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鬼手牆 文 / 巫馬桑榆
在我和趙飛宇背面的那堵牆上，我見到趙飛宇在上面拿出來的那塊石頭。不過如今，那塊石頭卻是一半嵌入了那堵牆上。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那牆有大問題，拿出隕鐵純屬也是為了防禦。我走到那堵牆的面前，大著膽子想要把那塊石頭拔出來。
當我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塊石頭時，一隻乾枯的手突然從牆面伸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識右手就是一揮劍斬斷那隻手！那隻手落到地面，倒是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堆散沙。
「回來！」趙飛宇看出來不對勁，對我大聲地說道。
我只是應了一聲，正想要退後，面前的那堵牆突然出現無數只乾枯只手朝著我揮舞來！我暗道不好，急忙後退！但是還有有幾隻手抓住了我衣服！而且那些手還在延長！
「鬼手牆！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趙飛宇暗罵一聲，然後就是從包裡摸出一把白色的拂塵。
「別打！」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被一群冰冷的手抓住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鬼手拉著我朝著那堵牆靠近，不知為什麼，我倒是覺得這牆裡是另有洞天，我有了要進去的意思！
我和那堵牆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趙飛宇也是不能再聽我的話，走到我的身邊，打出一招千軍萬馬。
拂塵掃過的地方，鬼手也是斷開。我有些責怪地看了看趙飛宇，但是趙飛宇不由分說就是將我拉到離那鬼手牆最遠的地方。
當那些鬼手斷了後，和最開始的情況一樣，都是變成了一堆散沙。趙飛宇仍然是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那堵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鬼手又是全部退了回去。很快，鬼手牆又恢復到了最原始的畫面。
「你是要死嗎！」趙飛宇見到危險解除，放下拂塵就是朝著我一陣怒吼。
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抬起頭對趙飛宇說道：我沒叫你救我。
「你！」我看得出來趙飛宇是想要揍我，可是我是真的不在乎這些。
我走到洞口，抬頭看了看繩子。繩子有一半就是已經斷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繩子頭離我少說也是有三米，我不清楚我能不能抓到繩子。
「這樣你就走了？」趙飛宇見到我在洞口晃悠，忍著氣問我道。
「是。那些鬼手，起的是保護作用。陳二蛋已經死了，我也沒有打算想要繼續深入去看看墓穴裡有什麼東西。」我轉過身對趙飛宇認真地說道。
趙飛宇正想開口說什麼，我卻是眼尖地看見那鬼手牆又有行動的樣子！
鬼手牆的表面開始變得無比光滑，牆中央開始列出一個小口。我反拿隕鐵，只要那牆會出現什麼東西，我會毫不猶豫地將隕鐵扔出去。
一個白色的東西正在從牆中央慢慢出現。我和趙飛宇屏住了呼吸，生怕是出來一個很難對付的東西。
那個東西慢慢的出現，當它最後一塊從牆上脫離後，掉在了地上。不過當我見到那個東西時，臉上又是大變！
一個白色的臉譜！
我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撿起了那白色的臉譜。我見到臉譜上依舊是有著血淚，但是我已經不在意了。
我一聲冷哼，便是想要將那個臉譜從手中扔出去。可是臉譜還沒有逃離我的手，我便是感覺到一陣虛影出現，有什麼東西又一次插入了我的心臟！
「小林！」
我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那個虛影。趙飛宇的喊聲我已經是聽不真切。那個虛影，是一個男人的模樣，不過當它的鬼手刺入我的心臟時，他的臉上倒是很震驚。
「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主人願意放我出來，難道是為了讓我迎接你這個無心人？」虛影皺著眉頭看著我，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冷笑一聲，隕鐵從他的脖間橫掃過去！那團虛影頓時就變成了兩半！
我撿起那個臉譜，對著臉譜厲聲說道：「出來見我！我是穆林！」
我看了看我胸口的地方，皮已經全部壞掉了，裡面是一個黑色的空洞。趙飛宇站在一邊，自然是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一天之內我被襲擊了兩次，而且部位都是心臟。我倒是想知道這些鬼對心臟的需求是有多少。
一陣青煙從臉譜裡冒出，一個身著戲服的女鬼見到我後，臉上大變，對我恭恭敬敬地說道：小林！你……你沒事！
我看了看那個女鬼，我也算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我輕笑著說道：白姬，你是多希望我有事？
白姬搖搖頭，但是見到我胸口的大洞時，我看得出來白姬的表情變得很難看。我轉過身去，對趙飛宇說道：你先出去等我吧。
趙飛宇知道我是有話要對白姬單獨說，點點頭後，趙飛宇就是走到了洞口。洞口的繩子已經斷了，趙飛宇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走，他苦笑著看著我，似乎是想讓我給他出主意。
說實話，我也沒有出去的辦法。我搖搖頭，對趙飛宇說道：算了，就算是你聽到也沒事。我過去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林，你的心還是被他……」白姬看著我胸口的大洞，張張嘴又選擇了閉上。
「是。他拿走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看著白姬問道。
「當時，我阻止他對你下手。我都是他養的侍鬼，又怎麼可能阻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被派到這裡了。我
可以感受到這裡的不同，他讓我來這裡，肯定是想讓我守住裡面的東西。」白姬倒是實話實說道。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我指著屍體問白姬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還有，這裡的入口在哪裡？
白姬抬起頭看了看我，認真地說道：小林，這些人都不是我殺的。要不是你被鬼手抓住，我更是不會從這堵牆裡出來。我的能力太弱小，有些時候出現可是要我的命。至於入口，我更是不知道。
這些人不是白姬殺的？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得不說我很震驚。我看著地上的屍體，死因都是沒了心臟。我有些沉默。這個時候，趙飛宇倒是打破沉默對我說道：你忘了？我們下來的時候有東西再拉著我們。我們當時以為那是替死鬼，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人故意養的。
「白姬，這段時間有誰來過這裡？」我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問著白姬。
白姬看著我，沉默許久還是說道：他來了。
看來，我猜對了。
「就這樣吧，這裡墓室裡的龍脈已經保不住。我們走吧，把這裡填了。再去井口斷了龍尾，徹底離開這裡吧。」
白姬一直對我說那個人為「他」，我知道，白姬也算是不想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可是一個為了得到龍脈，不惜挖出自己兒子心臟的人。父親兩個字，他配不上！
見到我要走，白姬突然問我道：小林，我不想在這裡了，我可以……
「走吧。」我沒等白姬說完，就是撿起了地上的臉譜，示意白姬可以回去了。
白姬對我感激一笑，然後回到了臉譜裡。趙飛宇有些不解我的動作，我倒是簡單地解釋道：她是唯一一個保護我的鬼。
我看趙飛宇的表情應該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點點頭，不再多話。
我踩著趙飛宇的肩上抓住了繩子，等我爬上去後，又是扔了一條新繩子給趙飛宇。等到他也出來了，我和他就是把這個洞給埋了。
等到我們解決了槐樹下的事情，已經是大半夜了。我和趙飛宇火速跑到井口。村子裡沒有一個人出來，這倒是我最想要的結果。我看了看井口的兩條鐵鏈，拔出了隕鐵。
我猛地一劍斬下，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只見隕鐵已經打斷了其中一條鐵鏈。我又是猛地一擊，第二條鐵鏈也是斷了。就在那一瞬間，我彷彿聽到了一聲龍嘯！
「完事了？」趙飛宇看了看我，問道。
我點點頭，拿起我自己的東西，對他說道：走吧。
趙飛宇脫下了他的外套給我套在了身上，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指了指我胸口上的大洞說道：你這樣子出去也不怕嚇死人？
我低頭看了看胸口，皮肉已破，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大洞。我點點頭，表示對趙飛宇的感謝後，就是和他上了他的吉普。
車上，趙飛宇有幾次想和我說話，但是他都選擇了閉上嘴。
「想問什麼就問吧。」我見到趙飛宇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閉上眼說道。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沒了心？」趙飛宇乾笑一聲，然後對我問道。
「不知道。當時，我也以為我死定了。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在鬼樓裡。」我沒有瞞著他的意思，直說道。
「鬼樓救了你？」
「我和他本來也是鬼樓的成員，你也是。鬼樓最大的敵人，就是江河。而他背叛了鬼樓，去了江河。鬼樓會這麼容易放過他？至於我的命，從鬼樓救了我後，就不是屬於我的了。鬼樓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誰叫它救了我呢。」我苦笑一聲，語氣裡透露著幾分無奈。
趙飛宇聽到我說的話後，也是選擇了安靜地開車。我將我的手放在心臟的地方，沒有心跳……
我忘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我沒有心。漸漸地，我已經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誰不能信。如今，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