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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鬼蝗出 文 / 巫馬桑榆

    當我見到夫嬰的那一瞬間,我可以說是用盡全力記下了四周的幻境。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是錯誤的,因為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過那個地方卻是給我一種十分莊嚴的感覺,而且……四周好像是有佛氣的存在。

    就好像是被封鎖在了一個狹窄的空間,我不知道這一株夫嬰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猛地睜開雙眼,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我捂著心口,本想要下床,卻是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厲害,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我摔倒的聲音讓門口的趙飛宇和空一推門而進,見到我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他們倆算是被嚇壞了。空一將我背起,二話不說兩人就是想要去找嬴政。

    我的汗珠打濕了衣衫,一路上我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用起還真是沒有發出一聲哀嚎。等到見到嬴政時,趙飛宇抓住嬴政的手,瞪著他說道:你最好別讓小林有半點事!

    睥睨扶著我躺在地上,我可以想像出我現在的臉色是有多麼的蒼白無力。嬴政將我捂著心口的手移開,我卻是見到我胸口的地方居然是染上了一層鮮血。

    嬴政的眉頭一皺,像是見到了什麼大事一樣。他看著睥睨,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去我的房間!把我隨身帶著的箱子拿開!快點!

    見到嬴政都有些慌張,睥睨也知道算是出了大事。他一陣狂奔朝著嬴政的房間跑去,嬴政卻是緊緊拉著我的手腕說道:小林!撐住!撐住!

    我一把拉過空一,極其艱難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空一聽到後,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白色的僧衣已經被我的血染紅,二話不說就是離開了。

    我之所以不敢發出叫聲,就是害怕被穆戎行聽見。如果他出現和嬴政相撞,我怕他是沒命回去了。

    我讓空一先去換一身行裝,畢竟穿著染血的僧衣,被其他人看見了不太好。

    趙飛宇拿出一包紙巾給我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我見到我的襯衣被血染紅的面積越來越大。就連我自己都有些緊張了。

    很快,睥睨便是拿著一個小箱子跑回來了。嬴政將箱子打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了。

    「是鬼蝗。」嬴政看了箱子裡面的東西皺著眉頭說道。

    我還沒問那是什麼東西,嬴政的手就是伸進了箱子裡。那個時候,我感覺到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我胸口的地方拔走了!伴隨著一陣痛感,就好像什麼東西從我的胸口離開了。

    我只覺得我要將我的嘴唇咬破,不過當我見到嬴政手中一個長得像螞蝗的東西時,我好像有些明白鬼蝗是什麼東西了。

    嬴政猛地一用力,便是將鬼蝗在手心裡捏成一團。嬴政隨意將手中鬼蝗的屍體扔出去,接過睥睨遞給他的紙巾擦手。

    我感覺到心口的疼痛很明顯是減少了,喘氣好像也是能輕鬆了許多。我喘著粗氣看著嬴政,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那是個什麼鬼東西!」

    嬴政看了看我,有些無奈地說道:多半就是鬼王下的手。鬼蝗這個東西很難培養出來,而且你剛才也見到那個個頭了,已經有我食指那麼長那麼粗壯了。鬼王在這傢伙身上肯定沒少下工夫。我倒是沒想到,那個人居然已經用了這種陰招了。

    「鬼蝗是什麼,我為什麼從來就沒聽說過?」我接著問道。

    嬴政低頭看了看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讓趙飛宇帶我回去休息,順便讓南寺的食堂最近幾天給我弄點補血的東西。我的狀態也是極為疲憊,也懶得在繼續問下去。正當趙飛宇準備帶我離開的時候,我一把抓住嬴政的手,將我感受到的東西全部告訴了嬴政。

    「夫嬰多半是在一個佛教聖地,但是肯定是被鎖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我可以確定,不是南寺。距離不會有這麼近。」說完這話,我算是用完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氣。

    嬴政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他叮囑我一定要好好休息,我點點頭,算是謝過他的關心了。

    趙飛宇將我送回我的住所後,給我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當他見到我胸口的傷口時,他倒是無意說了一句:怎麼這個鬼蝗和螞蝗一個樣啊。你看,你胸口的傷口也是這樣,就好像是被螞蝗吸了血。

    被螞蝗吸了血?趙飛宇的這話,倒是讓我有些敏感。不過想來,我現在也算是沒有心情去管那些事,我的眼皮很沉,就好像馬上就會合上。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不過等我清醒後,我見到我房間裡好像還有另一個人。我以為是趙飛宇一直在我房間裡,我看了看那個人影,有氣無力地說道:飛宇,你還沒走啊。

    當一陣刺鼻的煙草味灌入我的鼻腔時,我的睡意算是徹底沒了。那煙草味太熟悉了!我在不久前就是聞到過,是比干?

    我睜開雙眼,見到面前的人,真是比干。

    比干見到我醒來,吐出一口煙霧看著我說道:還沒死你已經算運氣不錯了。被你們關押的那個小伙子就沒這麼好運咯。鬼蝗已經吸乾了他身上的所有血,還有他的靈覺。

    關押的那個小伙子?難不成比干說的是曲易?曲易死了?

    見到我一臉不信的表情,比干倒是輕鬆地說道:你要是不信,等會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我這次來找你,只是好心想要提醒你一句話而已。

    「有何指教?」我看著比干,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問道。

    比干又抽了一口煙草,吐出一個煙圈後,一個人樂呵地說道:我估計你應該知道了,現在不止你一個人有七竅玲

    瓏心。不過啊,當兩顆七竅玲瓏心出現後,總會有一場廝殺。那場廝殺,就在你和另一人之間。你們誰贏了,七竅玲瓏心的力量會更加強大。現在看來,你的對手已經出手了,難道你不準備還擊?依我看啊,你的性子可不是會受委屈的人啊。

    我聽完比干的話,一時間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顯,鬼蝗這個東西是鬼樓給我送來的禮物,而且他們的目的,是想毀了我的七竅玲瓏心。既然是這樣,難不成……嬴政帶著的那個箱子裡,裝著的就是我的七竅玲瓏心?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比干,他的話雖然說得是雲淡風輕,可是裡面確實給我透露出太多的消息。比干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道:先說明,我幫你不是因為我看得慣你。只不過是因為我欠你老祖宗一個人情罷了。這些東西也沒必要要告訴你不是?

    我是應該感謝比干,還是一巴掌抽他呢?前人摘樹,後人成涼,恐怕也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鬼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看著比干,倒是不慌不忙地問道。

    「只是一個靠著吸血成活的東西啊。它和你們人間的螞蝗差不多,不對,它就是靠你們螞蝗進化而來的。飼養的人,會在一群螞蝗放在一個罐子裡,只在那罐子裡放一滴血。所有的螞蝗會因為這一滴血而去拚命。一個禮拜後,那罐子裡會消失一半數量的螞蝗,飼養者依法炮製,又將這一半的螞蝗用剛才的方法去培養。當等到這群螞蝗只剩下十隻的時候,它們算是已經足夠強壯。這個時候,飼養的辦法依舊一樣,不過給的食物,可就不一樣了。」比干說道這裡的時候,倒是停下來抽了一口煙,似乎是在掉我的胃口。

    「有什麼不一樣?前輩你能一句話說完嗎?」我不耐煩地看了看比干,不由得覺得他說話說到一半的確很讓人著急。

    比乾笑了笑,放下煙斗繼續說道:接著飼養的食物,可就是人的心頭血了。依舊只有一滴,不過誘惑更大。從一群螞蝗中只能飼養出一條鬼蝗,你知道這個東西有多珍貴了吧?而且啊,鬼蝗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就好比一個人吃慣了好東西,你卻是給他一個饅頭,他能吃得下去嗎?

    比干的話算是說的到位了,我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所以,鬼蝗吸食的不是人血,而是心頭血。

    「誒,這倒是對了。你運氣不錯,嬴政那小子及時給你止住了鬼蝗對你心頭血的吸食,吸食心頭血可不是一分鐘的事情。你小子心頭血一滴沒出去,最多也就只有四分之一。」比干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心頭血丟失比干還能說得如此淡定!我是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仔細想來,人家已經活了幾千年這點自信恐怕還是有的。

    看來,鬼王已經掌握了我的七竅玲瓏心在哪兒位置。這一點對於我們來說,很是不利。

    我幾乎是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到了嬴政的住所,比干見到我離開,也沒有任何阻攔,只是抽著煙看著我離開。等到我走到嬴政的住所後,趙飛宇、空一還有惠普都在,他們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見到我踉踉蹌蹌地走進去時,趙飛宇嚇得立馬上前扶住我。

    「我知道那個箱子裡是什麼,我要看看……」我見到嬴政,第一句話便是這樣。

    嬴政沒有多話,只是將桌子上的一個古色古香的箱子朝著我推了推。

    我的手顫抖著朝著箱子靠近,我找了這麼久的東西,如今就在我的面前。一切也都是因為它,所以我才會受到如此多的歷練。如今它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該不該要收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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