丫頭,彼時被嚇的跌在地上,儼然是傻了一般的,如今瞧見青蛇竟又衝著她的方向而來的趨向,嚇得哇哇直哭。
那青蛇本欲轉向離開,卻被她的聲音驚得向後一縮,身子高高立起,瞳孔微縮,儼然是提高了警惕的模樣。
董思阮心底大咒:姑奶奶啊!你這是存了心的要害死我呀!
好在顧媽媽是個明眼的,瞧見那蛇是受了這小丫頭的驚。疾步過去,忙的用手摀住她還在嚎叫的嘴,並在她耳邊低聲狠道:「別叫了,你想害死夫人嗎?她若出了事兒,你也別想活。」
小丫頭本還在拚命掙扎,聽見這話便沒了動靜。
「給我慢慢的爬去牆角悄悄待著。你若再敢出聲驚了那蛇,我就把你推過去餵了。」
顧媽媽解決了這一禍害,人才稍稍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小聲朝董思阮喊了一聲:「夫人你千萬別動!」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短暫的吵雜,下一秒樓欄口便出現了一個黑紫身影。
顧媽媽扭頭看去,目下瞬時有些濕潤了。
來人是一名少女,有著一張跟董思阮一般的瓜子小臉,看上去,年歲是略小於董思阮。然而與董思阮婉約的輪廓不同的是,她那年輕而靈秀的臉上卻有著十分之凜冽的稜角,竟好似被蒼風勁骨削磨的一般。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冰涼而又帶著颯颯是英氣。
這人不是別個,卻正是之前多次被提到的董思阮的心腹——花沫。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目下含涼,轉而瞧了顧媽媽,直瞧的顧媽媽羞愧難當,不敢直視。
雪朱跟著上得樓來,看見裡面情形自也嚇不輕,花沫當機立斷的摀住了她嘴才沒叫她呼出聲來。然後待她稍稍鎮定,才用手比劃著讓她下樓去尋主屋的人以及郎中過來。
雪朱領悟下樓,盡可能的小聲,卻仍不防絆了腳差點兒摔下樓去。
花沫哪裡顧的了那些,雪朱一走,她便閃身到了顧媽媽之前摔碎水杯的地方,動作之輕,之快,儼然是個練武的架子。她自地上拾了兩塊兒碎片,捏在手中,又將桌上的水壺遞給顧媽媽,示意她不停的往地上倒水。
再轉目看向董思阮那邊,就見那青蛇信子吞吐間,卻已然貼近了董思阮的臉部,驚得她目下一顫,當即摔了手中一個水杯碎片。
清脆而突兀的聲音,再次吸引了青蛇的注意力,腦袋一斜便朝著聲響之處瞧來。
顧媽媽細水長流一般的傾倒著水壺裡的水,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董思阮的榻尾。
那青蛇顯然不解她這是在做什麼,卻也是真的為之吸引,身子一動卻是反向,朝著榻尾移動。
花沫先是一旁瞧著,就見她一個抬手示意,顧媽媽將水壺猛的抬高。那青蛇一動竟也跟著向上一跳。
就這一瞬,花沫身形一動竟在一剎之間貼近了榻尾,手猛的用力一甩,將手中的最後一個碎片強勁擲出。下一秒,就見榻身一震,那青蛇被死死的釘在了邊角撐頂的榻欄之上。
花沫一擊得手,卻不敢冒險半分,轉身之間即將榻上的董思阮一把抱了起來。跟著幾個移步,帶著她脫離的危險之境。
顧媽媽驚疑不定,看著那青蛇掙扎幾下無果,被死死的釘在那裡。復又瞧瞧已在花沫懷中的董思阮。心下稍安,腿一軟,整個人便攤在了地上,手中的水壺也被甩了個粉碎。
「你回來就好了!」顧媽媽擦了一把額上汗珠,人卻在一時間的虛脫中起不了身。
花沫看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昏迷在了牆角的小丫頭,沒有說話。一臉化不開的冰霜之面,抱著董思阮逕自下了樓。
屋外,陽光正好,刺目無比。董思阮乍到院中,直被照的睜不開眼。她下意識的用手去遮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已離開了那個恐怖無比的屋子
子。
「我,還活著?」她禁不住的微微一詫。
花沫見她眼波之中恢復少許神采,目光微微和緩,將她放在了院中的石凳上。自己則蹲在了她的腳邊,小心的拉住她的手,仰頭詢問:「你哪裡不好?」
這個聲音董思阮幾乎聽不見,只能感覺到氣流的流動。
這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孔,說了她聽不到的話,然而她手心裡傳來的溫熱卻叫她莫名的安心。
「你是,花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