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搬離陸家 文 / 郁菀(書坊)
傅青芸心裡一團亂麻,甩了兩下沒甩開的他溫熱的手,只好任由他包裹著。
終於停下來了,陸梓蒙忽然轉身把傅青芸擁在懷裡。
翁的一下,傅青芸只覺得腦裡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傅青芸思考的能力終於回來了,她忽然發現陸梓蒙抱著她的雙臂微微有些抖。
「你不准跑,爺會去接你回來的。」陸梓蒙的唇貼在她耳邊:「爺知道葛姥姥家就住在這兒,你先住在她家裡。」
陸梓蒙說著從袖口掏出一沓銀票塞給傅青芸:「這些你先拿著,想要什麼就讓葛姥姥她們給你弄,這幾個月你不要出門。有什麼事你就讓葛姥姥去府裡找我。」
傅青芸看了看手裡的銀票,連忙給他塞回去:「爺,我不能再拿你的錢。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我賺到錢了。你看,」傅青芸趕緊把準備好的錢袋拿出來,裡面裝著一共四張一兩的銀票:「這些是給你的。」
陸梓蒙皺眉,看著面前的這個矮了他一頭的傅青芸,她不光不要他的錢,還要給他錢?
陸梓蒙瞇了瞇眼睛,忽然想起來在金陵第一次碰到傅青芸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以後會登門感謝。當時他不信,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傅青芸的確有能力感謝他。她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悄悄幹了什麼。
傅青芸有些不安,看著陸梓蒙有些委屈道:「我知道給你錢,你肯定生氣,但是我不能不給你。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在幫我,給我和明憲安戶籍的時候還打點了衙門,我是一定要還的,要不然欠著別人的,我坐臥難安。」
傅青芸看著陸梓蒙認真的說道。
陸梓蒙挑眉:「把這些錢給了爺,你就心安了?」
傅青芸扁扁嘴:「不能說心安,但是至少好受點。」
陸梓蒙終於接過傅青芸的錢袋,藉著月光仔細看了看,饒有興致問道:「這上面的福字是你繡的?」
傅青芸點點頭。
陸梓蒙忽然笑了:「繡花你不會,繡的字倒還不錯。」其實他不是想要錢,他是看上了傅青芸繡的這個錢袋。而且,既然傅青芸都說了,還了錢也不會完全心安,他就可以很放心的收下她給的東西。就當是她第二次送給她的禮物。
「其實你已經不缺錢了,對嗎?」陸梓蒙忽然湊近了傅青芸的臉,眼睛掃了一眼她的唇,莫名的有一種貼上去的衝動,但還是控制住了。
傅青芸想了一下,微微點頭:「應該是吧,至少衣食無憂是沒有問題的。」
陸梓蒙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她這麼厲害這麼聰明,他應該高興不是麼?可是為什麼他的心揪的那樣緊呢?
「走吧,到了村口問問葛姥姥家是哪一戶,爺送你過去。」沉默了一會兒,陸梓蒙說道。
「其實我知道葛姥姥家住在什麼地方,」傅青芸小聲道:「其實我就是請葛姥姥幫忙才……」
「嗯,走吧。」陸梓蒙沒問什麼,和傅青芸一前一後回到馬車旁邊,直接把傅青芸抱了上去:「往哪兒走,你說。」
「咳咳,」傅青芸清咳,忽然發現她雖然來了很多次,雖然知道具體葛姥姥家是什麼樣、具體莊是什麼樣,但是離了門口她就不認識了,只好把傅明憲叫出來指。
很快就到了莊門口。
傅明憲去敲莊的門,莊裡的狗聽到動靜汪汪的叫了起來,很快就有能聽到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都這麼晚了,誰還來敲門?」這是鄭東的聲音。
「快去看看吧,小心點。」這是葛姥姥的聲音。
很快鄭東就走到了門口:「是誰?」
「是我們,東叔。」傅明憲回答,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揚,他再也不是伺候人的小廝或者書僮了。
鄭東一聽趕緊打開門,一看門外站了個人有些發愣,再看傅青芸和傅明憲手裡都還拿著包袱。
「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鄭東連忙問道:「這位是?」
「這是陸大爺。」傅明憲趕緊道。
鄭東趕緊來行禮。
陸梓蒙一擺手向前走了兩步:「往後他們姐弟兩個就住在這兒了,你們一家要照顧好他們。」陸梓蒙想把銀票塞給鄭東,可是鄭東無論如何也不肯要,陸梓蒙心裡有些鬱悶卻也無法。現在他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傅青芸姐弟兩個和葛姥姥一家之間的關係,肯定非比尋常。
鄭東本來要請陸梓蒙進去坐坐,但是陸梓蒙卻搖搖頭,又交代了傅明憲幾句然後看了看傅青芸就趕著馬車要離開。
傅青芸一直看著他,心裡有些不捨,站在門口一直到看不見馬車的背影才進了院。
鄭東趕緊把大門鎖上追上來幫傅青芸姐弟兩個把包袱接過來。
葛姥姥穿好衣服出來一看是傅青芸姐弟兩個十分吃驚:「哎呦,你們姐弟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傅青芸搖搖頭沒說什麼,只問葛姥姥有沒有住的地方。
葛姥姥連忙道有,立馬就和鄭東媳婦一塊去收拾。
「東家你這次來是要住上一陣?」葛姥姥和傅青芸一塊床鋪的時候問道。
傅青芸點點頭:「應該不會走了,往後應該都是和姥姥住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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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葛姥姥十分高興:「那感情好,以後再也不用回陸家去伺候人了。咱們東家這麼能賺錢,害怕以後過得不好麼。」葛姥姥覺得傅青芸前途一片光明,連帶著他們一家也是一片光明。
但是傅青芸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有點悵悵的,離開了陸家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空落落的呢?
屋裡的床鋪收拾好了,很快鄭東媳婦也燒好了熱水,打了兩盆給傅青芸和傅明憲洗刷用。
然後鄭東媳婦又去抱了乾淨的被褥來傅青芸鋪好。
終於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大家各自回屋歇息。
傅青芸和葛姥姥住在一個屋裡,耳邊聽著葛姥姥的呼吸漸漸的變得綿長,不一會就開始大氣呼嚕來,她想睡覺,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好像有點認床,到了不是自己住慣了地方就有些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