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浴室情多 文 / 海米冬瓜
兩人來到隔壁,知畫守在門口,李成明自己走了進去。
剛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草香。浴桶裡泡了滿滿的藥材,是知畫從王御醫哪裡聽來可以活血化瘀的藥浴秘方。
這麼點兒小傷還這麼麻煩,李成明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真的女人。
李成明雖心中抱怨,手上還是解了衣扣,退下衣服,進了桶裡。
「呼……」李成明長長舒了口氣。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一件接一件,簡直叫人應接不暇。
李成明坐在浴桶中,好好的把現在的思緒捋了捋。
趙肅然那麼高的功夫,怎會跑來當個朝廷命官?
唔,首要任務還是想想該怎麼向趙肅然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一直隱瞞下去不是辦法啊,而且他好像已經發現了端倪。
李成明坐在桶中,捏了捏自己的二兩君,自言自語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不讓人發現你,老子廢了多麼大的力氣嗎?嗯?所以你一定要乖乖長大,有朝一日在趙肅然面前露出你的真身,嚇他一跳!」
李成明對他自己的想法滿意的點點頭。
溫熱的水泡的他全身放鬆,李成明愜意地靠著木桶,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小小姑娘……長得漂亮……後面跟著一群狼……」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李成明唱了半天直到累了才停下來,閉目靠在浴桶一旁中場休息,準備一會兒再戰。此時正好浴桶中的水有點兒涼了,遂開口朝外面喊道:「知畫!水涼了,上熱水。」
「……」外面也倒沒應聲。
不多時,門「吱呀」響了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李成明也沒多想,依舊倚著木桶斜斜的靠著。他在桶中泡了多時,氤氳的熱氣將他雙頰熏得微紅,連眼睫似乎都染上了一絲水汽。李成明長髮被水打濕,披散在背後,還有幾縷髮絲貼在側臉鬢角旁。順著側臉輪廓蜿蜒而下,調皮的搭在鎖骨上,就連鎖骨那片肌膚也被蒸出些粉紅來,還零零散散撒著些水珠。再下面的春光,卻都被浴桶水面上浮起的那層藥材遮擋住,只留圓潤的肩頭時隱時現的露出。
李成明閉著眼睛舒服的躺著,這藥浴蒸出了他的一身乏氣。
耳邊響起淡淡的腳步聲,之後浴桶被人細心的沿著一側加入熱水。
「知畫……幫我擦擦背吧,趕緊洗完好睡覺,我都累死了。」李成明轉了個身,眼睛也沒睜開,胳膊搭在桶沿上,斜著臉枕上去,一臉舒服的表情。
一隻手捏著濕布,輕輕的觸到了李成明背上,來回擦拭。
知畫怎麼今天這麼沉默,李成明一瞬間腦中似乎閃過這個問題,可是他現在暈暈乎乎,精神散漫,加上背後的手擦力度剛好,也就沒有細想。
背後來回動作的那手帶著柔柔地力度,一下一下輕輕擦拭起來。
李成明舒服的唔了一聲:「知畫,你今天力度拿捏的……很不錯麼……」
身後依舊沒有回答,反倒是手的主人受到了李成明的誇獎,微微有些詫異,頓了一頓,繼續擦起背來。
李成明脖勁處纏著幾絲頭髮,擋住了脖勁處的肌膚。身後那人抬起另一隻手,將粘覆在李成明背後的髮絲挑起,撥到一邊。
那手骨節分明,纖長有力。挑起頭髮的指尖堪堪劃過李成明頸後那層嫩肉。一道電流猛的在李成明身中炸響!
李成明瞬間覺得頭皮一麻,猛的睜眼回頭,不耐道:「知畫!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碰我脖子……後、面……」
李成明忽然愣住,最後兩個字斷在口中。接著便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又往水中縮進去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趙肅然,瞪大眼睛道:「你!怎、怎、怎麼會是你?知畫呢?」
李成明一時緊張,連話都說不清。
趙肅然側頭一笑,道:「怎麼不能是我?」
「我、我正在洗澡,你怎麼能無聲無息就跑進來!」李成明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泡的是藥浴,至少身體都被藥材擋著,看不清楚。只是不知道剛才讓趙肅然擦背,他有沒有看出什麼?尼瑪上面兩點會不會已經暴露了?算了,他要是問起,打死也只能說自己是平胸。
趙肅然繼續笑道:「為夫不過是盡了一點做人丈夫的職責,公主何必如此驚詫?」
「知……知畫呢?你叫知畫進來。」李成明急忙道。
趙肅然笑容不變,回絕道:「我剛托知畫去前面幫我辦點兒小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公主……為夫還沒有替你擦完背,公主還請轉過身去。」
轉你個大頭鬼!我尼瑪再轉身過去,老子的菊花不僅不保,二兩黃瓜說不定就要曝光了!李成明心中警鈴大響,怎麼才能把這個狐狸騙出去?
李成明瞪著趙肅然,當下也不敢妄動:「不、不用了,知畫一直服侍我洗漱,我還是等她來吧,其他人我不習慣。」
趙肅然眼角忽然瞇起好看的弧度,和善的笑了笑。李成明正以為他就要同意了,誰知趙肅然突然上身前傾,一手搭在桶沿,雙目緊緊注視著李成明,輕聲道:「其他人?公主難道忘了,你我已結為夫妻,你我合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我、又怎麼會是其他人?」
李成明看著眼前趙肅然放大得臉,嚇得又往後縮,直到後腦勺貼在了木桶內壁上才作罷。李成明結結巴巴道:「你、你……」
「怎麼了?公主為何如此怕為夫?為夫可什麼都沒做!」趙肅然說著,身體更往前湊了些,臉近的似乎都要和李成明貼在一起。
李成明看著步步緊逼的趙肅然,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自己赤/裸著身子,跑是跑不了了,只能盡量把自己往桶裡縮,到最後幾乎只剩下一個頭還在外面,身體其他部分都埋在水裡。
李成明嚇得半死,可是光著身子蹲在桶中,真的超沒有安全感。不好,情況不妙啊,李成明蹙著眉。再這樣下去,會被發現了的!
趙肅然看著李成明滿臉驚慌失措還強裝鎮定,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
他湊近李成明,讓兩人的臉頰幾乎沒有縫隙。
趙肅然嘴唇湊在李成明耳邊,發覺他身體猛的緊繃,不由失笑,那笑聲悅耳渾厚,李成明似乎能感覺到趙肅然聲帶的震顫:「那……公主告訴為夫,為什麼脖子後面不能碰?」趙肅然說著神出一隻手,點著李成明時隱時現的滑潤肩膀,指尖一路向上,順著肩頭一路上滑到頸窩,這裡的皮膚,似乎觸感很好,趙肅然的指尖堪堪停在這裡,來回的挑撥劃弄。
尼瑪有什麼為什麼!!那是老子的敏感帶啊!敏感帶懂不懂,就是不能隨便碰的地方!你丫快把手給我拿開!李成明只能在心中大喝。
如今趙肅然的氣息全灌在他耳根旁,另一邊的頸窩還被他的手指逗弄,李成明簡直左右受制。趙肅然的動作讓他瞬間全身過電,汗毛都豎了起來。雖極力後退,可是小小一個浴桶,哪裡有他再退的餘地。可趙肅然的手指竟然還似有似無的朝後頸滑去。
尼瑪不行,再摸下去老子要石更了。
李成明伸手扯住趙肅然肆虐的手臂,可他的力氣哪能與趙肅然抗橫。
趙肅然笑的邪肆,食指指尖已經到了李成明後頸。他輕輕地在李成明後頸勾了一下,那一下似乎帶著電流,李成明難耐的往後仰了下脖子,分開的雙唇差點沒忍住發出聲音來。
趙肅然一直觀察著李成明,此刻見他兩頰通紅,眉頭緊蹙。雙眼氤氳,染著水汽,紅嫩的嘴唇微張,像是渴求甘露的滋潤,又像是受了風寒發熱中的病人,神情難耐急了。
趙肅然雙眼猛地微瞇,瞳色也漸漸深沉起來。
李成明注意到趙肅然在頸部作怪的動作停了下來,趕緊強自鎮定一番,在心裡努力壓制那要命的感覺。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成明回頭怒視著趙肅然,意圖用自己最兇惡的眼神逼退他。
可他忘了趙肅然與他貼得級近,此刻他一回頭,兩個人的雙唇只差分毫就要碰上。
時間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兩人四目相對,雙方吸進去的氣呼出後又被對方吸近體內,如此反覆。四周的空氣似乎都上升了一個溫度,趙肅然雙眸猶如一潭深水,泛著瀲灩的湖波。李成明一窒,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急忙想要轉頭。可是趙肅然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扶在後頸的手猛然收回,鉗制住李成明的下顎。
趙肅然眼神深邃,似乎不由自主的微微往前湊了一分,兩人的鼻尖此刻都已經碰在一起。
李成明腦中當機,喉頭滾動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只直直的盯著趙肅然的雙眼。趙肅然那一刻,幾乎要閉上雙眼……
「啊——!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門外突然傳來尖叫聲,連連喊著「救命」。
這聲音卻讓屋裡的兩人猛的一怔,趙肅然看著李成明的雙眼似乎也微微停了一下。倏然轉身,一個虛影閃過,就已經出了門外。
李成明楞楞的看著前方,一隻手不自覺的抬起,在空中虛晃了一下,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趙肅然……他、剛才是想親我?
李成明突然一個激靈,猛的醒了過來,趕緊從浴桶中抽身,跨了出去。當下也顧不得擦身,胡亂把衣服套在了身上,才終於覺得放了點兒心,猛地舒了一口氣。
李成明將外袍罩在身上,一步一步往外面挪去,剛才好像有人喊救命?
李成明先探出一個頭看了眼外面,趙肅然背對著他,知畫站在台階下面,面色有些不自然,郝建仁也聞風而動,不知從哪裡趕來,立在一旁。
李成明走出去,不解的對著知畫問道:「怎麼了,剛才是你喊救命嗎?」
「嗯……」知畫抬頭看了眼趙肅然,尷尬的對著李成明道:「剛剛有老鼠……所以……」
「老鼠?老鼠!」李成明聽完頭皮都要炸開,他小時候被老鼠咬過腳趾頭,自此以後他幼小的心靈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生平最怕東西,老鼠位居首列,到後來更是聽到老鼠兩個字都一陣發怵。此時被嚇得三魂去了七魄,覺得裸/露在外面的腳腕一陣毛骨悚然!一時腦熱,也沒多想,直接跳到趙肅然背上,雙手緊緊環著趙肅然肩頭,兩條腿也緊緊夾在他腰測,整個人像只大考拉一般。李成明覺得自己的腳至少離地有一米高了,才放下心。
「老、老、老鼠……在、在哪裡?」
知畫表情猛的一僵,忍不住捂著臉站在一旁。
趙肅然倒是對李成明的反應一愣,轉過頭來,看著他:「你怕老鼠?」
兩人因為姿勢的關係,再一次變成了臉頰貼得極近的姿勢。李成明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剛才洗澡時的那一幕。
李成明的臉色猛地紅了起來,話也說不全:「我……我……」一邊說著,一邊猶豫著夾在趙肅然腰側的腿要不要
放下來,可是放下去說不定又有老鼠。
趙肅然感覺到李成明的動向,雙手一收,緊緊地扣住李成明膝窩,抬住他的雙腿。
「公主既然怕老鼠,那為夫還是背你回房吧。」趙肅然善解人意道。
「什……什麼?等等,怎麼這麼快就回房了?」李成明沒明白怎麼事情急轉直下,突然就要回房了?回房幹什麼?喂!我可是傷患!
李成明劇烈掙扎起來,想從趙肅然背上下來。可趙肅然雙手像兩把鐵鉗,制的他動不了分毫。
趙肅然見李成明在背後鬧得厲害,遂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拍:「乖,別鬧!」
「……」啊啊啊啊!這絕對是性/騷擾!絕對是!我為什麼傻得要撲到他背上,這簡直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啊!尼瑪!
李成明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大吼道:「你放我下來!我……對,我還沒有洗完澡!放我下來!」
趙肅然猛地止步,也沒回頭,邪魅的聲音從前面清晰傳來:「公主的意思是……想要為夫繼續伺候您洗澡?」
「……」李成明動作猛地一停,他幾乎能想像到趙肅然邪肆的笑容。於是他瞬間就萎了,乖乖爬在趙肅然背後再不敢動。
「乖!」趙肅然心情很好的誇了李成明一聲,背著他大步回了房。
踏進房間後,趙肅然長腿一伸,一腳帶上門。門快要關上的一瞬間,倏然回頭,遠遠地瞥了知畫一眼,眼中滿含警告的意味。
知畫聽到門卡嚓一聲,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公主,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敵人太可怕!您就自求多福吧,我現在就去給您燒香!
知畫臉上一陣淒然,又突然狠狠瞪了一直站在旁邊的郝建仁一眼,轉身走了。
郝建仁莫名的看著知畫的背影,我怎麼了?撒謊本來就不對嘛!你自己抓了老鼠放過來,還怕人說嗎。
……
趙肅然走到床邊,才將李成明放了下來。
李成明屁股剛一挨上床,就急急往後退到牆邊,抓起被子擋在身前,雙眼警惕地看著趙肅然。
趙肅然嘴角一直掛著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此刻一腿跪在床邊,整個人俯身下去。眼睛直直盯著李成明,滿臉的不懷好意。
李成明被他盯得發毛,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猛地抬起一條腿,蹬在趙肅然肩上,顫著聲開口:「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踹死你!真的,我下手、不,下腳很重的!」
趙肅然聽完一笑,側頭看著蹬在自己肩頭的那隻腳……李成明此時身上只穿了一身褻衣,外袍早在他劇烈掙扎時掉在地上。他□的褻褲是只到膝蓋下面的短款,堂堂公主穿的自然是上好的冰絲料,此刻他腿這麼一抬,褲子就順著光滑的皮膚滑下去,整個小腿曝露在趙肅然眼前,甚至連一小截白皙的大腿也未能倖免。
李成明就維持著雙腿大張的姿勢,瞪視著趙肅然。辛虧他下/身被被子遮擋住,否則透過冰絲褻褲,裡面的東西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趙肅然並沒有被那截白皙的大腿晃了心神,反而是被李成明的小腿吸引去了目光。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愣:「公主的腿毛,不一般呢。」
李成明聞言望去,只見自己略顯白皙光滑的小腿上,稀稀拉拉的豎著些黑色的腿毛,雖不是粗造大漢的滿腿黑鬚,但作為一名女子的話,還是稍顯茂盛了些。
李成明尷尬的咳了聲,開口道:「宮中伙食豐厚,自然長得茂盛些。」
「……」趙肅然。
李成明直直的回視趙肅然,一臉淡定。手下還悄悄的動作,將褻褲一點一點往下拉,默默地將腿收回來。
趙肅然卻不給他機會,大手猛地扶上他的小腿,一把將他拽到身前,猛地俯□來。
李成明被拉得驚呼一聲,抬眼看向身上的趙肅然。趙肅然一腿跪在床上,一手俯撐在李成明耳邊,另一手還鉗著李成明腿窩。而自己的兩條腿正搭在他腰測,尼瑪這姿勢太yd了!李成明一瞬間腦中閃過「女下男上」幾個大字。
「你、你冷靜點兒?王御醫說、說了,我現在是病患,不宜、不宜同房。」李成明整個人被趙肅然罩在身下。趙肅然又肩寬臂長,幾乎擋去了所有的光,他俯著身,臉面和李成明貼的極近。因為背光的影響,李成明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覺得趙肅然撐著床的那條腿,隔著錦被頂/在自己的臀/部上,而他的眼神,銳利而深邃,直直盯著自己。那眼中似乎還閃著炙熱的光。李成明雙手護在胸口,推拒著趙肅然。
怎麼辦!怎麼辦啊!
趙肅然越靠越近,李成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李成明以為下一秒趙肅然就會親上來的時候,他撐著床的那手卻突然一收,扣著李成明的肩膀後側,將他扶了起來。
「為夫只不過是想看看公主後腦的傷,公主想歪到哪裡去了?怎麼都出汗了」趙肅然看著李成明,笑的溫良。
李成明呆呆的看著趙肅然:「你、你、你……你剛才不是……」
趙肅然彎著腰笑意盈盈地看著李成明:「公主剛泡完藥浴,此刻若是為夫再用內力催動淤血必定效果百倍。怎麼?難道其實公主不想治病,想行那些夫妻之禮?」趙肅然裝作思考了一下,繼續道:「倒也不是不行,老師雖然囑咐過不能同房,但為夫動作輕一些,想必也是無甚大礙的。」
「不不不不!」李成明嚇得趕緊
緊搖頭,連忙開口否決道:「治病、治病!治病就行!」
趙肅然莞爾一笑,當下也不糾纏。坐到李成明一旁,讓他稍微側過身子,伸手扶上了李成明後腦,猛地使力!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尚書府上空。
「疼死了!我不要了!啊!疼死了!趙肅然你放開我!」
「公主別動,忍耐些吧,一開始或許會痛,慢慢就好了。」
「鬼才信你!啊!你趕緊給我把手拿開!啊!你幹什麼揉得那麼用力!嗚嗚……」
「公主稍安勿躁,為夫這就輕點兒!……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唔……還……還好吧……」
坐在對面房頂賞月思鄉的郝建仁,聽到動靜差點一咕嚕滾下來。這、這太勁爆了吧。非禮勿聽,非禮勿聽!郝建仁心中默念,捂著耳朵,幾個起落不見了人影。
知畫躲在走廊一角,一臉慘不忍睹的望著主屋。她恨恨的絞著手絹,淒慘道:「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痛在你身,疼在我心啊!」
……
李成明不知道自己的痛呼造成了多麼大的威力。此刻躺在床上,剛才趙肅然替他用內力揉散了一些淤血,果然覺得腦後的腫脹消了許多,甚至連半濕的頭髮都干了許多。
床上早前知畫準備了兩床被子。李成明身上蓋著一床,將另一床放在外側,之後就緊緊貼牆睡下,讓出一大片床鋪,看著趙肅然,示意兩人各睡各的,各不干擾。
趙肅然看了眼外側的那床棉被,不解道:「夫妻難道不是要同衾而眠?怎麼還準備了兩條被子?」
李成明扎巴扎巴眼睛,乾聲道:「我睡覺特別愛卷被子!不信你看!」說罷,滾來滾去搗鼓一番,將被子都掖到自己身下,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成了蛹的形狀。最後只露出頭來,看著趙肅然:「看到了吧。我現在困了,要睡覺了,你不要打擾我!」
說罷閉上眼睛,再不理他。
趙肅然無聲的笑了一下,轉手一揮,熄了燭火。但卻沒上床,出了屋子,自去洗漱。
李成明聽到趙肅然出門的響動才抬起頭,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禍害東郊的人一定是趙肅然這個變態無疑,今天他倒是不去禍害山頭,轉身來禍害我了!李成明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為自己多舛的命運哀傷起來。
可能剛才的一連串事情刺激太大,李成明睜著眼睛半天也沒不著。過了一會兒,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李成明趕緊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又聽到床邊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由好奇瞇眼一看。趙肅然脫了外袍,又褪了裡衣,只單單穿著一條褻褲,展開被子躺在床上。
他動作間拉展著形狀美好的肌肉,房外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映進來,正照在趙肅然肩胛臂膀上。李成明心中切了聲,穿著衣服到不顯,脫掉後你看看這一身肌肉,嘖嘖。我一點兒也不嫉妒!
「公主還不睡?」趙肅然側著躺下,看著假寐的李成明,出聲道。
「!」李成明一驚,在被子裡一陣鼓動,轉過身背對著趙肅然,嘴巴埋在被子裡,甕聲甕氣道:「我已經睡了,你不要說話。」
趙肅然勾起唇角,閉上眼睛。
李成明聽了會背後的動靜,發現趙肅然竟然真的乖乖的在睡覺,完全沒有打自己的注意,慢慢放下心來。漸漸地困意上湧,睡了過去。
半柱香後,趙肅然無奈的睜開雙眼。李成明腦後有傷,睡得很不舒服,若是一不小心平躺著碰到腦後,唔一聲側過身。一會兒又會不小心正面躺下,又是唔得一聲。
趙肅然歎口氣,只能伸出手臂,將李成明連著被子攬過來,讓他的後勁枕在自己臂膀上,將後腦的傷口懸空出來。李成明睡得迷迷糊糊也沒有被吵醒,只是潛意識裡感覺到自己終於能按照心中想法平著躺下,腦袋卻不疼,心滿意足的進入沉香。
一宿無話。
李成明是被一種意念喚醒的,沒錯!還是那種非常不友善的意念!李成明迷迷糊糊睜眼,正對上一對好整以暇盯著他的鳳眼。
李成明猛地往後縮了一下脖子,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懵懵懂懂的看著趙肅然:「你……你做什麼這麼看我?」
「公主昨夜可還睡得舒爽?」趙肅然抿唇一笑。
李成明愣了愣,這是在對自己問好嗎?遂點點頭,回道:「不錯,睡得還不錯!」
「……」趙肅然表情倏然陰沉,展開手臂,指著它,看向李成明:「公主倒是睡得香甜,倒苦了為夫的胳膊!這上面滿滿的都是公主的鳳涎,不知公主對此事作何感想啊!」
「呵…呵…呵呵……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嘛!」李成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看了眼趙肅然的胳膊,尷尬道:「反正也看不出來什麼,何必那麼在意呢?!哈哈……」
話說我怎麼會枕到他的胳膊上去呢?
李成明越說趙肅然的表情就越臭,他心叫不好,連忙衝著外面高聲喊道:「來人啊!服侍駙馬爺更衣上朝!」
「……」趙肅然。
李成明說完也不敢看趙肅然臉色,直直倒下去,用被子牢牢的裹住自己,生硬的打了個哈欠:「好睏啊,容本宮再睡會兒。」
趙肅然死死的盯著李成明的後腦勺,李成明背對著他,髮絲鋪了一床,傾斜的頭髮正好斜斜的露出脖頸後面嬌嫩的肌膚。
/>趙肅然邪氣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猛地湊過去,在李成明脖頸後方吮吻了一下。
「唔嗯!」李成明猝不及防,猛地仰頭,後脊過電,那一下讓他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李成明捂著後頸翻過身,氣急敗壞地大罵:「你幹什麼!誰允許你碰我這裡?」
此刻丫鬟們已經推開房門,看著兩人的互動,臉蛋微紅,神色嬌羞。知畫站在一旁,表情呆滯,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為夫回來再罰你!」趙肅然邪妄一笑,他對嘴下滑嫩皮膚的觸感倒是很滿意。他看了眼呆在李成明,也不和他再多說,只對著丫鬟出聲道:「洗漱更衣!」
「是!」
丫鬟們又是一笑,面含春色。
李成明怒視著趙肅然背影,心中怒火暴漲!尼瑪老子也是男的!本來就有點兒晨/勃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一下簡直是火上澆油啊!我尼瑪!
李成明對著趙肅然氣定神閒的樣子真是恨到咬牙。
可他武力值必然跟不上,只能在心中唾罵趙肅然一百遍。之後就轉過身去躺在床上,默默等著下面的不適過去。
趙肅然梳洗完畢,換上了官府。
「公主昨夜操勞,定是累極,別吵他,讓他再睡會兒。」趙肅然吩咐道。
「是!」丫鬟們不知想到什麼,俱都俏臉微紅,低下了頭。
趙肅然出門前又看了眼背朝著他躺下,整個人似乎都冒著火焰的李成明。悠然一笑,踏步走了。
李成明氣的無法,可他現在哪裡還睡得著。
知畫吩咐一眾小丫頭們退下,自己守在房內。等了半天,發現李成明都沒有睡著,忍不住到:「你……公主你……真的和駙馬那什麼了?」
「什麼?」李成明不明白的回頭。
「就是爆菊花啊!」
「咳咳咳……」李成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一邊不敢置信的看著知畫。
知畫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拍了拍李成明後背:「公主別激動,即使你被爆菊花了,你還是我的公主。」
「誰跟你說我被爆菊花了,我的菊花好好地!完好無損的雛菊!」李成明氣的亂喊一通。
「好好好,完好無損,完好無損。」知畫以為李成明有些害羞,所以也不再刺激他,反而勸慰道:「公主啊,其實你放寬心想想,駙馬又有什麼不好。人長得英俊,武功又那麼高,還是一品大官。天底下簡直沒有比他更配得上公主的了!」
「把你那小言思想給老子收起來!你弄清楚,我可是男的!」李成明咆哮道。
「男的又有什麼關係?你們可以爆菊花啊!」知畫回道。
「……」你確定你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我覺得駙馬也是喜歡公主的,你看昨天公主洗澡時,駙馬專門支開我,跑進去,不就是為了坐實你們的夫妻之名嗎?駙馬如此情難自禁,如今府裡也都傳開了,你們兩個啊,是恩愛的死去活來。」
「你、說、什、麼?」李成明當機。
「我是說,全尚書府都知道你和駙馬恩愛纏綿,你儂我儂呢!」知畫笑著重複一遍。
「你哪個眼睛看到我們恩愛纏綿,你儂我儂了?有本事你說出來,我保證不弄瞎它!」李成明炸毛。
知畫對他的威脅完全不為所動,氣定神閒的回道:「我不是看到的,我是聽到的。」
「聽到的?」
知畫看了李成明一眼,幫著他回憶了一遍昨晚的對話。
……
李成明聳拉著肩膀坐在床邊,一臉生無可戀。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憐我一世英名竟然盡數毀於一旦!我還有何顏面宣稱我是一個不攪基的人!
知畫安慰的拍了拍李成明肩膀:「這就受不了了,還有更厲害的呢!」
「……」李成明驚詫抬頭。
知畫笑著一一道來:「我早上還聽到下人們說:駙馬與公主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成婚之夜,春/宵難耐,奮戰到天明!激烈的後果就是導致公主頭都撞到牆上,連御醫都驚動了。昨天駙馬還親自服侍公主洗浴,更不忍操勞一天的公主多走一步,還將她背回了房內。只是新婚燕爾,難免多情,最後還是忍不住,連御醫的勸告都不聽,再次恩愛起來,公主情/動到整個尚書府都能聽到!」
「……」李成明聽得整臉的表情都開始龜裂!情動……說誰?他們說的主角一定是另一個時空的其他人,一定是!
知畫繼續火上添油:「再加上駙馬爺早上那句『公主昨夜操勞,定是累極……』」知畫說著話頭一轉:「公主你就別嘴硬了,承認了吧,只不過是喜歡男人,知畫還是可以接受的。」
「喜歡個毛啊!我是男的啊好不好!不帶這樣的,這明顯是趙肅然他欺負人!」李成明聲音幾乎帶上哭腔。
「欺負你就是喜歡你,公主難道連這都不知道!」知畫回道。
「喜歡我?你別逗我笑…了…誒…」李成明說著,尾音突然漸消。他腦中忽然閃過昨天浴室中兩人差點兒親密接觸的一吻。
知畫注意到李成明的異樣,驚歎道:「不會吧?我、我是開玩笑的……」
李成明回憶著昨天到今天的種種,也想越覺得知畫說的對。
當下愣愣的看著知畫:「可能……是真的……」
……
李成明吃完早飯,換上宮服。
今日是大婚第二天,李成明是要回宮請安的。
李成明滿臉哭喪,即使坐在他豪華奢侈佈滿明珠的大轎中,心情也開朗不起來。
知畫立在一旁,也是神情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
「公主……你看……」
李成明歎了口氣:「走一是看一時吧。天生麗質難自棄,這也怪不得他趙肅然情難自禁……」
「……」知畫嘴角一抽,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我想說的是,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你認為的其實是錯的,駙馬怎麼可能突然喜歡上你。
太迷人,也是一種悲哀!
李成明依舊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古多情空餘恨!李成明歎了口氣。駙馬,希望你不要在知道真相的那天,眼淚掉下來。
鳳輦進了宮,先到了太后所在的永壽殿。
知畫先是稟報了一番,太后宮裡的嬤嬤卻回道,太后昨天夜裡受了涼,難受一夜現在才躺下。公主的孝心太后定是知道的,只是太后鳳體有恙。勞煩公主多跑了一趟,還是先去別處吧,太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呢!
知畫一聽,也樂得自在。
李成明暗道,真小氣!本宮現在也有寶石鳳輦了,又不會再要你的,切∼!
一行人又輾轉來到皇后的寢宮,李成明請了安,皇后問了幾句話,給了些賞賜,也就罷了。主要是李成明一直心不在焉,皇后想著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一定是累著了,就早早放了他去。
最後才去給皇上請安,皇上還在書房。
李成明下了轎,剛慢步走到門口。便聽到皇上滿含怒氣的聲音傳出:「怎會有那麼災民,為何京城的府尹從未上報?」
竟然在再談災民的事?是誰向皇上提起的?
李成明心中一驚,此時太監正好通傳了一聲。
李成明遂踏進殿內,正坐在裡面的不是趙肅然,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真的很規矩的,只描寫頸部以上,這種五好公民現在簡直都沒有了!嚶嚶嚶嚶,謝謝點進來的親們的支持,容我挨個抱著親一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