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冷家兄弟 文 / 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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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孩兒已經今非昔比,從此以後,任誰欺辱我,孩兒都會加倍奉還。」鐵戰回到家裡,站在院中的梧桐樹下,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這些年他們母子在將軍府中苟且偷生,壓抑得太久了,時至今天,他才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感覺。
在樹下站了許久,轉身返回房中,盤膝坐在床上,摸出那本十劫真經來,仔細的揣摩觀看。
據他所知,修煉之道的第一境界,便是肉身境,又被稱為人道鏡,
共分為十重,分別是活筋,煉骨,磨皮,氣力,武功,內息,龍虎,五體,神念,通天!前面五重都是對於筋骨皮的鍛煉,修煉到極致,方可修煉武功招式,既為戰技。
而後面的五重,則是著重內在的修煉,磨練心智,待修煉到神念和通天的時候,便可以感知天地間的元氣,從此脫胎換骨,成為非常之人。從而踏入修煉的第二大境界,即真氣境。
真氣境據說也有十重之多,至於每一重的名目他卻並不知曉。平日在練武場裡偷聽偷學來的,無非都是肉身境的知識。
可是這本《十劫真經》,卻是完全超出常理,竟然忽略了肉身境的修煉,直接從真氣境開始。書中所寫的十條劫脈,每打通一條,實力便會成階梯式遞增。每一重的實力幾乎可以和真氣境相同重數對等,十分之強悍。
而且,這打通劫脈的方式也有兩種,其一便是像他這般,服用神奇的丹藥,以藥力硬生生的衝擊而成。其二則是日夜不綴的修煉,一點點的吐納天地之間的元氣,待積累到一定的厚度,再以渾厚的元氣衝擊劫脈。
看到此處,鐵戰不禁搖搖頭,心說這撰寫十劫真經的前輩倒是有趣,既然有用丹藥衝擊劫脈這麼簡單直接的辦法,誰還會選擇慢慢的修煉呢?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他繼續看下去,這種想法馬上便又打消了。
依照真經上所說,雖然丹藥衝擊劫脈簡單有效,可以速成,但是也有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自劫脈打開的那一刻,所吸收的元氣是有限制的,待轉化成真氣藏於劫脈中之後,用一分便少一分,要想補充,還是得修煉吐納之法或者再次服用丹藥。而且隨著重數的增加,所需要耗費的丹藥簡直也是天數字,尋常人根本無法弄到那麼多的丹藥。
「原來如此!」鐵戰心中歎息,看來這十劫真經有弊有利啊!一念及此,他心思一動,便按照真經中記錄的內視之法檢查自己太陽劫脈當中的情況。
這內視之法極為簡單,只要掌握竅門,就可以檢視自己身體內部的經脈情況,是所有真氣境強者必須掌握的一種技能。
鐵戰稍微的琢磨一番,便已經初窺門徑,輕易的看到了自己太陽劫脈當中的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鐵戰不禁大呼肉痛,那存儲在太陽劫脈當中的真氣,竟然足足消耗掉了五成之多。先前意氣風發,收拾了經常欺負他的城門守衛和管事劉恆時所耗。
肉痛之餘,他倒是不覺後悔,若是沒有這五成的真氣,如何能夠讓他吐氣揚眉?
心思沉靜下來,一口氣將十劫真經讀完,鐵戰掩卷沉思半晌,便為自己定出了兩條修煉的路線。其一便是尋找一切機會弄到類似於十心丹的丹藥,借助丹藥之力衝擊劫脈,能到幾重算幾重。其二便是依照真經上的法門慢慢修煉,多一分真氣是一分。倒是有雙管齊下之意。
心中有了計劃,鐵戰便迫不及待的依照吐納元氣的法門開始修煉,至於丹藥方面,那就得看機緣和運氣了。
可惜他初學乍道,連一絲的元氣都撲捉不到,折騰了一夜無果,在天色將亮的時候,便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從睡夢中醒來,洗了一把臉,看看天色,估摸著早飯時間已過,廚房那邊肯定有沒什麼飯食了。摸出一片金葉子收好,急匆匆的出了家門,打算到府外隨便對付一口,順便找人把娘親的墳地遷走。
他從家中出來,沿途遇見不少的奴僕家丁,對他都是敬而遠之,實在避無可避的,只好點頭微笑,親切的叫上一聲小世子。與先前的冷淡漠然,完全不同。
鐵戰心中不免感歎,這就是世道,實力決定一切,只有你變得強大無比,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敬畏。他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邊苟且偷生,一定要直起腰板來做人。
出了將軍府,尋了一家錢莊,將金葉子換成了一些散碎銀兩,餘下的則是足額的銀錠,藏在懷中。然後在街邊買了幾隻饅頭,邊吃邊去找前天幫忙下葬的那幾個人。
待他走到一處街角之時,路人忽然朝兩側散了開來,當下駐足觀看。
只見一隊穿戎裝的兵士前面開路,後面是兩匹高頭大馬,馬背上端坐著兩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俊朗非凡,氣質華貴。
馬匹之後,則是兩輛馬車,車旁還有奴僕侍候。
鐵戰畢竟是生在將軍府當中,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一面吃著饅頭,一面心說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王侯將相,又再招搖過市了。
這時候,便聽身邊有人低聲的議論:「你們看見沒有?騎在馬上的,是八王爺的兩個世子冷傲天和冷飛羽,聽說他們都很厲害啊,上次皇上狩獵,便是他們兄弟赤手空拳搏殺了一頭黑虎……」
「這個我也聽說了,搏殺個黑虎算什麼?就算是那龍脊山中的荒古猛獸,恐怕也是手到擒來吧!」
「不錯不錯,八王府出了這麼兩位青年才俊,只怕日後八王爺的地位要凌駕於大將軍之上嘍!」
>「呸呸呸,屁話,大將軍那可是開國功勳,豈是一個太平王爺能夠企及的?再說了,冷家兄弟再厲害,能抵得過大將軍動動手指的威力?」
「……」
鐵戰聽得眉頭皺起,好奇的打量了馬上的那兩位青年。冷家的兄弟名號他也曾經聽說過,據說都已經在肉身境登峰造極,只差一絲機緣,便可以一窺真氣境的玄妙。
此刻他稍微觀看,發現此二人的身上,竟然隱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青光來,隱約間氣息流轉,十分的神奇。
他心思一動,不禁暗道:「難道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生出這樣的光暈來嗎?也不知道我這第一重劫脈的實力,是不是他們的對手?是了,他們肉身境大圓滿,必定掌握了無數的戰技,我光有境界是沒用的!嘿嘿,也不知道那霸王崩山拳,算不算得上戰技?」
他正暗中思量,冷不防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朝他掃視過來,心中頓時一凜,便迎著那道目光看去,竟然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冷傲天朝他這邊望來。
冷傲天的目光如刀,使鐵戰感覺到汗毛都根根立起,太陽劫脈當中剩餘的那五成真經竟然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動起來。
他連忙垂下頭去,默運真經口訣,將那真氣強行壓制住,心頭砰砰亂跳。暗想我這第一重劫脈相當於真氣境第一重,莫非身上也有光暈不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顏色?
冷傲天口中咦了一聲,便收回目光,和身邊的冷飛羽低語兩句。那冷飛羽亦是朝鐵戰這邊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便收回目光。
直到這一隊人馬走遠,鐵戰才鬆了一口氣,心說難道是自己體內的真氣吸引了對方的目光?他們是如何能夠察覺到的呢?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悶頭去找那幾個幫忙下葬的人,見面之後,取出一錠銀子,求他們幫忙把娘親的墳地遷往他處。
那幾個人心中都是好奇,心說這才下葬一天便要遷墳,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過既然人家肯出錢,自然無需多問,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當下眾人又找了專看陰宅的先生,呼啦啦的出城,選擇了一塊不錯的墳地,把鐵戰娘親蘭心的墳地遷了過去。
眾人忙碌了一晌午才算完工,這一次鐵戰沒有守墳,只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心中默念娘親安息,便與眾人一起回城。
這一次,那些守城門的兵士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世子,再無一點怠慢,鐵戰也不吝嗇,隨手給了幾錢碎銀,使那幾名兵士都歡喜萬分。
他身在將軍府當中,深知恩威並施的道理。
正當他與那幾名工匠作別,遠處便見一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到了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鐵戰小世子,你叫奴才好找啊?」
鐵戰微微一愣,仔細打量這名家奴,依稀記得他是鐵奇山身邊的一位親信,有幾次還曾經替自己說過好話。後來他打聽得知,這家奴名叫韓六兒,頗得大將軍寵信。
只是今天倒是奇怪了,他竟然急色匆匆的跑來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何事?難道是鐵奇山知道自己把劉恆打傷的事情了?或者說,他知道自己修煉了十劫真經這樣稀奇古怪的功法?
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頓時嚴峻起來,暗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十劫真經的秘密說出去,那可是自己以後揚眉吐氣的依仗。
當下便沉聲的說道:「韓總管,你找我做什麼?」
韓六兒這會兒已經喘勻了氣息,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小世子,八王爺帶著兩位世子和郡主到訪,要見將軍府的各位世子,主子在暖心閣設宴,請您也去參加!」
「嘿嘿,太陽竟然從西邊出來了,真是稀奇,他居然還記得我這個被他遺棄的世子!」鐵戰冷哼一聲,心說原來早些時候在城中遇見的那隊人是去將軍府的。當下便要推辭掉了,可是隨即一想,自己現在可是有了第一重劫脈的實力,雖然真氣耗去了五成,那也相當於半個真氣境第一重高手,為什麼不去參加呢?說不定到時候,還有機會顯擺顯擺,讓鐵奇山見識見識,這個一直被他無視的小子,也不是等閒之輩。
一念及此,他便說道:「正好我肚子餓著呢,韓總管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