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密謀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母親,你也別怪妹妹了,打死她,那錢也變不出來了,」花初顏見花婉萼這樣說,連忙躲到花婉萼的身後,對著四夫人只探出兩隻無辜的大眼睛,連連點頭,「我看,這都是那妖女給咱們下好的套,你再回頭想想,這前前後後,咱們都被她牽著鼻子一步一步的往她套裡鑽。」
四夫人和花初顏聽了花婉萼這話,便不再說話了,果真靜下心思,重新回味了一下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從花絳月讓四夫人發貼子給懋城所有能數得上的醫師開始,這妖女就藉著花初顏自己各利雙收人。
「這個妖女,要不是沒有花初顏,她怎麼又會有如今的名聲?偏偏不感恩圖報,反而處處與我們針鋒相對,害得我們到如此的地步,實在可恨。」四夫人所有對花初顏的不滿,直接轉嫁到花婉萼身上。
「是呀是呀,要不是那妖女開了我的頭顱,又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的名聲?她本就應該免費給我治好才對。」花初顏也從花婉萼的身後走出來。
「這妖女果然心毒如蠍,步步為營,讓咱們三個一步一步往裡鑽,這麼鑽下去什麼時候是個底呀?她若再這麼搞,咱們就要完蛋了!都要被賣身青樓還錢了!」花婉萼皺著眉頭說道。
「我不要,我可不要去青樓,我是要嫁給周揚名的,我是要做周少夫人的。」花初顏直聽得頭皮發忤,抱著頭顱叫了起來。
「她這是自己找死!」四夫人陰毒著眼睛狠狠的說道,「咱們一定要想辦法把妖女給除了,把咱們的給錢要回來!」
「除了那妖女自是最好不過了,只是,那妖女怎麼除呀?」花初顏拍著手掌說道。
「是呀,那妖女一日不死,咱們這屋就一日不得安寧,反正現在妹妹頭髮也長出來了。」花婉萼皺著眉頭說道,「只是,現在那妖女在花府的地位竟是風頭太足,又是嫡女的身份,在懋城也是極出名的,只怕,不那麼好除。」
「正所謂,人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同樣的,在哪裡爬起來的,還會在哪裡跌倒!只有學著大夫人,當初那妖女的母親也是因為在醫術上面太風光了,所以才那麼輕而易的略施小計,便是要了她的命!」四夫人眼神陰森的說道。
「什麼、當初花絳月的母親不是因為誤診了皇上身邊愛將而被處死的?原來,竟是大夫人……」花初顏和花婉萼同時驚訝的說道。
「哼,以那妖女母親的醫術,能從死神手上奪人命,哪裡就能輕易醫錯了,誤診人命呢?」四夫人冷哼一聲,「只是這事,也得慢慢計議,確實滴水不漏,萬無一失,方可行動,一下子要了那妖女的命!」
「母親看來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了?」花婉萼也已經對花絳月懷恨在心,若是除了花絳月,便能拿回自己的那份四夫人給自己備的那份妝奩,還有本來就屬於自己的各種名貴飾品和金錠子。
「母親,哪裡要這麼複雜,不如半夜我悄悄的用那迷迭香迷暈那丫頭,再用繩子勒死了她算了。」花初顏更是對花絳月又恨又怕,直接乾脆的說道。
「這也不錯,我倒不介意少個妹妹,一命換一命,最起碼我那錢是可以回來了。」花婉萼淡淡的說道。
「什麼意思呀?」花初顏莫名其妙的看著一邊的花婉萼冷嘲熱諷。
「要這樣,倒也簡單了。」四夫人也是冷冷的看了花初顏一眼,「現在第一個戳我眼睛的是花絳月那妖女,第二個戳我眼睛的便是你了,這樣一來,我便也能清靜了。」四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原來你們是在算計我呀?我才不去做那傻瓜呢,我死了,換你們好過,沒門。」花初顏撅著嘴說道。
「這個主意可是你自己說的。」花婉萼沒好心的說道,「別鬧了,就你出的那餿主意,我和母親便也是逃不了的,必然得想個十全的辦法,既要了那妖女的命,還得可以讓我們全身而退。」
「還是婉萼說到我心坎上去了。」四夫人滿意的看了看花婉萼,點了點頭。
「反正你們什麼事情都瞞著我,也好,我只當不知道,到時把派我的銀兩分給我便行了。」花初顏甩甩繡帕,拖著寬大的裙擺離開了四夫人的屋子,這個時候,該到自己抹藥的時辰了。
「對了母親,到底有什麼好辦法?」等花初顏了去,花婉萼便低下嗓音,警惕的看了看門口,悄悄的問道。
「哼,這醫術和邪術,不過一字之差一步之遙,我們能給她個機會,讓她坐享其成,一躍成為神醫的名號,就能再給她個機會,讓她坐實妖孽的罪名。」四夫人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樣的事情,自己雖沒吃過豬肉,到底是親眼看到過大夫人是如何做的。
「現在那妖女的呼聲那般高,就連上次在皇宮裡,也聽不少的皇室貴胄提起這個妖女都是讚不絕口,怎麼才能做到的呢?」
「是呀,現在那妖女不是風頭正盛,被傳得說醫術很厲害嗎?可是,如果她醫死了人結果會怎麼樣呢?」四夫人看了眼花婉萼,停頓了下來,看著花婉萼,花婉萼眼神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對四夫人的話似乎有所領悟。
「我們故意找幾個人讓那妖女給看病,然後這些人都得被她看死,再讓初顏站出來,說自己頭怎麼疼,這樣,那妖女藉著你妹妹豎立起來的神醫的形象就全都毀掉了,只怕那妖女本事再大,醫死了這麼多人的事實,也是鐵證如山、百口莫辯了。」
「嗯,母親,我有些明白了,母親這主意果然是絕!不過還需要好好謀劃,只怕花府馬上又要熱鬧了。」花婉萼連連點頭,只差學著花初顏那般拍手叫好了。
「十天之後,就來搞一個神醫會診大會,現在那妖女不是挺忙的嗎?每天下午都要出診
,還是有好多都想找那妖女來看病,可以在同一時間把他們約到家裡來,熱熱鬧鬧地辦一個大場面酒席,再請上各路神醫,集中會診,讓那妖女當眾看病。」
「母親,上次太子壽誕上,倒是有不少的人跟我提起那妖女的名字,還想通過我讓那妖女能親自給他們瞧瞧身體裡的陳年舊患,一會兒,我把那些人的名單給母親整理下,你派人發出請帖,她們自然是要過來的。」花婉萼想了想說道。
「這樣便是最好不過了。」四夫人點頭說道,「你快回去整理整理吧。」
花婉萼匆匆離開四夫人的屋子,四夫人看著花婉萼裊裊娉娉的背影,雖然剛剛在花婉萼的面前表現得相當的淡定,只是四夫人自己心下明白,其實這樣做,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失敗了呢?
整不死那妖女,也可以提升花府的地位,花璺韞和老夫人自然歡喜。
要整死那妖女,卻是再好不過了,哪怕家族沒落也不要緊了。只要那妖女還在自己就不會有好日子過,要是她能藉機被收拾了,就算家族沒落日子也比現在好,四夫人暗暗想著,到底攢緊袖子裡的拳頭,自己已如弦上之箭,沒有退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花婉萼走了之後,四夫人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窗台前,看著窗外,樓下院前一棵棗千年棗樹,筆直的樹桿,茂密的葉子,上面已經密密麻麻的怒放著細小嬌柔的一族族的雪白的花朵。
陽光透過樹葉,像琉璃般折射到四夫人的臉上,陰晴不定,四夫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到底站起來,豐腴飽滿的鵝蛋臉上,有種視死如歸的神情,頭也不轉,只看著窗外的棗花,輕輕的喚道:
「妙黛,替我稍微收拾一番,我去大夫人那邊走走。」
妙黛連忙上前,扶著四夫人坐到梳妝台前,將四夫人有些零亂的鬃發重新梳理了番,又抹了些頭油,插上一對鏤空的鳳凰釵,下面彩色的珠子在烏黑的頭髮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頭髮梳理完畢,四夫人抹了些茉莉粉,在沒有血色的雙唇上重重的抿了兩口硃砂,鏡子前的四夫人,雙唇光澤鮮紅,便也增添了幾分血色幾分生機。
四夫人帶著妙黛來到眷溪樓。
眷溪樓緊依著雄峨廳,立在湖泊之上,青瓦紅牆,飛簷幽欄,門前九曲回廓逶迤,像巨大的裙擺拂過兩邊的湖泊,一直沿展至門前,門前豎立著兩根粗壯的石柱,上面精心雕龍鑿鳳,整個屋子雋秀不失莊重,又倚在湖水之上,便平添幾分風情,平日裡,花采萾和花倚雲便是最愛站在這回廓之上眺望著,人景渾然一色,搖曳飄渺,像就要飛上雲霄的仙子神殿一般。
大夫人正在眷溪樓二樓側廳,一邊翠蓮著人布餐準備午膳,忙得不可開交,十幾個丫鬟婆婆在不大的側廳擠得團團轉,大夫人目光不悅的看著這些沒了章法的下人,剛要發怒,這邊四夫人打簾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