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揚帆冰火島,領悟水元之力 文 / 傾城姒
朱九真此時睡在錦被之下,露出來的雙肩剔透晶瑩,風致楚楚。也就是這種含羞半露,才更加動人心弦吧。
朱九真臉色絳紅幾若流出血來:「唐公子,我爹爹說今夜由我」最後三個字硬是沒有說出來,或者說聲音太低,跟蚊子的聲音有得一比。
唐放此時倒表現得像個謙謙君子,裝著沒有聽明白一樣,一邊坐在小桌旁飲酒,一邊笑道:「朱姑娘,本來我是可以把房間讓給你睡的。但是你一個姑娘家,貿貿然的來這兒,我倒怕會引起誤會。」
朱九真心中暗道,你如此霸道的一個人,卻又跟我說,擔心什麼誤會,這不是調笑於我嗎,難道你看不出我此次的意思嗎?她索性閉上眼睛不語。
唐放再小飲了幾口,一邊欣賞著旁邊佳人如玉的容顏。良久,他似乎歎了口氣,悠悠道:「朱姑娘,你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站起來將要走出房間。
朱九真閉上的眼睛溢出兩道晶瑩的淚水,梨花帶雨更顯嬌艷。
唐放似乎也有些不忍,淡淡道:「其實我是覺得你和張兄弟倒是蠻配的。不管你信與否,我是這樣認為。其實,張兄弟系出武當名門,乃張五俠張翠山之後,並且身懷武當九陽功的真傳,秉性忠厚,並且一向對唐姑娘屬意,實是良配。」
說完,唐放便走了。他本是瀟灑之人,今次也不是故意把佳人拱手送人,乃是他心中沒有那種感覺。他平日去留隨意,但感情方面,他或許有一種奇怪的思維,他不想勉強別人,更不想勉強自己一點半點。再說,在這個世界,他的身體還只是十一歲的身體,很多事情不得不放手一下。
翌日,在唐放的授意下,俠客山莊開始為張無忌和朱九真兩人籌辦訂婚事宜。
「無忌,你為何還有猶豫,你不是一向對朱姑娘愛慕有加嗎?現在朱姑娘也答應了,還有什麼問題呢?」唐放說道。
張無忌蹙眉說道:「承蒙朱伯父和唐兄成全,朱姑娘也答應了,我本是無比歡喜的。但我寒毒纏身,至今難解,已是時日無多,又怎能累及朱姑娘呢?」
唐放也不說話,雙手迅疾點中張無忌全身一百零八處大穴,使其氣脈舒張,再雙掌對雙掌運起九陽神功。約莫半個時辰,唐放才停下來,對張無忌說道:「無忌兄弟,剛才我在體內運氣的路徑記下來了嗎?以後你每日按此勤練不綴,自然可以消除剩下的寒毒。」
張無忌自方才行功之後,感覺全身的寒氣基本上都消除了,只有心口處還有一點兒。心中大喜,知道唐放教他的功法絕代有效,煩擾他多年的疾病也將去除了,只感身心輕鬆無比。而且這功法的運行與他的武當九陽功頗為相似,運行起來自然無礙。他抬眼去看唐放,卻發現唐放坐下來運功了。原來方才唐放帶動張無忌運功,消耗過大,不得不坐下來運功調息。還好九陽神功回復內力本是迅速,也不過兩柱香時間,唐放就恢復了。
唐放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張無忌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守護,暗道,不枉我傳你九陽神功,並且幫你撮合朱九真。
十日後,十四歲的張無忌與十六歲的朱九真完成訂婚的一切章程。當然他們的正式結婚還需要張無忌回稟武當派後再做決定。因為中原西域兩地相隔萬里,快馬奔馳都需要兩三個月,因此暫定下三年內完婚。
一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崑崙山終於有一絲轉暖的跡象,不過也只是風雪下的少了點。
「無忌,你最近有什麼打算?」唐放笑問道。這幾個月,他在俠客山莊之中住的舒舒服服,每天俏婢環侍,偶爾指點一下武青嬰、朱九真、張無忌三人的武功。並且經過幾個月的考量,吃盡苦頭的朱長齡、武烈、姚清泉三人也似乎更聽話了。這是好跡象,是時候去尋找屠龍刀了。
張無忌這幾個月的生活與之前可是大有不同。不但府上府下都尊稱他「姑爺」、「公子」,而且體內的寒毒已經徹底清除,從此身心輕快無比,內力也大有進境。他本無什麼大志向,一向安於現狀,沒什麼注意。如果說之前還有個年幼失去父母的仇恨纏繞,但他生性良善,又受道家淡薄思想影響,這仇恨已是不剩下多少。眼見唐放問起他有什麼打算,於是歡欣回答道:「這幾個月多虧唐兄的照拂。我準備過陣子回中原把我傷癒以及與朱姑娘訂婚的事情告訴太師傅和師伯師叔他們,他們一定會高興壞的!」
唐放就知道張無忌會這麼說,當下微微一笑道:「我本是十分贊同無忌兄回武當和師門相聚的。不過我眼下得到一個消息,金花婆婆率領一批人正在海上四處尋找金毛獅王。」
張無忌一驚,失聲道:「義父?!他們在找義父!」
唐放道:「是的。並且似乎他們已經得到了不少信息。」
張無忌定了定神道:「你是說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
唐放道:「是的。不過金花婆婆下了極大的決心,這一次有三十條船一同出發,上百餘人沿著王盤山往北的方向尋找!」
張無忌急道:「那怎麼辦?我義父雙目全瞎,只一柄屠龍刀,肯定打不過這麼多人。」
唐放歎道:「屠龍刀?唉,金花婆婆等人就是為了你義父那柄屠龍刀去的。想來,自從江湖中有了『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的傳言之後,兩把刀劍不知道惹下了多少風波,其中更不知死了多少人!」
張無忌聽唐放說起,想起了太師傅曾給他說起武林舊事以及父母親因屠龍刀定情的事情,也不禁唏噓不已:「不知道這武林紛爭到何時才能夠結束!」
唐放哈哈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結束紛爭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說起
起來美好偉大,其實滑稽無比!不過如果有人努力,這武林紛爭倒是可以控制得少一點,再少一點,也不用白白損失那麼多武林英傑!如今金花婆婆尋找你義父金毛獅王,無非是為了屠龍刀,如果我們去殺了這些人,那麼還有其他的人去尋找。再說我們還不一定打得贏這些人,又談何阻撓!但如果我們先一步找到你義父,將你義父保護起來,再將屠龍刀用於有用的地方,我相信那結果一定會不一樣!否則一旦金花婆婆那些人找到你義父,後果將不堪設想。無忌兄,你說呢,你相不相信唐某,唐某可做過對你不利之事,或者是於俠義道有違之事?」
張無忌沉思良久,終於笑道:「我相信唐兄不會傷害我義父。」
長風泠泠,海波如龍。
一艘大帆船行駛在海面之上,船中之人有朱長齡、武烈、朱九真、武青嬰、張無忌,當然還有站在桅桿之上白衣飄飄極其拉風的的唐放。另外船上還有六七個船夫。一行人帶足糧食、淡水在張無忌的指向下迅疾向前駛去。
唐放一路上時不時潛到深海之中或殺魚或練功,因為深海之中水壓頗大,兼之波浪翻滾,運氣用力皆比平常難了十倍不止。
這一日,唐放一直潛到海面以下三百多米的地方,壓力巨大無比,一揮手一動腿甚至伸個脖子都是奇難無比。不過壓力就是動力,他運氣練功足足三個時辰,竟然忽的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地。因為平日與海浪搏擊,漸漸領悟到人力終有窮盡,不能以人力硬抗大自然的威勢,而應該借天地之力成就己勢的武學至理。這時候進入了溝通天地的奇妙境界便是量變達到質變的現象。不久,唐放睜開雙目,雙手揮動,海浪竟然隨他手勢變化而變化,似有驚天動地之威勢。海中巨變早已驚動了船中之人。眾人皆呆呆的看著不遠處掀起滔天威勢的唐放,一時間手足無措。其中朱長齡、武烈二人更是驚懼無比,暗道,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先天境界了,竟有如此威勢?!
「呼!」唐放浮出水面,吐出最後一口濁氣。他明白自己不是突破到先天境界了,畢竟後天大成境界雖然距離先天境界可不止只有一步,中間還有後天大成巔峰境界、後天大圓滿境界兩個境界,要想勇猛進取,非有大機緣大毅力不可!不過這一次水下練功,自己也獲益良多,不僅鞏固了自己的境界,而且更驚喜的是已經可以和天地之間的水相溝通了。一切水力即我力。也就是說,只要在水中,哪怕是先天高手來了,自己也可一戰。唐放又想到五行之中除水之外,還有金木火土四種代表天地之間的事物屬性,自己是否也能與之溝通,從而開闢出自己獨特的武學之道!這也便是內部以陰陽之氣為真元,外部則貫通五行之力的陰陽五行之道。
或許,這便是自己的道。
唐放相信,終有一日,他會有自己的道。而曾經那些看低他謾罵他欺辱他的人必定會在他的道面前低頭認錯。也許,有些人終究會發現自己曾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