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塵封往事 文 / 欻昧爽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用管……
「會發生何事?」引浼姮莫名的警惕起來。
前方白羽項好像是微笑了一下,沒有理會引浼姮。
好半天,三個人就這樣從無數的牆壁中,穿過無數的暗道。期間,引浼姮無數次要發火,不再與白羽項一起行動,因為她非常不喜歡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好在,都被風馭蒼攔下了。
因為他相信,白羽項不會耍什麼花招,就算他真的有什麼壞心思,也沒關係。
這個地方機關重重,他們沒有白羽項帶路,一直沿著之前發現的路走下去,恐怕還等不到拂曉就已經命喪高溫之下了。如此,還不如相信這個仁義大俠。
在者說,白羽項十年前不過這個初長成的少年,做事手法急功近利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在這十年之中,當初名聲大噪的暐映羽裳幾乎未有離開過自己的風雨軒,現在想來,這也是一種反思吧。
沉默的路途,讓引浼姮心裡一片說不出的感覺。
半月前相見,白羽項還是一個雲淡風輕的江湖俠客,其高潔,連引浼姮也忍不住讚歎。不曾想,不過區區半月,再見她卻是以這種眼光來看到白羽項了。
這前後的改變,不由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至於她也是如此,本是為出手奪心,最後莫名遇上了風馭蒼,又沒由來的去赴什麼召集令。接著,便出了這一大堆事。現在還出現在這裡救認來了。
最有趣的是,他們人還沒找見就不說了,關鍵是,他們現在,不知道應該是說「果然」把自己也搭進去了,還是「居然」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樣的沉默維持了許久,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你們可是找到了我與孔凌簫昔日的往來書信?」白羽項頭也不回的問,語氣中沒有不堪的一面被人揭穿的恐懼。
白羽項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一直不相信白羽項此刻是想要救眾人的引浼姮一下找到了滿腔怒火的發洩的出口。
立刻,她嘴裡就要噴出火來了。不過還是先一步被風馭蒼攔住了。
「是。不過,書信上只寫了『大哥』。孔凌簫沒有兄弟,我們能想到的也只能是那天在壽宴上與他結為兄弟的你了。」風馭蒼一一回答。
言語間不自覺地為白羽項留了可以開脫的漏洞。其實,風馭蒼還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如「暐映羽裳」的名號一樣,陽光照耀,光明磊落。
引浼姮一下聽出了風馭蒼話中的小心思,不由得暗笑一聲。事實哪裡是可以開脫得掉的?何況白羽項自己都已經認罪了,還能抱有什麼希望呢?
同時,風馭蒼也沒有提在谷底見到的壁畫。至於其中緣由,引浼姮也是到很久之後才明白。
而就在引浼姮與風馭蒼各自裝著自己的一份心思時,沒人注意到,白羽項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淒苦笑容。
「那人…也的確是羽項你了吧。」風馭蒼接著說,企圖小心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詞,後來才發現,他根本沒有這項技能。
白羽項沒有作聲,不是逃避,而是默認。
見此情形,風馭蒼再接再厲,開始接著往下說。
「想來,是你們父輩交好吧…」
話說到這裡,風馭蒼不由得將聲音停下了,與引浼姮對視一眼。他們開始怎麼沒有意識到?
父輩交好。這是對情同手足的摯友相識的常見緣由。不過,孔凌簫的父輩是誰?是夜狼教主!他們的父輩怎會交好?!難道……
「不是的。」白羽項出聲阻止了風馭蒼恐怖的聯想,「不是我們的父輩交好。」
白羽項沉吟片刻,才接著說,「家父…在我年幼時便離開了。」
這句話一出口,連引浼姮也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出聲。
意識到自己無意間戳了別人的痛處,風馭蒼忙連聲抱歉。而對於他這種舉動,引浼姮則是給予一個白眼給他。
自己說了這話,就默默別出聲了唄,如何還能直揪著這個話茬兒不放?
「本尊倒是對你與夜狼之間的事情很感興趣。」引浼姮出聲。
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並不是對白羽項的過去感興趣,只是想替風馭蒼解圍而已。
不知道白羽項有沒有聽出引浼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白羽項是慢慢開口講述自己的過去了。
「其實,他有個弟弟,不過當時教主並不喜愛他弟弟,所以連個少主之名也沒有給他。」
白羽項的這句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不過風馭蒼和引浼姮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麼話題被轉開了就行。
「我在十四歲前,便和孔凌簫日日廝混在一起,與所有男孩子一樣,處處闖禍。當然,還是他闖禍比較多,少主嘛,闖禍了也沒事,不會有責罰。」
憑什麼?!引浼姮聽到這裡,瞬間一下找偏了重點,她從前怎麼不是這個待遇?別說闖禍,她連闖禍的時間都沒有,白天連黑夜的練功……
「在夜狼,從小便入教的教眾,在十四歲後,可離開夜狼。就與北堂一樣,不過北堂是有了名望才有自由,而夜狼是到了十四歲便可得自由。
「我雖和夜狼少主情同手足,教主
待我也不錯,從小沒受什麼管束。不過,畢竟是孩子心性,一心想出去逍遙。所以,我在十四歲時便離開了夜狼。」
白羽項正欲接著往下說,回頭卻看見剛一開始還未認真聽他講話的兩人,此刻正面有詫異之色。白羽項一愣,努力回想自己話中的不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開口解釋。
「沒錯,其實我是夜狼教眾。」口吻平常,平靜的述說著事實。
而聽著話的兩人心下卻又是一驚。
原先以為白羽項是父輩上與夜狼有著什麼淵源,不曾想,他自己根本就是夜狼教眾。
他是夜狼教眾,十年前那三千條人命換歲月靜好的狠辣行事手法變得平常了。
而他身為夜狼教眾,卻殺了自己教主的行為,讓引浼姮覺得既是難以置信,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