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交杯美酒 文 / 海米冬瓜
房內兩人聽到聲音都是一驚。
李成明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將包過粉末的廢紙遞給知畫，然後跑回床邊坐好。
知畫也急忙將廢紙塞入懷中，咳了一聲，看李成明已經準備好，才拉開了門。
「參見駙馬。」
「怎麼還鎖著門，不想讓我進去嗎？」趙肅然站在門外，看了眼乖乖坐在床邊的李成明，又看了眼立在門邊的知畫，笑著反問道。
「哪有的事！公主今天受了驚，一直擔驚受怕的，總覺得危險，就讓奴婢把門上了鎖，等駙馬來了再打開。」知畫趕忙解釋道。
李成明忙不迭的點點頭。
「哦？那倒是為夫的罪過了，不過公主既然如此害怕，為夫倒要好好安慰安慰公主了。」趙肅然莞爾一笑。說完，便抬腳垮了進來。
李成明不知為何，看到趙肅然抬腳跨進屋內，心也跟著「咯登」一下。
「對了，公主剛才在說什麼沒有辦法的大羅神仙？倒叫為夫好生疑惑！」趙肅然此時卻有舊話重提，將話題轉了回來。
「……」知畫抬眼瞅了眼李成明，眉頭微皺，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編個什麼借口。
李成明注意到趙肅然眼露狐疑，「呵呵」一笑解釋道:「我和知畫剛剛說道哥哥榮親王，想到他如今下落不明，不由為他擔心。只是我看那柳谷幾人，無甚本事，就隨口說道，他們又不是大羅神仙，想必要盡快找到榮親王，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成明說完，惴惴不安的看了眼趙肅然。
趙肅然眼神微瞇，卻又突然哈哈一笑，道：「公主不用擔心，榮親王下落，為夫已就派人去查探，明天自有分曉。只是……今天乃是你我的大婚之夜，公主怎麼還有閒心想這些？」趙肅然說完，緊接著直接轉頭對著知畫道:「知畫，你先下去吧。我要和公主單獨聊聊。」
「！」李成明一驚，看了眼知畫，急忙開口道:「此時天色還早，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不太妥當吧？」
「你我已是夫妻，又有何不妥當？況且我只是想與公主說說話，並沒有其他意思，公主想歪到哪裡去了？」趙肅然看著李成明，一臉揶揄。
「……」李成明聽明白他話中意思，瞬間轉頭怒目而視。
趙肅然看李成明滿臉怒氣，才覺得心中滿意。又接著開口道：「怎麼知畫，可還有其他事？」
知畫一聽，也知道自己再無理由待下去，只能恭敬回道：「沒有，公主、駙馬，奴婢告退！」
知畫說完，給了李成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慢慢退出門外。
「知畫！」李成明卻忍不住依依不捨叫道。
知畫抬頭望向李成明，疑惑道：「公主可還有事？」
「你……你莫走遠了，就呆在附近……隨時聽著我的吩咐……」李成明看著知畫，滿臉幽怨。
「是，奴婢知道了。」知畫也是心有不忍，連忙點頭答應。
「知畫，」趙肅然看著他們主僕二人之間互動，心中暗笑，卻也不挑明，只是忽然開口說道：「別忘了把門帶上。」
李成明表情一僵。
知畫只能點頭照做，看了李成明最後一眼，從外面將門緩緩關上了。
兩扇門最終還是扣在了一起，隨著「卡噠」一聲，李成明的心也降到了谷底。
不要啊！不要留我獨自一人，面對這個豺狼虎豹！
「為夫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公主何必嚇成這樣？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我還當一同坐下，吃些水酒說些話，豈不美哉？」趙肅然此時卻又笑著開口。
李成明雙眼驟然一亮，不錯，吃些酒菜！把你一下子灌暈過去才是最好！
李成明轉過頭來時，已是笑容滿面：「駙馬說的有理！」
今天就讓你好好領略一下蒙汗藥的厲害！
趙肅然看見李成明臉色，挑挑眉，率先走到酒桌在右側坐了下來，順手就要拿起身邊斟滿酒的酒杯。
李成明見狀卻兩步走上前來，攔住了趙肅然的動作。
「慢！」李成明拿過趙肅然跟前的酒杯，又端起自己跟前的這杯，遞了過去，笑吟吟開口道：「駙馬喝這杯才是正理！」
「哦？」趙肅然面露疑惑，不解笑問：「這兩杯都是一樣的酒，怎麼那杯喝不了，卻要喝這杯！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乾坤不成？」
李成明被趙肅然一語戳破心意，心猛地一提，面上卻並不驚慌，開口解釋道：「駙馬難道沒聽過坊間有一說法，男左女右。雖不知從何而來，但也必然有其用意，咱們還是遵守為好！」
「為夫倒是沒有想到這點，那邊多謝公主厚愛了。」趙肅然知道他愛扯皮，當下只是勾唇一笑，接過李成明遞來的那杯酒。
李成明見他接過酒杯，才微微鬆了口氣，趁熱打鐵開口道：「本宮敬駙馬一杯！」
李成明說完，便端起酒杯，欲一飲而盡！
「慢！」趙肅然卻一把攔下了李成明。
「怎麼？」李成明不解皺眉問道，心中卻隱隱不安。
「今天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趙肅然說著低頭嗅了嗅自己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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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明心頭一緊。
趙肅然卻話鋒一轉，抬頭笑道：「這酒乃是公主與我的合巹酒！難道公主要如此簡單的就喝下去？」
李成明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面上卻是一派疑惑，開口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合巹酒又叫交杯酒，公主不會不知道吧？」
「……」李成明明白他的意思，眼睛立馬一瞪，卻看到趙肅然仍舊一臉笑嘻嘻的表情，看著自己。
「好！不就是交杯酒，自然得喝一杯！」
李成明最後卻不怒反笑，先伸出了右手，望著趙肅然。趙肅然一笑，也伸手環上。兩個人便做了一個交杯酒的姿勢。
此時兩人因為動作，挨得極近。李成明眼角一抬，便能看到趙肅然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李成明心中一怒，冷哼了聲，酒杯湊到唇邊，頭一仰，便整杯都喝了下去！
李成明將酒杯一倒，斜著眼看著趙肅然：「先乾為敬！」
趙肅然卻搖頭笑笑，開口說道：「公主喝酒的樣子，實在豪爽！不像個姑娘家，倒像個毛頭小子……」
李成明心中最隱秘的一點被戳到，當時就是一急，開口吼道：「放肆！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到底喝不喝酒！」
「喝，當然要喝！這可是公主親自敬下官的酒，豈有不喝的道理！」趙肅然笑著說完便將酒杯湊到唇邊，作勢欲飲，可酒杯都幾乎挨到了唇邊，又停了下來。
「下官記得這酒水應是甘醇凌冽，今日一聞，卻覺得夾了點兒甜香，倒和我曾經喝過的一種酒有那麼點兒相似……」
李成明看他酒杯都到了嘴邊，竟然又停了下來，心裡草泥馬都來來回回跑了無數遍了，只是當下還是不敢與他翻臉，便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麼酒？」
「加了蒙汗藥的酒！」
「！」李成明心中一驚，難道這傢伙發現了什麼？可是這蒙汗藥無色無聞，肉眼難辨，他又不是神仙，他怎麼會知道。對！先鎮靜下來，他說不定只是在詐我！
李成明心中掙鬥了一番，面上卻仍維持住了鎮靜，冷笑著開口道：「笑話，難道本宮還能在你酒中下藥不成？」
趙肅然一直觀察著李成明的表情，見他有所惱怒，一笑解釋道：「公主莫惱，為夫也只是隨便說說。或許是今天紅衣佳人醉人心神，臣不由得心神蕩漾，便覺得連這這酒水都是甜的……」
「別廢話，要喝就喝，我手都舉累了！」李成明不耐煩吼道！
趙肅然卻猛地抬頭，一口將杯中水酒全都飲下。
「好酒！實在是好酒！」趙肅然一口喝完連聲讚道！卻突然將臉湊近李成明，溫聲說道：「公主親自替為夫準備的美酒果然別有一番味道……」
兩人此時離得極近，李成明似乎都能感覺到趙肅然一呼一吸間，呵出來的氣。
李成明也不知為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猛地抽出與趙肅然相挽著的手臂，急聲說道：「既然是美酒，不如再來一杯！」
李成明說完，抽過趙肅然手中酒杯，再次斟滿，遞回給他。
趙肅然看了眼李成明遞過來的酒杯，輕輕一笑，接了過來，只是神色中似有不解，開口問道：「怎麼就我喝？這等美酒，公主難道就不再飲一杯？」
「本宮不勝酒量，剛才已經喝下一杯，現在就不敢再貪杯了。」李成明笑著解釋。
趙肅然聽罷點點頭：「是這麼個理。那為夫就自己在飲一杯，回敬公主！」
趙肅然說完，也不遲疑，手一抬，頭一仰，杯中加了料的酒又見了底。
李成明沒想到趙肅然這般生猛，連飲兩杯，心裡暗自高興，面上仍繼續勸酒。
「再喝幾杯也無妨，不過就是小小蒙汗藥，為夫還扛得住。」趙肅然一笑，又自飲一杯，看著李成明笑道。
「你！」李成明嚇得直接退後幾步，顫聲道：「你、你知道？」
趙肅然淡定自若地繼續喝著杯中藥酒，看向李成明的神情卻滿是戲弄：「這可怎麼是好，公主辛辛苦苦下藥演戲，為夫卻只能辜負了公主的一片心意，實在是罪該萬死！」
李成明聽完，正六神無主，嚇得要死，趙肅然從容淡定的表情卻忽然一變！猛地站起來，瞪著李成明！
這藥……不是純粹的蒙汗藥！這裡面，還有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