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滿城風雨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很快,花府的毛球的消息便傳遍了懋城的街頭巷尾,花璺韞在正外面聽戲,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花璺韞的耳邊。
花璺韞頓覺轟的一聲,便連坐也坐不住了,只覺得身邊幾萬雙眼神直刺著自己,忍了半天,終究坐不住,怒氣沖沖的返身折回花府,坐在花轎裡,到底覺得周邊那嘰嘰喳喳聲音似乎說的都是花府的大笑話。
到了花府門口,花璺韞怒氣沖沖的下了轎車,甩著袖子走進雄峨廳,一屁股坐到太歲椅上,半響,見雄峨廳空無一人,生氣的猛拍下桌子,大吼一聲,「人都死哪去了?」
「老爺,你怎麼現在回來了?」大夫人剛剛從祠堂裡放出來了,這是大夫人第一次被懲罰進祠堂,足足關了三天三夜,此時見花璺韞怒著一張臉回來,頓時有種驚弓之鳥的感覺。
「我不能回來?」花璺韞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掃了大夫人一眼,「今日府裡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大夫人忙小心的走過來,親自倒了懷茶遞過來,一臉的疑惑,自己也不確定的回道,「沒、沒發生什麼事呀。」
「啪∼」花璺韞接過懷子,直接砸在大夫人的腳下,碎瓦片賤人大夫人的腳下,劃過一道深深的口子,刺痛著一片,素色的襪套滲出殷殷血跡出來了,大夫人卻動也不敢動,只安靜而無辜的看著花璺韞,腳下,碎片滿地。
「你是死人呀?」花璺韞完全沒有憐惜,甚至連眼神都沒看到大夫人那受傷的腳,如暴風雨般咆嘯道,「今日花府在整個懋城都鬧出了大笑話,你在家裡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叫那劉惠心跟她要作死的八小姐都給我滾過來。」
大夫人雖然不知道到底今天花府鬧出了什麼笑話,只是聽花璺韞這樣說,便連忙著身邊的丫鬟去醉雲軒,心中便也是萬分委屈,看來是那四夫人那屋裡鬧出的笑話,可是這和自己什麼關係?
自己還未和四夫人算秋後帳,要不是四夫人給自己下套,算計自己,自己又怎麼會被關祠堂?前帳未清,今日便又添新堵。
四夫人正在花婉萼的屋裡,突然前面傳出來說老爺請自己到雄峨廳,還特意讓自己帶著花初顏快過去,不由心底一愣。
四夫人連忙來到西廂,卻看到花初顏躺在床上,錦衾蒙在臉上,旁邊桌子上空空如也,地面上卻被砸得一地的碎片,急促的走到床邊,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又是怎麼了姑奶奶?」
花初顏只是不理,旁邊寒襲暖香站在一側。
「怎麼都不把這些整理清了?」四夫人不滿的看了旁邊兩個不作為的丫鬟。
「八小姐不讓碰這些。」寒襲連忙悄悄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花初顏,小聲的說道。
「八小姐又怎麼了?」四夫人此刻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聽說前面老爺怒氣沖沖,這邊花初顏卻如死豬一般不聽不搖,寒襲只是無聲而無奈的搖頭,暖香更是一臉的惘然,「初顏,快坐起來,老爺在前面等著呢,再不去,老爺只怕會把你的頭髮全剪光了。」
「剪!剪!全剪光了算了。」花初顏一聽四夫人這般說,一把甩開錦衾,一下子坐起來,衝著四夫人吼道。
「天……天啦,怎麼又長出來?還長出這麼長?」四夫人這才看到花初顏臉上的黑毛又長出來了,這不是早上剛剛剪過的嗎?
「這到底要怎麼辦呀?」花初顏坐在床上,亂蹬著人雙腳。
「也許,也許老爺叫你去是想要給你想辦法吧。」四夫人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花初顏終究還是乖乖跟在四夫人後面走到雄峨廳,寒襲和暖香兩個人匆匆將花初顏臉上磣人的毛刮盡。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夫人帶著花初顏走到雄峨廳的時候,花璺韞旋風般衝到四夫人面前,一巴掌拍在四夫人臉上。
「老爺,到底是什麼回事呀?」四夫人一下子就被花璺韞拍倒在地上,幸好四夫人避開了剛剛地上的碎瓦礫上,四夫人立刻跪著上前,爬到花璺韞的腳下,低聲哀求道。
「什麼回事?問問你的那個好女兒到底都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整個花府有顏面都被她丟盡了!沒有警告你讓你看好你那個女兒嗎?」花璺韞似乎還不解氣,對著四夫人說,眼神卻睨著人花初顏。
「老爺,你就救救花初顏吧。」四夫人被花花璺韞踢了一腳,也不避讓,四夫人存著一顆破罐子破摔的精神,花初顏這事兒,自己也已經是沒轍了,那她是生是死,還是推給花璺韞,畢竟這個女兒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救什麼救?這不好好的站在這裡?又沒要死。」花璺韞斜睨了眼花初顏,生氣的說道,「沒事多學學花采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個大小姐,出門丟人現眼的,現在整個懋城都知道花府出了個丟臉的毛球。」
「初顏呀,你什麼時候又出去的呀?到底你丟了什麼臉?」四夫人奇怪的看著花初顏,大夫人也是站在那邊不敢說話,疑惑的看著這邊,不知道花璺韞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而花初顏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邊嗎?頭髮也長長了。
「父親,女兒、女兒這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的。」花初顏也顧不得害怕,一下子撲倒在花璺韞的腳下,四夫人的旁邊,悲傷的哭泣,邊哭邊攏起袖口露出滿是黑毛的胳膊,伸到花璺韞的眼下,「父親,你看女兒得了此怪病,甭說這身上,連臉上也是,這一日未到,便已經長滿了黑毛,女兒這可怎麼辦呀?」
「啊?」花璺韞看到花初顏的胳膊,便也是嚇了一大跳,連連往後退了三步,用手顫抖的指著花初顏胳膊,「怎麼會變成這樣?原來毛球,指是說的這個?」
/>「父親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女兒,救救我呀。」花初顏跪在那裡,傷心的說道。
「老爺,你就救救咱們的初顏吧。」四夫人見狀連忙起聲哀求。
大夫人也是駭然,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像花初顏這樣的異物?自己剛從祠堂出來,到底被剝了一層霸氣,多了三分怨氣,只一邊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你們求老爺我有什麼用?這樣的奇病我倒真沒見過,你們去找花絳月才對。」花璺韞已被花初顏的身體駭住了,自己也不知道怎的生出這樣的奇怪的病來。
「父親,今日女兒就是去醫院求著妹妹給我治病的,可是妹妹卻一口回絕了,想來,只怕,還得父親出面。」花初顏低聲的哀求的看著花璺韞。
「你就這般急著去醫院?鬧出這天大的笑話,現在整個懋城都知道花府出了個毛球!」花璺韞憤怒的說道。
「父親,女兒,女兒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好歹求著父親給女兒作主,跟妹妹討個人情,到底把女兒這怪病給治了。」花初顏含著淚看著花璺韞。
「這個……」花璺韞猶豫著,對於花絳月,甚至連花璺韞自己都有種敬而遠之的杵意,花絳月似乎也從未給過自己面子,為了一個花初顏,自己卻有可能去碰花絳月一鼻子灰。
「父親,女兒也只有求你了,女兒這副模樣,到底也是丟的花府的臉,更何況,如今女兒頭髮也長了,只求著妹妹能盡快把女兒這怪病治了,母親也好求著周府早日把女兒國婚期定下來,否則,就算妹妹的名聲頂到了天了,花府到底有了女兒這件事的敗筆,也始終在懋城抬不起頭。」花初顏字字說到花璺韞的心尖尖上,更何況周夫人還是自己的舊日情人,花璺韞怎麼也丟不起這個臉。
「蔣勇,你去醫院看看,要是九小姐得了空兒,請她來一趟雄峨廳。」花璺韞到底想了想,對著旁邊的蔣勇說道。
蔣勇領命而去,一屋子的人靜悄悄的保持著原狀,每個人都站著,不時眼神飄向外面,也沒等多少時辰,蔣勇便又飛奔而來,逕直走到花璺韞的身邊,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盯著蔣勇。
「老爺,九小姐說馬上就過來。」蔣勇彎腰站在花璺韞旁側,抬起袖子試了試額頭上的汗珠,雖然已經是晚夏時節,到底天氣還是有些炙熱,更何況蔣勇一路是飛奔而來。
花璺韞點了點頭,吊著的一顆心到底放了一半,花絳月沒有直接回絕死,也算是有一半的希望。
「你們都坐下等著吧。」花璺韞自己先坐了下來了,蔣勇連忙奉茶,花璺韞舉起茶懷輕輕抿了一口,對著大夫人四夫人並花初顏說道。
幾個便分別擇椅而坐,只半隻屁股輕輕的坐下,身腰板挺得直直的。
花璺韞微微的闔上眼簾,不再見眾人,心內卻不停的盤算著,一會兒等花絳月過來,到底要如何開口勸著對方先緊著給花初顏治了那怪病,又要如何分析利弊關係,對對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至於讓對方沒有開口拒絕的機會。
花璺韞思忖著,讓花絳月給花初顏治了怪病,只百般好處而無一害,現在那花初顏得了怪病已是滿城風雨,如果花絳月能給花初顏治好了那怪病,花絳月在醫術上的道路又邁上了一個新台階。
相反,如果對方不肯為姐姐治病,反而會引起懋城人對花絳月的醫術及人品的懷疑,花絳月這般神奇的醫術竟然救不了妹妹的病,那還稱做什麼神醫?更何況,自己的妹妹都能袖手旁觀,到底也是個鐵石心腸,甚至以往在醫院做的善事,也必然是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璺韞斂著眼簾,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微微的點了點頭,對的,花絳月自然是必須要給花初顏治了怪病的,否則她自己在以後的發展都是要大打折扣!
花璺韞正冥思苦想之際,突然聽到/
外面傳來輕輕的、細碎的腳步聲,隨後,蔣勇的聲音在耳畔想起,「九小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