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退婚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花璺韞換了裝,便急急忙忙往雄峨廳這邊走來,一進雄峨廳,便看見周宰相並夫人和周少爺都正站在雄峨廳上,一臉的不耐之色。
花璺韞頓了頓,便連忙堆著滿臉笑容迎了上前。
「周宰相,真是多日不見了,這時間一晃,都有三個多月沒有碰過面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花璺韞顯知深諳之道,堆著一臉笑走過周宰相,便又對著宰相夫人微微彎頭個腰,這又走到周揚名面前,
「周少爺果真是從儀表堂堂,更加風度翩翩了。」花璺韞看著眼前神情冷漠的周揚名,心底生出十分的厭惡之感,若不是這小子跟花初顏早有婚約,自己又何苦總是好像低人一低,巴結著人對方?
「見過花大人。」周揚名不冷不熱,也沒有半絲熱情的上前行李。
周宰相及夫人更只是對著花璺韞點了點頭。
花璺韞見場面比較尷尬比較冷清,一邊招呼著飲茶,一邊讓蔣勇請來四夫人,花璺韞是一個最怕麻煩的人,在花璺韞看來,這種婚約之事,自然是由四夫人自己搞定她女兒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這麼麻煩的事情。
幾個人在前廳說不到三句話,無非就是今日天氣很好,最近身體怎麼樣之間的這種假得不能再假的場面話。
只是,花璺韞甚至覺得,對方似乎連這些虛偽的話都懶得應付,便也不再說話了,奉上的茗茶對方也是一動不動,屋裡,只聽到花璺韞一個輕輕綴茶的聲音。
周宰相本來是打算先發制人的,在聽到花璺韞派人請來四夫人之後,到底等著四夫人來再開口,室內便顯得更加的肅然。
「啊喲喂,不知道親家這麼早便過來了,實在是有失遠迎。」側廳很快便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隨著聲音落地,四夫人很快便走進雄峨廳。
幾個人的眼光同時掃向四夫人,只見四夫人彷彿還是上次的打扮,一件象牙白裙裳,頭上也只是簡單的梳了個髻,上面只是簡單的別了個再普通不過的銀釵。
「眼見著親家真是越來越不見外了,這副打扮就出來了?」周夫人冷眼橫睨著對方,一副譏誚的面色。
花璺韞的臉色也是一陣白一陣紫的,看著四夫人這樣寒酸的打扮就出來見客,到底是丟了花府的顏面,想要發怒,又因為客人在坐,只用燃燒的怒火死死盯著四夫人。
「親家,實在是因為聽說親家過來了,心下歡喜,甚至連盛妝的時間也等不及,便急忙飛奔過來了,現在都是一家人了,親家切莫笑話才好。」四夫人臉色閃過一絲尷尬,很快便恢復了常態,笑呤呤的站在周夫人的面前打著哈哈。
「就算是居家服,那也太寒酸了一些。」周夫人直言不諱,以袖掩鼻,眼神一片蔑視,一邊周揚名聽到四夫人這樣說,也從鼻口輕輕冷哼一聲,抬起下巴揚起臉,面色背對著四夫人一側。
「今日親家來這麼多人,是特意為人小女婚約而來的吧?」四夫人看著眼前的形勢,一來不想讓大伙的注意再集中在自己的裝束上面,二來,對於花初顏的婚事,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眼睛一轉,今日到底還是要先發制人好一些。
「正是,想必四夫人自己也知道……」周夫人緩緩開口,醞釀著如何提出退婚這岔。
「知道呢,定是周夫人聽說小女的頭髮都長出來了,現在都長到這裡了,」四夫人笑若燦花,立刻打斷了周夫人的話語,用手比劃著花初顏的頭髮已經長到肩部的位置,「這般長了,到底能勉強梳個髻,做個漂亮的新娘出嫁了。」
「只怕不只是頭髮長得有這般長了吧?」周夫人惱怒的瞪著四夫人,「昨天晚上整個懋城……」
「昨天晚上懋城那場雨可真是大呀,那個雷,這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再說,小女和令家公子早已經情投意合,兩個孩子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再拖不得了,周夫人,您還是盡快定了日子,早日將這婚事辦妥了吧。」四夫人逼視著周夫人。
一邊花璺韞和周宰相見兩位夫人針鋒對麥芒,便也不好說些什麼,彼此只埋頭飲茶,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站在周夫人後面的周揚名倒是急了起來,想著昨日聽著旁人打趣自己,說什麼討個全身是毛的毛球回去,到底自己是與眾不同,別有艷趣,只急著周揚名站在那裡就殺了花初顏,這個禍害,連累自己丟人現眼。
眼下又聽得四夫人這樣說,更是急得面色紅赤,眼睛噴火,更何況本就是個野性子,一急之下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哪裡還顧得上尊長的道理,從周夫人後面跳將了起來,
「本少爺絕對不會娶了那毛球,惹天下人笑話。」
周揚名這樣無遮無攔的說出了毛球兩個字,室內一片寂靜,花璺韞昨天已經在外面聽世人稱花初顏為毛球了,此時周揚名便是當面又稱出毛球兩個字,這簡直是對自己、對花府赤裸裸的蔑視和挑釁。
「放肆!」花璺韞大喝一聲,用手掌狠狠的拍在一側的八仙桌上,空氣冷凝,只聽到這啪的一聲,聲音傳播在每個人的耳邊,周揚名也不覺縮了縮脖子,「周大人,這就是你們家的家風?在別人家裡也這般胡言亂語?還有這麼多的長輩在坐,哪裡就有他說話的份兒?」
「名兒。」周宰相本來一直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此時不得不垂下臉,對著周夫人旁邊的周揚名投過來警告的眼神,打不是,罵不得。
「你瞪我幹什麼?本來就是的嘛,我不要娶那個毛球,被人笑死了,來的時候不是就說好了,今兒個是過來退婚的嗎。」周揚名見宰相瞪視著自己,那野性子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哪裡還顧忌什麼,跳出來想到哪裡說哪裡。
/>「噢∼原來如此,好你個柳芷若,原來今日過來,昨天就已經算計好了今天的戲碼,你還真是費心勞勞,真是一片良苦用心,只是,當初你兒子暗修棧道,跟我家初顏暗渡陳倉,是不是也是當初你一手策劃的?更何況,不過聽得一面之辭,根本就沒有見過小女的容貌,就跳出來說要毀了婚約,豈有這樣便宜的事情?」四夫人色疾面厲。
周夫人見周揚名跳起來,便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毛燥的火爆脾氣已然將眼前的局勢攪在了一鍋粥,再見四夫人逼近自己,句句含針,氣勢上反倒是不如對方了。
「四夫人,這個,都是咱家孩子教管不嚴,目無尊長,只是,對於令女,昨日聽得些傳聞,心中惶惶,確實擔憂,一夜未眠,故爾一大早便特意趕過來了看看,令女到底生了什麼怪病,好些了沒有?」周夫人只得安撫道,心想,等一下見到花初顏之後,再找出其破綻,到時再提出退婚之事。
「自然是可見的,什麼事情還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更何況,親家也是久已不登門拜訪了,還是多多走動走動,好好彼此多些瞭解,免得聽得外面的傳聞,見風就是雨,更何況,我們花府還有一位行德藝備神的花神醫,又豈會讓小女病成那樣?」四夫人說得句句在理,倒是讓周夫人無言以對。
周夫人想反駁些什麼,只是看著四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到底怕真惹急了對方,狗急還會跳牆,這一下子在老爺和孩子面前提起前面那段不光彩的事情,到底丟人,忍不住嚥下心底的怨氣,只哀怨的看了一眼花璺韞。
花璺韞自然明白周夫人想的什麼,垂下了頭避開其眼神,只是,若周家逼得太緊,就算用那段往事逼迫對方就範,自己也會任四夫人去踩在對方尾巴上的。
「對了,說起那位花神醫,倒也真是久未拜訪,能否請到前廳得已不見?」這邊暗波激流,一側周宰相本來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這也確實,兒女婚約本就是些婆婆媽媽之事,倒也輪不到周宰相過問,只是一聽到花絳月的名號,便立刻兩眼發光,乞盼的問道。
「這個,小女平日倒也是繁忙……」花璺韞遲疑的回道,自己還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面子,讓花絳月過來前廳對方就能乖乖聽話,更何況,這本也是花初顏的事情,又扯到花絳月身上,反倒不好。
「明白明白,」周宰相想到花絳月便是心中歡喜,眉眼裡淨是崇拜,「一會兒我們親自去醫院拜訪。」
花璺韞沒有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己那個冷若冰山的女兒,甭說周宰相只是去拜訪,就算是周宰相天天去拜訪,怕也只是一個模樣,自己倒也是放心的。
四夫人這才命一邊的妙黛去請了八小姐過來。
早在剛剛四夫人聽說周家來人的消息,趕到雄峨廳之前,便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花初顏,此時花初顏正興奮的坐在西廂,寒襲暖香兩個人便已經快速的將花初顏身上所有多餘長出來的黑毛用大刀刮淨,換上最體面的衣裙,臉上到時候是濃妝艷抹,頭上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