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正文 【9】狗捨驚魂 文 / 揮霍先生

    17.

    暗紅色大門虛掩著,左右各八個紅色燈籠,門的上方從左往右寫著「天源狗捨」四個大字。

    門後傳來狗叫聲,是那種大型猛犬的聲音。另外還有女人的喊聲,淒慘無比。

    雷生聽得不寒而慄,他哪裡敢推門而入?嚇嚇唧唧的回身望去,麵包車停在不遠處,蠟像一樣的豬肉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低著頭盯著手中不亮的手機屏幕,一動不動。門後面女人淒慘的喊聲越來越強烈,雷生不敢在門前逗留,忙跑回麵包車,顧不得車裡的豬肉漢是個什麼鬼怪,只管開車離開,尋找出路才是關鍵。

    就在雷生哆哆嗦嗦擰動汽車鑰匙的瞬間,他再一次出現在暗紅色大門面前,一切如故。女人的喊聲再一次傳來,雷生嘗試著跑回麵包車,這一次他連眼睛都沒有眨,擰動鑰匙後,眼前黑了不到一秒,自己就又站在暗紅色大門面前了。

    事情很清晰,夢境需要繼續,這扇恐怖的大門,非要推開不可。

    身後藍紫色的世界靜悄悄的,面前暗紅色大門後面鬼哭狼嚎。雷生不得不壯起膽子,透過虛掩的門縫往裡面看,裡面燈火通明,是個標準的農村院落。雷生嚥了一口唾沫,心道,反正是夢境,無論如何也不會受傷才是,便大著膽子推開門。

    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著,大狗吼叫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女人慘叫的聲音倒是小了許多。院子的三側都是屋子,聲音是從對面的屋內傳來的。雷生攥著拳頭,一步步向前走去,來到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只見屋內有三條強壯的大狗,背對著門,似乎在觀察身前的什麼東西。

    忽然,身後傳來鐵鏈的聲音,雷生對此再熟悉不過了,他猛一回頭,只見那四個古怪的男人正往這邊走來。他們不是先進的院子麼?為什麼會出現在身後?不等雷生多想,四個人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他們未做停留,似乎沒有看見雷生,目不斜視的繼續向前走,穿過門,站在三條大狗的身後。

    雷生渾身直顫,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他再一次扒著頭往裡看,三條大狗的身後,站著四個古怪的男人,他們的目光全都盯著一處,雷生看不見最裡面,只能聽見女人越發虛弱的聲音。

    突然,為首的男人狠狠地一推,被他牽著的三個男人中的一位,哀嚎著向前摔去,摔倒在三條大狗的身前。緊接著,為首的男人把第二個人推進去。就在這時,剩下的最後一個男人,猛地轉身向後跑開,穿過帶著玻璃的門,穿過雷生的身體,向外跑去。為首的男人忙向外追去,留下雷生呆愣愣的站在門口。

    啪的一聲響,門自己打開了,雷生往裡面一看,只見一條大狗叼著一隻剛出生的小狗走開了,很快,另外一條大狗吊著第二隻小狗離開。兩條大狗的離開,終於讓雷生看到最裡面的情況,一個赤條條的女子,躺在鋪在地面的棉被上,下身滿是鮮血。

    女人淒慘的扭動著身軀,似乎想要擺脫身體裡面的某樣東西。剛剛那兩條剛出生的小狗,難道是從這個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雷生腦子一陣發懵,眼前的一切變得那麼不真實,但是很快,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起來,面前的場面也跟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雷生只看一眼,就覺得肚子裡翻滾得厲害,彎腰扶著膝蓋嘔吐起來。他看到的,是一個被剖開肚子的女人,這個女人剛剛還活著,轉瞬竟然死得如此徹底。三條狗中的一條,叼著女人的脖子向外走來,很隨意的扔在院子裡。女人赤條著身軀,帶著被剖開的肚子,淒慘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之前陣陣地慘叫聲,似乎還在耳邊。

    雷生徹底嚇傻了,他從未見過死人,更未見過如此慘死的女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絕望的大聲嘶喊起來,慌不擇路的向外跑去,卻鬼使神差的跑到側面的屋前。屋內亮著明晃晃的燈,透過窗戶往裡一看,裡面有好幾個巨大的籠子,關押著許多女人。

    這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雷生繼續跑,這次他瞅準了暗紅色大門,不顧一切的向外跑去。外面的世界變得暗無天日,但是麵包車的車燈卻亮著,跑近一看,汽車已經發動起來了。雷生什麼都沒有想,本能的跑進車內,一腳油門向外開去。剛開沒有幾秒鐘,車燈範圍內猛地出現一個人影,正是那個追出去的為首的男人,此人惡狠狠地盯著雷生,並沒有躲車的意思。

    雷生已經徹底崩潰,他顧不得撞人與否,反倒是加快了車速。在麵包車與為首男人相撞的瞬間,雷生從沙發上摔到地上。

    18.

    一切都回到了陽光明媚的午後,寧靜、祥和。雷生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自己的額頭。夢中經歷的一切歷歷在目,彷彿親身經歷一般,可那是多麼的荒誕啊。重新坐在沙發上,看一眼時間,似乎並沒有過去多久,然而在夢裡,卻彷彿很長。

    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寫有七哥狗場地址的神秘紙張,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得紙微微晃動,好似在說話一般。

    雷生心跳的厲害,思緒十分困惑。夢中的一切暗示著什麼?難道只是單純的噩夢?紙條的出現,會有合理的解釋嗎?那天晚上的經歷,又是否與鬼有關?雷生再也堅持不住,他需要別人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與鬼神有關也沒關係。

    他想到了姐夫豬肉漢,這會兒能相信自己的,唯有這一個人了。他給豬肉漢打去電話,讓對方在家裡等著,自己這就過去。他本不敢開自己的麵包車,然而眼下心急火燎,又到哪裡借車呢?他只能咬緊牙關,開著麵包車去找豬肉漢。

    一路平安無事,雷生順利來到姐姐家。豬肉漢知道雷生被怪事糾纏,為了避免讓媳婦擔心,就把雷生帶到旁屋。雷生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嚇得像個小孩子,把自己夢中的經歷,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即便是聽著

    ,豬肉漢都不免心跳加速,滿頭冷汗,更不要說親身經歷了。

    最後,雷生央求道:「姐夫,那位神棍住在哪?你幫我聯繫一下吧。」

    事情敘述到這裡,豬肉漢停頓片刻。神棍阿宏低頭看著昏迷的雷生,他再一次掀開蓋在雷生身上的被子,那片精壯的胸口上,胸毛似乎比之前更加濃密了許多。

    豬肉漢深吸一口氣,對神棍阿宏說道:「雷生只是因為遇到一些怪人,導致做了個噩夢,如果因此去找您,實在沒有必要。」

    神棍阿宏為雷生蓋好被子,問道:「那麼你們都做了什麼呢?」

    豬肉漢繼續講述之後的事情。

    當時,看著雷生崩潰的樣子,豬肉漢很心疼,但是因為一場噩夢就去找神棍阿宏,恐怕會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豬肉漢提議,既然一切事情都和那四個古怪男人有關,不如親自到七哥狗場那裡打探一下,到底看看那晚去狗場的四個人是誰。如果是有名有姓的活人,而且寫著狗場地址的紙能有合理解釋,一切恐懼自然煙消雲散。否則,再去尋求神棍阿宏的幫忙,也不會晚。

    說到底,雷生雖然害怕,卻也不想與神棍打交道,至少能不打交道就不要去打。他同意了豬肉漢的提議,為了避免夜晚多事,兩人約定第二天一早再出發。當天,雷生住在豬肉漢家,沒有噩夢,一切平平安安。

    第二天早上八點,二人開著麵包車趕往七哥狗場。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但是在這份沉重中,還存在著一絲迷茫,因為還有一個地方,暫時無法決定去不去,可就是這個地方,令他們很不自在,那就是——天源狗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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