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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第九十二章 拖婚 求收藏推薦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四夫人連忙手忙腳亂的將假髮套套在花初顏的頭上,周夫人的笑聲像刀一般剜在心上,鈍痛感一陣陣的湧來,心酸無奈,又只不得連忙走到周夫人的面前,一把跪了下來。

    「親家婆婆,這,這完全是我的主意,我們初顏是質樸純潔善良的,不過,那頭髮馬上就會長出來的,很快的,你相信我,很快就長出來的。」

    花初顏也被眼前的事情愣住了,不知道要如何反映,只傻傻的站在那裡,任頭髮的假髮披散,可是,剛剛四夫人手忙腳亂,假髮居然戴發了也不知道,花初顏就反應不過來了,本該長在後面的頭髮全垂在臉面上,像是大白天扮鬼,特別可笑。

    周夫人見狀,更覺可笑,完全不在意跪在面前的四夫人,笑得更加放肆,更加忘我,花府的一些丫鬟婆子也掩著嘴小聲的笑出來,花初顏的癩子頭。

    在花府裡只有四夫人和花初顏的幾個貼身丫鬟見過。而此時屋子裡的很多人,卻是花璺韞為了不丟面子,剛剛交代下面的人臨時增加過來的,這些人都是各屋裡的丫鬟婆子此時見八小姐這副模樣,都忍俊不禁。

    一屋子的人,只有花絳月一個人平靜的站在那裡,安靜得彷彿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

    剛剛花絳月是故意拖了些時間進來的,也就是想等等,聽周丞相及周夫人看見花初顏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當初做手術的時候,花絳月當然會全力為了這場手術,因為這不僅僅是花初顏的性命,更關乎於自己的名聲,所以,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自己也不會輕易做這個手術。

    但是,花絳月還是保留了一手,花初顏頭上那道刺目的疤瘌是花絳月特意留給對方的。花絳月可以讓這個疤瘌變得像一條繡線般細小,甚至可以不需要將花初顏的秀髮全部剃除。

    花絳月完全可以給花初顏做了手術,頭上不過留一條隙縫,用旁邊的頭髮盤個髻,可以完全的看不出來。

    只是,花絳月當然不會這樣做!

    剛剛花絳月聽到周丞相和周夫人進來之後一切風平浪靜,花絳月就明白,必是四夫人已經將那光禿禿的頭髮還有那道磣人的疤瘌掩蓋住了,因為,沒有一個會看到花初顏禿頭上的疤瘌會鎮定,沒有人!

    所以花絳月進來了,一來,花絳月倒是想看看,四夫人如果巧奪天工遮蓋住的疤瘌,二來,花絳月想找個機會,讓那個疤瘌公佈於眾。

    可是花絳月沒想到,還沒等到自已動手,對方已經自行暴露出了那道疤瘌!

    一屋子的人都在笑,只有花絳月站在那裡,不笑,只是這樣,冷冷的看著。

    花初顏無措站在那裡,那種冰寒的感覺,彷彿整個身體慢慢的被浸在說封的河面上,動彈不得,一個屋子的人都在笑,笑自己頭上那道難看的疤瘌,可是,那個始作亂者,卻那樣冰冷的站在那裡,一副高高在上悲憫於懷虛假的同情。

    額前的垂發遮住了花初顏的臉,花初顏抬起胳膊,將纏繞在臉上粘得膩膩呼呼的頭髮撩開,這個動作卻更像個小丑一般,立於眾人前。

    周夫人笑得不可抑制,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旁邊一眾人也是掩面吃笑。

    「你們笑什麼!」花初顏終究爆發了,自己也是花府的千金小姐,周夫人笑,自己自然沒有辦法阻止,可是,旁邊這些丫鬟婆子卻是不笑,周夫人又怎麼能笑成那樣?

    「不許笑,不許笑。」花初顏像個瘋子一般,衝到那些笑著的丫鬟婆子面前,完全失態,哪裡還有半絲大家閨秀的作風?猖獗而猙獰,尋不著半分嫵媚之姿,「再笑,信不信我亂棍打死你?」

    面前的丫鬟看著走近的花初顏,那頭上的疤瘌更加的醒目,再加上花初顏眼睛裡能殺人的怒火,嚇得止了笑。

    可是一屋子的人,止住這邊,卻又止不住那邊,那邊的婆子還在笑,花初顏又衝過去,笑聲就像浪花一般,洶湧的浪潮此起彼伏,怎麼止也止不住了。花初顏甚至連難堪都顧不上了,在屋子裡亂竄,饒是這樣,笑聲沒止住,倒是自己頭上磣人的疤瘌,被大伙看得明明白白。

    周夫人終於止住笑容,兩眼不屑的看著花初顏,其他的人看周夫人不笑了,笑聲便也漸漸的止住了。

    眾人竊竊私語,八小姐頭上那麼長一個疤瘌,真難看。

    是呀是呀,這人的頭顱骨打開再裝上去,還能活嗎?不會這八小姐是鬼吧?

    嗯,像呢像呢,不然一個女孩子知道自己頭上有疤瘌,還不趕快躲起來?還在四處亂跑?

    「你們這些賤人,你們議論什麼?不許說了,不許你們說我。」花初顏看到笑聲沒了,空氣卻變得更加詭異,舉著棍棒便在眾人面前亂舞著。

    膽小的看到花初顏這般模樣,便是往外跑,越跑,花初顏就越追,撞得板凳椅子倒在地上辟里啪啦,花初顏跑得更凶了,這兒追追,那兒追追,追得一屋子的人都抱頭鼠竄,逃到外面,還一邊嚷嚷,說有鬼有鬼。

    四夫人顏面掃地,站在周夫人面前,臉上紅一塊紫一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先要跟周夫人解釋,還是先讓花初顏閉上嘴巴……

    周夫人站了起來,一臉怒意看著四夫人。

    「這就是你們的花府的家風不成?下人地位再卑微,那是個生命?連個閨房裡的小姐,都可以動不動亂棍打死人?賤人?笑的人都是賤人?這裡誰又是賤人?」

    「周夫人,你不要動怒,她,她這是急不擇言,隨便說說而已,平日裡我女兒最是善良的,連踩個螞蟻都不敢的。」四夫人顧不上尷尬,連

    忙解釋道。

    花絳月冷眼看著四夫人,輕輕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將臉別過去。

    「急不擇言?若非做過這等事情,又怎麼會急不擇言?」周夫人看著花初顏臉上殺氣騰騰,不知何時找來粗如碗口的棍子,在屋子裡舉著棍子,所到之處,竟是雞飛狗跳,棍子隨意的砸在對方身上。

    一旁陪著笑容的周丞相,被這一鬧,更是不滿意花初顏,倒是旁邊一直淡淡的花絳月,越看越喜歡,這麼小的年紀,處事如此沉穩,八小姐這樣鬧笑話,對方也是嫻淡如水,果然有大家風範。

    「到底是怎麼了?」正在這個時候,花璺韜氣急敗壞的衝進來,剛剛在前面聽說後面亂成了鍋粥,連忙帶著人過來。

    還沒進屋,便聽到裡面傳來花初失去理智的聲音亂嚷亂叫,聲音甚至衝破了天,便是頭大,皺著眉頭連忙衝進來,卻頓時傻住了。

    眼前的瘋丫頭,頭髮斜掛在一邊,一邊光禿禿的腦殼露在外面,上面一條粗粗的疤瘌,舉著一根那麼粗的棍子,停在中央,就這樣轉過臉看著自己,看得花璺韜都覺得毛骨悚然,自己這個做了多年醫生的人,看到眼前的花初顏,都有種要嘔心的感覺,簡直不敢直視。

    花璺韜本就是個自私的人,更何況,眼下還有周丞相和周夫人兩個客人在,花璺韜恨不得用眼神殺死花初顏。

    「花初顏,你發什麼瘋?」花璺韜看到已喝止不住的場面,大喝一場。

    花初顏回頭看到花璺韜的眼睛像要吃人般瞪著自己,嚇得腿部一軟,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到底忍住心底的厭惡和怒意,花璺韜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花初顏,走到四夫人面前,低聲斥道,「還不去把你那丟人的女兒搞定?」

    四夫人聽到花璺韜這樣說,悄悄瞥了一眼花璺韜的臉色,這才急忙令暖香寒襲將花初顏扶到床上,房間裡亂成一片,其他丫鬟婆子早就鳥獸散盡,只花絳月一個人依然淡淡的站在那裡,冷眼看著。

    「這裡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聊吧。」好不容易眼前的狼狽歸於平靜,丞相及夫人坐在一邊,紋絲不動,花璺韜這才陪著笑臉,說道。

    丞相見夫人點頭,便起身,跟著花璺韜一道離去,花璺韜走到門口,頓住腳步,轉過頭對僵坐在一邊的四夫人說道,「你也過來吧。」

    這會兒,花絳月便也不適宜再留下來,便禮貌的行禮,施施然翩然離去。

    周丞相及夫人一直看著花絳月的背影淹在花叢樹蔥裡,不見身影,這才隨著花璺韜離開醉雲軒,一行人緩緩繞過風景逶迤的亭湖,通道兩邊都是名貴的花草,蝴蝶翩然,花香襲人,只是,花璺韜此時也無心欣賞無臉炫富,步履沉重,特別是走在最後的四夫人,平日裡能言巧語,這會兒也像是打焉的茄子。

    到了雄峨廳,花璺韜命人重新布茶,只是那紋碧霞雲金釉茶,碧綠的茶水,上面茶葉浮沉,展出片片花朵出來,整個屋子沁著新茶的清香,一看就是極罕見的極品茶葉,只是,眾人都無心賞茶,半晌,無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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