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天神般的男子 文 / 鳶尾妖嬈
雲樓在接近黎明時去了閣樓後的山,那時黎明的花靜悄悄的開著,沾著晨露的嬌顏讓人心生喜歡。
雲樓摸過一朵未謝的夜來香,臉上飄過明媚的笑,那年她來時,身邊盛放著成片的夜來香,香味像毒品一樣讓她沉迷。她繞過成片謝了的夜來香,往山裡更深處走去,一路上幽香陣陣,這使得她心情大好,連往日喜歡捉弄的魔獸也少玩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她就來到山林的最深處,那裡有一棵奇怪的樹,正鬱鬱蔥蔥,枝葉茂盛的生長著,她站在樹下,張開雙臂,盡情的呼吸著樹木周圍靈動的氣息,只覺得玄力似深厚了些,心也安寧極了。「木木,謝謝你。」雲樓抬手摸了摸她三歲時就莫名發現的大樹,感激之情有心而發:「如果不是你,我的玄力也不會如此厲害。」說著說著,樹便莫名其妙的搖動枝條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和頭髮,帶著依賴和喜愛的氣息。雲樓用手和樹的枝條纏繞在一起,接著道:「不過,這一次我帶的時間又不久了,今日便又要離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說完她立即就感覺到木木的不捨和難過。
她歎了口氣,精緻的小臉也有些不捨,她撫開額前長而直的的黑髮,紫色的妖異眸子便完全的展現在木木的面前。「這是我的眼睛,被叫做妖怪的眼睛,我必須要站在世界的最頂端才可以讓它重見光明,我絕不會放棄,所以我要絕地歷練。」她捏了捏細小的手,滿眼堅定。木木卻在她露出紫色眸子的瞬間,樹枝瞬間僵硬,似見到了什麼讓人震驚的事物。
「你也嫌棄我。」雲樓放開木木的枝條,滿心失望,她以為,木木不是人,那麼她就不會被它放棄,可是……木木顫了顫,立時拚命地搖著枝條,它想安慰他,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可是它不會說話,它無法說,你的眼睛是我見到過的最美的眼睛。
雲樓很快抓住了它劇烈搖擺的枝條,釋然的笑了:「我知道,我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嫌棄我的,那一定是你。」她在它的身下坐了下來,將頭靠在它的枝幹上,閉上了眼睛,滿心安寧。木木將一支枝條悄悄地覆在雲樓的眼上,雲樓只覺得眼睛一涼,一股讓人舒適的感覺蔓延全身。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眼流淚莫名其妙的滴下,木木見到後立即邀功似得舞蹈起來,雲樓摸摸眼睛,覺得木木一定是對自己的眼睛做了什麼,它想保護她。
木木將自己的枝葉在雲樓面前一一打開,在層層枝葉後,三枚晶瑩剔透的碧色果子正在主幹的枝葉上懸掛,香味勾人饞。「這是……」雲樓有些呆了,她知道這是極其珍貴的東西,但它們的光芒還是讓她驚住了。木木用枝條勾勾雲樓的小手,示意她摘下來,雲樓沒有猶豫即刻就將它們收進納戒,木木這才歡快起來。
「謝謝你。」雲樓溫聲說。木木不好意思的停下了歡快的動作,撓撓雲樓的臉,似在抱怨她為什麼如此見外,它不開心了,不開心了。雲樓也撓撓它的枝幹,覺得滿心歡喜。木木也歡喜極了。
雲樓望望快亮的開明的天,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她再次摸了摸木木,輕輕地告別:「木木,我下次再回來,你要好好的等我。」木木用枝葉齊齊的向下點著,答應了她的願望。雲樓這才施施然快步離開。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青塚外/黃昏悲歌/幾時是別離/誰若棄我/生死難測。」
行至小閣樓外的一座山峰,雲樓忽聞一陣悲慟難耐的歌聲,莫名的心酸讓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她快步跑著尋找那陣勾動她往事的歌聲,穿過白色的芍葯花海,轉身回眸,她見到了那個天神般的男子。
他一身黑衣的躺在雪色的花海裡,雙眼緊閉,嘴裡正不斷的吟唱著那首悲慟的歌聲,銀色的長髮隨風舞蹈,那畫面美得像是一幅畫,畫裡的人物就像墜落在人間的神,冷酷又悲傷。
男子的心口,一個巨大的傷口正不停地流淌著血液,像盛開在原野上血色的薔薇花。雲樓怔在原地,她覺得男子活不成了,他的傷口如此致命,一擊即中要害。她轉過身想靜默的離開,可是男子的歌聲像魔咒一般讓她無法離開,她只知道,如果她離開了他一定會後悔。
「算你好運。」雲樓低低的說,腳步卻不慢的走向那黑衣男子,直到走到那男子的面前,她才蹲了下來,不顧男子的嘴裡還哼著什麼,動手想要撕開男子心口的衣物,手指還未觸及男子的衣服就立即被一雙修長的手死死抓住,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闖進雲樓的視野,男子正睜著冷厲的雙眼不善地盯著她,聲音優美而冰寒:「你想做什麼?卑鄙的人類。」雲樓一怔,轉瞬便在他冰藍的眸子裡回過神來,平靜的說:「救你。」
「救我。」男子呢喃著這兩個字譏諷的笑出了聲,笑容在他美麗而俊秀的臉上像綻放的藝術。「你救我?」他看著雲樓,目光裡全是蔑視。雲樓咬了咬嘴角,立即想一走了之,不識好歹的人,無論他長得多麼好看,在她眼裡就什麼都不是。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雲樓站起身,再看了那男子一眼,目光平靜,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男子冷冷的叫住她:「你既然都說要救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救救吧。」說完他看了雲樓一眼,像似在說感謝我吧,感謝吧,我都讓你救我了,這是多大的榮幸啊。雲樓暗自翻翻白眼,無比唾棄。她在男子的身面前再次蹲了下來,不顧男子冷如堅冰的目光,一把撕碎男子胸前的衣物露出男子平滑白皙而光滑的像暖玉的的肌膚,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摀住胸口,臉瞬間通紅:「登徒子,你要幹什麼?」登徒子?雲樓眼裡劃過一絲笑意,平靜的容顏有些繃不住。她看著男子一副你是不是要非禮我的樣子就想大笑出聲。
雲樓收了收顫抖的手,在男子要殺人的目光裡從衣擺撕下一塊白色布,再從納戒裡找出療傷的丹藥,她將男子的傷口細細的擦拭,看著那胸口大大的傷口還有如此多的血液,她顫了
了顫,將布緊緊地包上他的胸口,然後倒出丹藥瓶裡的丹藥,把它遞至男子嘴邊:「快吃了吧,你會早些好。」男子看了她一眼,似還在為她「非禮」他這件事兒而氣惱,他憤恨的看她一眼,別別嘴,氣道:「沒有水,我吃不下。」
雲樓撇撇嘴從納戒裡取出一個純白色瓷壺,她揭開壺蓋,一股清香從瓶裡悠悠然然的散出,沁人心脾,男子看了一眼瓶子,眼睛亮了。「我未帶水,就拿我往日釀的果酒代替吧。」雲樓將酒遞至他的嘴邊,不顧他怎樣的反抗,將丹藥塞進他的嘴裡,再將酒倒入他的喉嚨,讓他把丹藥輕鬆的吞了進去。
「你!你個****!」男子有氣無力的悲憤著:「我已經活不了了,又何必來折騰我?」雲樓有些氣結了,她覺得自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兒而浪費時間在這裡簡直就是自找罪受,這人簡直就是個混小子!她也憤怒了:「你要死要活與我無關,我不過是順手救一下罷了,既然你已無望活下來,那麼我就先走了。」她剛要起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她,接著傳來低低的聲音:「不是,我不是那個……」男子說話結結巴巴的,臉頰又紅了下來。精緻的臉蛋在清晨的日光下呈現逼人的美麗,他的樣子蒼白又無力。
雲樓捏了捏手,見他那副快死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就是不希望他死。她歎了口氣,深呼吸幾口氣,心裡默默的喊了幾句就當是日行一善為陰間積德了。她將僅有的三枚碧色靈果拿出一枚,沒有注意到男子驚異的目光,直接塞到男子嘴裡,然後深深看了男子一眼,她要記住這個吃了木木的果子的男人,將來一定要數倍討回來!
雲樓看了看快要大亮的天,從懷裡掏出一枚空間轉移符咒,轉瞬就離開了男子。
男子抬眼看了看她來時的方向,咧嘴一笑,喃喃著:「那雙紫眸真是該死的好看。」說完他只覺得靈果裡的靈力排山倒海般湧來,他胸口的傷正不斷的在恢復,靈氣籠罩在他的身上,他從未有過如此安心的感覺,就好像天塌下來也會有人守著你的感覺,這感覺真不壞。
「你以為一身男裝我就找不到你嗎?小傢伙,咱們走著瞧,看你還敢不敢再丟掉我跑掉。」男子的聲音有了咬牙切齒的響聲,天神般俊美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安寧,他在山花斑斕處靜靜地睡著,美麗的像墜入凡世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