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鬼醫聖手 文 / 墨九月
「秋涼了!」七月望著院子裡的落葉,突然覺得有點冷。一隻溫暖的手掌將她的手覆蓋,暖意傳來。
「裴煙,你說這些葉子知不知道它們要去哪裡?」郁軒癡癡的望著那些順水飄零的黃葉,問道。
「當然知道啦!你看它們,雖然自己沒有力量,但是藉著這流水也要到外面去,可見它們是對外面很嚮往的。」
「嗯,你說的對,就算自己沒有力量,也可以借助別人的力量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郁軒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忽然間有了勇氣。
「七月,郁軒,時澈他醒了!」白芷的聲音傳來,激動的有些顫抖。
「真的嗎?」七月和郁軒慌忙趕回去。可是打開門所見的一幕卻讓他們覺得驚慌。
時澈早已經起來了,此刻正坐在屋子中間的圓桌旁邊,一個人拿著毛筆畫著什麼。身上的雪白的褻衣都被墨汁染了,地上的宣紙也弄的到處都是,他們撿起來看看,上面胡亂畫著些什麼東西,似乎像是一個人,但是又看不大仔細。
「澈兒,你怎麼啦?」白芷扔下手中的畫,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
「白姨,你不是說讓澈兒幫你畫畫嗎?咦?七月,你回來啦,下午澈哥哥要帶你去街上玩兒,你可不許亂跑了!」時澈的眼神很澄澈,臉上還掛著笑容。恍若他初到水月閣時候的模樣,像個七八歲的孩童一樣的天真。
「澈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啊?」白芷用手捧著他的臉,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尋找出他原有的淡然。
「白姨,你怎麼哭了?」他伸出手將白芷眼角處的淚水拭去,又看著一邊的郁軒,咧著嘴笑道:「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郁軒笑的淒慘:「嗯,初次見面,我叫郁軒。」
七月緊緊的靠在郁軒的身邊,眼中噙滿了淚水。「澈哥哥,你怎麼了?」
「你們怎麼都哭了?是不是澈兒不乖,做了什麼錯事啊?白姨,你懲罰澈兒吧!」時澈看著他們都哭了,一臉茫然的表情,撇著嘴說道。
「沒事,不是你的錯,白姨和七月是高興的,明日,我們就離開這裡。」白芷點了點頭,安慰他道。
「好啊,好啊,我們回到水月閣去!」
夜深了,白芷將時澈安頓好了以後就來和七月他們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娘,澈哥哥是不是變回小時候了?」
「嗯,可能是上次無涯峰的事讓他受了刺激,腦子裡的舊傷又復發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不願意記起這些過往,他想要回到小時候在水月閣的日子。」白芷沉吟道。
「那還有的治嗎?」七月追問道。
「恐怕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傷天下恐只有一人能治!我說的不錯吧,白姨?」郁軒皺眉道。
「嗯,不錯,可是我就怕他自己不願意記起。」
「那個人是誰?就算這樣,我們也要試一試啊!」七月從來不願意放棄一絲希望。
「孟川,人稱鬼醫聖手。」
白芷默許的點了點頭。尋找鬼醫本就是一件難事,讓他治病更加是難上加難。雖不知當年的裴月清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他老人家出手,但是必然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你們若是想要去找他,我願意隨你們同行。」郁軒自薦道:「你們兩個女子在外不安全,而且現在時澈又是這個樣子,我跟著你們也好有個照應。況且,我現在也是一個無家可歸之人了。」郁軒說著,眼裡似乎有些神傷。
七月看著他,投出了安慰和感激的眼神。
「嗯,既然你願意,就這樣安排吧,我會讓徐朗也跟著我們,他和時澈情同兄弟,必然會鼎力相助的,而且鐵甲衛目前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多些人照應也好。」白芷答應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找個人。」
「誰?」
「柳兒,我想她可能是他現在唯一的掛念了,如果她願意來幫他,治癒的可能性會大一些。」白芷本是唐門中人,要學用毒,自然要先學醫人,她自然知道患者的意識對於醫者治療的重要之處。
「可是,柳兒現在會不會已經回大漠了?」七月問道。
「沒有,他去了南巖!」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徐朗從院子的側門走出來。「她下山的時候我就派人跟著她了,我想著時澈會回來找她的,後來她去找了幻桃,現在拜在赫連聖傑門下當徒弟了。」
「赫連聖傑?他不是時澈的師父麼?」郁軒記得以前在潭州星塵谷那一晚聽時澈提及過。
「是,幻桃和時澈都是他門下,看來我們這一趟肯定能請來柳兒了。」白芷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為什麼?」七月覺得很迷惑,其實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初雲杞到底是為了什麼離開的。
「若她真的放得下時澈,她就不會去南巖,更不會無端去拜那赫連為師。」郁軒笑了笑,心中也釋然了不少。
第二日清晨,白芷就出發去了南巖,留下七月他們照顧時澈。
此時的雲杞在南巖已有一段時日了,對於這裡的一切也都熟悉了起來,除了很少見到的師父以外。她每日都在練劍,讀書,有的時候會給這裡的師兄弟們做些好吃的。
一開始大家都怕她也是和幻桃一樣調皮搗蛋,無惡不作。後來見她如此乖巧,倒是都很喜歡她。南巖的女
弟子很少,除了幻桃,就只剩下了掌門的一個女弟子,雲杞稱她為幻夢師姐。
雲杞挺喜歡這裡的,這裡較之外面,很是清靜。心境自然也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可是還是沒能忘記時澈。
她原以為自己來他來的地方,做他做的事就可以理解他的苦衷,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去見他。赫連一直在閉關中,只留給她一個劍法,說是她將它練到最高一層,他自然會來見她的。
他給雲杞取名幻雪,可能就是要她清心。幻然若雪,是他要求的大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