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修染身陷七爺府(五) 文 / 蘇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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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無關?」花意儂哈哈大笑起來,「好,既是與我無關,那我也就不在這裡礙你的眼了,不過你記住,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能夠站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花意儂。」
花意儂撿起地上的傘,沿路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傾盆大雨淋在身上,就好像剛剛墨修染的每一句話,像一把把刀子,割的她遍體鱗傷,回到屋子的時候,她狠狠地打了個噴嚏,「花滿蹊,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從墨修染身邊趕走,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花意儂惡狠狠的說道。
而此時墨府的花滿蹊,卻還在等墨修染回去用膳。
「姑娘,不如您別等了,主子肯定是路上耽擱了,要不您先用膳吧,一會兒主子回來,老奴替你好好的說他。」忠叔看著花滿蹊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下午,從洗到切,再到下鍋,愣是沒有讓別人幫忙,這一頓飯,真的是她親自為墨修染做的,而到此刻,桌上的飯菜已經被熱了不下五次。
「不了,我想修染也快回來了,我再去把這裡的飯菜熱一下。」花滿蹊說著就要起身,忠叔忙拉住了她。
「姑娘,熱菜的事兒就交給我來吧,您在這裡坐一會,喝點水吧。」忠叔吩咐人把飯菜撤下去,自己給花滿蹊倒了一杯水,塞到了她的手裡。
「嘶。」花滿蹊抬起手,卻發現手上被杯沿劃了一道口子,儘管杯口完好無損,卻莫名其妙的多了道傷口,花滿蹊的心裡不安了起來。
「姑娘,您沒事吧。」忠叔著急了起來,忙進屋去找金創藥了,給花滿蹊上藥的時候,花滿蹊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半天,花滿蹊才開了口,「忠叔,我總覺得心裡很不安,你說,修染是不是出事了,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陪我用膳,不會這般沒有分寸的。」
花滿蹊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安,忠叔皺著眉頭,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其實早在墨修染出去的時候,他就明白今天這一去,風險很大,可是他勸不住墨修染,而到了此刻都還沒回來,只怕真的是出了什麼事。
「不行,我得去門口看看。」花滿蹊站起身,剛踏出偏廳的門,卻見郭濟領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回來了,花滿蹊心裡一緊,好不容易扶住了門框,才沒有讓自己跌倒。
「郭濟,他是誰?」花滿蹊忍住心裡的不安,衝著郭濟問道,郭濟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話,反倒是身後的忠叔開了口。
「他是主子的暗衛之一,如今他渾身是血的回來,姑娘,只怕你的但有成真了。」忠叔一反常態的冷靜,他明白,此刻他一定得冷靜下來,否則的話,這府裡就該亂了套。
「金吾,主子怎麼樣了?」忠叔扶著花滿蹊在桌邊坐下,正色道。
名喚金吾的侍衛抹了一把臉上混著血水的雨水,跪倒在了忠叔的面前,「忠叔,是我沒有保護好主子,讓七爺把他帶走了,請忠叔責罰。」
「七爺?」花滿蹊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握起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她卻絲毫不覺得疼,「修染到底去了哪裡,為何會落入七爺的手裡?」
金吾抬頭看了忠叔一眼,對於花滿蹊,他們並不熟悉,所以才會徵詢忠叔的意見,忠叔微微點頭,「金吾,姑娘問你什麼,你答便是了,主子不在,她便是墨府的主人。」
「忠叔。」花滿蹊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見忠叔堅持,便也不再說什麼了,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墨修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天主子就收到消息,說他要尋找的那位藥材有人在城東的樹林見過,主子特意派人查過,收到的消息也是一樣,所以今天一早,主子就帶著十幾個暗衛趕往城東的樹林,原本事情很順利,可是到了那邊才發現,那裡壓根就沒什麼藥材,主子知道上當了,七爺就帶著人圍了上來。」
金吾喘著氣,花滿蹊給他倒了杯水,看他一口飲盡,這才接著說道,「主子帶著我們幾個浴血奮戰,但還是寡不敵眾,主子用劍射傷了七爺,但自己也被七爺的手下抓了,他拚死護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回來報信,忠叔,求您,想辦法救救主子吧。」金吾重重的磕了兩個頭,花滿蹊微微皺起了眉頭。
「郭濟,帶他下去,好好醫治。」花滿蹊當機立斷,郭濟已經認了花滿蹊當老師,對她的話唯命是從。
郭濟領著金吾下去之後,花滿蹊招呼忠叔在身邊坐下,「忠叔,到底什麼藥材,對修染這麼重要,讓他不惜以命相搏?」
「姑娘,我想你也知道,主子失去了記憶,而主子所尋找的那味藥材,就是恢復記憶的關鍵,所以主子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味藥材,即使是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忠叔歎了一口氣,這也是他最擔心墨修染的地方,總覺得再這樣下去要出事,如今果然出了事。
「忠叔,依你之見,可有辦法救他出來?」花滿蹊徵詢著忠叔的意見。
忠叔微微蹙眉,衝著花滿蹊點了點頭,「其實辦法不是沒有,而且是立竿見影的,可是主子肯定不會答應,若是讓皇上下旨救他,主子寧願留在七爺府。」
「這麼說來,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了?」
「是。」忠叔歎了一口氣,「姑娘,你可有辦法?」
「有。」花滿蹊堅定的說道,「可是現在還不行,得等七爺的傷勢好轉。」
「姑娘是想用自己去換主子?」忠叔一下子就看出了花滿蹊的意圖,連連擺手,「姑娘,這可不行,主子要是知道
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
「他會同意的。」花滿蹊笑了,「那個墨黎不是在七爺府嗎?等我進了七爺府,七爺若同意換人,那我便留下,若不同意,我便與墨黎一起想辦法,總之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修染救出來。」
「不行。」忠叔拒絕了,「此事風險太大,老奴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忠叔,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花滿蹊擔心墨修染,現在七爺的傷沒好,估計是不會對墨修染用刑,可是等他傷勢好了之後呢,到時候墨修染又要受什麼樣的折磨?
「你放心,只要修染出來了,到時候你去找我爹爹,讓他去找皇上,修染不用皇上救,可我願意,只要能救修染,我什麼都願意做。」花滿蹊堅定的說道。
「可是這……」忠叔還是不能答應。
「忠叔,別說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我有些餓,你去看看飯菜熱好了沒有,陪我一起吃一點,就當是嘗嘗我的手藝,若是不合口味,下次我會改。」自從下定決心要去七爺府之後,花滿蹊反而冷靜了下來。
「姑娘,這件事我還是不贊同,不過若你堅持,我也只能同意,只是姑娘,七爺府不比墨府,你若去了那邊,切記一定要小心謹慎,遇事多與南丫頭和墨黎商量,他們兩個,到底是對七爺府比較熟。」忠叔歎了一口氣,去了廚房。
這一個晚上,無論是守在七爺房外的眾人,還是客房裡的花意儂,又或者是墨府的所有人,都沒能睡上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天剛濛濛亮,和煦的陽光照耀著世間萬物,緊閉了一晚上的七爺房門終於開了開來,門外靠在柱子上休息的眾人紛紛起身。
「累死我了,這一個晚上,真是折騰人。」南姑娘扮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大聲嚷嚷著。
「你若不願意留在這裡,沒人強求你,既然你留在這裡,那便不要囉嗦,七爺傷勢未明,你還在這裡囉嗦,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夫人這一個晚上連坐都沒坐,眼下好不容易等到易老頭出來,卻被這沒腦子的蠢貨打斷了。
「我偏不走,我在這裡守了一晚上,就是為了等七爺醒過來,我一定要讓七爺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我,絕不會讓你討了便宜。」南姑娘和夫人這一副景象落在其餘眾人的眼中,自然而然的成了爭風吃醋,殊不知,所有他們看到的,都是南姑娘故意做出來的假象。
「進去看看吧,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易老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就往外走去,這一個晚上,比他看三天的病還要累。
「易大夫稍等。」夫人叫住易老頭,雖說七爺重要,可眼前這個醫術高明的糟老頭子也一樣,若是能夠收為己用,對於七爺淶水也是一大助力,七爺醒來若是知道這事,一定也會高興的,「累了一晚上,不如在府裡歇息歇息,洗個澡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吩咐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老頭子命不好,無福消受夫人的美意。」易老頭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南姑娘在一旁嗤笑,「人人都說我蠢,我看你更是蠢,這老頭子連皇帝的面子都不賣,更何況是你?」
南姑娘說完,推開了夫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七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