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這不是夢 文 / 墨九月
雖說是頗費周折,最終還是到了雲州。
雲州屬江南地帶,山清水秀,的確是個好去處。已漸入秋季,樹木雖不蔥鬱,較之北國還是透出一股子柔美秀麗的氣質。
來到這麼個好地方,七月自然是拉著郁軒去街上買吃的去了,來接鏢的人還沒來,他們只好先在時澈家裡住了下來。
時澈家的宅子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麼大富商的府邸,園子不大,是典型的南方園林式宅子,門口有自家的碼頭,迎來送往。過了前院就是大堂,後院很深,裡面還有一個花園,假山流水,頗有幾分韻味。
他們家比較清靜,平時處理生意上的來往都是在別處,這裡很少有客人來,家中也只有幾個老僕人,時澈和他爹很少回家,家裡的一切事物都由一個管家打點,時澈稱他作余朗。
趕路很是辛苦,他們就早早的都歇息了。雲杞躺在這雕花的床上,看著搖曳的輕紗幔帳,卻遲遲不能入睡。這裡是他的家,雲杞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他氣息,都是那樣柔和,卻又讓人覺得它時時刻刻都包圍著你,令你感到窒息。
一陣敲門聲傳來,時澈輕聲問道:「柳柳,你睡了嗎?」
雲杞急忙起身套上一件外衫就去開門——他深夜前來,難道有什麼急事與我商量?
可是看到的卻是拎著一壺酒的時澈,似乎是喝了點酒,呼出的酒氣讓雲杞都覺得有些醉了。
「嗯,柳柳,陪我喝點酒吧!」他自顧自地走進她房裡,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怎麼剛回來就喝起酒了,難道你是有什麼煩心事麼?」雲杞看著他,關上了門。
「他們都以為我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少主,其實,呵呵呵,不說了,我們喝酒!」時澈拿起的酒杯被雲杞攔下。
「別喝了,喝酒有什麼用?不如我給你彈琴吧!」說著,雲杞起身欲去取琴。
她的手卻被時澈拉住,他一用力雲杞就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的臉泛著如象牙一般柔和的光,頭髮披散著,眼睛裡有掩藏不住的悸動,和她白日裡的冷淡大不相同,在時澈面前,她覺得自己好像自動走進了一個牢籠,不知所措,且不由自主。
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小鹿亂撞的眼神在時澈眼裡無非是一種藥,卻讓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持。他低頭去吻她,就像有了一個導火索一樣,克制已久的感情在酒精的催動下一發不可收拾。
雲杞感覺自己的身子像著了火一樣的滾燙,他的手掌在她身上遊走,她好像變成了一汪水,自己不能控制流向。她也不自覺地青澀的回應他。
時澈突然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月牙形狀,是那塊玉。他突然清醒了,不可以!她到底是什麼人還沒弄清楚,如果他們有血緣關係,那該如何挽回?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溫柔的替雲杞整理好凌亂的衣衫,吻了吻她的眼睛。寵溺的看著她,笑道:「對不起,是為夫太心急了,夫人你可別見怪啊!」
「呸,誰是你夫人啊!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雲杞嬌笑道。
「那你剛剛……,而且現在是在我家裡,這間房間本就是我的房間,你還說不嫁給我!」時澈把她抱起來,朝著床邊走去。
原來這是他的房間,雲杞這才知道他是故意安排她睡在這間屋子裡的。
「你放我下來,現在這是我的房間!」她理直氣壯地辯駁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在這裡借宿一宿行不行?」時澈把她放在被子裡,自己則合衣躺在旁邊。
雲杞看他沒有那個意思,自己又尷尬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往裡面挪了挪,把臉全藏進了被子裡,小聲的嗡嗡著:「你冷不冷?」
時澈笑了笑,順勢摟著她溫暖的身體,「這樣就不冷了。」
雲杞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躺在時澈的臂彎裡,他的體溫給她一種安全感,即使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她突然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第二天,雲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沒有人來叫她,雲州的清晨格外的靜謐,沒有長安的喧鬧,沒有了走鏢時的緊張情緒,她覺得很安然。
醒來的時候,時澈已經不在了,她有些不確定昨夜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夢。可是她摸摸身側,他的餘溫還在。
她剛出門就碰到時澈的一張桃花臉,笑嘻嘻地問她:「柳柳,昨夜睡的可好?」
看來是真的。雲杞瞪了他一樣就慌慌張張地跑去找河池了。自從上次在蘇州養好傷之後,河池就獨自先來雲州打探裴月清的消息了。
雲杞一見到河池就開始控訴時澈的罪行,「河池,你趕快帶我走吧,時澈他總欺負我。」
「我可沒有這麼做,柳柳,你不能血口噴人啊!」清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河池看這樣子也猜到了一二分,就說道:「小澈啊,我們家柳兒啊,自小就這樣,你可得多擔待啊!」
雲杞見河池現在都開始把自己往外推,覺得他是靠不住了,自己以後的命運堪憂啊。就不自覺地愁眉苦臉起來。
河池和時澈看著她那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雲杞沒法子就先跑掉了。
河池看著她的背影,對時澈說:「柳兒自小是跟著我長大的,我知道她什麼樣子是開心,什麼樣子是難過,她命苦,打小兒沒了爹娘,如今難得看她像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樣子,這還得多謝你!」
/>「我知道,雖說她平時對什麼都很冷淡,也不喜歡多言語,但是我知道她在乎我,你不必擔心,我會竭盡我所能的去保護她,照顧她的。」
時澈這番話是說給河池,也是說給自己。不管以後他查出他們有什麼樣的聯繫,他都會盡力不去傷害她。
「裴月清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時澈問道。
「還是沒什麼進展,這裡的人都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我懷疑他應該是改名換姓了。那黑衣人是誰,你查出來了嗎?」
時澈搖了搖頭。
以後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