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黑竹溝 文 / 巫馬桑榆
董卿子哆哆嗦嗦將話說了出來。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都是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強叔的意思，是他要帶董卿子入墳墓還是啥的？董卿子說完後，抬起頭緊張地看著我們。看得出來她都快要害怕得哭出來。
趙飛宇也只有象徵性地安慰幾句。說的都是什麼「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之類的話。不過說真的，現在我們自己都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怎麼去保護董卿子？
以前的床上還算是整潔，我們三個便是湊合讓董卿子先睡會。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不過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太多的睡意。趙飛宇從背包裡摸出一瓶還剩半瓶的白酒，對著我揮揮手，很是大方地說道：走，喝酒去！
我和空一都白了趙飛宇一眼。空一唱了一句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小僧是出家人，不能飲酒，施主見諒。
趙飛宇不在乎地切了一聲，接著又將白酒瓶遞到我的面前。我看了趙飛宇一眼，模仿空一雙手合十的模樣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小僧不喝白酒。
趙飛宇無語地看著我和空一，打開白酒瓶就是猛地灌了一口。我看得出來趙飛宇是有心事，於是我帶著他朝著外面走去，一是怕他吵著董卿子休息，二是我們三個人的確有些情報需要相互交換。
趙飛宇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自己灌酒。我們就在門口坐下，趙飛宇將那半瓶白酒喝得只剩最後一口的時候，他才慢慢擰上白酒蓋子。
「誰先開始說？」趙飛宇將白酒隨手放在了身邊，看著我們說道。
「隨便。」我不在意地說道。
趙飛宇皺了皺眉，緩緩說道：我先說，你們就幫我理理思路吧。從最開始說……黑竹溝回來後，我師父的性格變了很多，這一點你們也是知道的。而且也是從黑竹溝回來以後，他就開始玩消失。一年都見不到一次……在黑竹溝的時候，那個山洞……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山洞，我們三個人沒有進去，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師父和穆叔都是進了那個山洞出來後，人才開始變化。也許一切的不對，都是從那個山洞開始的。
趙飛宇說的這話，我算是完全贊同。雖然已經時隔五年，那個山洞我沒有進去的原因我還是記得……那個時候，因為隊伍裡有些人的死，趙飛宇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本來我準備跟著郭老頭和我爸進去，但是他們倆怕裡面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將我們三個小輩留在了洞外。我們在洞外等了一天一夜，他們倆才從裡面出來。
當他們倆從山洞裡出來後，我們就是回到了鬼樓。也可以認為，那個山洞，是穆戎行決定挖出我七竅玲瓏心的開始。
空一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是等著趙飛宇繼續說下去。
趙飛宇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繼續說道：師父開始消失，也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了。每一次師父回來的時候，不是在一個月的初一，就是十五。但是這一次不是……而且他這次回來，我可以感覺到像是很著急似的。而且……當時師父回來的時候，我激動得上去抱住他，那個時候，雖然他全身是酒味，但是我可以嗅到，他的身上……有著屍體的味道。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嗎？
趙飛宇說道這裡又是停下來問我們。我們點點頭，我和空一也算是從屍體堆裡摸滾打爬起來的，雖然我們說不定那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味道。但是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自然是對那種味道很是敏感。
「師父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比如他訂下時間，他每次回來不是初一就是十五，那麼他絕對不是在初八就出現。我總覺得這一次他出現像是很著急一樣……而且剛才卿子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卿子的靈覺不用我說多，她既然能有這樣的感覺，那麼就說明村長一定是說了一樣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只能說明……」
「他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說不定，你師父也是。你的意思是這個？」我看著趙飛宇，忍不住問道。
趙飛宇聽到我的話，點了點頭。空一估計也是想到了這方面，所以他現在臉色也是不好看。
「資料上寫得很清楚，槐樹村已經是死村。為什麼村長還在？而且他的陽火也在。如果你們倆的分析都是真的，那麼估計我們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這裡的人，到底是死是活？」空一忍不住接著說道。
這個問題說出口，我們三個人都是沉默了。我們三個人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能做的，就只有干坐在這裡了。
趙飛宇玩弄著酒瓶，我叼著沒點燃的香煙，空一撥動著佛珠。我們三個人就這麼乾坐著，見到已經到了黎明，我不知道是怎麼想起，突然對他們倆說道：我們去強叔家看看？
「可以。」趙飛宇欣然答應。
空一也沒有反對，我們三個人站起身來，我又順手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
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三個人朝著村長強叔家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四周突然響起一聲雞叫。這聲雞叫聲音很大，而且持續的時間比一般的雞叫聲音都要大上很多。
我環顧著四周，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四周哪裡有雞！
趙飛宇看著四周，也是察覺到有些不對！他看著我和空一說道：「都小心點！不對啊！」
我自然是知道不對，我們三個人都是警惕地看著四周，我也是在尋找著這聲雞叫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
正想著，我們三個人面前的是住宅的大門突然打開了。我們三個人都是緊張地看著面前，我們也是根本不知道會走出來什麼。
那住所就是陳三叔家，自從三叔被挖心後，只有三嬸和她的兒媳婦
華姐還住在這裡。不過，當我發現走出來的人正是三嬸和華姐時，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她們倆好像是沒有看到我們三個，面無表情地朝著前方走著。我嘗試著叫了她們倆一聲，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不僅是陳三嬸家裡，其他住所的房門也是紛紛打開。裡面住著的村民也是都面無表情地走著，不管我怎麼叫他們，他們都是沒有任何反應。而且，他們好像是看不見我們。
「跟著他們！」趙飛宇看著他們，對我們說道。
所有的村民都是朝著強叔家走去。我們三個人跟在他們大部隊的最後面，根本猜不准他們想要幹什麼。
我遠遠地就是看到了強叔站在他家院子門口，像是在等待著這些村民。等到這些村民到達後，強叔就是轉過身，帶領著大部隊繼續走著。我本想追上去，但是卻是被一個人拉住了。我轉頭看去，是郭老頭。
「你就不要打擾他們了。」郭老頭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有一肚子的疑問，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兒問，見到郭老頭，我正想問他，他卻是說：現在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估計我也不會回答你。
聽到郭老頭的話，我可以算是又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是我現在除了惹住，我還能幹什麼？我只是簡單地皺了皺眉頭，對郭老頭說道：走吧，先回去。卿子一個人在那邊呢。
我正準備往回走，穆戎行倒是叫住了我說道：有些事，就是要在董卿子不在的時候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們三個人臉色都是一沉，郭老頭指了指強叔的院子，繼續說道：進去說。
我們三個人老老實實地走進去，就像是小學生要等著被老師教育一樣。郭老頭看了看我們三個，從包裡摸出了一包煙，對我們說道：你們只能問我三個問題，多了，我不能回答。
「自從黑竹溝出來後，你整個人就消失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嗎？」趙飛宇想也不想地問道。
我扶額，這個問題也算是問的真直接。算了，趙飛宇作為徒弟，關心師父我是能理解的。我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郭老頭地回答。
郭老頭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後不慌不忙地說道：發現了一些東西，所以我和老穆就開始四處尋找。我知道你連我一半的東西都沒有學到，所以初一、十五都會回來看看你。不過最近事越來越多，很少看你了。
「這一次，您為什麼回來？」等郭老頭才回答完，空一便是接著問道。
郭老頭抬起頭看了看空一，指著我和趙飛宇說道：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好朋友的兒子。他們倆惹事了，我不回來擦屁股還能怎麼辦？難不成讓你們背負這麼多條人命？
我和趙飛宇面面相覷，硬是不知道我們倆惹了什麼事。現在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已經浪費了兩個問題，我們只能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過了幾分鐘，我才緩緩張嘴問道：五年前，黑竹溝。你和我爸進去的那個山洞，到底看到了什麼？
郭老頭抽煙的動作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