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夜宴 文 / 鳶尾妖嬈
「你是說,如果我也對娘親心懷歹意也會被弄死是嗎?」雲樓淡定的問著。
「若果沒有弄錯的話,主人應該不是主人娘親的親生孩子。」小孩答非所問的說:「那麼對於主人真正的身份還有待查證中,就連我也要懷疑一番主人的真實身份,如果主人真是我所懷疑的那樣,那麼,護靈鏡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不足為懼。」
「哦?」雲樓挑起了眉,輕輕的問了句,「我在你的心裡又是什麼種族?」她可不會忘記,小孩曾經無意中提起過的『那個種族』,就連被她弄死的蠱王也隱晦的提到『那個種族』。
「這個……」小孩在守護獸空間裡糾結不已,究竟要怎樣告訴主人才算好呢?還是不告訴她才比較好吧,畢竟這件事情他也不太清楚啊,要知道他才一千歲而已,年輕著呢,有些東西不能確定是很正常的,再說主人的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藏著,神秘至極。
「問你話,最好快答,不然你就別出空間了。」雲樓幽幽的說,說的很自然,卻讓小孩擦了一大把汗,這算鬧哪樣啊,他才不要一直呆在這個悶悶的空間裡呢。
「其實,其實主人應該是……」
「雲兒,快起來,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翡翠粥,你來吃一些吧。」白月藍的返回打斷了小孩要說的話,雲樓微微蹙了蹙眉,抬眼便看到白月藍溫柔又帶笑的容顏,再大的不滿也都散盡了,她看了看白月藍手裡端著的小木碗,那冒著淡淡清香的食物,覺得肚子餓極了。
「娘親。」雲樓立時就不再去追究小孩說了些什麼,只是望著白月藍,笑的溫柔極了,「是娘親親手做的真好。」聞言,白月藍瞬間就高興了得意了,「那當然了,你娘親我可是很厲害的。」
「當然。」雲樓沒有絲毫猶豫的誇獎,「我最喜歡吃娘親為我做的翡翠粥了,好香好鮮。」
白月藍眉開眼笑的坐在雲樓的床榻邊上,用木勺輕輕舀了一口翡翠粥吹了吹後這才送至雲樓的唇邊,看著雲樓甜甜的吃下才好。雲樓一口一口的吃著白月藍送至嘴邊的東西,一邊很憋屈的想著,上一世和這一世加起來的年齡應該是比白月藍小不了多少的,可是為神馬她要被一個古代的仙女般的婦女當小孩般餵飯啊,真是有損形象啊有損形象。
小孩在守護獸空間裡悄悄鬆了口氣,既然主人已經被她的老媽纏住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是安全的了?最好主人會忘了她要把他關在守護獸空間裡的這件事就萬事大吉了。
「雲兒,」白月藍喂完最後一口翡翠粥後輕輕的開口了,「這次摩斯森林歷練陳國損失慘重,無數的孩子在森林裡死傷,你在森林裡遭遇到的事情其他僥倖的生的孩子也遭遇到了,國主對這件事情尤為重視,尤其是七公主白芸竟然差點被魔獸殺死,身受重傷這件事情,國主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找到關於這件事情始末的真相,你要做好被詢問的準備。」
「我會的,娘親。」雲樓淡淡的微笑,「只是沒有想到被稱為陳國第一女天才的七公主白芸也會被傷成這樣,我活下來簡直就是太不易了。」
「是啊,雲兒。」白月藍將手中的木碗遞給守在一旁的小圓,摸了摸雲樓的小腦袋,溫和地說:「我們的雲兒幸的沒事,否則,娘親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雲樓暗暗的想,難不成我死了,你還要弄死整個摩斯森林裡的所有生物不成?真是殘忍啊。
「娘親。」雲樓靠在白月藍的懷裡,撒嬌般的叫著,聲音裡帶著淡淡的陌生,「我可以去看看七公主麼,她在摩斯森林還照顧了我許久呢。」白月藍的微笑僵在臉上,她有些動容的問:「你是說,白芸在摩斯森林裡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怎麼會呢?」雲樓淡淡的笑了笑,「只是我想要和她交流交流我們歷練時培養出來的感情她可是幫了我好多忙呢,我就是想親自感謝感謝她,要知道,她對我很好的。」
「那就好好的交流交流吧,娘親會很期待的。」白月藍瞭然的笑了,果然她的女兒是不會被什麼瘋狗瘋子隨便欺負的吧,有些東西欠了是要還的,關於怎麼還這件事,她的雲樓會做得很好的,白月藍臉上的微笑漸漸地趨於得意至極的味道。
日子就這樣靜靜的過去,由於摩斯森林有些學生死亡的事件,原本學業繁重的晨月學院也被迫放假,休養生息是這一年雲樓經歷的最好的事情,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呆在木木的身邊好好的修煉,就連那只自稱為天上地下唯一的紫凰王者也喜歡上了呆在木木的身邊。
雲樓偶爾將那條呆在納戒裡的小墨魚拿出來逗弄逗弄,看著那個小傢伙憤恨的吐泡泡的模樣,雲樓總會一改以往沉默至極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她總覺得那個小傢伙彷彿在向她撒嬌。
那枚從白芸懷裡打劫來的古怪的蛋,一直在納戒裡一點動靜也沒有,雲樓並沒有強求的想要孵化它,只是在等著這個怪異的蛋會不會自己破殼而出,要知道真正厲害的獸獸是不需要去孵化的,而只有最強的獸獸才可以和她並肩作戰。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青山不老,白駒過隙。一年光陰就這樣靜默的過去。
「主人,我來了。」恭敬的女聲打破了密林裡的靜默,白色的芍葯花海裡,一身白色長袍的少年正靜靜地躺著,她戴著黑色的精緻面具,正閉著眼睛淺淺的睡著,她的懷裡一隻紫色的玲瓏小巧的鳳凰正邊流口水邊香香的一動不動的沉睡著,少年抬眸微微,輕輕掃向正單膝跪在草地上的緋衣女子,然後不在意的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問:「巨象怪在你那裡被訓的如何?」語氣就像對著一個奴隸說話,要知道,她可是為了她能幫她做事情才把小巨象怪留在她身邊的,要知道她一點也不介意給小孩找個小弟欺負什麼的,小孩早就該有個小弟了的。
「小蓋他被我訓練的
很好,階級已經是六階了,主人請放心。」小蓋是去年那個小巨象怪的名字,雲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淡淡的笑了,眼神平靜之極,只看得白芸額角汗水直冒,連忙思索著這些天有沒有做過讓主人不開心的事情。
「你做得很好。」許久之後雲樓這才輕輕的說:「可是我需要做的更好的奴隸,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就別再回來。」白芸的身體深深地顫了顫,她知道主人一定是不滿了,可是她不記得她做錯過什麼,「請主人明示白芸做錯了什麼?」
「你沒做錯過什麼,我只是很不高興。」雲樓抱著小孩從白色的芍葯花海裡站起身,站在一身緋衣的白芸面前笑的冰冷,「我很不高興聽到今晚皇宮裡舉行夜宴還要宮廷裡的公公通知,我養你,就要記得你的身份,該做什麼事情。」雲樓冷冷的聲音讓白芸的身體瞬間涼透了,原來是這件事情,可是為什麼,她不知道主人會是王族之人,她的身份又是什麼?
「是奴婢的錯,請主人責罰。」白芸將頭低的就想要垂到草地上,謙卑而恭敬。
「這次叫你來是想要叮囑你,以後王族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要告訴的只有你的主人。」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白芸誠惶誠恐,她的主人看起來溫柔至極,可是她是不會忘記她將她丟入蛇窟歷練是何等的無情,她身上佈滿的傷疤會讓她一生都擺脫不了。
「你明白就最好。」雲樓不再看她一眼靜靜地離開,穿過白色的芍葯花海,繞過層層的細小的夏日的野菊花,小小的閣樓就出現在雲樓的眼前,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玄色華衣的美麗女子正站在閣樓的朱門前,靜靜的望向疊疊的群山,似在等待什麼人,面容上是淡淡的焦急之色。
「娘親!」雲樓大叫一聲就往白月藍的身邊跑去,她懷裡的小孩在白月藍還未發現時就醒過來眨眼間就進入了守護獸空間,白月藍見一直等待的雲樓向她撲過來,美麗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爽朗的微笑,「雲兒,你他娘的總算回來了,我等得難受死了。」
雲樓直直的撲進白月藍的懷裡,笑的萬分歉意,「對不起娘親,我在山裡找魔獸找的都晚了,讓你久等了。」白月藍接住她小小的身體,很勁的摸摸她的頭,牽著她的手就吵小閣樓裡走去,邊走還邊說:「小子,記住今天你讓老娘等你的這個帳,以後慢慢跟你算。」
雲樓暗暗翻翻白眼,嘴硬心軟的女人真是好對付啊,出了眼淚讓人覺得很難搞之外,她的娘親其實真的挺可愛,雖然,這還是除了那什麼護靈鏡有些讓她進而遠之之外。
「想必今晚要去皇宮參加宮廷盛宴這件事情小圓已經告訴你了吧,娘親在這裡等你就是要告訴你,今夜要來的人會有很對很多,這不光是個盛宴,還是王上的生辰。」說完最後一句話,雲樓明顯感覺到,一直牽著她的白月藍似在思索著什麼,目光變得很悠遠。
雲樓輕輕地別著嘴巴,暗暗的思索著這些話裡的關鍵語句,瞬間便恍然大悟,原來今日竟是皇帝白韓的生日,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白月藍會這麼的魂不守舍。
雲樓微微歎了口氣,望著神遊在外,臉上露出懷念之色的白月藍,只覺得這個世間真是造物弄人,世事難料,有些人終究只能夠錯過,而有一些人只能成為模糊有清晰的背影。
「雲兒,今天是王兄的生日呢。」白月藍緊拉住雲樓的手,眼神飄渺至極,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微笑,「我真是高興啊,他說過,要我陪他過每一年的生辰,今天是他過四十歲的生辰,我陪他了三十年,今年也該三十歲月了,時光真是容易催人老啊。」
雲樓看著白月藍臉上的笑,只覺得心酸不已,原來娘親竟然已經三十歲了嗎?陪伴了那個在深宮裡的男人三十載,一直不離不棄,不嫉不妒,她只覺得眼睛有些濕了,不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