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拾柒·噩夢 文 / 玄朱
拾柒
煙蒂已碎成碎末，血液也凝結成塊，景書昀知道自己要說的事，可能會觸弄秦霆少有的不滿，可是他不能允許，一些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因為他從來都不是被動等待，聽天由命的人。
「『遙不可及』這首歌，我不同意把它作為你這張專輯的主打歌。更清楚的說，5號的單曲發佈，這四個字不能用。」
白皙秀美的青年背靠欄杆，夜風吹拂起他的額發，露出那雙鋒銳的鳳眸。屬於青年人的語音十分篤定，不容置喙，公事公辦時慣常的冷淡和疏離毫不掩飾地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展露在另一人面前。
秦霆為他的樣子愣神，卻又很快的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微瞇雙眼，似是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您是說，讓我更改歌名？」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
秦霆擰起眉頭，景書昀終於看得到他陽剛面孔上的波動了，他顯然不是特別高興，對於一個創作型歌手來說，辛苦幾月的成果被人如此輕易的否決，沒有人會感激歡愉。
「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景書昀冷下臉來，有些不耐煩，口氣也敷衍了起來，當即就準備離開陽台。
「您總得給我個解釋。」男人沉聲，步伐堅定地邁上前去，一手握上欄杆，剛剛好好地正擋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雙眼藏在陰影裡，窺測不出真實的情緒。
「隨便你換個什麼樣的，我不介意。好了，就到這裡，跟各大電台聯繫，以及時間的問題，sam會協助你解決。我累了，晚安。」
景書昀從他身邊匆匆穿過，然而只走了兩步，就被人制住了手腕。
他慢慢回頭，陰影交錯下的眼神，陰森危險得恐怖。
「放開。」
短短兩字，威懾重重。
「為什麼？」
異常執著的男人追問，絲毫不為景書昀的氣勢所動，他面容平靜，黑眸冷銳無波，鋒芒暗含，不悅的情緒內斂在內，只餘歲月淬煉而出的堅定氣度，讓人記憶深刻。
「我本想放過你的……」
景書昀自嘲地低笑了起來，眼神裡的溫度一點點消散，轉而，是壓抑多時、最最原始的*。他笑容更深，鏗的一聲，身形猛動，男人高大結實的身體輕輕鬆鬆地便被他摔跌至陽台的欄杆上，*和金屬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秦霆倒吸一口冷氣，還沒來得及確認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已被人用從腰上扯下的皮帶，迅速準確地將雙手綁縛在了欄杆之上。
那個突然之間做出這一切的俊美青年，貼在他的面前，慢條斯理、輕佻而又充滿挑逗地隔著薄薄的布料撫摸他的胸部。那有著薄繭的微涼手掌，在冰涼的夜風中恰到好處地愛撫著他上身的敏感點，觸動著他的神經，他不由地低哼起來，可就在下一秒，猛然從勃發的火熱中回過神來，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噴湧出來：「放開我！」
「不放。」景書昀想也不想，一把扯掉秦霆的睡衣，又順便拉下他的睡褲，他貪婪渴切地凝注著眼前幾乎全.裸的軀體，雙手玩弄著男人胸前敏感的乳.頭，直到那小小的褐色小點慢騰騰終於硬了起來，才低下頭來，狠狠地咬上了上去。
「唔！」濃密的劍眉登時一跳，蹙在一起，秦霆悶哼一聲，身體不由地抖了抖。幽涼的風吹拂過他的身體，下半身抵著的欄杆又硬又冷，緊緊地鉻在他大腿和臀.部，讓他全身都感到不適，偏偏前半部分，又被景書昀熟練豐富的技巧挑撥到火苗四竄，如此兩廂對比夾擊，加上疲憊，他原本清明的意識也有些昏沉了。
腥甜的血味流入口腔，景書昀大力地吮吸了幾口，胡亂凶狠地揉捏著秦霆的結實飽滿的胸肌，那柔韌健康的肌膚上滿是剛剛沐浴過後的薄荷味，乾淨得沒有一絲污穢。意識到這一點，感到心安的同時，景書昀大腦又冒出另一個骯髒恐懼的念頭——既然他已經洗完了澡，那麼，他該如何檢查確認，眼前這人沒和吳念發生關係？
他的動作因為這個認識瞬間停了下來。景書昀瞇著雙眼，默默打量夜色下被捆縛在欄杆上的高大男人。他很英俊，二十七歲的年齡和本身的性格，讓他看上去充滿了成熟沉穩的氣息，即使是處於這種不算太妙的境地，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驚慌。他劍眉星目，唇線剛硬，高大強壯的身軀上，肌肉的線條十分完美流暢，寬肩窄腰，雙腿又長又直，此時此刻，白色的睡褲被褪到半截，掛在他的小腿肚上，健實的大腿根部往上，則是一條簡單的男士黑色內.褲，勾勒出他下.身雄壯粗大，讓人不容忽視的存在。
景書昀舔舔嘴唇，熱血騰上大腦，就欲動作的同時，男人半垂的眼簾忽然抬起，一雙鋒銳的長眸隔著夜色，直直落到景書昀身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太難看了。」
他冷冷淡淡地說道，低沉的男聲悅耳且富有磁性，他彷彿並沒有如此狼狽如此j□j地被人制在那裡，而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地出現在關係重大的股東會議上，帶著絕對的自信和傲然，威懾全場。
「你不需要知道。」
景書昀瞭然地笑了，他慢慢跪坐下來，毫不遲疑地伸出雙手，摸上男人的臀.瓣，靈巧的手指挑起黑色的布料，各自從兩邊鑽了進去，一把揉捏上男人挺翹柔軟的屁.股。
「我想要你。」
他仰著頭，淺淺淡淡的笑著，陰翳被藏在眼角，冷酷被掩蓋在陰影之中，只餘幾絲虛假的溫良。
秦霆沉默著
著，不拒絕，不允諾，明明有能力掙開，明明有機會逃脫，可還是乖乖地，任他為所欲為。
景書昀低下頭來，抽出一隻手，拉下秦霆的內.褲，草叢中潛伏的巨物被人喚醒，騰的一下，就從禁錮的牢籠中跳了出來，直直對著青年的口唇。
他一邊摸索著夾在細窄臀.縫裡的那個秘密濕熱的入口，一邊輕笑著，張開口來，將男人的陰.莖，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秦霆從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j□j，因為在前方被人含入的同時，景書昀的一根手指，也毫不留情地捅入了他身後的入口。
喘息聲漸漸大了起來，夜風吹拂，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軀體輕輕地顫抖，景書昀將人摟得更緊，四根手指在男人的小.穴裡進進出出，他用指甲摳弄著那些褶皺，惡意地玩弄，仔仔細細探查著秦霆的體內，不管那高大沉默的男人臂上的青筋凸得有多起，依然不緊不慢，只是偶爾拂過對方已經洩過一次的頂端，或是用自己的灼熱的陰.莖，摩擦著對方的會.陰和囊.袋。
秦霆的氣息，純淨的，完完全全的。景書昀滿意地沉醉在其中，滿意自己並沒有發現在男人身上發現別人的味道。
這是獨屬於他的禁臠，從裡到外，從身體到靈魂。
他輕吻著秦霆汗濕的額頭眼睫，手指從男人穴道裡退出，濕噠噠的握上他的膝蓋，用力抬起，讓那個隱秘的入口，完全展露在空氣之中。
「霆……」
他在他的耳邊輕喚著，吻著他的頸項，吻著他的鎖骨，低低地控訴：「這是你誘惑我的……不要後悔，永遠不要後悔。」
喃喃的低語像從遙遠的夢境之中傳來，秦霆失神地望著繁星密佈的夜空，下意識地著張開雙腿，將自己的身體打得更開，讓那人更加貼近自己。
*
『用沉寂陪你，用注視陪你，這不過是你我之間、羈絆的唯一。』
『用眼淚陪你，用謊言陪你，喜歡卻說不出口的窒息。』
熟悉悲傷的旋律，隔了許久，在腦海中重現。一遍一遍，就如魔咒，循環反覆，從不停歇。那些模糊混亂的夢境，那些流淌在血液裡的恐懼畏怕，凝聚成一個清晰、真實的畫面。
碧藍雋永的天際、碧綠齊整的草坪，散落在地的捧花、掉落破碎的玻璃杯，慌亂尖叫的人群、吵吵嚷嚷的各種雜聲。
那個男人，就那樣慢慢地倒下，眼神一點點渙散，胸口漫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
他那堅實完美的軀體，安安靜靜地仰躺在地上，蒼白的面孔滿是疲憊，雙眼輕輕閉合，只有嘴唇，還在微微翕動。
撕心裂肺的劇痛將他撕裂開來，他幾乎窒息，胸腔彷彿一瞬被什麼掏空，什麼都沒有，他絕望、他嘶啞著嗓子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他使勁貼近，卻怎麼也聽不清他的話語。
遙不可及……
『這是某段感情的總結，也是我給自己的四個字。』
『一切都和我一開始預料的一樣。』
『我們彼此都太驕傲……在這段感情裡，我做錯了很多。』
『但……我不後悔，放他自由。』
黑暗的房間中，他麻木地一遍遍重複看著秦霆最後一次上的節目，然後，在那些將他死死扯往無盡深淵的漩渦中，放任沉淪的自己，留下悔恨的淚水。
遙不可及四個字，彷彿不祥的化身。就像某種預兆，預示著他們分離的結局，預示著某種曾經一度，渴望到快要死去，卻得不到手的東西。
他憎惡這四個字！
他憎恨他自己！
………………
…………
景書昀睜開雙眼，大腦無比的沉重，附帶著還有隱約的疼痛。
愣愣地望著天花板，他記不太清到底夢到了什麼，可那種殘留的感情太過深刻，幾乎深入肺腑，讓他知道，那絕對不是個輕鬆愉快的夢境。
眼角緊繃得厲害，他伸出手指撫上，指尖傳來一股涼意。
他居然哭了？！
景書昀僵在床上，腦海中有什麼熟悉卻陌生的東西蠢蠢欲動，懵懵懂懂，模模糊糊，可他卻知道，他見過它，無數次，在相似的夢境裡，感受著那些刻骨銘心的悲傷、痛苦、失落與絕望。
安靜的室內，鐘錶指針遊走地聲音清晰可見，景書昀放空大腦，翻了個身，預想中的溫熱軀體被冰冷的床鋪所取代，這個觸感毫無遺漏地直直傳遞到他的大腦，刺激得他當下心中一沉，猛地從床上坐起。
清晨的陽光燦爛純淨，明媚柔和，落地窗前，淺色的窗簾捲起邊腳，晃動地上的光斑。
寬敞明亮的臥室，安靜地沒有一點雜音，只有他一個人。
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另一人的影子？
手機短信音突然突兀地響起，景書昀急急忙忙地在房內翻找，終於在房間地板上尋到了它的所在。他壓抑著過快的呼吸和心跳，解鎖打開，卻在下一瞬頹然坐倒在地,手機也隨之跌落在地。
亮起的屏幕上，是弟弟發過來的信息。
「哥你真的出去住了麼tt你回來嘛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