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070:伺候老公認真,有賞 文 / 爺爺爺爺爺
劉總看到他身側緊跟著出來的美麗女士,出於禮貌,挑眉一指:「蕭總,這位是?」
「前妻。」
一手插著西褲口袋筆挺佇立的高大男人,五官沉靜,清冷的嗓音裡聽不到半絲情緒起伏圍。
話音一落,電梯門口一瞬安靜幾秒。
劉總詫異,廣政集團老總,蕭雪政年紀三十二,幾乎不在雜誌上露面,私生活很是嚴肅神秘,少數上流社會的人士才知道他與a市那位著名顧姓老司.令的關係,至於為什麼爺爺姓顧,孫子姓蕭,沒人知道的高門秘密羿。
總之,這個年輕男人是個神話,七年時間創立一個龐大商業帝國,出身很不凡,但是低調得有些令人費解。
卻不想,年紀輕輕,結婚又離?
不過劉總人在中年很沉穩,幾分的意外也不表現在臉上,沖這位長得特別漂亮氣質也很好的職業裝年輕女士微笑點了個頭。
對方素手掖了掖耳邊長髮,禮貌笑笑,聲音低柔:「你好。」
劉總不再將視線擱在女人身上,再美,與蕭總有關的女人更不敢多看。
他微笑著和眼前身形高大,模樣嚴峻的男人交談,話題圍繞最近a市大熱的大學城商業街,由政.府出資,廣政攬下從樓盤到所有商舖成立的一系列大權,正在招標。
旁邊一群人恭敬等候著,誰也沒進出電梯。
蕭雪政開腔說了幾句,語調清冷,男人修長的手指按住眉心,深邃立體的五官上似有疲態。
劉總識趣,立刻道:「蕭總,高爾夫球場見!」
男人抿唇,淡淡點頭。
電梯門一關,帶走一群人。
週遭頓時靜寂,酒店只有長廊,沒有窗戶,洛可可風格的牆壁上,壁燈發出昏黃朦朧的光線。
男人好看的手指輕輕撫摸過襯衫袖口,轉身,雙手插進西褲口袋,掃了眼房間號,往前走。
地毯也遮不住的身後高跟鞋跟隨的聲音。
他面無表情,走得不快不慢。
後面的人也不出聲,亦步亦趨安靜跟著。
葉離仰頭看這個眼前距離她不過三四步的高大男人,看的有些癡,心中激盪著什麼,愛或者恨,都已經入了骨。
他走路時背挺得很直,從小就養成的身姿挺拔的好習慣。男人襯衫下的背脊,寬肩窄腰,每一根肌肉線條流暢勻稱,走動間隱含沉穩張力,內斂不外露的令人著迷的魅力。
她總算相信那句話,時間讓女人不值錢,卻能讓男人成為極品。
八年她沒有近距離看過他幾眼,唯一一次最長時間的相處,是三年前去辦離婚證,坐的他的車,但後來聽說,那天之後,他就再沒碰過那輛價值六百萬的進口車,是該有多恨她?
葉離勾起飽.滿的美唇,弧度的每一分,卻都是涼的。
不管過多少年,看見這個男人,心還是會為他跳動,他呢?
他如今再也不願看她,哪怕一個眼角餘光。
晃神間,沒察覺到前面男人腳步停頓,差點鼻尖撞上他堅實的背脊,但他比她更及時,側身躲開了。
他沒有在任何一間房門前停留,只是走到這一層的正中間的服務台,摁了個什麼按鈕。
便又單手插著褲袋,一臂安然垂在身側,走回電梯位置,挺拔佇立。
葉離默默看著他冷峻的側臉,線條凌厲,毫無情緒。
女人高挑,但也只堪堪到男人肩膀。她身材曲線很妙,一身白色職業裝,掐腰小西服,包臀窄裙,白色淺口細跟鞋,長髮中分,很氣質的垂在肩側,淡妝只畫了眉,看著素面朝天。
她低頭從公包裡拿出一份件,手很白很美,抬頭又看向男人深邃的側臉,輕聲歎息,「雪政,跟著你上八樓不過是為公事,你不必這樣無視我。」
「這是我公司的應標書,你的招標會十一月份開始?我作為眾多應標公司之一,提前報給你我看中的一個商場專櫃和兩個專賣店面,價錢只會比別家公司高,很合理,你也賺。」
男人深邃的視線,安靜盯著遲遲不開的電梯門,他面容沉靜,但人站在那,週遭一片空氣全是冰冷!
葉離舉著那份件,他不接,她的手一直在半空,深深凝視男人側面如山稜的好看線條,舔了下柔軟的唇,開始說私事。
「今天不提小唯,你不必這樣防備我。」
「你忘記了吧?今天十月十號,是我的生日,你跟我告白的日子,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女人眼眶已有淚,控制不住,那份件折回來擋住美麗的臉,只留一雙美目仍舊淒然看他,「八年了,你折磨我夠了嗎?」
她這樣輕輕地問他。
略帶哭腔的聲音平靜卻又在顫著:「從彼此知道念對方名字的時候開始的戀愛,我不信你這些年裡一點沒有想過我。當年的事你要多久才能走得出來?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很想你,我為你守了八年的身,夠不夠贖罪?我知道你這八年也沒有女人,不是不想有,是沒法有。是我的錯,我讓一個男人過得不像男人,可是又自私地喜歡著,你這輩子只碰過我的事實。……雪政,你看我一眼,理我一下,就今天。」
r/>她站近了一步,他才聞到她身上輕微的酒氣,難怪這樣發瘋。
她低頭,杏眸冷著,嘴角卻清淺的笑開:「聽說你最近又寵上了一個女人……」
男人望著金色鏡面的電梯門,終於開腔:「女孩,很乾淨的女孩。」
說完,他真的看了她一眼,彼此都知道視線裡含雜著什麼內容的平靜一眼。
葉離整張瓜子臉慢慢的膚色白了起來,她咬唇,極力控制,可渾身也止不住地哆嗦開。
此時,電梯門叮咚——
三個酒店保安模樣的人出來,蕭雪政緊皺眉頭地扯了一下領結,厲聲冷喝:「客戶按鈴,五分鐘才到,什麼速度!」
男人眉眼裡寒氣和戾氣都有,冷白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一旁在哭的女人:「八層是私人空間,把這位女士帶下去。」
葉離冷目站在那,拿起胸牌。
保安為難,一個是a市最大集團的老總,一個是著名女裝服飾品牌的女總裁,都是下午企業家交流峰會的邀請者,誰也不好得罪。
男人冷了薄唇稜角,乾脆利落:「需要我聯繫你們酒店負責人?」
保安們立刻了悟,誰更權大。
「葉總,請下樓。」
「等等,把她手裡的件給我。」男人視線依舊擱在別處,冰冷開腔。
保安照做。
葉離進電梯時已經恢復如常,商場上混跡幾年讓她情緒收放自如,看著電梯外肅然佇立的冷漠身影,她微微冷笑:「趕我做什麼?每個月二十號你不都主動來見我?想跟我扯清?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有多恨,就有多愛,是不是?」
電梯門關上,隔斷這生氣時也是溫柔的女聲。
空間恢復安靜,男人長指夾著件沒被碰過的那一角,另一手徹底拽掉領結,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房卡,開門關門。
件扔到房間裡的辦公桌上,他摁了床頭座機,呼叫客房部。
額頭隱約有青筋凸起,暗光更削尖了他凌厲的五官線條,臉色很白,緊皺眉心點了根煙,長吸一口,沉重身軀靠著牆壁,彷彿才能站穩。
夾著香煙的那隻手拿起手機,「季林,去附近商場男士專櫃買一件襯衫送上來。對,髒了。」
森冷的視線掃向右邊襯衫袖口,彷彿,被她輕觸的感覺和女人手指留下的香氣,還在。
剛掛電話,房門敲響,客房人員站在門口,恭敬詢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他把半截香煙碾碎丟進煙灰缸,「把浴室洗澡水溫調到四十五度。」
「四十五度,先生,會不會太燙?」
「我要消毒。」
房間裡開了換氣設備,落地窗打開半扇,直到把身上衣服都脫了,站在花灑下被很熱的水澆淋,他仰頭,眉心緊擰著,閉上眼,似乎才真正喘出一口氣。
卻明白,這極度苛刻的潔癖,其實病症在心裡。
迅速氤氳開的熱燙水蒸氣,彷彿會把人的思緒也帶沉一般,男人赤著線條凌厲堅硬的高大身軀,走開水柱下,到一邊的置物架上拿了煙和名貴的打火機。
手裡攥著打火機,點燃的煙含在薄唇,他用力深吸了兩口,白色煙霧升起在男人英俊沉默的五官前。
她剛才說了許多話,可是耳邊毫無預警的閃過的只有一句——
「我很想你……」
他瞇起眼睛,身體裡什麼地方越是抽痛,五官越是淬了冰一樣,冷漠寒惻,嚇人。
………………****………………
季林站在總統套房外,門並沒有從裡面上鎖,他輕輕敲擊三下,裡面沒反應,他便小心翼翼推門進去。
「蕭總。」
男人身著浴袍,修長挺拔的身形坐在沙發,浴袍下長腿交疊。
他手裡一根香煙,洗過澡後,五官更顯清寒,皮膚泛著冷冷的白,夾著香煙的修長手指,指了指桌上那份件,眼眸沉下來:「大學城商業街的招標,我記得全國範圍內,我劃好了應標的公司範圍。cc這樣級別的服飾公司,怎麼會有我們公司的應標條件書?」
cc……
季林頓時了悟,搖頭,「蕭總,我保證公司任何一個高層沒有給葉小姐她公司透露任何一絲關於我們招標的商業機密。」
男人視線掃過來:「她連招標會哪天開始都知道!」
季林一時沒說話,瞧著老闆的臉色,不見緩和,才無奈地說:「大學城商業街的商圈建設,蕭總,政.府那邊雖然放權但還在關注。這項事業老爺子也暗地裡也在把關,葉小姐要一個高級專櫃和兩個專賣店面,怕是老爺子那邊早就通過氣了,她才敢。」
「蕭總,其實在老爺子眼裡,您和葉小姐,到現在都還是夫妻。」季林小聲地,這麼說了一句。
蕭雪政把煙頭掐滅,並不開腔,男人微微瞇起深邃泛冷的眼眸,寒光顯現。
一個老不死的,臨近棺材前還想攪起什麼風浪?
他捏著眉心起身,拿過衣服去了浴室,出來時,男人長指扯了扯襯衫袖口,商場
場的男士襯衫,穿不慣。
「告訴交流峰會的舉辦方,說我臨時有事,下午的會議不參加。」
「蕭總?」
季林訝然,這次會議雖說是會議,但其實是個大應酬圈,很多公司都在等著借此機會和廣政合作,而廣政,也需要這樣的合作。
蕭雪政拿了車鑰匙,冷冷挑眉:「耳聾了?」
說完,男人長腿已出房間。
季林是不放心他這狀態,趕緊拿了件跟上。
………………*****………………
施潤鬱悶!
周嬸苦口婆心,「太太,你看看今天的太陽,秋老虎啊,你傷口還要不要好了?聽話別出門。」
「可是我和菜菜約好,也和兼職那邊的老闆說好了,毀了信譽以後在a市兼職圈,我就被黑名單了。」
周嬸聽她這添油加醋的,忍俊不禁,「沒那麼嚴重。」
你倒是把先生伺候好了,吃穿還愁什麼?
「先生吩咐,要我中午煲鯽魚湯,山藥燉小雞,我還私自加餐,給某人最愛吃的布丁露露,還走不走?」
某人就在吞口水了,然後抓住重點,先生吩咐?看來這老頭就是欠虐型啊,越砸他越對她好?施潤樂了。
「我一早給你朋友打了電話啦,她在來的路上。」
「菜菜要過來?」施潤驚訝又驚喜,其實誰想週末出去幹活賺錢,還不是被逼的!
剛說著,別墅院外的門鈴就響了。
施潤蹦躂出去開的門。
菜菜一身小碎花裙裙,瞇眼看著走路時兩團不斷晃動的大啵女人,挑起她的下頜,「進屋,跟姐說昨晚一切細節!」
「……」施潤無語。
兩女孩兮兮秘密地上樓。
施潤閨房,她小臉青白紅輪著換色,道出昨晚囧囧的一幕幕。
菜菜嘴巴張的老大,噎半天說了句,「還好是個瘦老頭,身材體力都保養的不錯。要真是肥肚子頂著你,我光想像就要吐了。」
施潤點頭,「我眼睛蒙著不知道他到底多老,不過喘氣那麼嚴重,年紀應該蠻大了。」
「你也特麼忒牛了還敢動手。那這麼說,什麼都沒發生?」
施潤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咬著唇兒,去拉上窗簾,脫下外套,解開了內衣,「身體別的地方都沒事,就是心口……不知道為什麼,好紅。」
菜菜盯著她那看了又看,臉微微一紅,目光深深地說,「潤潤,你被他欺負了,而且是情結很惡劣的欺負。」
「啊?」
菜菜心知跟這笨蛋說不明白,找來電腦,去江州的郵箱雲的盤裡下載,一般男生都藏著那種片兒,她下了一部,臉暈熱地快進到畫面,給施潤看。
施潤臉通紅又無比尷尬地看完,一瞬間沒了呼吸,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臉色頓時又白又青!
「明白了沒?……」菜菜說不出那兩個字:「唉,誰讓你這麼大呢。」
施潤雙手攥緊在抖,眼眶微紅,羞恥地什麼也不想說了。
突然想起,上次和頭牌睡了一晚後,第二天起來也是這樣,莫非頭牌也對她……
尼瑪的,昨晚老頭對她做這種事,至少是老公的身份,頭牌你憑的啥?不要臉的老東西,害她小左小右伺候了兩個男人,都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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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正烏雲密佈,樓下周嬸接到王姐的電話,自從先生和太太開始密切來往後,兩個傭人時不時也背地裡保持聯繫。
通常對話是『先生在你那裡?』『太太在你那裡』『先生太太現在呆在一起?』這種……
不過此刻王姐語氣聽著沉重,「老周,太太在家?」
「在啊,怎麼了?」
「先生剛才回來,一句話沒說就上樓回臥室了,小三兒也不帶理。我問了季林秘書,說先生在剪綵儀式上見到那女人了。」
周嬸跟著先生的時間不如王姐長,但有些事還是略有耳聞,會意地問,「是讓太太過去陪陪先生嗎?」
「晚些吧,太太現在過來,先生一準兒知道是我幹的,找我麻煩呀。」
…………***…………
施潤這一天過得愜意輕鬆,如果不心裡壓著那一萬字的檢討,會更開心!
果嶺坐落的半山腰,算是獨棟別墅,挺偏僻的,傍晚,施潤把菜菜送下山到了馬路邊公交站,兩人揮手道別。
她轉身,身後樹下走來一道挺拔身影。
施潤不想理會,如今面對他從頭到腳都只剩下冰冷。
可鄭天涯力氣很大,很快就攥住了她一隻手。
他眼眶看著發紅,好像很久沒休息的樣子,冷笑時一張俊臉陰寒又落寞:「潤潤,昨晚你和你丈夫……」
施潤平靜打斷他:「你也說那是我丈夫,大晚上和丈夫能做什麼事?」
鄭天涯扭開目光,攥著她手腕的手,力氣大也在發抖,他吼:「他是一個糟老頭!你為
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我昨天接到江州電話,在你家門外守到半夜,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對不對?你窮,可你不像我一樣愛錢,那二十萬你到底做了什麼用把自己嫁給一個噁心老頭?」
他終於想起要問她了,可是施潤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了。
兜裡手機在響,她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的短信,看著眼熟,施潤一瀏覽,王姐要她去獨棟別墅看望他家先生。
施潤想也沒想,回復,好。
只為不想在呆在這裡看著這張曾經真心喜歡過的男人臉,彼此都早已不是對方心底最初的模樣。
她甩開鄭天涯就上了公交。
到了那棟獨棟別墅門外,施潤才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菜菜給她看的視頻,頭牌對她做了那樣的事,現在要去見他?
臉好紅,心裡又很羞恥,等她轉身想溜,抱著貓早就等在門口的王姐笑盈盈開了門。
施潤:「……」
幾乎是被王姐溫柔拉著進了偌大的客廳,王姐給她端出女孩子愛吃的小零食水果。
看了眼樓上,王姐
臉色擔憂:「我家先生心情特別糟糕,晚飯也不下來吃。我束手無策了,姑娘幫忙上去哄哄?」
那麼大個老男人要哄?
施潤撇撇嘴,鄙視又無奈,恐怕不上樓一趟王姐不會放她走,可是怎麼哄?
目光不經意地一瞟,看到上次她來買的大罐頭,好吧,給他吃點甜的,五十塊錢的罐頭呢,應該能哄好這老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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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主臥門口,施潤躊躇著,被王姐算計地推了一把,門沒關嚴實,她抱著罐頭就閃了進去。
一室漆黑。
嗆人的煙味混著成熟男性獨有的魅力氣息,在她鼻息浮動。
依稀能看到床上一道修長身形,背對著門口,留給她一個烏黑凌厲的後腦勺。
施潤面對他不知怎麼心跳總有些亂,屏住呼吸,地毯走著沒有聲音的,到了床前,猶豫幾秒,伸出纖細手指輕輕地在那人堅硬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頭牌……」
叔叔兩字兒還沒出口,倏地,手腕被一股猛力攥住,她被重重甩倒在床,懷裡的罐頭掉在了地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纖細脖頸被男人大手冷厲掐住。
頭頂聲音冰冷入骨地喘著在吼:「別碰我,髒透了!」
施潤蒙住。
蕭雪政一兩秒彷彿才徹底醒過來,男人眼角發紅,等待幾秒不見身下有動靜,只感覺到緊貼自己的柔軟的身軀在發抖。
他擰眉,湛黑的眼眸裡閃過什麼,迅速起身打開床頭壁燈。
再回頭看清身下之人,沉黑眸底閃過意外,立即鬆手,「你怎麼在這?」
施潤怔怔地看著頭頂這張陰鷙俊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恐怖的一面,嚇得,出不了聲兒。
緩緩,大大的眼睛裡卻閃起盈盈的水光,腦海裡一直在來回放映他那句『髒透了』,鼻子一酸,金豆豆就從眼角掉了下來。
蕭雪政一愣,把她拉起來,男人從睡夢裡衍生的極差臉色來不及收回,卻是柔了低沉嗓音,「怎麼了?」
施潤自己起身,哆嗦著站的離他遠遠的,她是臉皮厚,可自尊心還是有的,他說她髒,這沒錯,她昨晚被一個老頭親了個遍,一對匈也被兩個男人…
眼淚越掉越多,她撿起地上那個罐頭,安靜地轉身就朝門口走。
細細的胳膊兒卻又被那冷硬的大掌擒住,他根本不用下力度,人就被他拽了回來,結結實實撲在這道厚實溫熱的男人懷裡。
男人大掌包了她的翹.臀,把她抱起,幾步,高大身形坐回床邊,施潤沒有反抗餘地地垮坐在了他身上。
她掙扎,男人沉下臉,大手摁了下她的小肩膀,聲音冷又幾分的溫和:「來了一句話不說就走?」
瞧了眼她懷裡緊抱的罐頭,這傻樣子……
他挑眉把礙事的東西甩到床邊,堅硬胸膛與她緊貼,卻是顧及她胸口的傷,只讓彼此氣息交融。
修長手指捏起她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皺眉給她擦眼淚:「哭什麼?恩?」
他這麼溫柔一問,施潤眼淚更止不住,氣急才掄起拳頭打他:「說我髒?!我髒還不是因為你!我是瞟了你,可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她哀歎一聲,看著他這張帥到無敵的完美男人臉:「頭牌叔叔,昨晚上我老公回來了,非要睡我,可是我的第一次被你弄沒了,全程我就是在嚷嚷著『我是處,我真的是處!』中度過的,後來實在怕那老頭發現,只好瞎編……」
說到這,姑娘停頓了一下,略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臨時用了頭牌叔叔你一下,把你說成了一個艾.滋.病馬上要掛的淒慘男主人公。」
「……」
某人臉色發黑,不找你算賬,倒好,你他媽來跟我提這茬?提起就一肚子火!
不過,總算明白她一個勁兒矯.揉造作的『老公人家害怕,老公人家疼,老公不要』是為了什麼了……
傻不傻,你本來就是完畢之身。
啼笑皆非,他額頭壓上她的小額頭,無奈歎息:「一個月前你瞟我那次,我沒和你發生實質性的什麼,笨蛋,你從頭到尾都是乾淨的。」
「啊?!」施潤在他大腿上彈起,驚訝的。
男人眼眸暗黑深邃,手指把玩著她一側束起的長髮,「所以,下次你老公要睡你,大膽張開兩條腿讓他睡!」
怕這水泥腦袋記不住,又狠敲了敲她額頭,「記住了沒有?」
施潤痛,小手兒抱著腦袋往他懷裡躲,「記住了,張開腿,張開腿嘛!」
某人勾唇。
「不對……死頭牌!你特麼都沒和我真睡幹嘛收我五萬塊?!真會坑錢啊!你給我吐出來!」
某人:「……」
說你蠢吧,跟錢沾邊的,反應倒是神速……
這麼面對面靜靜抱著,施潤那顆『已婚婦女』的良心心又過意不去了。
掙扎著要從他腿上下去:「頭牌叔叔,咱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我老公都出現了,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萬一你被他當男小三抓住被砍被殺,我不負責。」
手眼通天?總算說了句他愛聽的。
男人冷著臉,惡劣拽她長辮子,「就沒想過你老公其實很年輕很帥?為什麼堅定認為他是個老頭?」
施潤低了腦袋,輕輕地笑,「我當然幻想過啊。可是怎麼可能呢,我姐姐都見過了,而且我這樣平凡的私生女能嫁個什麼像樣的男人,又有哪位成功精英男士會花兩億娶我這樣的一抓一大把的女孩,不值啊。」
男人沉默,捏她的軟臉蛋,黑眸在暗光下越發深邃無邊:「值不值,由你的男人說了算。」
等頭牌叔叔露出微笑時,施潤抓住機會連拍幾張,要篩選給王姐發過去證明她『把老男人哄好』的時候,施潤看到照片裡男人清欠不露山水的笑意,有些怔住。
這男人真正笑起時的模樣,竟這般迷人好看。
心跳又不受控制了,跳的快要神經衰弱,她這是怎麼了?尼瑪的,不要這麼激盪好嗎你個已婚婦女!
施潤手指微顫地把照片發過去,匆匆走出他房間,明顯能感覺到臉上燒得熱熱的溫度怎麼也散不去。
蕭雪政拎著她那個大罐頭追出來時,施潤已經風火雷電奪門逃走了。
王姐:「先生你把人姑娘怎麼了?跑這麼快?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人騙來你能不能把持住一下?」
某人:「……」
他什麼也沒幹!!親都沒有親的好嗎!
…………***……………
自從那天施潤發現自己得了心跳狂躁症以後,好久她都躲著,沒有聯繫頭牌。
要將婚.外.情的小劣芽掐掉!扼殺在搖籃中!
日子無非是上學打工,靜靜地過。
在十月十二,施為律打來電話,說施清終於被放出來了,施潤忐忑的心也跟著落了地。
生怕老頭老公那晚上一個不高興再針對施家一群人。
施為律電話裡客氣地讓她回家,一家子人聚一聚,施潤拒絕,沒法子回去看施清和鄭天涯秀恩愛,一窩子假惺惺的人,她不摻和。
十月二十號這天,施潤下課接到一個電話。
她下午的課不得不請假。
中午十二點半,著急地坐去了鄭媽媽家。她有鑰匙,直接開門,鄭媽媽在床上,虛弱地強撐著要起來。
施潤趕緊穩住她,「阿姨藥吃完了?很難受嗎?鄭天涯呢?」
「天涯忙,好多天沒回來了,我不敢打攪他。」鄭媽媽笑笑,「麻煩你跑一趟,潤潤,錢在客廳的罐子下壓著,你幫我去醫院開藥就行,我實在沒力氣走動。」
施潤擔憂:「阿姨跟我一塊去醫院檢查吧,這都兩年了,醫生說可能復發就在這會兒。」
鄭媽媽搖頭,「別擔心,就是藥吃完了,心臟難受。潤潤,天涯的事……阿姨說聲抱歉,他有他的苦衷,不求你原諒。阿姨欠你的,阿姨慢慢還。」
施潤扶著她躺下,不願多說,「阿姨你休息,我馬上去開藥。」
坐上去a市最大醫院的公交,車上,施潤看著窗外,不願意回想的事,又浮出腦海。
兩年前鄭媽媽心臟病突發,那時候鄭天涯出國一年,正在攻讀博士。所有重擔都落在她這個鄭家定了十幾年的小媳婦肩上。
愛一個人時,是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做一切傻事的,鄭媽媽二十萬的手術費,她想都沒想,就用自己的婚姻和施為律交換了。
那時候她多傻啊,覺得即便嫁了人不乾淨了,天涯愛她,天涯不會嫌棄她。
可是她的男孩,一回國就變心了,或者早就在幾年前,他就已經和施清背地裡滾得不亦樂乎了。
可是,施清兩年前在鄭媽媽病的快要死的時候幹了什麼?落井下石冷眼旁觀,聯合施家所有人逼著她嫁給一個老頭!現在施潤回想,原來施清從兩年前就開始設計了,策劃的一手好陰謀。
公交到站,施潤擦擦眼角,這家全國都赫赫有名的大醫院,兩年前施潤頻繁地進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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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要先掛給鄭媽媽手術的教授的號,教授開了藥,她才能領。
從門診穿過長廊花園,單行道兩邊都是特別高級的vip住院大樓,不同於普通的住院部,這裡建設得像小別墅一樣。
施潤經過一棵樹旁,忽然頭頂被什麼東西砸了,不重,但也很痛。
那東西掉在地上,她撿起來,是一張紙條包著一塊很小的石子。
紙條上幼稚的黑色三個大字母寫著:sos。
求救?
施潤攥了攥紙條,抬頭,陽光很烈,她瞇眼費了些時間,慢慢看清正面頭頂,住院樓三層,有扇窗戶開著。
一個看起來差不多五歲多的小男孩,雙手扒著窗戶,一雙黑亮清透的眼睛,可能因為臉部太過瘦削,顯得尤其的大,正一瞬不瞬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