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砒霜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人群之中更是有性急的人跳出來,用手指著花絳月,高聲的責問:「花神醫,請問你到底師從何人?這開顱之術在懋從未有過,是誰教你這開顱之術?你這個小小女子居然敢開人頭顱?
人群裡的氣焰頓時被熊熊燃燒了起來,此時所有的人不再著急著要讓花神醫給自己治病,只想要這個花神醫給自己一個交代,人們不是不相信花絳月的醫術能否將人的身體治好,而是懷疑,花絳月到底是用什麼方式給自己把病治好的。
如果是妖術巫術,那麼人們寧願病死痛死,也是不願意給花絳月醫治的!
呼聲越來越高,在這邊呼聲之中,花初顏已經被抬到花絳月的身邊,四夫人一臉悲痛欲絕的模樣悲淒的看著花絳月,顫音帶著哭腔,「九小姐,母親就求求你,求求你就大發慈悲,救救你的親妹妹,不要再折磨她了,剛剛那些人什麼奇病怪病,你都手到病除,怎麼到你妹妹這邊,這個病就這麼難治呢?」
呼聲靜止下來,四夫人本來就雍容華貴,此時卻完全不顧形象,鼻涕眼淚,完全一副慈母的模樣,讓了不忍相看。
「花神醫本領這般強大,不管什麼病,手到病除,這都半年過去了,怎麼自己妹妹的病還拖著?」
「是呀,這花神醫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絳月冷冷的看著站在那邊,臉上保持著鎮靜,週遭人聲鼎沸,耳邊花神醫的聲音不絕於耳,此起彼伏,一張張翕合的嘴在眼前不停的搖晃旋轉,大廳裡升騰的溫度彷彿就要燃燒,花絳月眼前彷彿一簇簇跳動的火焰一般。
花絳月視線模糊,周圍的聲音和身影都漸漸的淡隱,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實驗室,那場大火,那場毫示預兆的熊熊大火,隔著火焰,花絳月有一絲的恍惚,眼眸慢慢的轉動著,那兩個倒在椅上一臉痛苦嘴角還吐著白沫的人,靠在紅楠木椅子上嬌艷卻無聲無息的花初顏。
花絳月慢慢的轉動著眼眸,這如火焰般炙熱著眼簾,那端,四夫人看著自己,她正衝著自己笑著,陰險的笑著,笑容中,帶著一絲自以為服利的得意的笑容!
花絳月彷彿被困在火焰之中,自己彷彿那甕中之鱉,突然在看到四夫人那得意的笑容,花絳月猛的打了個冷顫,不,不行,自己絕不能倒下!
此時最要緊的不是花初顏,就花初顏那身體,對方絕無可能暈倒的。眼下最需要排除的障礙,卻是那兩個倒在椅子上吐著白沫的男子!
做好了決定,花絳月便完全無視四姨太和花婉萼的表演,越過兩個人的身體,從她們的中間穿過去,走到那兩個人面前。
帶著透視眼,花絳月甚至連對方身上流淌的血液、身體內的脈枝紋絡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剛剛居然真的是自己疏忽了,這兩個人,明明就是中毒!那小腸腸尾,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白色粘液!
「九小姐,求求你快快救救我家初顏,我求你了……」一邊,四夫人伸出手揪著花初顏的白色月華裙裙擺,頭磕在上面,淒烈的哀求著。
「秋翦……」花絳月剛出聲讓秋翦趕緊過來準備去毒的藥劑,聲音卻淹沒在四夫人那高亢的哀求聲裡。
「你這個妖醫,你還我父親。」幾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外面傳來兩道粗壯而憤怒的聲音衝進來,比聲音更快的,是兩道身形高大身體健碩看上去就分外雄霸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一衝進來,直接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面,嘴角現在已經開始抽搐,白沫越泛越多,連忙衝到兩個中年男人面前,臉上的表情甚是擔憂和憤怒。
「你是什麼破醫生,這是什麼破會診大會?這樣視死不救?人都倒在椅子上面了,你還給我父親。」兩個男人當中高胖的那個怒氣沖沖的衝到花絳月的面前,握起拳頭說道。
四夫人悲切的握著花初顏,眼睛裡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老夫人也看出來了四夫人的別有用心,只恨得臉上一陣白一陣黑,只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卻發不得火。
到底年歲大了,老夫人雖然擔心這邊的場面,只是身體著急有些虛晃,只不得強撐著自己坐在位置上,看著這邊。
「你還我爹……」另一個男人見狀,也衝到花絳月的面前。
「這個是你們倆的爹,是吧?」花絳月指著躺在椅子上的兩個人,冷冷的看著鬧事的男人,冷冷的說道。
「是的呀。」剛要鬧事說點狠話的男人見花絳月如此冷淡的表情,後面還沒出來的話便全噎住了,隨著花絳月的眼神,傻傻的看著花絳月,傻傻的點點頭。
「甭廢話,還我們的爹來。」旁邊的人見自己的同夥傻巴蛋的樣子,湊上前,凶神惡煞的說道。
「你們兩還想不想要爹了,你們要想要他們倆活,就一邊去!」花絳月輕輕的將面前這個眼睛瞪得圓鼓鼓的男人只輕輕一推,男人便一個趔趄,被推到一邊。
花絳月發現兩個人此時已經暈迷過去,自己的透視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兩個人此時胃急劇收縮,血液和心臟也開始慢慢的跳動和運行緩慢起來,呈現心臟衰竭和腎臟衰竭的症狀。
「秋翦,」花絳月對著後面叫道,秋翦連忙走上前,「將這兩個人扶下去灌大黃硭催吐,一定要讓他們吐出來。」
大廳紛攘的聲音便靜止了下來,更何況此刻花絳月正在救治病患嚴重的病人,大伙都揪著一顆心,畢竟一條人命比什麼都更重要。
秋翦領命而去,很快這邊來了幾個醫生,將兩個病人抬走了,兩個兒子見狀,也連忙跟在後面離去。
下面又陸續有人捂著肚子喊疼,花絳月走過
去,發現這些人多少不同都中了點毒,連忙命秋翦多多配些大黃硭過來,一些病情輕微的人喝下去,便站在旁邊嘔吐。
花絳月夾雜在人群之中忙著喂只摧吐藥。
「母親,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邊照應著。」見場面穩定下來了,花璺韜看到花老夫人面色蒼白,規勸著。
老夫人點點頭,只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花絳月旁邊的四夫人和花婉萼,疲憊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累暈過去了,反而是給花絳月添堵,一邊的丫鬟見老夫人點頭,忙扶著老夫人慢慢的退去。
花婉萼悄悄拉了拉四夫人的衣袖,眼神陰森的投向一邊忙碌的花絳月,「母親不必著急,我就不信了,這樣的毒那妖女都可以救活?那藥吃下去,又隔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神仙,也無回天之力了。」
「小姐,剛剛那兩個人在後面翻白眼,怕是不行了,幾個上醫都說無能為力,灌了大黃硭一點反應都沒有。」秋翦匆匆走到花絳月的面前,附耳低語,然後眼神焦慮的看著花絳月,聲音雖小,花婉萼卻聽得個明明白白。
花絳月聽秋翦這般說,連忙走到裡面去。
「母親,你放心好了,這事兒,必然是能成了的。」花婉萼面色一笑,對著四夫人說道。
「母親,啥時候能好呀?裝死都快裝得憋死我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四夫人一驚,連忙用身體遮住一邊的花初顏,愛撫著花初顏的手,暗暗的用力掐了一下,然後不安的看了看周圍。
此刻人們已經忘了討伐花絳月,注意力全集中在中毒這件事,見花絳月匆匆進去,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眾人均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花絳月來到後面,果然兩個人此時面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人更是軟軟的倒在石板上,已經暈過去了,那兩個男人見花絳月走過來,只是用眼神狠狠的盯了花絳月一眼。
「催吐藥到底還是溫和了點,你們去配點皂水。」此時已經集醫院所有的力量過來,花絳月剛下了命令,這邊早有兩個小護士去配皂水了。
「花神醫,這,恐怕不妥吧?家父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能再喝皂水?」其中一個兒子上前,慍怒的說道。
「這毒藥都喝下了,還不能喝皂水?」花絳月冷哼一聲說道。
「什麼?毒藥?」瘦一些的男人聽花絳月這般說,頓時嚇得一愣。
「砒霜!」花絳月斜睨了一眼對方,「你父親吃了砒霜你們都不知道嗎?」
「不會,不可能!」
「小姐,已經吐掉了。」秋翦這個時候跑過來。
「立刻喂普魯士藍解毒,多備點,外面也需要。」花絳月交代。
「花神醫,沒有普魯士藍,整個懋城都沒有。」突然旁邊經過的一個世醫停下腳步說道。
「沒有?」花絳月深鎖眉頭,普魯士藍是解巨毒的良藥,同時也不是常備藥,不多倒是真的,整個懋城都沒有,這個就奇怪了。
「是的,昨天醫院有人過來要普魯士藍,結果發現醫院裡沒有,就派人去藥房裡購買,誰知跑了幾個大藥房,都稱這個藥沒有,要不再找人去小藥房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