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滿地找牙 文 / 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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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第二劫脈太陰脈暢通無阻，鐵戰忍不住放聲狂笑。可是他的笑容尚未收斂，臉色便隨即大變，就在太陰脈轟然貫通的一瞬間，太陽脈猛然震顫起來，竟然自己生出真氣，化為一條蛟龍，向太陰脈衝擊過去。
那太陰脈也不甘示弱，立即反抗。
如此一來，可是苦了鐵戰，那陰陽二脈所化氣龍，冰火雙龍，糾纏到一處，冷熱交替，無盡的痛苦隨之而來，把先前貫通太陰脈的喜悅一掃而空。
「小世子，不要慌張，立即依照真經口訣，調和陰陽二脈，否則冰火兩重天，會爆體而亡。」韓六兒在一旁護法，見到鐵戰身上數道紅白光芒交替，便連忙出言提醒。
此刻的痛苦比神元丹衝擊太陰脈還要強烈百倍，可是鐵戰仍舊鋼牙緊咬，這等關鍵時刻，無論如何都要捱過去，否則就前功盡棄，說不定會就此暴斃而亡。
冰火兩條氣龍在鐵戰的身體裡橫衝直撞，抵死糾纏。隨著它們瘋狂的遊走，那陰陽二脈當中的真氣竟然越發的充盈起來。
鐵戰忍著強烈的苦痛，默運真經口訣，調動那些真氣，圍追堵截，強行的壓製冰龍氣龍。
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兩道氣龍才安靜下來，乖乖的被鐵戰引導進入各自脈絡當中。
「呼，終於熬過去了。」鐵戰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全身已然濕透，彷彿剛從水中出來一般。他此刻輕易的能夠感覺到，陰陽兩條劫脈當中，真氣充盈，比第一重足足高出了一倍不止。若是此刻再與那冷飛羽動手，只需兩成真氣便可以輕易取勝。至於管事劉恆之流，動一動手指便足以。
「恭喜小世子，衝破第二重劫脈，境界大進。」韓六兒見鐵戰睜開眼睛，連忙恭敬的說道。
鐵戰對韓六兒贈送神元丹，又助自己衝破第二劫脈，心中感激無比，先前的疑慮一掃而光。當下便一躍而起，一躬到底：「韓總管，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鐵戰力所能及之事，必定會毫不猶豫的幫你辦到。」
韓六兒連忙將他攙扶起來，說道：「有小世子這句話老奴便心滿意足了，時間不早了，老奴要重新將小世子鎖上，免得被他們發現有異。」
鐵戰一臉感激的點點頭，雖然尚不明白韓六兒為何如此的幫助自己，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從小到大，除了娘親之外，怕是只有韓六兒這般待自己好了。
當下，韓六兒將鐵戰重新鎖好，躬身退去。
在將軍府九重樓最頂層，鐵奇山盤膝而坐，猛然間便睜開眼睛，一步躍到窗前，朝著那座廢棄的花園看去，臉色陰晴不定，嘴中嘀咕道：「好強烈的元氣波動，難道是那個小畜生……這怎麼可能？」
………
日上三竿，九重樓前的廣場之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因為昨晚鐵心志宣佈今晨要在九重樓廣場上對鐵戰執行家法，一大早八成以上的奴僕家丁便都跑了過來看熱鬧。都想看看，這幾日忽然變強的鐵戰如何又沒落下去的。
就連被鐵戰打成重傷的管事劉恆，也叫人用擔架抬來，想要親眼看見鐵戰完蛋，以解心頭之恨。
此刻，廣場當中的高台之上，鐵心志傲然而立，威風凜然。他身邊陪著將軍府的幾名年輕世子和冷家兄弟，都面沉似水，不苟言笑。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鐵心志大手一揮，高聲說道：「把偷盜養元丹的鐵戰給我帶上來。」
「是。」廣場的一旁，四名身穿黑甲的大漢齊聲應道，轉身而去，不消片刻，便將鐵戰推推搡搡的押解過來。
鐵戰手腳皆用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鎖住，每走一步，便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分外的刺耳。
鐵心志見鐵戰被押來，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狠色來，嘿嘿笑道：「鐵戰，別怪為兄心狠手辣，實在是你不知道收斂，風頭太勁。」
鐵戰被押送到台上，聽鐵心志如此說，便哼了一聲道：「鐵心志，你最好別忘了我昨晚說的話。」
「哈哈，你都落到這種田地了，還想要找我算賬？待你嘗過家法，就不會再有這麼愚蠢的想法了。來人，先將鐵戰的琵琶骨給我鎖了，再斷了他的手筋腳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私闖藏經閣，偷盜府中寶貝。」鐵心志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厲聲的說道。
他話音一落，台下圍觀的奴僕家丁心頭都是一顫，這處罰也太過狠毒了，如此一來，鐵戰只怕便會形同廢人了。想到此處，眾人望向鐵心志的目光當中，頓時就充滿了敬畏驚懼之色，暗想日後千萬不能得罪這位表面上和和氣氣，手段卻十分毒辣的大世子。
在九重樓頂，鐵奇山聽到鐵心志如此說，眉頭不禁皺了皺，良久才吐口氣，輕聲自語：「雖然天賦不錯，可是自幼便生長在溫室當中，應該讓他受些磨礪，否則日後如何繼承我的爵位呢？」
鐵戰見鐵心志居然要鎖自己的琵琶骨，斷手筋腳筋，心頭不禁大怒，森然的說道：「鐵心志，不要欺人太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不客氣？別說大話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先前兩次動手，損耗過巨，看你還拿什麼來對我不客氣？」鐵心志經過昨晚與鐵戰的短暫交手，自覺已經摸清楚了他的底細，當即便大笑起來，心頭十分的解恨，沖那四名大漢道：「還等什麼，執行家法。」
那四名大漢皆是他的心腹之人，言聽計從，其中兩人各自取出鐵鉤和短刀，便要動手。
一些膽小的丫鬟
鬟嚇得趕緊縮起脖子，閉上眼睛，免得晚上多做噩夢。
倒是管事劉恆半躺在擔架上，解氣的大笑：「鐵戰，想當主子，你得有那個實力才行。這才蹦達幾天，還不是被大世子收拾了？在將軍府裡，除了大將軍之外，那便是大世子了，和他做對，那不是自尋死路？哈哈。」
「劉管事說的對啊，以後咱們還是和其他世子保持點距離，多和大世子親近為妙。」在劉恆身邊的有心人聽了之後，心中便開始打起小九九。甚至羨慕起劉恆來，看看人家，才被人欺負，大世子便替他出頭，這樣的主子不跟，難道跟鐵戰那樣倒霉的傢伙？台下眾人各懷心思，鐵戰卻對那四名大漢視若無睹，一臉嘲弄的看著鐵心志：「你會後悔的。」
「動手。」鐵心志不耐煩的喝道，他已經懶得再和鐵戰浪費時間下去，待處理了鐵戰，他還要去後花園找清嵐郡主親近親近呢。
砰砰砰砰！
沒想到他話音未落，身邊便傳來四聲悶響，那四名大漢也不知什麼原因，竟然一起飛了出去，摔到台下人群當中，撞翻了一干盤算著如何巴結鐵心志的家奴。
鐵心志心頭一怔，扭頭看向鐵戰，只見他一臉冷笑，輕易的將嬰兒手臂粗細的鎖鏈扭斷，嘩啦一聲丟在台上。
「你……你……」鐵心志大吃一驚，指著鐵戰，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說過，你會後悔。」鐵戰嗤笑一聲，一拳轟出，用了一成的真氣。他並不想就此擊殺鐵心志，而是要他當眾出醜，從此在將軍府中抬不起頭，比殺他更解氣。
鐵心志神色一滯，彷彿深陷泥沼當中，居然動彈不得，砰的一聲，鐵戰的拳頭正中鼻口處。
噗的一聲，鐵心志便噴出一口鮮血來，裡面還夾雜著數顆碎裂的牙齒。而他的身子，則嗖的一聲，從台上跌落下去，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弄得土頭灰臉，狼狽不堪！
冷家兄弟及將軍府的其他世子見驟變突發，都趕緊向後閃去。又見鐵戰輕易的將鐵心志打飛，心中駭然，幾個膽小的已經跳下檯子，躲進人群當中，再也不敢充當大尾巴狼了。
冷家兄弟面如土色，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由冷傲天開口說道：「鐵戰，此事與我等無關，都是鐵心志一人設計的。你要尋仇，只管找他好了。」
鐵戰呸了一聲：「兩個無用的廢物。」
說完也不搭理他們，飛身下台，揪住鐵心志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森然說道：「鐵心志，這回能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鐵心志畢竟是肉身境圓滿的修為，雖然看似狼狽，卻並無大傷，見鐵戰此刻如此囂張，便怒聲道：「鐵戰，不要得意忘形，父親大人就在九重樓之上看著，你若在動手，他老人家絕對不會饒你！」
「哼，父親大人？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沒有父親，只有娘親。」鐵戰想起鐵奇山這些年對他們母子的林林種種，一時間怒火中燒，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到了鐵心志身上。掄圓了手臂，辟里啪啦一陣大耳光。打得鐵心志頭腦轟鳴，雙眼金星，分辨不出東西南北。
一陣耳光過後，鐵戰心頭怒氣稍減，將鐵心志丟到地上：「去，把你掉落的牙齒都找回來，少一個渣兒，我就再賞你十個耳光！」
「小畜生……」鐵心志張口罵道，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鐵戰一腳捲飛，滾到了檯子邊緣。
鐵戰看著鐵心志的狼狽相，昨晚被他誣陷的怨氣終於釋放出來，他仰頭望向廣場後方的九重高塔，猛然間將所有的真氣外放。
頓時，廣場之上捲起一陣狂風，將眾人吹得東倒西歪。
只有冷家兄弟穩如磐石，可臉上卻也變了顏色，心中都掀起驚濤駭浪來，嘖嘖暗道：「真沒有想到，才一夜之間，這鐵戰的實力竟然又變強了。」
而此刻，九重高塔之上的鐵奇山感覺到了鐵戰無聲的挑戰，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沉聲的說道：「鐵戰，昨晚之事我已經查清，與你無關，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聲音以真氣發出，大有刺破蒼穹之勢，遠遠的迴盪在將軍府的上空。
尤其是鐵戰，身形都搖晃了幾下，心中吃驚不已，這鐵奇山到底是真氣境幾重？自己的實力比之昨天已然翻倍，卻仍然感覺到距離他很遙遠？
「鐵奇山，你記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超越你，咱們拭目以待。」鐵戰毫不示弱，同樣以真氣回應。
可是那九重高樓裡只傳來一聲冷哼，便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