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黑非白 文 / 巫馬桑榆
好好地休息後，我感覺舒服了很多。那牢房裡的陰氣太重，讓我很是適應。比干給我安排的房間裡的陰氣已經算是減少了許多，可以說這是這個地方最好的住宿條件了吧。
睡醒後，我躺在床上思考著接下去的事情我到底該怎麼辦。嬴政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出現我也說不準，不過現在我要用盡全力找到董卿子。
兩顆七竅玲瓏心，不能讓鬼樓有一顆。
不知道過了多久，鬼王親自來找我，問我休息得怎麼樣。我沒有想要下床給他開門的意思，只是大聲地回復道：還不錯。
鬼王在門外「嗯」了一聲，接著說道：那你準備一下吧，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出發了。
出發？去哪兒？聽到鬼王的話，我便是穿上鞋下床，打開房門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鬼王也懶得理我，我開門後他便是直接穿過門口進入我的房間。他環視著四周，像是在檢查著什麼東西。我沒有任何回應，心中想著還好我提前已經將那小紙團毀了。
鬼王又轉過身看了看我，我倒是搶先說道：以為我是為了自由還選擇和你們合作？或者以為我會隨時叛變？你還是這麼喜歡多疑，恐怕穆戎行和郭建華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離開鬼樓吧？
我的話讓鬼王的臉色突然一變，他只是冷哼一聲，便是不在多話。我從來沒有問過我爸和郭老頭到底是為什麼會選擇離開鬼樓，不過從上一次戴素央在斷頭台上說的，我可以感覺到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我爸和郭老頭不會是臥底，他們的性子不會做臥底。我還記得我和嬴政曾經有過交易，我本來想找他要潛伏在鬼樓的五名江河人員的名字，可是最後，嬴政給我的東西恰恰相反。
是五名鬼樓人員潛伏在江河的名單。這些人都是處於最低級，而且就算他們是知道任務，也會是在出任務前五分鐘得知。一路上他們手上不會有任何通訊設備，而且嬴政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他們出任重大的任務？
就算是穆戎行和郭老頭，嬴政不會傻到讓他們出任三公九卿之一。鬼王生性多疑，恐怕這個世界除了他自己，不會相信其他人。
鬼樓成立三十年，當年我爸、戴素央、郭老頭和惠普大師可以說是開國元勳。現在倒好，所有的開國元勳都已經一一離開，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
「鬼王，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剛才說了，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出任務。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打扮一下？」我對鬼王還呆在這裡感到十分不滿，不得已便是下了逐客令。
鬼王又是一聲冷哼，便是拄著他的枴杖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我看了看他手中的枴杖，冷冷地說了一句：既然不需要枴杖，又何必去裝？你本來就是一個鋒芒畢露的人，又何苦要掩藏起來。你，恐怕沒有鞘。
鬼王聽到我的話倒是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鞘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藏起自己的鋒芒，只是為了能引來更多的力量。你不一樣。你的鋒芒雖然不會出現在明處，不過身上都是刺。我們同樣是追求利益，但是你我處事的方法不一樣。
鬼王的話倒是讓我有些不滿，我歪著頭，假裝不在意地說道：鬼王處事的手法，就是一味的背叛，最後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邊是足夠。敢問一句，鬼王你晚上會做惡夢吧？那些被你背叛慘死的人，難道真的沒有回來找你？
「你手上的血，不比我少。你不會在乎任何合作或者背叛，只要是對自己有害的人，你都會殺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時間只能相信你自己。快點準備吧，一個時辰後，建帝就是準備出發了。」鬼王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就是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想著鬼王剛才說的話，的確如此。我手上染滿的鮮血不會比鬼王少，如今江河鬼樓到底誰正誰邪我都不明白，我又何必要這麼快擺明自己的立場？但是我明白一件事，鬼樓是萬萬不能去的。
正也好，邪也罷。不需要太多，只要問心無愧，那邊足夠。
一個時辰後，我穿戴完畢就是去了大殿。朱允炆他們已經都坐下，好像就差我一個人。我遠遠地便是看見，在朱允炆的身邊，坐著一名女子，等到我走近，我才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是董卿子。
董卿子見到我，下意識便是瞪大了眼睛。我倒是裝作沒有看見她一樣，對著朱允炆微微彎腰說道：抱歉，來遲了。
朱允炆對我的行禮很是不滿，我倒是不慌不忙地加了一句：建帝，不是我心中的皇帝，所以我不會跪你。
我聽見朱允炆一聲冷哼，便是讓我坐在一邊去。
等我坐下，朱允炆這才是開始說正事。我抬起頭看了看董卿子，正好我和她的目光相撞，我見到她對我微微一笑，便是又埋下了頭。
我不知道她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多半不會是一件好事。我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朱允炆的開場白，多半都是一些什麼朕是多麼多麼厲害什麼的。正當我聽得很是煩躁時，朱允炆倒是說道：「如今材料都齊全了，朕還需要什麼？」
說道這裡，鬼王倒是第一個站起來，對著朱允炆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說道：陛下如今只需要一本書，便可大功告成。此書名為《司音天書》，裡面記載了夫嬰的用法，這對陛下你是百利而無一害。再說了，穆家那些人的後代，隨時都會出現回來找到陛下您，如果有了夫嬰，那陛下你會輕鬆許多。
朱允炆聽完鬼王的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接著又是問了問比干的意見。比干卻是一副隨便你愛做不做的模樣。
鬼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不過是為了借助朱允炆的力量找到夫嬰，如果讓他得逞，嬴政就是輸了。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嬴政究竟在哪兒。
「我覺得不妥。」正當朱允炆準備下令出發後，我倒是站起身來一句話打斷了朱允炆。
朱允炆對我的意見本來就很大，要不是我身上有著夫嬰，恐怕朱允炆早就將我拉出去亂混打死或者斬首示眾了。
朱允炆不耐煩地看了看我，本來想要忽視我，比干卻是看著我說道：說說吧，你的看法。
「《司音天書》已經消失了幾百年，誰又能確定它在哪兒。如果沒有找到，那不就等於是白忙活？現在倒是不如先將夫嬰拿到手，接著再去想其他的事。不知道建帝你意下如何？」我倒是盡量讓我的語氣聽起來比較誠懇，可是我做不到。
要不是比干和鬼王在這裡，我估計朱允炆會隨時下來打死我。我見到他緊握著的拳頭，接著他質問比干和鬼王道：你們確定這個穆家逆賊有用？
比干看了看我，對著朱允炆行了一禮，不慌不忙地說道：他雖然是逆賊的身份，但是我曾與他共事，並且相信他的實力。
鬼王生怕朱允炆會接受我的意見，正當他準備站起身來反駁的時候，坐在一邊的董卿子突然開口說道：如果陛下願意相信我，那便將這個人留在身邊吧。陛下您是知道這個人的勢力，如果混沌的力量沒有完全吸收，尹舟揚，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沒有想過董卿子會突然幫我說話，不過看董卿子的樣子，好像對朱允炆十分重要一樣。朱允炆又是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後看著我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將夫嬰帶回來，而不是去找什麼天書。世界上只剩下最後一株夫嬰，如果建帝你手還不快點，恐怕就是找不到了啊。」我故意將話說得著急，朱允炆只想要復生，這就是吸引他最好的東西。「夫嬰本就是天底下很難找到的東西，難不成，建帝你準備放棄最後一顆夫嬰？最好你也別再我身上下功夫，夫嬰是一次性的，在我的身上生根發芽了，可就不能再用了。」
大殿變得無比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朱允炆的下令。我朝著董卿子看了看，對著她笑了笑，這也算是我感謝她的一種方法了。董卿子也是與我目光相對，接著又是移開了。
董卿子留在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打開陰陽交界口。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用我的方法拉住他們的速度，從而讓嬴政速度回來。
過了許久，朱允炆看著我說道：你最好別騙我，如果我找不到夫嬰，你知道你的下場會是怎麼樣。
我自然地笑了笑，接著便是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中央說道：我知道它在哪裡，但是還是需要你自己去找。
朱允炆靠在龍椅上看著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轉身看著鬼王，輕笑著說道：最後一顆夫嬰，就在鬼樓總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這一點，鬼王你是真的不知道？
說完這話，鬼王就像是一隻暴走的貓。他猛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恐怕他沒有想到我的答案會是這樣，不過這就是正確答案。鬼樓總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是江河的總部。
夫嬰，就被嬴政放在江河的總部。難道我說的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