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無師承 文 / 巫馬桑榆
郭老頭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樣走在尹舟揚前面,還好尹舟揚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去計較什麼。不過在我看來,這典型的就是黃鼠狼給雞百年,沒安好心。但是我是不明白郭老頭的自信心哪兒來的。
趙飛宇拉住我,輕聲在我耳邊說道:有什麼不對立馬動手。
我自然是贊成地點頭。這句話太有道理,我根本不想去反駁。
空一唱了一句佛號,像是在感歎著什麼。尹舟揚自然是知道我們三個人肚子裡想的什麼,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想要反對的樣子。依舊,他只是安靜地走著。
「如果你們想對我動手,最好現在就動手。等會,恐怕你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就在即將走出洞口的時候,尹舟揚倒是對我們淡淡地說道。
「我可不想一次殺兩個人。」我正想接話,卻是被空一搶了先。
空一的這句話讓尹舟揚徹底陷入了憤怒,他轉過身來像是有要動手的模樣。我和趙飛宇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拿出隕鐵和拂塵擋在了空一的面前。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這裡你可是有四個對手。我可以讓你死四次,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當郭老頭的聲音響起時,尹舟揚倒是只有選擇放了手。
有長輩的庇護,我突然覺得這是一件幸運的事。尹舟揚一個人悶頭朝著前方走去,也不管郭老頭。危險消除,我和趙飛宇也是放下了防身武器。
趙飛宇轉身拍了拍空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毒舌沒變啊!
空一倒是笑了笑,很自信地說道:我是處女座的你不知道?
這兩個人笑得像個傻逼一樣,像是自己做了一件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郭老頭倒是走到趙飛宇身邊,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了趙飛宇的頭上,有些生氣地說道:老子平時怎麼教你的?說!
趙飛宇捂著腦袋,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郭老頭說道:人不動手,我不動手。我若動手,一擊制勝。
郭老頭點點頭,估計是在想著趙飛宇還沒徹底忘了這些吧。郭老頭繼續走著,不過嘴裡一直還念叨著一些教訓我們的話。
什麼不要鋒芒畢露,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之類的話。我們三個人像孫子一樣在後面點著頭聽著,我的心裡去卻是有些不耐煩。等到我帶著徒弟,不厭其煩地給他說著這些注意事項時,我也算是明白了郭老頭當時的良苦用心。
等我們走出洞口的時候,尹舟揚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出洞口,可以說是別有一番洞天。
這裡可是算是一個高處了,雖然這裡的天是陰沉的,但是站在高處看下去,四周皆是密密麻麻地古建築。我轉過身,看到洞口旁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而那塊石頭上卻是佈滿了密密麻麻地咒。
這就是郭老頭說的鬼市?
一分鐘後,我見到有五座黑色的轎子正在朝著我們快速跑來。等到他們跑近了,我才看清抬轎子的不是人,而是四個鬼。
轎子停在我們面前,像是就是來接我們的。尹舟揚倒是大方地走上了一頂轎子,郭老頭也是同樣。
不過,在上轎子前,郭老頭倒是提醒我們一句:在走的時候,不要撩起簾子,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們。
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看,也是分別上了轎子。一坐上去,我便是感覺到轎子已經離地,並且開始快速移動。
我並不明白郭老頭說那話的意思。不過想來應該是這裡陰氣夠重,而且我們幾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才不讓我們看出去吧。
我一路上倒是成了閉目小憩,等到轎子落地的時候,我才緩緩睜開眼睛。
我撩起簾子下了轎子,五個人一個不少,這倒是讓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我以為會發生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面前的是一座宮殿式建築,不同的是它的柱子都是用的黑漆,建築表面全是白漆。這樣看上去倒是顯得十分慘淡。這裡總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我站在宮殿前,抬頭看到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樓宇軒。
歷史上的樓宇軒只有一個,那邊是嬴政的行宮了。看來,這嬴政還真是一個念舊的人。
郭老頭拍了拍衣裳,便是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我們怎麼能怯場?儘管心裡有些不快,但是表面上我們三個人還是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
走進行宮,如我所想。江河的人已經到齊了,正坐著等著我們。當然,主位自然是嬴政的。嬴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龍袍,這無疑是在彰顯他的身份。我環顧四周,尹舟揚和天者穿的服飾很是相似,同樣相似的,還有一個頭髮已經全白的女孩。
那女孩長得很清秀,但是瞳孔裡根本看不出神采。她一直安靜地坐在尹舟揚身邊,不用多說,她就是周晨鑫了吧?
黃世卜只是閉上雙眼安靜地坐在一邊,不知道他是活著還是死的。
這裡可以說是一場靈異圈的聚會吧?不過在我看來,這就是嬴政對天下宣告,他嬴政又回來了的意思。
「請。」嬴政對郭老頭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說著也是指了指嬴政身邊的一個位置。接著,嬴政也是示意我們三個人也是坐下說話。
每張桌子上,只有一杯酒,除了這個東西,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我猜不透嬴政的意思,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還有誰沒到?」嬴政看了看空著的兩個位置,皺著眉頭問下人道。
「回皇,是穆戎行和董卿子。」尹舟揚看了看位置,便是立馬回答道。
嬴政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做出再多的反應了。天者一聲冷笑,像是對我說道:怕死的話,又何必藏起來。我遲早會找到的,不是嗎?
我看了看天者,舉起酒杯對天者說道:這一杯酒,就祝天者你早日尋到。或者說,祝你能有命找到我徒弟。
天者那脾氣估計就是受不住這些言語上的刺激。一言不合,她便是站起身來,看上去是要動手的模樣。尹舟揚立馬拉住了天者,對著她搖搖頭。
天者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見到我依舊舉著酒杯,她便是仰頭飲下桌子上的那杯酒。見到她嚥下酒後,我倒是淡定地將酒杯重新放在了桌上。
天者見到我的動作,很是不爽地問道:你敬我酒,現在又是不喝了?你什麼意思?
我看了看杯中的酒,笑著說道:何必和一個死人喝酒?
「你!」天者馬上就要爆發的時候,嬴政卻是發出了一陣笑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嬴政的身上。嬴政拿起酒杯說道:我即將出世,按照規矩,自然是需要幾個祭品。忘了告訴諸位,你們的酒杯中,我下了一些毒藥,也下了解藥。至於哪杯是有毒的,哪杯是無毒的。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對手,和那人鬥法,贏的人,可以將自己的酒杯給輸的人。至於是兩杯毒藥,還是兩杯解藥,我也就不知道了啊。天者,你剛才喝下的酒,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死啊。哈哈哈哈!
天者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我心想道,嬴政這老狐狸果然是有備而來。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不過我看到了空一臉上的難堪,空一從不喝酒,因為那是破戒。
郭老頭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他倒是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個情況。天者的臉色也是無比難看,看得出來她已經坐不住了。
「既然天者你這麼著急,那麼就讓你第一個來吧。在場所有人,你都可以選擇對手。」嬴政指了指我們所有人,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目光倒是停在郭老頭身上。
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郭老頭和天者的恩恩怨怨。這個時候,趙飛宇倒是自己站了起來,對天者說道:願與一戰!
郭老頭有些驚訝地看著趙飛宇,趙飛宇也不管天者是否答應,便是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天者只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她也不管這麼多,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大殿中央。
「天者,若是你贏了。我就給你解藥。不過,你要是輸了,趙飛宇的酒,依舊是歸你喝。」嬴政的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像是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趙飛宇轉身看了看郭老頭,接著就是雙手叉腰,用一口流利的四川話說道:郭老頭!老子今天給你紮起了哈(給你撐了場面),你以後就不要亂說啥子(什麼)徒弟沒用了!
面對趙飛宇那一口流利的四川話,郭老頭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阿彌陀佛。」空一又是唱了一句佛號,接著便是撥動佛珠,像是在為趙飛宇祈福。
天者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郭老頭,接著便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趙飛宇的身上。
一個是郭老頭的親傳徒弟,另一個,是想要成為郭老頭徒弟的人。這一場鬥法,恐怕天者都是等了很久吧。
趙飛宇拿出拂塵熟練地打在手臂上,對天者微微彎腰,禮貌地說道:鬼樓趙飛宇,師承郭建華。有禮了。
「九卿郎中令、天者,無師承,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