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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亂 文 / 鳶尾妖嬈

    不少高官已經帶著妖嬈的女子醉暈暈的離場,找尋絕佳去處,行一夜歡好,得一場綺夢。

    「雲兒,千萬莫被這眼花繚亂的世界迷惑,這些東西,不過都是天際浮雲,無可留戀。」

    「我知道娘親,雲兒只是好奇,為何那些與叔叔伯伯一同來的嬸嬸們從不生氣?」

    「這是強者的世界,你早就知曉了,若是身為女子,自身沒有絲毫的本事,又如何管得住自家的夫君,又如何敢管?」白月藍垂眸歎息,聲音低低瘖啞,帶著某種寂寞的聲色。

    「娘親也是如此麼?」雲樓捏拳頭,努力讓自己淡定如高台上那正舉杯痛飲,淡笑的君主一般,不被宮殿裡絲毫的旖旎氣息所影響,只是舉杯一次又一次,沒有言語。

    「娘親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好是壞,自己究竟與那些舞姬有何區別?」

    「娘親只是愛錯了人,與那些舞姬相比,你是高貴的明月,她們連花花草草都不如,只能用身體作為生存的的價碼,而娘親與她們,差別的就是雲泥之別,何來可比性?」

    雲淡風輕的少年在繁華里微笑,笑容寂寥又驕傲,她說:「所以,娘親是最美麗的。」

    「呵呵,就你會說。」高貴的女子用芊芊玉手指指少年的額頭,笑的溫柔美好,傾倒了高台之上,那舉杯痛飲,淡定如斯的龍袍男子,他微笑,寂寥的仿若這個世界上僅有自己一人。

    「王上,少喝些吧。」濃妝艷抹的王后欲取下男子手中的酒杯,傾身過去,溫聲道:「酒傷身。」

    「滾開!」男子一把推開華服女子,揮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厲聲道:「我的事何時要你干涉?」

    「我……只是想,王上別傷了身,沒有別的意思……」王后委屈至極,滿含淚水的眼裡竟佈滿濃濃的怨毒之色,像要殺人飲血般,將這世間的一切盡數毀滅,什麼也不剩下!

    「娘親,我想,有一天,那些東西終會成為不存在的障礙,你一切都不會遺缺。」白袍少年,陌上淺笑,談笑風生,半點勉強之色沒有,轉眸間,只看得見,運籌帷幄的鎮定之色。

    「我們離開吧。」雲淡風輕的女子婉麗起身,彎腰牽起少年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舞姬的歌聲在偌大的宮殿裡迴盪,妖異眾生,少年揚唇淺笑,卻是地老天荒的模樣。

    「世子爺,這是公主叫奴婢帶給世子爺的東西。」巧笑言兮的宮婢漫步上前,手持一支桃花珍珠簪,簪子小巧精緻,顏色潤澤,粉紅明媚的桃花中心鑲嵌了一顆色澤明亮,光芒耀眼,但絕不令人反感的銀白色珍珠,銀白與粉紅相交印,綺麗至極,正是王公貴族專用的貨色,上等飾物,在偌大的陳國宮殿裡面,用得上此等飾物的女子,必非公主或是帝王妃嬪莫屬。

    「請世子爺收理好,這是六公主的一片心意。」巧笑言兮的宮婢微笑,帶著淡淡的懇求。

    「呵呵。」白袍少年淺笑起來,抬手接過華貴的簪子,道:「請轉告六公主,東西本世子會拿好的,心意本世子也收了,只是,一定要告知她,白雲樓乃公主們的近親弟弟,只會將這些東旭,當做是送與小弟的玩物,僅此而已。」孤獨的少年拉過娘親的手,在那個婢女憂鬱的目光裡,一步不停的離開,只聽得見遙遠的宮門深處傳來的陣陣靡靡之音,讓人皺眉。

    「雲兒,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會傷害到你,只要娘親還在,就永遠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你。」溫柔的女子牢牢攥住手裡那只細小的手,笑的寧安。

    「我知道。」少年反手握住那只纖白的手,沒有一絲游移。

    「主人,在這個世界上,紫皇也可以給你承諾,只要主人還要紫皇,紫皇就會永遠的保護主人,就算死亡也絕不會離開主人絲毫。」小孩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那是一個對於忠誠的神聖承諾,沒有絲毫玩笑的就安定的承諾,想許給一個人的承諾。

    「呵呵,破孩,謝了。」雲樓抬腳,踏過散發著螢光的白玉地板,攜著身邊女子的手,離開。

    「父王,對不起,是小七今晚給你丟臉了。」粉色桃花裙的女子傾身跪於寒冷的巖階地板上,滿臉悔恨,泣聲道:「是女兒疏忽,差點為陳國王室丟盡臉面,請父王懲罰。」

    「回去吧。」高台上的中年男子自顧自飲著杯中之酒,看著大殿裡空無一人,淺笑著,滿眼滄桑,「這種錯誤,朕只希望這只有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懂麼?」

    「小七明白,日後必不敢再犯。」白芸從地上起身,抬步離開,眼淚在眼角肆意,嘴角卻是春暖花開的模樣,也許這就是帝王的愛吧,無論是對於最鍾愛的女兒,還是最深愛的女人,在權勢面前,在王國的利益面前,什麼都是不值得的,所以,那個男人永遠只能對他人稱自己為——朕。永遠孤獨又寂寞的稱呼,連溫暖都抵達不了最黑暗的心靈深處。

    「白芸,回來了麼?」遙遠的宮闈裡傳來女人低低的呼聲,帶著隱隱的惡毒,「回來了就到母后這裡來,母后要送你些好東西,快過來啊,快過來……」

    「不知母后要送些什麼給白芸?」白芸在宮門前站定,濃濃的不安籠罩了全身,到底是什麼可以使得平日裡對她百般不聞不問的母親對她如此殷切?

    「叫你過來,你最好就快點過來!」王香隨手將手邊的白玉茶杯狠狠摔了過來,怒斥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女子的聲音惡毒而充滿陰冷,讓人聞之而膽寒。

    「恕兒臣不奉陪了,父王傳兒臣過去後有要事安排,兒臣沒有功夫在前往母后那裡。」白玉轉身就離開,莫大的心慌讓她皺起了眉,母后往日雖說凶戾殘暴,但是她從未知曉母后竟然會給她一種

    那你忍受的巨大的惡毒感,就好像是所有的陰冷都匯聚到這個陰冷的地方。

    「站住!」華服的王香一把扯過擋在面前的粉色垂簾紗,疾步過來怒斥道:「我是你的母后,難道你連母后的話都不願意聽了麼,簡直是大逆不道,讓天下人恥笑!」

    「母后,兒臣很尊敬您,所以,您很清楚,兒臣究竟是否大逆不道?」白芸淡淡的回神笑了起來,輕輕的說:「以往兒臣可以不管母后的處事之道,今後也不便理會,只是母后,在兒臣的心目中,您永遠都是溫柔善良的女子,不管這個冰冷的宮殿給了你什麼,都與兒臣了無干係,所以,這是兒臣最後一次踏進飛鳳殿,以後都不會再有。」

    白芸回眼離開,華服老婦人一屁股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斑駁的胭脂碎成一地的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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