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刀山油鍋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進來吧。」秋翦將花初顏送至門口,門自動打開,花絳月坐在裡面,對著花初顏招手,然後對秋翦說道,「你在樓梯口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
這不是個複雜的手術,不過就是個簡單的整容小手術,去一個疤瘌,對於花絳月來說,不要太簡單了。
甚至於那個傅池,這種神靈,有倒是有,只是,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疤瘌的手術犧牲了,太不值當了。
不過關於這個手術,倒是要好好的做一做,畢竟,對方可是上家,花了一萬銀兩的上家。
花絳月坐在石板上,上次,就是這樣,花初顏躺在石板上,自己給對方做的開顱骨手術,只是那天,為了不讓花初顏嚇死,也為了花初顏這烈性子不好掌控,所以給對方打了足夠的麻醉的藥。
今天則不同了,今天可是對方主動要做這手術的,看著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來的花初顏,花絳月淡淡的說道,「姐姐,快進來吧,不然這靈光沒了,這裡一片漆黑,到時我可不能保證,這刀片不會剜到姐姐細皮嫩肉的臉上。」
花初顏見花絳月這麼一說,頓時感覺臉上一種冰徹寒谷的感覺,身上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立刻摀住雙頰,驚駭的看著對方。
「當然,如果姐姐配合,這靈光倒是有足夠時間持續到姐姐頭上的疤瘌徹底消失為止。」花絳月看到花初顏樣子,淡淡的說道,用手裡的刀片輕輕的劃了個弧度,「姐姐還是快快躺下吧。」
花初顏心裡十五個吊瓶懸著,七下八下。走一下,頓一下,快要靠近花絳月的面前時,終究沒忍住。
「這次可是我花了一萬銀兩的,你要給我搞砸了,我可不饒你。」花初顏凶狠狠的說道。
「姐姐你就放心,我從來不答應無把握的事情,更何況,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自然是能成功,才會允諾於你,不過,去疤瘌的過程是,姐姐可是要忍住了,會有一點點痛,姐姐千萬不能動,一動,疤瘌可以治好,只是旁邊又會被燒成新的疤瘌。」
「痛死我也會忍住的。」花初顏見花絳月這般說,心想,再痛,也比頂著個大疤瘌好很多的吧。這樣想著,花初顏終究是躺到了石板床上。
石板床看上去泛著幽幽的泠光,似乎冰冷堅硬的樣子,誰知躺上去,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備覺渾身似被溫暖恰當的熱泉水滋潤燙貼過,從皮膚毛孔處滲透到五臟六腑,渾身都被燙貼得舒服潤澤。
「姐姐準備好了吧,」花絳月聲音似從天際傳來,輕淡柔和,「要準備好了,就將頭上的假髮套摘了。」
花初顏似乎被點了咒語,神色有些恍惚,其實是被這石板床的舒適給熏迷糊了,緩緩伸出手,將頭上的假髮套摘除掉在地上,便像一隻披散開來的烏絲花。
其實這石板上的溫度,恰恰是人靈石的靈力投射在石板上,再加上頭頂上泛著光芒的神儋皮,那裡也是源源不斷的有能量輻射到石板上,所以看上去冰寒的石板,卻是異常的溫暖。
「開始了。」花絳月輕輕說完,便開始暗暗運用靈力,控制住頭頂上的神儋皮,對準了花初顏頭頂上的那道疤瘌,漸漸的拉近,用熾熱的光芒將疤瘌燙平。
要知道,神儋皮上的溫度,再施加上花絳月現在的靈力,那樣的熱度可以一秒鐘將雞蛋煮熟,這還不算,這樣的溫度,照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引起一片汪洋大火。
也只有人類,也只有花初顏的頭頂上的那道疤瘌,才可以頂受得住那樣的火焰,當然,這一切需要花絳月的靈力控制火焰的大小遠近。
花初顏躺在舒適的石板床上,起先到也是特別的舒爽,只是很快,便能感覺到頭頂上那越來越炙熱的熱浪,一浪一浪的接踵而來。
一會兒花初顏就感覺到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烤焦了,頭頂上那塊疤瘌的地方,似乎被從頭皮的地方掀開一般,那滋味,就像被油煎了炸得開花的感覺。
油鍋裡翻滾的滋味還在持續,將這疤瘌燒焦了就會自己掉下來了吧?花初顏忍著痛想著,那陣陣的痛感,一下緊接著一下,從頭皮部位一直傳達送到頭腦,而身下本來溫暖的石板床,此刻也變得有如鼎火上的大鍋,顛炒翻滾著。
花初顏實在忍不住,剛要張嘴,問什麼時候可以好,突然頭頂上本來已經燒烤得已經快要脫層的疤瘌部位的頭皮,一陣刀片的寒刃冰冷觸碰,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巨大反差,讓花初顏像打板子一樣,無所適從。
「別動。」花絳月冷冷的說一聲,便舉起手裡的薄如紙翼鋒利的刀片,像在手裡玩耍一般,耍了一個刀花這,這才抬起另一隻手按住花初顏沒有頭髮的額頭,緊緊的抵住讓花初顏不能動半寸,另一隻手抓著手術的刀的手,慢慢在那個已經脆餅的疤瘌處用刀慢慢的探去。
「啊∼」花初顏現在這個時候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一刀?
剛剛被那神儋的光芒附花絳月的靈力,已經將頭髮硬生生的烤了成了一層脆而易傷烤焦的一層,此時疤瘌處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而這個時候,就是這個疤瘌的地方,卻被花絳月用著鋒利的刀,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捅著。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花初顏蜷起雙腿,頭被花絳月死死的按住,花初顏只能蠕動著身體,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花初顏這還是第一次經歷,只是做個疤瘌,怎麼會這麼疼?
頭頂上的炙熱還在繼續,而如冰山的冰鞘的鈍痛也依然還在繼續,偏偏這樣的冰火刺痛又是在那張已經被烤焦了薄如蟬翼的頭皮處,而那裡,花初顏本來就覺得,那塊頭皮,只要輕輕一碰,就會變成了粉末,現在,卻還要受著這樣的折磨。
r/>花初顏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這個時候花初顏才覺得,自己當初說為了漂亮,忍得一時之痛,誰知道,原來這樣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花初顏甚至覺得,這樣的痛苦,大概比下地獄還要痛苦幾分。
此時花絳月卻微微笑著,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原來自己可以用快刀斬亂麻的速度,不過一陣風的速度,便可以將疤瘌的地方用刀的挖盡,可偏偏自己卻不願意讓花初顏這樣好過,所以故意用刀一刀一刀將那邊疤瘌處一斷一斷的,每斷不過寸把,這樣鈍剜著,就是要讓花初顏感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疤瘌其實和其他頭皮的組織結構都是一樣,只是留過當初疤痕地方畢竟是用刀挖開的,那在癒合的地方畢竟是有個創口,在癒合的時候就會在皮膚的最外組織層拱成一條厚厚的角質層,以保護受傷的皮膚最裡層,而要想讓疤瘌去掉,其實很簡單,只要將受傷部分皮膚吸收到最需要的營養,恢復成當初的組織結構,再從外面將疤瘌處去除,在癒合的時候再抹上外層皮膚需要的足夠營養和水分。
現在花絳月做的正是用靈力將疤瘌處去除,再抹上皮膚需要的再生營養素,再借助靈力將傷口快速癒合,讓傷口來不及產生疤瘌,便可以恢復如初了。
就在花初顏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死的時候,突然頭頂上那油煎火烤的焰火慢慢褪去,同時,緊挨著自己頭皮的那層千年冰封的寒鋒感也同時消逝。
半死不活的花初顏軟軟的哼唧道,「是不是好了?」
「嗯,差不多了,疤瘌已經沒了,我上點藥,你明天打開,疤瘌就已經沒了。」花絳月淡淡的說道。
「可算是好了,沒得命了。」花初顏低聲呻吟一聲,便覺得剛剛有如上刀上下油鍋的疤瘌之處,花絳月的柔荑正抹著一些光滑的東西在那邊婆娑著,終於有種將頭皮拉了回來的了感覺,心裡叫了聲阿彌陀佛。
這溫柔的感覺還不曾細細體會,又是一陣陣的熱浪襲來,花初顏感覺到,那股熾熱正在逼近,這會兒,混和了頭上不知道什麼配熬而成的藥膏,竟然傷口處有種撕裂般的脹痛,本已是傷痕纍纍不堪一擊的頭皮,再次遭遇被火焰烘烤。
「沒得命了,不是說好了的嗎?這又是幹嘛?」
「姐姐你聽錯了,我是說,快好了。」
「啊?」花初顏已經實在頂不住,躺在石板床上,暈了過去。
寒襲過來扶著暈倒的花初顏回去,只見她光禿禿的頭上那塊疤瘌處用一塊白色紗布裹住,那樣子,分外可笑。
這一路上,暗中沒少力氣掐著花初顏,雖然花初顏像個死豬般沒有知覺,到底也讓寒襲解了心頭之恨,反正到時候東窗事發,就一骨腦賴在花絳月頭上,這府裡,誰都知道,花絳月和花初顏有仇,不然,怎麼把人家腦袋給打開了?
秋翦走到靈石手術室裡打掃,花絳月還坐在那邊沒動,花初顏的身子確實非同一般,剛剛那般的折磨,也不過到了最後才抵擋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