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正文 【8】墳下棺 文 / 揮霍先生

    15.

    三張古老的麻將牌顯得詭異萬分,眾人伸長脖子去看,唏噓不斷,驚訝不已,議論紛紛。小白頭的親戚中有人想起小白頭之前描述撞鬼時,曾提起頂著三張麻將牌的無腦鬼的事情,再看看紅布上的紅中、發財和南風,嚇得呀的一聲癱在地上。

    緊張的氛圍猶如可怕的病毒開始蔓延,膽子小的嚇得想跑,膽子大的也是提著一顆顫抖的心等待著。他們全部把注意力集中在神棍阿宏和村長身上,這兩個在不同領域都有極強話語權的男人,是穩住大家不必慌張的最後稻草。

    神棍阿宏把三張麻將牌放回陶罐中,蓋上蓋子,交給村長保管。抱著如此慎人的東西,就是村長也有幾分含糊。然而既然是村長,就不能失了臉面,只能硬著頭皮接過陶罐。但是任誰都看得出,村長抱著陶罐的姿勢,就像抱著骨灰盒,還顫巍巍的渾身直哆嗦。

    神棍阿宏站在挖出陶罐的地方,抬頭望天,透過枝葉體會天垂象,再低頭觀察地勢,掐指凝思,忽而渾身一震,原來另有乾坤!

    神棍阿宏抬起左腳,以鞋前釘觸碰地面,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沒有見識過如此陣仗的人,覺得極其的詭異,鞋子和泥土之間,怎麼可能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呢?村長年歲已高,早就領教過神棍阿宏的本事,當下以眼神責令眾人不要發出聲音,也別大驚小怪的。

    有村長壓陣,神棍阿宏非常心安,敲山震虎之後,他蹲下身子,摸摸坑中泥土,起身說道:「還有膽大的爺們嗎?繼續挖!」

    村長一怔,抱著陶罐走上前,問道:「墳裡還有東西?」

    「相當重要的東西。」神棍阿宏意有所指的說道:「而且不是衣冠塚裡,而是衣冠塚的下面。」

    村長招呼幾個男人,繼續向下挖。要說人的膽子大小,或許真的和體型有關係,膀大腰圓的魁梧男人,多半膽子都大得很,這也跟壯碩膽大之人的陽氣足有關係。在這幾個魁梧壯漢的挖掘下,不消片刻,一個潰爛的木棺露了出來。木棺潰爛得厲害,棺材蓋子已經坍塌,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情形。沒有屍骨,沒有陪葬品,只是一灘烏漆墨黑的爛泥。

    大家全都傻了,怎麼在衣冠塚的下面,還有一個棺材呢?

    神棍阿宏沒有解釋什麼,安排村長叫人回村取來容器,將黑泥存放在裡面,和陶罐一併,放在柳下村西邊的一座破廟中保存,只等良辰吉日,再擇地重新埋葬。

    神棍阿宏回到小白頭家,和小白頭單獨聊了許久,告訴他說,與他賭牌的三個鬼物,是附著在陶罐中的三張麻將牌裡的靈,因為是衣冠塚,因此才會在最後時刻顯現出三張牌的可怕模樣。至於三個鬼為什麼會纏上小白頭,為什麼會賭上小白頭家的老宅子,為什麼老宅子會坍塌,暫不得而知,唯有緣分到時,才能窺探奧妙。

    只告誡一句,日後萬不可再去賭博,久賭必輸,到時候就不再見鬼,而是賭而成鬼了!

    離開小白頭家,神棍阿宏直奔老二家。老三擔心自己陰氣太盛,站在院外不敢進去,得到神棍阿宏的允許後,二人才一起進屋。老二依舊昏迷,老大的氣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了。神棍阿宏告訴他們,今夜帶著老二一起到西邊的破廟走一遭,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天夜裡,老大背著老二,幾個人一起去往破廟。路上,老大好奇的問道:「那天老二神色不好,我想帶他去看醫生,可怎麼也背不動,死沉死沉的,為什麼今天卻可以了呢?」

    「有鬼壓身,你當然背他不動。我那天用了些手段,讓老二面色紅潤,也解除了鬼壓身的現象。」神棍阿宏說道:「不過依然有小鬼在老二身上,咱們現在就是去處理這件事情的。」

    老大似乎明白了,可也沒有徹底明白,只覺得越來越信任身邊的神棍,當下不再多言,只跟著照做就是。

    很快,四人來到破廟,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把守在門口。他們幫著老大,把老二抬進破廟。這座破廟,當真是破敗得沒有了樣子,就連頂子都有好幾個洞,佛像也沒了腦袋,只剩半個身子,整個破廟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可就是這樣,也已經堅持了將近二十年了。

    佛像的下面擺著陶罐,和盛放黑泥的器皿,老二躺在地上,面色慘白。神棍阿宏讓兩個年輕人在外把守,不要讓外人搗亂。老大的陽氣旺盛,不適宜參與這次行動,也一併出去,只留下陰氣最盛的老三在一旁幫忙。

    16.

    子時一到,晴朗的夜色變得混沌不堪,天垂象越來越明朗,一張天網就此鋪開。老二癱軟的身體忽然扭動起來,可人還是昏迷的。老三很緊張,莫非老二又被鬼纏身了?他慌張的望向神棍阿宏,只見大師氣定神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二的一切表現,都和被推到院子裡的小白頭,一模一樣,直等到月明星稀之時,方才作罷。

    「老大,進來吧,你家二弟醒了。」神棍阿宏說道。

    老大進來後,見到老二已經可以坐起來,神志清晰,老三在一旁激動地哭成了淚人。老大把這幾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老二跪在地上給神棍阿宏磕頭。

    「你還虛弱,就不必做這些了,夢裡的小孩,是不是已經走了?」神棍阿宏問道。

    老二虛胖,抹著額頭的汗珠說道:「這幾天,一直有個小孩,非要帶我去別的地方,好在有娘在,一心讓我好好休息,天亮了去上學,才沒有跟小孩走。」

    神棍阿宏笑道:「若不是你娘,你就跟小孩走了,一旦走,就再也不能回啦。」

    「這是娘在保佑我嗎?」

    老大說道:「哪裡是你娘,分明是大師在保佑你呢,他以你娘的

    口吻安撫你,才保住性命呢。」

    「所以我見到的娘,是假的?」老二失望的說道。

    神棍阿宏說道:「何謂真假?你覺得那是娘,那便就是娘。」

    「大師,能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老三弱弱的問道:「老二身上的東西似乎已經消失了,但我也沒見您做了什麼啊?」

    「事到如今,你們哥仨應該跟我說句實話了吧?」神棍阿宏說道:「你們去省城,是不是睡女人了?」

    哥仨難為情的點點頭,神棍阿宏繼續問道:「那夜回來,老二被絆了個跟頭,可在摔跟頭之前,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老二一直昏迷,不知道老大隱瞞了什麼,只能如實去說。

    他們哥仨在城裡發展的不錯,老大和老三就把父母接進城裡居住。老二的父母死得早,現在沒辦法盡孝,心裡特別委屈。他們這次回村,是要辦些事情,沒想到一住就是多日。前幾天閒來無事,就去省城喝酒,在夜總會抱了幾個公主。老大身材壯碩,陽剛氣質濃重,吸引不少公主。老三雖然瘦小,卻精幹,也有吸引力。唯獨老二,膘肥體壯,他覺得身邊的公主都是虛情假意的笑,不像對老大那樣,心甘情願的帖。

    後半夜開房後,老二縱使也靠金錢的力量有了公主,可他心知,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只是一場交易罷了,心情特別不悅。轉天夜裡喝完酒,心情不好的老二執意要回村,老大和老三執拗不過,便一起回了。沒想到快到村子時,出租車司機覺得路太難開,拒絕往前走。哥仨只能下車,步行回家。

    路過那片小森林時,老二尿急,脫褲子就要撒尿。老三勸他忍忍,大晚上的不要在樹旁撒尿,這樣做不好。一直有悶氣的老三,總算抓到撒氣的機會,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不就是一棵破樹嘛,老子就尿了,看它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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