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三人行 文 / 巫馬桑榆
董卿子看到了我臉上異樣的表情，她碰了碰我的手，問我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趙飛宇和空一也算是打鬧完畢，也是安靜地坐了下來看著我。我瞪了瞪他們倆，說道：你們倆多大的人了？道士不像道士，和尚不像和尚。像樣嗎？
趙飛宇顯然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教育他們倆，趙飛宇倒是笑了笑，很是輕鬆地說道：你看你看，空一，他有以前的樣子了。
空一聽到趙飛宇的話後也是輕鬆一笑，這一時間，氣氛倒是沒有那麼壓抑了。
很快火就熄滅了，大家的身子不管怎麼說也是暖和了很多。趙飛宇說在之前被關押的墓室裡還有三把手電筒，如果我們要的話，還得回去拿。
我們幾個人都是贊同回去拿手電，趙飛宇又是拿出一根紅繩，在我們的手腕的地方綁上了一個節。兩個人之間的紅繩裡，掛上了一個銅錢。
我們四個人呈一字型走著，最前面的就是趙飛宇，他一手拿著招魂用的鈴鐺，一邊拿著拂塵。我問他是要幹什麼，他說這也算是表達我們的身份，那些陰魂說不定就不會靠近了。
好吧，這也勉強算是一種減輕壓力的辦法。
通道裡全是趙飛宇搖鈴的聲音，聽得我覺得有些瘆人。一進入通道，那股寒意又是襲來。不過對於我來說，我倒是覺得精力是愈來愈充沛。
趙飛宇的鈴鐺聲音依舊在響，與此同時，兩人相間的銅幣也開始抖動個不停。我看了看銅幣，知道前面應該是來東西了。
「你能應付嗎？」空一這個時候問道。
「應該能吧……」趙飛宇說話的聲音有些小。
董卿子就在我的前面，這個時候，她轉過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認真地對我說道：穆林哥，你幫幫忙吧。我可以感覺到前面的那個東西很強大……
聽到這裡，我的眉頭不由自主皺起。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到那個東西的強大，反而，對那個東西，我倒是有一股親近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
我看不輕趙飛宇和空一的表情，但是我還是問了一句：你們能行不？
許久後，空一才回答道：不知道，應該能行吧。那個東西正在逐漸靠近，飛宇，你先畫陣吧。我做陣眼，卿子和小林，你們倆快進來。
董卿子順著紅繩，走到了空一的身邊。我走上去的時候，見到趙飛宇沒有任何動作，空一已經坐在了地上，拿著佛珠做好了準備。
「飛宇？」空一又叫了趙飛宇一聲，卻是發現他沒有任何動作。
我意識到不對，走到趙飛宇身邊就是一巴掌上去。難不成是中了幻術？
「你妹的穆林！好好的打老子幹什麼！」我那一巴掌才下去，趙飛宇就在那邊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我插著手看著趙飛宇，雖然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趙飛宇絕對是遇到了什麼事。
「有什麼事情就說。」我擋在空一和董卿子的面前，對趙飛宇認真地說道。
趙飛宇又是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說道：小林……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你死的時候……而且，有個聲音一直再問我，想不想要重生……
聽到這話，我差點一巴掌上去。趙飛宇你神經病吧！你死都沒死！重生個毛線啊！我氣不打一處來，正想罵趙飛宇的時候，突然想到黃世卜說得一件事，我立刻問趙飛宇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一株植物？
趙飛宇「啊」了一聲，接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別說這些，你看到那個東西長在哪裡沒？」我見到有戲，於是就繼續追問道。
「看到了。可是……」
趙飛宇正想繼續說什麼，卻是被董卿子一聲尖叫所打斷！這群人怎麼都是一驚一乍的啊！我有些不耐煩地轉身看著董卿子，正想要上去理罵她，董卿子卻是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來了……來了……
來了？難不成是那個東西來了？
趙飛宇不再多話，立馬就是咬破了手指，在自己的手上畫符。遠遠的，我便是看到了一陣淡藍光出現在遠處，和第一次我和空一進入這條通道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趙飛宇將手掌伸出，我感覺到像是有一層保護膜在我們四周已經形成。這個時候，空一也是開始唸經。不得不說，空一的念力是挺厲害的，讓人的心情漸漸平靜。
「小林，接下來就靠你了。」趙飛宇做完這些後，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了他的身邊。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樣一股記憶，不管是在哪兒，空一總會在在我的身後為我唸經，讓我的心情平靜。趙飛宇也是不顧一切為我清理乾淨身邊的雜亂物，而我卻是站在原地與那個最厲害的東西搏鬥。
不過那個時候，我可以放心大膽地上前，因為我沒有任何顧忌。
至於現在？我選擇站在了趙飛宇的身後，空一的面前。在我看來，這裡才是這個隊伍最安全的地方。
面前淡藍色的東西越來越近，我心中已經開始默念起九字真言。
很多人都是認為，九字真言是日本的東西。實際上並不是，九字真言是中國道家和兵家盛行時的秘術，只不過後來傳到了日本而已。如果說現在還會九字真言的，那也算是陰陽師的佼佼者了。
「行！」
在
我念完這句話的時候，我隨手扔出了一張空符。只見那空符不用我只會便是朝著那淡藍色的光亮襲去，到達後它便開始自己燃燒。
火焰漸漸隨著那藍光蔓延，不過那個東西確實沒有任何停住腳步的意思。它仍有火焰蔓延，依舊是穩步向前走著。
我站在這邊看著那個東西，它已經能模糊判斷出那是一個騎著馬的人型，好像並不好對付。我皺了皺眉，又開始行咒。
「者！」
我想要強行進入那個東西的思想，不過我看到的，卻是他在戰場上廝殺的記憶。畫面一轉，我見到一個身著戰服的老者正坐在他身邊像是在說著什麼，而這個人卻是撫摸著自己的劍穗，沒有想要認真地聽的意思。
後來，我見到的是無數只弓箭飛來的景象……
等到我的意識回到我的身體，我算是明白這個人是誰了。
馬服子趙括。
長平之戰的故事，想必每個人都是有過耳聞。當廉頗認真給趙括講解戰局的時候，趙括卻是自顧自地玩弄著他的劍穗。當趙括出兵時，趙括的母親，也算是親自抬著棺材去送。這個敗家子，怎麼會在這裡？
我將趙飛宇的手打了下去，示意他不必繼續。趙飛宇雖然不理解我的做法，但是他還是收回了保護。
「空一，不用唸經了。」我同樣也是攔住了空一。
董卿子見到我的做法，很是害怕。他不止一次地說道：那個東西很強大，我真的能感受到。穆林哥！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沒有理會董卿子，只是看了看趙飛宇，然後問道：「你覺得呢？」
「怨氣很大。」趙飛宇只是簡單地回答了我這句話。
「你們退後，我覺得，那個東西是找我的。」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想法，但是我心中對趙括卻是感覺到很是熟悉。
趙飛宇雖然不理解我的做法，但是還是後退了幾步，和空一呆在了一起。
等到趙括騎著戰馬走到我面前時，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我。我也是抬頭看了看他空洞的眼神，沒有多話。
「汝，賊也！」趙括的聲音很是低沉，但是語氣中帶著絲絲憤怒。
「為何？」我看著趙括，倒是不慌不忙地問道。
「夫嬰豈是汝等可用？」趙括一邊這麼說，我見到他也開始拔劍。
我下意識地拔出隕鐵，當兩把劍相撞在一起時，我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我也算是冷靜下來了。
這麼大的怨氣，構築成一把劍也不是什麼難事。
夫嬰？那是什麼？我有些不理解趙括的話，但是很快，我的思路像是被打通了一樣。夫嬰，就應該是那個植物的名字吧！
「時辰到！」趙括又是一聲大喊，便是一夾馬肚，根本不管我，就是朝著我身後跑去。
我暗道不好，下意識地再一次用出了九字真言。
「者！」
我想要強制控制趙括的思想，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趙括的怒氣，他一轉身，就是朝著我揮劍而來！我下意識地後退，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
「夫嬰在哪兒！」我咬著牙問出這個問題，趙括卻是騎在馬上，對著我一聲怒吼！
「汝不配知之！」
「小林！」
我看見趙括手中的長劍離我越來越近，我雙手正在行咒，不可能拔劍，我咬咬牙，看準了劍勢，便是撞了上去！
當趙括的長劍刺穿我的心房時，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我一手抓緊了趙括的劍，一手繼續行咒控制著趙括的行動。
「說！夫嬰在哪兒！」
趙括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他空洞的眼神像是可以看穿我的心事。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問我：你是不是想要復活？你是不是想要殺了穆戎行？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是！
彷彿，這個對話在我的腦海裡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