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自食惡果 文 / 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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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簾之外，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升起，二人大吃一驚，鐵戰頓時將真氣灌入拳中，準備出手。
只聽嘩的一聲，那黑影刺破水簾，一隻碩大無比的三角形頭顱探了進來，頭頂長著猩紅肉冠，雙眼突兀，口吐長信，居然是一條巨蟒。
它無視二人的存在，而是探頭到石桌前，盯著火丹不放。
鐵戰見巨蟒的目標是火丹，抬起的拳頭立時放下，拉起石床的小雪，貼到一側牆壁上，小心翼翼的朝外挪動腳步。至於那顆極其珍貴的火丹，只能放棄了。
巨蟒盯著火丹看了半天，才是將頭向後一縮一彈，一口將石桌和火丹一併吞下。
這時，鐵戰和小雪已經到了洞口邊緣，距離巨蟒不滿黑色鱗片的身體不足三尺。猛然見他一口吞掉火丹，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當下不及細想，鐵戰拉著小雪直接跳了出去。
水簾之外，便是水潭，自然也不怕摔傷。
嘩啦一聲，兩人落水，瞬間知覺冰寒刺骨，如墜冰窟，那潭水居然奇寒無比。朝旁邊一看，只見巨蟒粗如缸口的身體居然是浸在水中，體表之上巴掌大小的鱗片在漆黑夜色中閃著寒光。
「快游到潭邊。」鐵戰見狀，立即大喊，當下二人發力朝水潭邊游去。
好在水潭不大，頃刻到了潭邊，掙扎爬上岸，還不等喘息均勻，便感覺到腥風撲面，那巨蟒已然從水簾洞裡縮回頭，奔他們而來。
彭！鐵戰奮起一拳，將體內剩餘的真氣盡數使出，狠狠的砸到撲來的三角頭上。
巨蟒吃痛，頭顱朝後一縮，弓身而起，人立水中。居然毫髮無傷，還做出了再次攻擊的架勢。
鐵戰心中驚駭，他這一拳足有兩成真氣的威力，即便是一塊巨石，也能打得四分五裂，可是巨蟒卻只是吃痛而已，簡直是皮糙肉厚至極。
驚懼之餘，心中不禁暗想，那地圖上並沒有關於巨蟒的記載，看來隨著深入山腹，肯定還會有更多未知的恐怕古獸。也不知道這巨蟒是原本就躲在水潭中，還是無意遊走到這裡來的？不管哪一種，以目前的實力，面對這樣的古獸，只能逃命一途。
一念及此，便拉起癱坐在地上的小雪，低聲說道：「這古獸厲害，我們趕快逃走，待我引開它的注意力。」
小雪臉色慘白，大腿上血跡殷殷，顯然剛才又把傷口撕裂開了。他咬著嘴唇點點頭，眼中閃過堅定神色。
鐵戰從靈玉中取出一隻體形較小的古獸屍體，發力朝著水簾洞的方向丟了過去。
那巨蟒見鐵戰有異動，正作勢要撲，猛然見他將一隻獸屍丟了過來，立即扭頭，張口銜住，一下子便吞入了腹中。
趁著這個機會，鐵戰拉起小雪，沒命狂奔。
此刻他體內真氣還剩餘一點，勉強能夠維持快速奔跑所用，若是被巨蟒追上，斷是不能再出一拳了。
沙沙沙………
二人還沒有跑出多遠，那巨蟒便已經尾隨而來。巨大的身體在山林石塊當中飛快游動，發出摩擦地面的沙沙聲，一些低矮的樹木被它的身體撞得東倒西歪，甚至石塊被到處亂飛，可見這巨蟒不但皮糙肉厚，力量也是大得驚人。
鐵戰見它眼看就要追來，暗道既然這巨蟒喜食古獸屍體，那我便將靈玉當中的獸屍一隻一隻丟出，直到餵飽你為止，不信到時你還窮追不捨。
打定主意，他便毫不猶豫的取出一隻獸屍遠遠丟出。
果然如他所料，巨蟒眼見獸屍飛到一旁，便掉頭撲了過來，仍舊是一口吞掉，然後接著追趕鐵戰二人。
鐵戰將獸屍有效，便如法炮製，每跑出一段距離，便丟一具獸屍出去，吸引巨蟒的注意力。
如此一追一逐，轉眼便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鐵戰靈玉中的獸屍所剩無幾，雖然肉痛，可也比丟了性命要強。
這時，那巨蟒已經吐掉近百隻獸屍，其中不乏體型巨大的古獸，它竟然也消化一空，叫人不禁咂舌。
「這巨蟒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百隻獸屍竟然都餵不飽它？看來得另外想辦法。」將最後一具獸屍丟出，見巨蟒吞掉之後仍舊窮追不捨，鐵戰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這般長距離的奔跑，體內那僅剩的一點真氣也消耗一空，體力已經到了嚴重透支的地步。而小雪更慘，一雙大腿已經被血跡染成了紅色，剛剛結疤的傷口全部撕開，已然毫無奔跑之力，幾乎是被鐵戰拖著而行。
幾個呼吸的工夫，巨蟒再次逼到跟前，長長的信子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嘶聲，一陣陣的腥風從背後翻滾而來，危險就在背後。
「對了，還有四顆火丹。」眼見獸屍用光，巨蟒逼近，鐵戰心思一動，頓時想起靈玉當中還有四顆火丹尚存，那巨蟒對火丹有極大興趣，說不定將這幾顆火丹餵它之後，便不再窮追不捨了。
鐵戰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當下毫不猶豫的取出一顆火丹來，高高的拋向天空，心說這火丹細小，一旦巨蟒接它不住，掉到山林之間，它必定會前去尋常，到時自然無暇顧忌他們這兩個微不足道之人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尚未打響，便見那巨蟒居然直立而起，尾部在地面一彈，躍到半空中，一口將火丹銜住，吞入腹中。
上一次巨蟒吞噬火丹的情形鐵戰並未看到，此刻只見巨蟒吞入火丹之後，下腹部頓時出現一道火
火線，直線而下，所過之處，它的身體都變得半透明起來。
危及關頭，鐵戰也只是匆匆瞄了一眼，拖著小雪轉頭便逃。
那巨蟒噗通一聲從空中摔落到地上，唰的一下彈射而出，又復追趕過來。
鐵戰一陣暴汗，只得再次拋出火丹。這一次卻是拋向茂密林間，只盼著巨蟒會浪費掉一些時間而已。
結果那巨蟒聰明無比，動作又異常快捷，在火丹即將落地之際，便又一口銜住，白白得了。
鐵戰無語，只好將剩餘的兩顆一股腦的丟出，心說若是再拖延不住，那便只好任命了。
巨蟒再吃兩顆火丹，然後調頭又追，似乎認真鐵戰還會有更多美食一般。
鐵戰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這時，前方驟然出現一片殘桓斷壁，竟然是一處廢墟。籠罩在黎明前的黑暗當中，影影重重，鬼氣森森。
鐵戰拖著小雪跑到廢墟裡一處廣場中間，心說死在這廢墟裡，總比死在荒郊野嶺要好的多。
兩人剛剛站定，那巨蟒便已經追了過來，直立半身，死死看著他們。
這時鐵戰發現，巨蟒的雙眼當中竟然升起兩團火焰來，忽閃明滅，甚至詭異。
「韓山，你看它的腹部。」小雪已經脫力，癱坐在地上，忽然指著巨蟒說道。
鐵戰目光下移，只見巨蟒腹部不知道何時居然膨脹如鼓，發出火紅的光芒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將它撐破一般。
「肯定是火丹吃得太多，無法消化的緣故。」鐵戰暗道。
呼呼呼……
巨蟒突然口中噴出陣陣的煙氣來，當中還參雜著火星。接著它發出嘎的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猛然翻到在地，四處打滾，頭尾瘋狂擺動，將四周的殘桓斷壁儘是掀倒。
鐵戰見狀大驚，生怕被波及到，拖起小雪躲在一處看似十分堅固的牆壁之後。心說真是老天助我，這巨蟒肯定貪吃過多，要撐死了。
小雪也是驚嚇過度，整個人都蜷縮在鐵戰懷中，驚恐的望著垂死掙扎的巨蟒，面無血色。
巨蟒不斷的發出嘎嘎的怪叫，身體翻滾扭動，極度的痛苦。
它的腹部則是不斷的膨脹在膨脹，最後居然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皮膚幾近透明，裡面火光閃閃。附著在身體表面的鱗片無火自然，冒著青煙墜落在地。
蓬……
巨蟒腹部脹到極致，終於爆裂，一團熾烈火焰噴薄而出，當中還夾雜著模糊的血肉和琥珀色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腐肉燒焦的臭味兒。
這一幹事物遇火既著，霎時間將廢墟照得通明。棲息在廢墟附近的飛禽走獸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嚇到，紛紛落荒而逃，一時間周圍亂作一團。
鐵戰二人躲在遠處，見到巨蟒自斃，心中暗叫慶幸，不約而同的常常吐了一口氣，大有劫後餘生的欣悅。
「總算是逃過一劫……」鐵戰低聲說道，忽然手掌裡碰觸一團軟綿綿的事物，心下好奇，便用力捏了捏。
「呀……」小雪立時發出一聲驚叫，奮力從他懷中掙開，臉頰緋紅，面帶嗔怒。
鐵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仍舊留著那軟綿綿的感覺，在看看眼前的小雪，不可思議說道：「你……你怎麼是個姑娘家？」
小雪面如紅綢，支支吾吾說道：「我也從來沒有說……我是男人啊。」
鐵戰一愣，撓撓頭，仔細一想，確實如此，自從他和方家眾人相遇之後，除了彼此說姓名之外，並沒有說小雪是男兒身。只是因她一身男裝打扮，自己便認為她是男人罷了。
在想起兩人相處這段時間的一些細節，鐵戰不禁暗中苦笑，自己的閱歷還是太少了。這小雪不管說說話走路，神態舉止，哪一點像個少年？分明就是個少女，只是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再一想到剛才觸摸了人家的胸部，心頭不禁一陣亂跳，只覺得無比尷尬。這還是他第一次碰觸除了娘親之外的女人的身體，既有心慌又有異常的歡喜，一時間心頭百味，難以言喻。
小雪紅著臉側頭不敢看他，心頭小鹿狂跳不止，從小到大，她哪裡叫人摸過那要緊的地方，如今被卻眼前這個少年摸了，不但摸居然還捏了捏，她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目光閃閃，看向別處，忽然驚聲叫道：「那是什麼？」
鐵戰正感尷尬，聽她這麼一叫，立即看了過去，只見那巨蟒爆裂的肚腹當中，一顆人頭大小的圓球滾落了出來。
那圓球當中冰火兩重天，一道火氣一道冰氣相互糾纏，不分彼此，遠遠看去，煞是神奇。
「難道這東西和赤炎虎的火丹一樣，是巨蟒的——丹？」鐵戰心中大奇，將先前的尷尬丟到一邊，快步的奔了過去。
小雪則是原地未動，摸著發熱滾燙的臉頰，心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