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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爭鋒相對 求收藏和推薦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小姐饒命,」寒襲不顧擦拭額頭上的血跡,連忙跪下來,「奴婢確實問九小姐討了,可是,可是,九小姐……」

    「妖女怎麼說?她是不是說,她馬上派秋翦過來送藥?」花初顏急迫的問道。

    「九小姐她……」

    「那個妖女她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呀。」

    「九小姐說,你家主人的那萬兩銀子,就只是治了疤瘌而已,銀兩早就花光了,要治那條黑斑,還得讓你們主子親自過來一趟,跟你這個丫鬟也說不清。」寒襲見花初顏生氣,索性心一橫,將剛剛花絳月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什麼!」花初顏聽到寒襲這般說,頓時更加生氣了,一甩手,將桌子上所有的茶懷全部掃到地上,一陣稀里嘩啦,地上全是碎片。

    寒襲也不敢上前,只得跪在那裡,暖香剛剛出去交代早膳,聽到裡屋好一陣暴動,嚇得腿當時就軟了,想要避開,卻又只不得上前,膽顫著往裡屋走來,卻看到寒襲跪在這裡,地上一片碎片,嚇得連忙也跪在寒襲的旁邊。

    「小姐息怒。」

    「寒襲隨我去一趟平湖軒,本小姐倒是要聽聽,那妖女到底要說些什麼。」花初顏看也不看跪下的暖香,目光甚至也沒有掃過寒襲額頭上的血漬,邁著步子拖著如水的裙裾,坐到鏡子前。

    「你們兩個,快來幫本小姐收拾收拾。」

    暖香寒襲連忙站起一,走到花初顏的面前。

    「快點,兩個笨手笨腳的丫頭。」花初顏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釵子,稍有不順意都,便舉起釵子朝著兩個丫頭的手腕處認真戳去。

    好一會兒才收拾妥當,人花初顏照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樣的明媚動人,只是,怎麼時候這一頭假髮變真發,就好了。

    寒襲跟在花初顏後面,走出屋子,暖香則留在屋裡收拾殘局。

    花初顏走出屋子,往平湖軒的方向走去,半道上就遇到了出門去醫院的花絳月,花初顏連忙上前,倨傲的攔在花絳月的面前,微微的抬高下巴,端睨著對方。

    「花神醫,收了我的銀兩,卻不替我辦事,這要傳出去,恐怕有些不好吧。」

    花絳月不急不惱,搖著扇子看了看周圍,似乎在尋覓什麼東西,不疾不徐,爾後,這才淡淡的迎向花初顏的眼神,「不知姐姐這是在跟誰在說話呀?」

    「妖女,你裝什麼,本小姐說的就是你。」花初顏一怒,叉著腰對著花絳月橫眉冷指。

    「姐姐這話,我可真真的聽不懂了,」花絳月心裡冷笑一聲,到底本性難移,「這花府上上下下幾百人,誰見我不施禮?他們對我施禮,不是因為我是九小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花絳月說完,步步往花初顏身邊逼近,眼神冷凝,像結淬了千百冰山般,花初顏竟不由往後連退三步,寒意從背脊慢慢浮升,竟有如三九季節掉入冰窯般,眼睛驚恐的看著對方,這個妖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凌厲?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我母親是二品誥命夫人,我,是花府嫡女。」花絳月冷凝的看著花初顏,對方竟半日沒有開口,像傻了一般,只瞪著眼睛看著自己,雙唇緊緊的抿著,花絳月一副恍然大悟般點頭,「噢∼我想起來了,那天父親特意將家人眾人集中,就為宣佈這件事情,想那日,姐姐身上有傷,沒有親自聽見宣佈,看來,我只能煩勞父親一次,親自到你面前宣佈一次!」

    「不需要不需要,」花初顏背脊冒汗,臉上堆笑,連忙換了一副面容,「妹妹快莫生氣了,剛剛我也是一時心急,這頭頂上疤瘌雖然沒了,可是還有那麼一大塊黑斑頂在那裡,實在是太難看了。」

    「那一萬銀兩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了,就是買了那名貴的藥引子傅池,就花一足足一萬銀兩,這兒還有對方憑單,你送過來的金錠子及一切普通首飾,我也讓秋翦都去外面當鋪換了銀兩,這些也都是有憑證的,秋翦,你拿出來給八小姐看看。」

    秋翦連忙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遞過來,一張,是傅池收契,一張懋城當鋪銀兩。花初顏用眼光掃了一下,自然是無疑的,只仍然看著花絳月。

    「妹妹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臉上賠著笑,心中卻將對方恨個洞,什麼普通的首飾,那些自己從花婉萼那裡偷出來的鎖麟囊裡的物什,哪一樣不是皇室裡的賞賜,哪個是普通的?你這丫頭,心倒真是黑,那一萬銀兩我偏是不信全花在這疤瘌身上,把傅池說得這般神奇,怎麼還會留下這麼大個黑斑?姐姐我先讓著你,總歸是要秋後算總帳的。

    「說到底,你我也是姐妹,姐姐頭上這塊黑斑,倒也不是不能治的。」花絳月見花初顏笑沉了的粉臉,收起凌厲的眼神,淡淡一笑,「大家小姐皇室公主皇妃,誰不是雲想衣裳花想容?為了讓臉上皮膚白皙細膩柔滑,無一不是一擲千金,更何況姐姐這頭頂上這麼一大塊黑斑?」

    「又要銀兩?」花初顏苦著臉,「這次又要多少銀兩呀?」

    「不多,治這黑斑,倒也不需要傅池這樣的神物,只不過,各式去斑的藥材都是名貴的,八千銀兩也就夠了。」花絳月轉過頭對著秋翦說道,「將這兩張收契給八小姐吧,也不能讓八小姐花了銀兩卻不知道錢都哪去了,也姐姐上次做了的疤瘌,中間有一千多銀兩虧空,是我拿出私房錢填平的,姐姐也不必謝我。」

    待秋翦將手裡的收契遞給花初顏,花絳月又繼續說道,「姐姐要想做了頭頂上那塊黑斑,就快去籌銀子吧。」

    說完,花絳月領著秋翦施然離去,搖曳的月華裙裾在青石鑲嵌瓦礫的石板路上,裙擺略過兩邊的風鈴草,裙花合一,竟分

    不清這風鈴草到底是長在地上,還是長在花絳月那奢華的雲鍛般的裙擺上,竟有種不滌人間塵埃的異樣風情。

    花絳月離開之後,花初顏那種大熱天冒冷汗的感覺這才慢慢消逝,站在原地,兩隻眼睛像兩條毒蛇般,直直的瞪著前面越來越遠的花絳月的背影。

    「小姐,現在怎麼辦?」良久,寒襲低聲問道。

    「就憑這兩張契約,能說明什麼?這個妖女現在是越來越摸不到底,誰知道那傅池是不是用了做藥引子?就這當票,也沒一一例清,到底是不是我給她的那些,只是……」花初顏狠狠的說道,只是這種狠勁,明顯的外強中乾。

    「小姐,要不,我去試探下秋翦那丫頭。」寒襲試探的看著花初顏,輕聲的問道。

    「罷了,問了又能怎樣?只這八千銀兩,到底是個難題。」直到看不到花絳月的背影,花初顏這才收回眼神,露出為難的神色,心裡卻在琢磨著,這八千銀兩,到底要怎麼籌齊呢?

    這幾日,花絳月倒是一如既往,該吃吃,該喝喝,該去醫院去醫院,該去尋診去尋診,小日子一如既往的輕鬆愜意,每日銀兩嘩嘩的,多得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這麼多銀兩幹嘛,賺得個缽盤滿罐。

    托花絳月的福,花璺韞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比過去滋味風光,隨著花絳月的請貼越來越多,花璺韞的請貼也日益增加,懋城數得上的世門皇室,也紛紛與花璺韞交好,之前花璺韞不過自己在家不惜重金玩鳥戲魚,現在花璺韞每日豪宴盛饗,身邊都是顯赫身份的名門望族皇室貴胄,現如今,花璺韞花老爺在懋城儼然又恢復了小二十年前的懋城地位,更甚至於比之前更為風光。

    花璺韞日子過得順風順意,唯一美中不足的,還是花絳月,這丫頭,顯然並沒有將自己這個老爹放在眼裡,自己不過藉著她的勢力得意三分,就算自己已經將其提為嫡女的身份,也未見對方對自己有半絲感激之情,一樣看見自己不冷不熱不淡不鹹的,花璺韞幾欲再提讓花絳月帶帶花府的子嗣,話題在嗓子眼滾了幾滾,到底沒滾出來。

    真是喜也為伊,悲也為伊,生為斯死為斯。

    花府裡同樣對花絳月有此無奈之感的,也不僅僅是花璺韞,這幾日,花初顏便也是坐立不安,茶飲不思,滿眼裡都是自己頭頂上那塊如墨的黑斑,滿腦子都是那八千銀兩盤旋,更可恨的,還有不知何時竟變得凜然不可侵犯的花絳月。

    「臭妖女,終究是要跟你算了這一筆筆帳的。」花初顏半倚在香床上,兩眼炯炯有神,像能噴火一般,突然花初顏從床上跳坐起來。

    不對,上次自己偷了花婉萼的鎖麟囊,對方並沒有要吃了自己的模樣,而對於花婉萼的性格,平日裡花初顏最為瞭解,這次竟然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花婉萼最是個吃三分余三分之人,上次那個鎖麟囊必然不是對方所有的底線,她一定還有閒餘,而且,這閃余,應該比鎖麟囊裡面的首飾金錠子還要多,否則,對方上次絕不會如此輕易就原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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