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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聖旨 文 / 墨九月

    在長安的幾日過的還算閒適,難的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時澈自然十分享受。但是這只是暫時的,他還有生意需要打理,以後的日子,他想就做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意人,江湖的紛爭就讓它隨風去吧。

    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有人找上門來。那日時澈剛要出門,就看見一群人抬著幾個箱子朝著水月閣走來。那箱子上還綁著紅綢子,看起來很喜慶。他楞在原地,想不出這群人的來路。

    「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時公子?」那人見時澈站在門口,就向他打聽道。

    「是的,你們找他有何事?」時澈沒有直接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

    「我們是梁王派來的人,他說要將這些東西先交給時澈公子,他隨後就到。」

    「我就是時澈。」時澈這才知道是李愔,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既然這樣,東西就算是送到了,我們兄弟幾個就先告辭了。」那人說完就帶著後面的幾個人離開了。

    時澈並沒有打開那幾個箱子,他猜測這些就是李愔的拜師禮,應該又是來讓他收徒弟的。

    果然,不一會兒就看見李愔獨自一人慢慢悠悠的出現了。

    「師父,這些是我孝敬您的禮物。」他看見時澈就在門口,笑嘻嘻的說。

    「無功不受祿,你拿回去吧!」時澈並不打算收下他的禮物。

    「不行,師父,這可是皇上賞賜的,你要是不收就是抗旨!你想要抗旨嗎?」李愔故意裝模作樣的嚇唬他。

    「無緣無故,聖上為何要賞賜我,你這不是胡說八道麼?」

    「我已經啟稟皇上,你救了我一命,這就是你的功勞!」李愔得意地笑了笑,接著掏出了一個卷軸,「時澈接旨!」

    時澈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傻了,雖說他是見過聖旨的,但是還從來沒有接過旨,但是李愔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假宣聖旨吧!

    一時間,旁邊的人都跪了下來,時澈還楞在原地。

    「時澈,你還不跪下接旨!」李愔的一聲吼將他拉回現實。

    「草民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多年查證,時澈乃鎮國大將軍之長子言筠,朕念在將軍一生勞苦功高,不能與愛子團圓之痛,今命時澈繼承將軍之爵位,了將軍之遺願!欽此!」李愔念完,笑著向時澈邀功:「師父,我讓你認祖歸宗了,你高不高興?」

    「謝主隆恩!」時澈雙手接過聖旨來,頭微微低垂,什麼都沒說,就回到了房間。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李愔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時澈的背影問道。

    「你這孩子也是實誠,可惜這一次,你是好心辦壞事了!」白芷笑道。

    也許時澈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如今被人無端提起自然會想起來以前的種種。況且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將軍府,他是在逃避,他的弟弟就是那個癡兒,沒有能力擔起家裡的重擔,可是他自己到底算不算是言家人,他也不知道。就算自己回去了,他們又怎麼可能接受自己,也許這一切都是時澈不願意面對的。

    雲杞看著他回到房間,就跟著去了,但是站在門口,她又猶豫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父親造成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安慰他。雲杞的心裡充滿了自責和心痛,就要打開房門的手慢了下來。

    「進來吧!柳柳」時澈的聲音響起,他聽見了雲杞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是我?」雲杞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放心,我已經放下了,那些前塵往事,就讓它過去吧,但是如今他們卻想讓我回到言府,我並不想回去。」時澈的眉頭皺了皺。

    「可是聖旨都下了,我們難道要抗旨不成?」雲杞知道現在讓他回到言府很難,但是現在這個情形著實無奈。

    「容我再想想。」時澈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我先去煲湯,明日要進宮面聖吧?」

    「是的,不管我是否願意,這件事一定沒有這麼簡單,可能會牽扯到朝廷裡的勢力,不然皇帝不可能就因為李愔的一句話就將我找回來。」時澈知道言坤早年就和朝中的一些勢力有牽扯,如今他死了,皇帝也許是需要一個人來代替言坤來做她的爪牙。

    第二天,時澈起了個大早就去了宮裡,這是第一次踏進這朱紅的宮門,進去裡面是禍是福都無從判斷,就連時澈這樣的人進了宮門也有些膽寒,畢竟這裡是一個戰場,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名利而戰,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時澈看著一路上的宮牆,那麼高,將長安的藍天截成了一個小小的方框,他們就在這個方框裡過著外面的人朝思暮想的生活,可是時澈卻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也許是看淡了這一切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時澈這樣的年輕,可是一顆心卻是蒼老的。

    「陛下讓言公子在偏殿等候。」一個太監領著他進了偏殿,這裡的金碧輝煌自然不在話下。時澈就坐在那太師椅上也沒有動旁邊的茶水。

    「皇上駕到!」一聲通傳響起,時澈連忙到了宮殿門口接駕。

    「草民時澈參見皇上。」時澈並沒有用言筠這個名字而是用時澈,表明他自己並不想做言家人。

    「平身吧。」女皇不怒自威,時澈慢慢的起身,站在一旁。

    「朕得知你的身份,你可是言將軍之子?」

    「啟稟皇上,草民是言坤之子,但是幼時就離開了言家。」時澈這是第一次承認自己是言坤的兒子,之前他是他的敵人,是他的目標,是他獲得自由的一個棋子,可是他最不想承認的就是自己是他的兒子。

    可是現在面對皇帝的問題,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原來自己的心還是會動,原來自己還是不能原諒自己,他以為他可以將一切都歸於無顏的罪過,可是這一切都是自己得過錯。若不是他當初沒有想到自己和他會有血緣關係,他應該會查出自己的身世,畢竟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並不是無顏的孩子。

    「朕要你回到言家!」皇上的語氣是肯定的,並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草民斗膽問一句,皇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草民去辦?」時澈打算直接問她,這樣也許可以為自己的換一個未來。

    「虎父無犬子,愛卿果然是個人才,你可願意替朕走這一趟?」

    「多謝皇上抬愛,不過草民最近要去一趟大漠,可否等我回來之後再回言家?」時澈記起還要陪雲杞回家。伴君如伴虎,他不知道這一次他能不能安然無恙,所以一定要陪她回去一趟。

    「好!待你回來,我們再做商討。」

    時澈沒有想到皇上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心中一沉,看來這一次他要做的事情事關重大。

    時澈回到水月閣時,雲杞已經等在門口,一臉的擔心。她害怕他會衝撞皇上。

    「怎麼樣?皇上怎麼說?」

    「沒事,我明日先陪你回去。回來再做打算吧!」時澈笑了笑,目光溫柔。

    「嗯,剛剛盧大哥來了,說是明日午時我們就出發。」

    第二天,他們就出發了,朝著大漠。雲杞心中是欣喜的,出來了這麼久,回到故鄉自然有些激動。她想要把她自己的一切和時澈分享,那裡有她的記憶,有她的生活。

    「柳柳,你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時澈笑著問道。

    「還好吧。」雲杞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了。

    「我聽河池說,你小時候老是欺負別人。」時澈笑瞇瞇的說。

    「哪有?我才不是,我只不過是逗他們玩罷了。」

    「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時澈撇嘴道。

    「我哪敢欺負你啊,我的武功不如你,我會吃虧的!」

    「你知道我捨不得打你,你當然會欺負我。」時澈很認真的說。

    「你們兩個要說這些貼己的話就躲起來說,讓老盧我聽了情何以堪啊?」盧聖傑笑道,又喝了一口酒葫蘆裡的酒。

    「盧大哥,你也該找個嫂子了!」他們幾個大笑起來,旁邊商幫的人聽了也都哈哈大笑。

    這一路的歡聲笑語,車子慢慢的離開了長安城,上一次離開還是皚皚的白雪,站在已經是綠樹成蔭了,時間在飛逝,他們的年華卻像這蒼翠樹木一樣,充滿著蓬勃的生機。

    越往西去,天氣就越是乾燥,西邊的沙塵多,植被也越來越稀疏了。時澈一直在南方,從來也沒有見過像大漠裡這樣壯觀的景象,覺得很新奇。

    雲杞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小的時候經常偷偷的跑到沙漠裡玩,為了這個被河池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可是在一個孩子的心目中,這樣廣袤的天地是那樣的吸引力。她從小就知道她應該過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騎著駿馬在最廣闊的天地奔騰。

    「我們快到了。」雲杞看著遠處的一片翠綠,眼睛裡都是嚮往。

    「那裡就是你的家鄉麼?」時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一個綠洲在沙漠的中心,就像一塊碧玉。

    「嗯,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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