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遇難真相浮出水面(一) 文 / 茶沫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事情?」
風謠默然.ziyouge-
董思阮見她終於閉嘴不言,言道:「行了,別的我也不想再多追問。你自己回屋想想去,這幾天就別過來侍奉著了。」
「小姐——」
不等她再說話,董思阮直接轉而吩咐雪朱,道:「你既瞭解她多些,平日便該多勸著她。這樣的鬧劇若再發生一次,我斷然不再輕就。你帶她一起去吧!」
「……」
雪朱原想著再為風謠求些情,可董思阮這話卻是把她一併「趕」出了門兒的。再瞧那廂面上那明顯已然不願再多言一語半句的模樣,她知道自己的再說什麼約也是徒勞一件。
而此刻的風謠,實在不止一詞「狼狽」可以形容,這種狀態之下,待在這裡只怕也只有惹董思阮生氣的份兒。
雪朱左右權衡一番,張了張嘴終也沒說什麼,拉著風謠於董思阮那邊叩了一首,便退走了。
董思阮接著揮退了兩名雜役,問了那小丫頭的名字叫她去樓下守著。這才轉而看向了仍在地上埋首而跪的顧媽媽。
她說:「顧媽媽請起吧!」
顧媽媽略是意外的抬頭看了看董思阮,復又低下頭去,卻沒有起身:「夫人,想問什麼?」
如此通透之人,說起話來著實省力。
董思阮淺淺一笑,說道:「你先把這些收一收,教我躺會兒。」
顧媽媽依言起身,過去拾掇小案上的食物,將之放回食盒的時候明顯有些猶豫,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的模樣。
董思阮:「想說什麼就說吧!」
顧媽媽於是停了手上的動作,道:「這粥尚有些溫度,夫人便是沒有食慾,好歹也吃上一些。適才過來的時候聽雪朱姑娘說,你在二爺那兒也不過吃了幾口,又怎能將這多日之缺補回來?」
「……」
「有言道:三之分吐之兩分。不怕吃了吐,就怕不吃。」
董思阮聽著這話倒想是規勸小孩兒的,忍不住笑了笑,說:「那豈非既費糧食,又折騰人?還不如不吃呢!」
顧媽媽面上明顯得不大欣悅,蹙眉道:「身子終是自個兒的,夫人你怎可這般輕而視之?」
董思阮瞧見她的神情變化,聽著她的嗔怪,突然有覺,這個人似是真的打心底裡關心著自己。心下一暖,卻是抬手制止了顧媽媽拿碗的動作,說:「我吃!」
聽見這話,顧媽媽自是一喜,忙的將碗放回原處,復將之前放回食盒的小菜一一擺出。然後細細分說了她這每道小菜的做法及口感,任董思阮就粥而食。
一番介紹下來,董思阮被她又勾起了許些食慾,一一著筷零星吃了點,因大病而虛,味蕾之上她並未得到許多的滿足,可心境大有不同,較之前卻也吃了不少。
顧媽媽只一邊看著不言,靜靜的等她吃完。
屋子裡靜默著,卻叫董思阮感覺自己的四周都被一種淡然,卻十分溫和的氛圍包裹著,讓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第一次感到舒適輕鬆。
曾經她的身邊都是平淡,她當時並未覺著那便是幸福,如今在這個步步驚心,處處算計,角角落落都是威脅的地方,她方才有覺,那是多麼遙不可及的美好。
董思阮如是想著,靜默而食,鼻子禁不住的發酸,眼淚一顆一顆的往碗裡滴,嘴唇顫抖得連粥都不怎麼能含的住。這一刻,她不願意哭出聲,不願意承認自己想家了,可任她怎麼掩飾,她的身體動作都已經將她的情緒暴露無疑。
顧媽媽看著她不知道什麼原因,竟是兀自的傷了心,一臉的心疼,卻終是沒有開口說什麼,仍靜默的等著她,等她發洩,等她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董思阮手上那並不太大的粥碗見了底,她的情緒似也緩和了下來,一雙紅透了雙眸一抬,朝顧媽媽抿唇笑了笑,道:「吃完了呢!」話中隱隱有些不好意思,又隱隱含了些邀功撒嬌的意味。
顧媽媽見了,嘴一咧,樂得直笑:「吃完就好!吃完就好啊!」過去逕自將碗筷都收了,拿開了小案幾。然後將董思阮扶著睡倒。
這會兒的董思阮是真的疲了,頭一靠上枕面便覺得四面八方而來的困意瞬地侵襲而來。
然而,她還有話要問。她逕自找了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放鬆了自己發酸發僵的身體,閉目,喚了一聲:「顧媽媽。」
「老奴在。」
董思阮睜眼,望著榻頂:「你之前駁了風謠,後面是打算說什麼?」
顧媽媽那廂略微默了默,似乎在想怎麼回答這話,又或者只是在組織語言。
董思阮也不急著催,一會兒才聽見她粗狂卻令人安心的聲音,說道:「老奴想說:二爺對夫人並非無情。」
「……」
「風謠姑娘說,二爺從一開始便不喜夫人,老奴萬萬不能認同。」
「……」
「試問二爺若是不喜夫人您,何故等了這許多年單了自己到二十六,直至去年秋末尋到您,才論及婚娶,完了婚?」
「……」
「二爺既非無貌,又非無才。年紀輕輕已得皇上十分賞識器重,在朝中更是坐到了尚書之高位。京中不知多少
少名媛貴女,都盯著他的這處,可他從不曾為之側目。」
「……」
「並非老奴瞧上夫人之貌,可這京中的美人實在數不勝數,夫人在中間不算出挑的,年歲也已早過了婚嫁之齡,更不比那些年華正好的貴家小姐們。二爺因何萬千不顧的娶了您?若說這中間半分情意沒有。夫人,您信嗎?」
董思阮捏了捏自己隱隱作痛的小腹,問道:「我今年多少了?」
「二十有一。」
「是不小了!」她嘴上這般說著,心裡想得卻是:我現代二十七都還沒結婚呢,這二十算個毛,還早過了婚嫁之齡?這古代男人都有戀童癖嗎?
「還有呢?」她繼續問。
「風謠姑娘再說,二爺是有心取夫人性命,這更是無稽之談。」
董思阮聞言輕聲一笑:「說這話可是要有根據的,正如風謠所言,很多人都瞧見了的。而且我後來問及他自己,他都說不清楚,不敢肯定。你這麼說不是有些偏頗,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