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身受重傷 文 / 海米冬瓜
李成明與趙肅然相攜回到府中。
李成明一路上坐在鳳輦中,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越來越心急火燎,燥熱難耐。
剛一進屋,就撲到桌前,拿起上面的茶壺,一仰頭就開始往嘴裡灌。
「公主這是幹什麼,好好的怎就渴成這樣了?這麼涼的茶喝了是要傷身體的。」知畫看到後,趕忙攔住李成明,急聲道。
趙肅然扶膝坐在一旁凳子上,看著李成明悠然笑道:「涼茶敗火,喝喝也無妨。」
「……」李成明簡直氣得咬牙。可他又能怎麼辦?自食其果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你說我這臭嘴!那吃的東西又不是銀子,佔個便宜又能怎麼樣,到時候還不是一樣一坨翔出去什麼都不剩,反倒是現在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李成明簡直欲哭無淚,可看著趙肅然氣定神閒的坐在一旁,心裡卻突生疑惑,開口問道:「這虎鞭雖說是壯陽之物,可也不至於……不至於這麼功效立顯吧?」
趙肅然似乎心情很好,牽著嘴角,不緊不慢的開口回道:「前些日子公主撞了頭部,腦後淤血淤積,老師開了活血化瘀的方子,公主整日早晚一次,從不落下。又兼之每晚蒸的藥浴,多番下來,正是全身血脈通達活躍的時候。偏偏又服了虎精這種補氣益血壯陽養虛之物,這功效自然是發揮了個十乘十,應激反應也便尤其的大了些。」
「……」李成明。
尼瑪啊!!!!!所以說我為什麼要去夾那塊虎鞭吃啊啊啊啊!
趙肅然看李成明一臉懊惱,終於忍不住失笑,又轉向一旁沖知畫道:「再去給公主沖泡些下火茶,記得,越苦越好!」
知畫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只能應了聲出去。
李成明整個人煩躁無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覺得心中似乎有一團火。
李成明努力閉上眼睛,意圖催眠自己,做到心靜自然涼。
「誰在哪裡?別跑!」房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李成明本來就心生煩躁,此時被這聲音一吵,更是煩怒,忍不住大喊:「誰咋咋呼呼亂喊什麼,吵死人了!」
趙肅然卻面色一變:「是郝建仁,我出去看看!」
「嗯!」李成明當下察覺情況不對,也慎重的點點頭。趙肅然正要追出去之時,李成明又大喊:「等等!不要留我一個人,說不定敵人目標在我,你一離開,正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趙肅然也知兵不厭詐的道理,於是直接反身,長臂一展,攬住李成明腰身,帶著他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尼瑪,下次要飛能不能打個招呼先?」兩人身影突然拔高離地十丈,讓李成明嚇得只能緊緊抱住趙肅然。
「好,為夫下次注意!」趙肅然回道,腳下動作不停。在屋頂上幾個起落,便已遠遠看到郝建仁的身影。他正疾速奔馳,追著前面倉惶逃跑的人影。
李成明慢慢的心情已經稍適穩定,看著遠處郝建仁飛奔的身影,還有閒心和趙肅然聊天,只聽他開口疑惑道:「這郝建仁一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你讓他到府中保護我,可我怎麼一天連他影子都見不到,他是不是整天都在摸魚啊?」
趙肅然腳下動作不停,仍舊追著前方,嘴裡回道:「他每日都在屋頂待著,公主自然看不到。」
「我擦,我怎麼從來沒發現過?」李成明驚道。
「公主別說話了,上面風大,小心岔了氣。」
「……」李成明正待反嘴回擊,卻見前面倉皇逃跑的那個刺客,腳下不穩翻身滾了下去。
郝建仁雙腿一躍,也跟了下去。
趙肅然暗自提速,幾個轉身。已到了刺客掉落之地。
趙肅然剛站穩,李成明卻已經看到那名刺客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整個人似乎疲於奔波,有些力竭。只見他滿身污髒,長髮披散,身上似乎還有些凝固的血跡。只是他臉上罩著一頂烏黑的面罩看不清容貌表情,只有那面罩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烏奇木?」李成明不禁驚呼。
「你是何輩宵小,還不報上名來?」郝建仁卻已經不管不顧的一劍刺出,挑開了烏奇木臉上的面罩。
烏奇木面罩下的容貌終於首次暴露在眾人面前。
只見他眉目如畫,挺鼻薄唇。盈盈月光照在他臉上更顯出臉部立體的輪廓還有清透光滑的肌膚。只是烏奇木嘴角似乎有一些的血跡,已經乾涸發黑。
可讓人驚訝的並不是面具竟然隱藏了這麼一張姣好的容貌,而是烏奇木的容貌,跟站在趙肅然身旁已經愣了神的李成明,幾乎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若說他就是十幾年後的李成明,也不為過。
李成明一時心驚,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人怎麼會和自己長得這麼像?難道他才是自己的親爹?
不對呀,我親爹應該是皇上才對,而且旁人都說我和我娘淑貴妃長得十分相似。我娘不是死了嗎?難道烏奇木才是我娘?也不對,烏奇木是男的!
可是烏奇木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是突厥人嗎?怎麼會重傷還跑到尚書府來?
李成明一時腦中的問號都快堆積如山。
烏奇木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好像每一次呼吸都耗盡了他所有力氣。他張著嘴似乎想
說什麼,右手抬起搖搖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終於敵不過渾身生命力的流失昏了過去。
趙肅然察覺不對,幾步衝過去,急聲開口:「先救人要緊。」
「哦好。」郝建仁愣愣地點頭,可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眼李成明。這刺客怎麼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李成明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急忙跑到烏奇木跟前。
他剛剛站在遠處,只看到了烏奇木的右半邊臉,如今湊到跟前,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只見他那張白玉無瑕的臉上,左臉卻被人殘忍地用利器刻著兩個字。那兩個字早已形成糾結醜陋凸起的疤痕,在烏奇木白皙的臉上顯得十分突兀,每一筆都似一條噁心的蟲子,每一畫都含著無盡的歹毒。
那兩個字雖然是繁體字,可李成明確認了出來,那是「賤人」兩個字。
李成明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痛起來。忍不住伸出手,摸到了那兩個瘢痕字體。
是誰這麼殘忍?是誰如此蛇蠍心腸?讓別人受如此苦行,終其一生都只能活在面具之下!
趙肅然剛才已經伸手封住了烏奇木週身幾個大/穴。掌含內力托住烏奇木後心,護住了他的心脈。
「公主,我先行一步回房,替他運功療傷。」趙肅然眉頭緊皺,衝著凌然開口。
「嗯,快去!」李成明連忙點頭。
趙肅然一個飛身,便托著烏奇木又踏著屋頂飛了回去。
李成明環顧一周。
才發覺他們幾人所站的地方正是還未建好的公主府內。
李成明不覺得暗鬆一口氣,幸好這裡尚還荒蕪,也沒有人。
又看了眼呆愣站在一旁的郝建仁,心中莫名的就生出一股氣:「你怎麼出手這麼重,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就將他打成這樣。」
「我……」
「我什麼我?若是哪天我興趣來了,假扮刺客,難道也要被你打成重傷嗎?」李成明連珠炮彈般的發問,不給郝建仁一絲返還的餘地。
「你……」
「你什麼你?犯了錯還想抵賴?罰你明天不准吃飯!」李成明繼續不依不饒。
「我沒有!我不過是追蹤可疑人物過來而已,而且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手,他那傷是之前被別人打傷的好不好!你不能這麼無理取鬧,憑什麼罰我明天不准吃飯?」郝建仁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不服氣的大聲反駁道!而且你為什麼興致來了,就要扮成刺客,簡直是不可理喻!
「就因為你反駁我的話!所以罰你明天不准吃飯!」李成明義正言辭。
「我……」
「還想說什麼?難道你沒有反駁我的話嗎?」李成明指著郝建仁質問道。
「我是有反駁,但是……」
郝建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還想再和李成明理論,可是李成明卻又一次打斷了他:「快走,現在正是人命關天的時候,本宮沒功夫在這兒為一、兩頓飯和你爭執!」
「等等!哎!這怎麼是一兩頓飯的事情,你把話說清楚!」
……
「怎麼樣?」李成明蹲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看著床上。
趙肅然為了救烏奇木,顯是廢了一番力氣,此刻坐在一旁,舒了口氣,擰著眉毛開口道:「我剛餵他服下了延命丹,又用內力替他療傷,命是保住了。只是他被人一劍當胸穿過,傷了心脈,延命丹藥力兇猛,卻只能保住他一時生氣!若是慢慢的身上藥效散了,藥石罔效。」
「你竟然有延命丹?」郝建仁驚道。
李成明撫著烏奇木側臉,心中隱隱作痛,急問道:「延命丹能保他多久?」
「保他一個月性命。」
「一個月?那你還有多少延命丹?」
「我……」趙肅然沉吟了一會兒;「我還有一顆。」
郝建仁看向趙肅然的表情更是驚詫,這江湖上萬金難求的延命丹,趙肅然竟然就有兩顆。
「還有一顆?」全都用上也只能活命兩個月。
李成明猛地地沉下來,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烏奇木。只見他臉色蒼白無血,呼吸羸弱的幾乎感覺不到。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要趕來尚書府,他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到底是誰?為何會頂著突厥的身份來這大重,又為何和自己長的如此相似!
烏奇木,你的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